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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睡觉

  【提示:附近有支点2名】
  植入系统时灵时不灵, 桓修白怀疑自己总是接到滞后消息。
  任务资料包里的提示没有提及任何有关战神墓的支点信息, 那么就存在一个可能:目前世界线走向已经较任务发布时发生了偏转,支点因为外部力量推动离开了各自位置, 产生错位。
  除去已知支点希莫斯,还有一个支点应该就在墓穴里。
  许爱莉心挂闺蜜,墓穴里死气沉沉看起来不像有人眼的样子,她又忐忑又怀有期望, 焦虑相交, 又一次打开系统,想再排查一下和一难的聊天记录,看能不能找出被遗漏的新线索。
  【您有新讯息!】
  许爱莉狠狠揪了自己一把, 发现不是在做梦。她盯着正在闪烁的一难通讯界面,心情攀升到高峰。拜托了拜托了,一定要是报平安啊!她紧张地直咽口水, 半眯眼睛不敢看, 手指头点了三四次才戳开界面。
  许爱莉屏住呼吸上下扫视,喷出一声清脆的:“……草!”
  进入战神墓后, 被屏蔽的系统重新在小范围内连接上了, 之前阻拦掉的信息就重新发送过来。
  【一难:大许救我!!】这句是没错, 但下面原本接的是什么?!
  【一难:我我我我我我不活了!我抽到墨墨的握手会前排门票了, 啊我死了, 我值了!我也要去看墨墨了嘻嘻。】
  【一难:快恭喜我啊筋肉女!】
  【一难:?干嘛不回我信息?你生气了?生气我也不哄你个a, 等着哈, 等我摸了墨墨的小手, 回来不洗手给你闻闻。】
  【一难:?真不回我了,算了,我就当你是嫉妒昏头了,妹妹我能理解嘛(拍肩膀.jpg)】
  “……主……哥哥。”许爱莉面部抽搐,做不出表情。
  “嗯?有事?”
  “……没事,我就,问问。这次回去我和一难要上缴多少点数。能不能,看在工龄的份上,给我打个折……”
  桓修白正被魔藤的味道熏得烦得很,板着个脸随口说:“有多少交多少,跟工龄有关系吗?”
  许爱莉悲从中来,简直想当场落泪。这把又白干了,她的老婆本何年何月才能攒齐!
  她突然好想做o被人包/养啊,啥都不用干,只要躺下等人来接管就好了——许爱莉一想到未来,就灵魂出窍,自动进入自暴自弃模式。
  “啊呜,醒了……本大爷饿了。怎么这么黑!哦哦等下——”
  “谁?”狭小空间里突然出现第四个人的声音,小泥鳅惊跳起来,一头撞到了天花板。他捂着脑袋上的包呲溜窜到桓修白身边,只见桓修白淡定把手伸进篮子里,捏出了一只——
  小泥鳅惊奇道:“篮子里居然是一只黑岩蜥蜴!”
  皮夹克:?
  小泥鳅:“怪不得希莫斯要把它装进野餐篮里,这东西烤起来的确很好吃,比鸡肉还美味!”
  皮夹克扑闪着迷你龙翼要去揍他:“你说什么?臭小鬼!本大爷是龙神,瞎了你的眼!”
  桓修白捏着龙脖子上的皮甲,皮夹克动不了,只能隔空拼命往小泥鳅脸上扇风作为攻击。
  “龙神?”小泥鳅眉头一皱,正想质问回去,两人窄的墓道地面突然陷落,小泥鳅踩空整个人头朝下摔进了黑暗中。
  “去救他,皮夹克。”
  “蠢蛋泥臭味小子,还要你龙爷爷来救!”皮夹克收回翅翼,一头扎进黑洞里,赶在少年坠地之前张口咬住他的脚脖子,飞展翅膀将他提了上去。
  桓修白和许爱莉先后跳下来,洞不是很深,也有四五米高。大恶魔在指尖搓出小火苗,朝墙壁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嵌在石头缝里的一连串火把点燃火焰,照亮了空间。
  “你的头撞到了机关。”桓修白看着小泥鳅拍完屁股上的灰站起来。
  “那我们怎么回去?这里好像没路。”小泥鳅昂起脖子,顶上的洞在他看来太过遥远。
  “没路吗……”这强大的恶魔低喃一句。女剑士很有眼色地拉着小泥鳅退得远远的。
  小泥鳅不明所以,忽然肩上一重,什么东西扎到皮肤上了。他扭头去看,是那只蜥蜴龙。它像只鸟一样收了翅翼,钢铁般的爪子卡在他肩头。
  “哒,哒,咔哒。”戈里叶手持宝剑,沿着墙面漫步,剑尖敲击在石墙上。恶魔比人类灵敏三倍的听觉能诚实地反馈出墙面后的情况。他看起来动作肆意,没有规律,快走到另一头时,漆黑的剑面翻转,小泥鳅根本没看清怎么发生的,那把剑像切软奶酪一样轻松割下了成吨的石块,硬生生“造”出一扇门。
  石头轰轰倒地,扬起一片烟尘。小泥鳅扇着灰,咳嗽着跑过去,他肩膀上的龙也飞过去,转而停到戈里叶肩头。
  男人平静地侧转脑袋,抬起手挠了挠迷你龙的角。
  黑蜥蜴待在骑士身边,果然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传说中的龙了呢!停在他的肩膀就像只奇怪的黑鸟,这难道就是英雄诗篇里常常描述的那种“扑面而来的雄浑气势”?小泥鳅脑中戈里叶的形象瞬间上升到一个新境界。
  烟尘散去,他朝门里面张望,脱口而出:“科尔!”
