第21章 洗澡
“此次随军出征只是个幌子罢了。朕要你下界的真正目的是去寻找修补封印的神器——龙玉玺。你顺道也去人间历练历练，看天下大势，芸芸众生。我仙界的继承人，绝不是鼠目寸光之辈！”
“儿臣明白。”
天帝坐下，微一扬手：“今日朝事就到这里，众仙家平身吧！”
“是。”凤璃和沫默两人边交谈边走了出来。刚走出殿门，一道影子飞奔过来，拽住了凤璃的衣袖，声音甜得能腻出水来：“哥哥，哥哥，我听说父皇要你随军出征？”
凤璃眉眼一挑：“你知道得挺快，消息这么灵通，又来偷听了吧？”
“哪里是偷听！……哎呀你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事儿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沫默笑出声来，“公主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家那个妹妹啊！不过她可比你伶牙俐齿多了，我常常是被她气得哑口无言啊！”
凤霞一笑：“哦？是吗？那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她！”
“我想你们两个要是凑到一块儿啊，保不准太子殿下的东宫都要被你们给掀了！”沫默拍了拍凤璃的肩膀，“不说了，出征的事情我还得去准备准备。沫琉……就拜托给你了！”
“沫琉？就是上次那个和你一起舞剑的女子？她倒是十分有趣。不过她在将军府，我在凤彤宫，怎么会凑到一起呢？沫将军说的话真奇怪……哎~！哥哥你别走啊！我还有事问你呢！……”
凤霞小跑着追上凤璃的脚步：“哥哥，你到底是不是要出征啊？”
“嗯。”
“真的要去？”
“……”
“去征战魔界的人？”
“嗯。”
“可是我听他们说，那个魔头很厉害，连封印都能冲破。而且，父皇已经派了沫默将军去了，为什么还要让你去呢？哥哥完全可以不必要冒这个险的！”
凤璃停下脚步，说道：“这不是冒险。凤霞。父皇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凤霞一惊，哥哥刚刚直呼她的名字了。他平常都不会连名带姓的喊她，而叫她的名字的时候，代表他很认真很严肃，让人敬畏。
“封印乃是上古神器昆仑镜所化，封印的表面如同一面镜子，光可鉴人，无波无澜，根本没有任何缝隙给魔界的人钻。这次魔界至尊奕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先是把完整的封印弄得四分五裂，魔气弥漫，为祸人间。现在又堂而皇之的一举冲破了封印。现在，我和沫将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制止魔气外漏，并让魔界的人重新赶回封印。”凤璃停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凤霞：“且不论危险与否，人界现在受魔气熏扰，死伤无数。作为一名仙人，都不能坐视不管。”
气氛很凝重，凤霞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不停的点头。
“好了，不说这个。”凤璃对这个妹妹，还是疼爱的，没有与旁人说话时的冷清和简短：“今日怎么跑这里来了？要不去我宫里坐坐？前阵子圣瑶种的牡丹花开了，你拿几盆回去，母后喜欢这花。”
“……好吧。”
两人各怀心事的走着，仔细看去，一路走来，越接近东宫，这景色就越赏心悦目。小道两旁开满了大朵大朵花儿，红艳艳的，还有蝴蝶在上面盘旋，漂亮极了，衬得这寂寥的仙界多了几分生气。
凤霞打趣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到了花仙子的府上了。”
“不过是些野花罢了。”
“总比别处那光秃秃的强啊……”
兄妹俩说笑着，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出征的事。说说笑笑也到了宫里。
而这会儿我正在晴阁里，睡着午觉。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觉醒来，我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胸口的疼痛已经平息了，怎么蹦嶖都没事了。
我是个坐不住的人。这会子身体缓过来了点，好受了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人，外面还有陌生的景色。左看右看都吸引着我快些出去，别闷在屋子里。
圣瑶是个机灵的人，看我站立不安，心下了然：“主子要是嫌屋子里闷，就出去转转吧！这东宫里四下花正开了，去观赏观赏也是好的。”
“东宫里还养着花？我还以为这仙界里就只有花仙晓蓓府上是花团锦簇的。”我讶然。
“殿下喜欢，我们便自己种了。老是去花仙那里讨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走走走，带我去花园吧！”
“是。”
花园里果然是百花齐放，好不热闹。看不出来凤璃一个那么冷冰冰的人居然喜欢花？！我边想着边摇头，果然有些人外表是完美的，内心是……变态的。
“那株月季长的真是漂亮……哎哎哎，圣瑶，那是株什么花啊？……蝴蝶兰？也很好看呢！哇塞，花仙姐姐那里的花都被你们要了种子自己种了吧？”
圣瑶笑笑：“我们这里哪里及得上花仙呢！这不是一些易养活的花儿，好侍弄。”
