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犬要做调香师（三）
常霂只要回到别墅的时间不太晚, 便会在调香室里呆上一会儿。今日, 他和往常一样一手拿着三本被当做狗玩具的调香书籍, 一手小心的抱着小狗走进调香室。
常霂弯腰将三本书籍放到书柜的一旁, 怀中的小白狗被他放在书籍旁边。看他熟练的动作, 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随后常霂便站起身来, 看了一眼他安放在调香室里安置的针孔摄像头。小白狗选择‘看书’的位置, 是在摄像头的死角上。
小白狗第一次将书籍当做‘玩具’的时候，常霂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调出摄像的那一日，才知道小白狗选了一个好地方。前两天他看似随意的试探了一番, 将书籍和小白狗放在其他地方，小白狗废了不少力气将书弄回到这个死角。它选择在这里看书，显然不是偶然。常霂猜测小白狗很可能知道针孔摄像头在什么地方。
和小白狗相处的时间越长, 常霂越是不能将它当做普通的宠物犬来看。不仅它的一些行为与宠物犬有很大差异, 体型和普通的中华田园犬也有很大的区别。从他将小白狗带回家养那天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正常来讲, 幼犬的成长速度比较快, 怎么也应该大上一些才对。现实是, 小白狗依旧只有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 根本没什么改变, 体重甚至还轻了一点。
常霂一度担心小白狗生了什么病，让兽医又过来了几趟, 没有检查出来病症。按照兽医的说法，这只小白狗比普通狗要健康许多, 一些黑市的斗犬估计也就这身体素质了。至于小狗的大小问题, 兽医给出的答案是犬种的原因。不得不说，中华田园犬是个非常复杂的犬种。不到成年，谁也不知道能长多大。
常霂心下怀疑，在证据不够充足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试探的时候也尽量的不着痕迹。今天之后，他或许就不需要再遮掩。
心下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常霂像往常一样转身，看起来是准备向一旁放着香料的长桌走。他刚迈出步子，便感觉自己腿上多了一些重量。低头便看到小白狗咬住了他的裤腿，将他往一旁拉。
“苒苒，不要闹。”常霂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话语之中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没有分毫的斥责。这句话的威慑性，自然也就低的可怜。
任苒不再咬着常霂的裤腿，她跑到柜台前，像第一次来调香室那样，用爪子抓挠书柜。
“你是不喜欢原来的三本书了？还是觉得玩具不够了？”常霂弯腰碰了碰小白狗的耳朵，“难不成……你已经将那三本书看完了？”
常霂在查看了别墅视频那一日，他就怀疑小白狗真的可以‘看书’。这种怀疑来的莫名其妙，但是他伸手翻看书籍，书籍上的一些褶皱证实了这一点。
狗爪不如人手灵活，平时小白狗不会对他伸出指甲，翻书的时候估计会用上。用伸出指甲的狗爪翻页，很容易在书籍上面留下痕迹。他给小白狗的三本基础调香书籍，虽然不能说特别厚重，也属于中等的。小白狗若是在看书的时候不让书乱翻页，估计要大半个身体压上面。一不小心，书的右下角便可能被折上去，留下的痕迹就更多。
这些天常霂一直在根据书籍上的痕迹判断小白狗看书的速度，昨天他便发现了小白狗应该快要将书看完了，他一直期待现在这一刻。小白狗的反应，也没有让他失望。一直以来的怀疑也被证实，它果然看得懂书籍。
任苒听到常霂的话，停下了扒拉书柜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放置针孔摄像头的地方。
任苒能根据一些痕迹判断出摄像头的地点，却也无法判断这些摄像头是开是关。主要原因是针孔摄像头放置的位置用宠物犬的身体来看，都特别的高。常霂也不可能用带有指示灯的针孔摄像头，无法直观的判断。任苒也不可能为了去判断摄像头的开关跳上去查看它是开着还是关着。
如果摄像头开着，任苒直接跳上去，她那和正常犬类不同的跳跃能力被摄像头另一边的人看到，定然会让人震惊。更别说就算她现在修炼小有成就，有些地方也跳不上去。能够跳上去的地方，很多都是盆栽之类的，她跳上去估计就会直接把盆栽毁了。怎么看都是得不偿失。
常霂顺着小白狗的视线看向摄像头，伸手抚摸了一把小白狗的毛发。此时的他不慌不忙，面上甚至带着几分享受的神色。小白狗的毛发触感，一天比一天好，他喜欢的紧。“别墅内所有的摄像镜头都已经关了，没关之前，也没有人能在电脑旁守着摄像，只有我才有权利调用这栋别墅的影像。”