  少年跨过石板飞扑进去,边跑边逐一叫出了他那些丢失“村民”们的名字。
  “小泥鳅?你也得了怪病?”
  十六岁的少年快乐得围着人们转圈,比手画脚给他们解释事情的经过。
  桓修白从这一头扫到那一头,又从另一边仔细数到这一边,始终没看到银发的影子。不过,他们至少找回了一个失踪人员——
  “许爱莉!你怎么搞成这幅德行,哈哈就算你烫成了泰迪也别骗不过我的眼睛。”
  虽然事情始于一难没发出消息,但她被困是事实,许爱莉是alpha心眼大,不打算说出来计较,上去揪着闺蜜的脸肉骂道:“你个害人精,把我老婆本作没了。”
  “老婆会有的,小奶o也会有的。”一难说完,两个女人突然抱头痛哭。
  但现实就是,社畜啥也不配有。
  桓修白懒得打扰她们姐妹相认,观察起周围的地形。此处空间高广,头顶上是天然形成的岩洞,岩石凹凸处爬满了树藤,但绝不是魔藤。向里面深入有哗哗水声,他将剑提在手中走过去查看,居然是个小岩洞形成的小型瀑布。
  附近的地上堆放着一些水果和干草,看分量足够村民们生活。但如果他们无法出去,又是谁在往里输送食物?
  “戈里叶陛下,贵安。”
  桓修白握住剑,回身对上一张疲惫的面容。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魅魔,还是个散发着诱人烤肉味的omega。
  怎么同样属于烟味,人家是受欢迎的烤肉味,他就是烤——
  唉,算了,这就是命。
  “我是您的园丁,您不记得小人了吗?”
  所以……他的园丁和教廷的圣护卫队长竟然是不容世俗的oo恋,也不怪当时希莫斯会特意前去劝告。中级魅魔勾引了教廷的重要支柱,地狱的绩效考核又能拿优秀了。
  桓修白骤然想起自己经常遗忘的另一层身份,清了清嗓子,决定趁此机会多多鼓励此类事件,促进地狱与人间友好和谐通婚交流,为地狱人口和劳动力紧缺问题作出相应贡献。
  “你请了婚假,我知道。你的丈夫在哪?”桓修白默认魅魔是在下那个。
  魅魔泛白的嘴唇弯了弯:“小人的妻子正在和朋友叙旧。”
  桓修白微一点头,擦身而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干得很好,为地狱争光了。”
  魅魔屈身行礼,笑道;“小人只是略尽绵力。”
  “再接再厉。”
  “这个,恐怕不行了。”园丁掀开长发,将红肿的腺体露给他看,“小人命不久矣。”
  恶魔竟然也会感染人类的怪病?这个肿腺体病怕不是普通的传染病那么简单。“你试过泡一泡第四层的万恶之池吗?”那是一些恶魔的断肢重生处,池水对人类是剧毒,对恶魔却能高效治疗。
  “我……”魅魔欲言又止。
  戈里叶审视的目光抓住了他,魅魔别无他法,屈居于大恶魔的淫威之下,垂头摸着腹部诚实道:“小人有了孩子,泡池子会把它泡死。”
  桓修白抿唇盯着他的肚子,内心腹诽:地狱,倒扣100分。
  “约瑟尔,你在跟谁说话?”沙彻从洞穴的拐角快步走过来,以明显维护的姿态将他护在身后,警惕注视着桓修白。
  桓修白压根没注意沙彻,因为他心心念念的支点安然无恙地走来,主动站在了他身边。
  桓修白嗓子一时有点发干,他看着那张柔和的笑脸,半晌才挤出三个字:“你没事。”
  “是得神庇护。”希莫斯轻声道。“藤蔓将我们甩在了这里,那个孩子没有大碍。”
  桓修白才没多余精力管什么孩子,他只需要确认支点的安危。他如愿见到希莫斯,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郁闷顿时消失,放松了心,却忍不住说道:“我不想再次提醒你,希莫斯,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拯救你。”
  “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席莫回瞥见戈里叶逐渐憋红的耳廓。
  要知道,皇帝的肤色深,要发现他的皮肤色温变化须得细心观察。
  戈里叶深暗的黑眸望过来:“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
  找出所有支点,进行上报后,他的任务使命就要结束了,与这个世界的缘分也会切断。
  希莫斯回道:“活在当下。”
  桓修白假装听不懂他话中暗示,打了声招呼走开了。
  席莫回趣味地瞧着他落荒而逃似的背影。贡多勒的王并没有erd资料上显示得那样面对各类omega游刃有余,更谈不上风流,如要他来评价,可能会在任务栏上标注:是个老实人,资源不错,容易利用宰割。
  他撇下沙彻和约瑟尔,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在袖子里摸索着。这里聚集了过多omega,一个个味道油腻,混合在一起的性素让他每呼一口空气都不舒服。
  一个他难以生存的世界,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哪一边他都无法真正融入进去。
  他的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在身体里蠕动的怪念头四溅崩裂,渐渐地,湿淋淋的血管变热发烫,一种紧绷的拉扯感潜入他四肢的肌肉里,诡异地随着神经颤动着。他开始变得迟缓,思维滞涩,连蜷缩手指都会费劲。
  药瓶,药瓶呢?药瓶在哪!?