我弯下腰轻嗅着一朵蔷薇，丝丝香气瞬间清明了我的灵台。前日不是还嚷着要种菜么，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种菜是不指望了，种花也行啊！反正是种，方法应该差不多。等在这里学会了，我回家去自己捣鼓！现在有时间有精力有地方，还有个在行的人在这里。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时地利人和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住那就不是我的风格了！
“圣瑶啊，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在侍弄的啊？”
“……是的。浇水施肥都是我亲手来的，不假手他人。花娇贵，得用心。”
“这样啊！那你……”，我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能不能教教我？”
“主子要是喜欢的话，这花尽管拿去便是了。这种粗话，让我们来就好了。”
我一听泄气了，她不肯教我啊？于是佯怒道：“怎么？你是不是不想教我啊？这些个活儿，我还做不成了？”
圣瑶一惊，“扑通”一声跪下：“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是怕累着你……主子息怒！”
她的反应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平时要是我这么跟心悠讲话，心悠肯定会笑着解释，然后说一大堆道理来打消我的念头，绝对不会如此惊慌失措。哎……，看来这帝王家就是不一样啊！规矩和思想如此苛刻，难怪凤璃那人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圣瑶能跟着他身边依旧活得如此顽强，也实属不易。
我叹了口气，把她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与你开玩笑罢了。”
圣瑶依旧战战兢兢的：“主子……”
“我没有那么多规矩，也不会动不动耍脾气。你不必如此谨慎小心，快些起来罢。”
她犹豫了一下，才就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没吓着你吧？我只是以为你不肯教我，才急了的。”
“没有……”
“没有就好。”我舒了一大口气，对着她笑了笑：“那么，你来教我种花吧！我想种一株风信子，我喜欢这花。”
“是。”
于是我在圣瑶的指点下，松土，下种，盖土，浇水。忙的满头大汗。过程倒也其乐融融，充满欢声笑语，之前的小插曲已经随风远去，不留痕迹了。回到晴阁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我不停的扇着扇子，“想不到种个花还有这么多讲究，我以为选好种子挖个坑埋进去就好了。”
圣瑶答道：“花都是有灵性的。你要好好照顾她，她就开得好，开得茂盛。”
“那我今日这么用心的把它种了下去，它会不会明天就长了出来啊？”
圣瑶听得“扑哧”一笑：“哪能这么快呢！你要是想它快些长出来啊，以后日日得去浇水，万一有虫子了还得帮它捉虫。”
“这么麻烦？……也行，有空就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来做也好。“今天出了一身的汗，你去给我烧些水来，我要沐浴。”
“是。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浴桶就摆了上来，让我惊讶的是水上面居然还撒了一层花瓣。奢侈啊奢侈，花儿种得多就拿来这样用啊？也行，不用白不用，我也好好享受享受。
一排的侍女鱼贯而入，手里端着华美的服饰，放下来又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排侍女，这回手里拿的是各式各样的香料。我看得目瞪口呆，洗个澡而已，至于吗？这东宫的排场就是大！
“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我洗澡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出去候着吧。”我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是。”
热气缭绕，我迫不及待解下衣裳踏进了浴桶。水珠一寸一寸的没过我的身体，我舒服的呼了口气。
双手垫着下巴，我懒懒的趴在浴桶边，盯着一处出神。忽然后面响起了细细的脚步声，我挥了挥手：“说了不需要人服侍，下去吧！”
那人却置若罔闻，径直走到我后面，手还抚上了我裸露在外的后背。
“都说了……”我不耐烦的转身，眼睛却倏地一亮，语气是掩不住的惊喜：“心悠？你怎么在这里？”
“将军念着小姐，怕小姐孤独，就派我过来伺候小姐了。”
“太好了！还是哥哥懂我！来来来，心悠，正巧你来了，帮我擦背吧。要是换了别人我还不好意思呢！”
“是，小姐。”心悠走到浴桶旁，熟练的拧起毛巾，轻轻的在我背上擦了起来。我半闭半张着眼睛，享受着心悠恰到好处的力道。
“小姐，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
“还行。但总没得家里自在。”
“太子殿下呢？”
“他？”我声音突然扬高：“他自然是有他的事情了。”
“太子都不来看你吗？”
“我要他看做什么？”
这时心悠稍稍挪了挪步子，换了个地儿开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