任苒像人一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之所以掩饰一些比较离谱的事情，譬如说宠物犬看书之类的，不是为了防备常霂，而是怕被其他人看到。常霂的这栋别墅面积太大，别墅里专门伺候的人也不少，肯定会有摄像镜头。任苒也是在类似别墅里居住过的人，对这些东西熟悉的很，才会在看书的时候遮遮掩掩。
常霂开口询问，又告诉她根本没什么摄像，她自然不会隐瞒。让常霂知道她通人性，甚至骨子里是个人，对她来说只有好处。首先一点就是，看书的时候更方便了。任苒用爪子碰了两下书柜，对里面书籍的执着依旧显而易见。
常霂看到小白狗点头，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他很久没有那么愉悦了。小白狗在他开口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从她的反应却能看出来，她防备的是摄像头，而不是他。小白狗对他很信任，不介意让他知道它有多么不同。它对其他人，则是充满防备。这样对比之下，越发显得他得到的信任有多么的难得可贵。
常霂很快便收敛了笑声，再次询问。“那三本书你是不是看完了？要不要新的？”
任苒点了点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常霂随手打开书柜，将小白狗看完的三本书籍放回去，随后他又问了一句。“这次要几本？”
任苒只在柜门上拍了一下。她本来她有过目不忘的技能，看这些书应该最容易不过。但事实上这三本书她足足看了半个月，虽说她一边修炼一边看书，修炼的时间比较长是一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狗爪子翻书太不方便，大部分的时间都会浪费在翻书上。而且狗爪翻书翻得时间长了还容易累，看书对她来说不只是脑力活动，还是体力活。
“只要一本？”常霂猜测小白狗动作的意思。
任苒点了点头，她只准备要一本。她现在看书的速度那么慢，要多了也是放着。现在常霂知道了她是会看书的，别墅里也没有摄像头镜头，她看完一本可以再要下一本，不需要都带出去。
常霂也理解小白狗的意思，将它抱到书柜里，“你想看哪一本，自己选。”
任苒听常霂这么一说，兴致勃勃的看着目录，小爪子在一本书上拍了拍。
常霂拿出来那本书籍，随手将书柜关上。之后他也没有将小白狗和书籍放下，而是拿着书抱着小白狗准备离开调香室。
任苒在常霂怀里站起身，抬头看向常霂的面颊，视线之中带着几分疑惑。除了公司有重要事务处理，常霂没有时间返回，或者是参加晚宴、舞会，迫不得已的晚回到别墅之外。其他时候常霂会在用完晚餐后，雷打不动的调香。今天他这是不打算调香了？
“今天休息一天，我和你一起看书，就当是温习一下基础了。”常霂说着捏了捏小白狗的爪子，软软的垫子让他爱不释手。很难想象，这样的小爪子怎么翻动书籍。哪怕是伸出指甲，翻书也不太容易。常霂想着那个场景，有些心疼。之前没有说清楚倒也罢了，现在说清楚了，他怎么能看着小家伙那么艰难的看书？作为主人的他，自然要出手帮忙。
温习基础？任苒眼眸中带上了几分暖意。这样的借口，她自然不信。常霂早就应该将这些调香的基础化为本能了才对，一些注意事项更是如数家珍。剧情之中对常霂的设定便是调香界公认的第一人，在调香方面，任何问题都难不住他。如今的常霂更是林攸宁，强强联合之下，此时的常霂只会比剧情中的更优秀。常霂说的温习基础只是个借口，他和她一起看书应该是为了帮她翻页，让她轻松一些。
常霂带着小白狗回到了卧室，这次在调香室并没有沾染多少香料的味道，常霂也就没有重新沐浴。他抱着小白狗坐在床~榻上，小白狗蹲在他腿上，书籍放在它面前。倒不是常霂不想去书房，以小白狗的体型，他若是坐在书房的座椅上，小白狗站在他腿上肯定是看不到桌面上的书籍的。若是将小白狗放在桌面上，他又觉得桌面太凉会让小白狗不舒服，怎么看都没有卧室里方便，对比之下选择了在床~榻上看书。
常霂说和小白狗一起看书，但事实上，他的视线几乎一直放在那白团子身上，书上的内容根本看不下去。
他腿上的任苒看的很认真，每看完一页，她便会用爪子拍一下页面，常霂会立刻翻到下一页。任苒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就算一边看一边思索，速度也比普通人快，比起前几日更是如同做火箭一般，速度格外的喜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任苒自然十分认真。
常霂看着她这幅模样，下定了决心每天都会拿出一些时间来和小白狗一起看书。不一定非要挤压调香的时间，这几日公司的事情不多，可以带它一起去上班。只要将办公室的摄像头也关上一会儿，小白狗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都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