  他找不到了。他想不起来了。
  像是有人用刺人的金属探针扎进了他的大脑,感官错乱的影响立即显现出来。
  席莫回别在岩壁的拐角,手掌贴在岩墙上,努力平缓呼吸。他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症状,只是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假性发情——一般只会出现在腺体摘除的omega和部分beta身上。他对自己的自我诊断很明确,这就是单纯的心理问题。
  他强作镇静,低声下令,袖子里的阿辛罗将身份卡片塞进他手里。他用衣料遮挡着,将身份卡片的内容默读了一遍又一遍:席莫回,男,alpha,席莫回,男,alpha……
  alpha,alpha,alpha……
  他是alpha……他没有发情期,更不可能因此散发性素。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只是心理因素而已,不会有事。
  他如此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其实,一颗抑制剂就足以安抚焦躁,但无论他怎么让阿辛罗在箱子里翻找,都找不到那个破旧的小铁罐。
  “嘿牧师,你藏在这干嘛?快跟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出去吧?”
  席莫回立刻压下情绪波动,告诉小泥鳅:“我在查看风的流向,上面有个风眼,也许是出去的关键。”
  “那你看着,我先走了哦。”
  “去吧。”他对小泥鳅笑了笑。
  这少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为什么呢?是了,因为他是alpha啊,alpha哪会在情潮释放大量性素呢?
  没有人会发现的。没人能发现……
  他松了气,找了块平整的岩石坐下,想像以前一样慢慢等它平复过去。
  “希莫斯哥哥,真的不能再帮帮我和约瑟尔吗?你心肠最好了,以前我们犯错,你总是替我们遮掩的啊。”
  这是谁?……啊,是沙彻,是他追踪的那个支点。怎样才能把他和魅魔拆开,让他被a标记呢?沙彻,恒星天的座天使,跟随炽天使希莫斯下界驻守教廷,他还年轻,孩子脾性不受管教,喜欢破戒偷吃烤肉,还有……
  席莫回脑子里自动滚动播放着各个人物的设定。
  “这件事,之后再商讨吧。”希莫斯慢吞吞地回答。
  “您变了!您甚至都不愿意用圣愈术试一试,怎么就知道没用呢?”
  希莫斯对这个话题感到疲倦,再次强调:“圣愈术会杀死恶魔,”他声音严厉了起来,“沙彻,你的天使入职考试知识都丢到了月球天之外吗?”
  “可是,我听说……”
  “当你说出‘听说’二字时,心里应该就有答案了。”
  “我只是不愿意放弃,不像你,希莫斯。”沙彻有点气急败坏,“你看起来对谁都一样好,但我就是知道,你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
  席莫回最讨厌有人反复逼他做出答案。“你再继续下去,我就不能无视裁决长的职责了。”
  沙彻只好作罢,牵了魅魔的手,换了种和希莫斯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腔调,细声细语地问着约瑟尔:“还在疼吗?今天有没有好一些?再过两天就是日子来了,我都准备好草药了……”
  oo小情侣携手而去,席莫回待的这片终于恢复了安静。
  他发热的眼球转了转,视网膜上映出远处一群omega们和谐共处的场景。他突然觉得他们很招人厌,手指尖发痒,甚至起了一点恶念,想唤出阿辛罗将他们全部杀光,换得清静。
  他坐的这块地方靠近瀑布,地上潮湿,在岩石缝周围生长着一些紫色小叶草。有一根正好矗立在他脚边,他懒懒瞄了眼,抬脚将它踩烂。
  这正是omega用的驱草,他吃了没用,也不需要吃的东西。
  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
  席莫回视线在沙彻和约瑟尔身上停留一秒,淡淡撤回了。
  但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不那么去想——
  如果他真的是omega就好了。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正在遭受的煎熬很古怪。
  至少……没人会指责他对alpha过敏。
  他心慌得厉害,心率一直降不下来,手指扣在潮冷的岩石上,皮肤接触面却仿佛被持续烫伤。他存在于畸形想象中的腺体正在散发着性素和热量,但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想象小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
  小黑龙窜飞过来,想要优雅地降落在他身上,席莫回骤然起身,皮夹克扑了个空,直接摔在地上。
  “皮夹克,过来我这。”
  席莫回转身背对说话人,朝岩洞更深处独自走去。大脑神经每一根都在发酸发热,他于过载的临界点拎出对方的信息:戈里叶,贡多勒的新国王,是个骨子里的老实人,很好利用,也很……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臂。收握的手指骨节粗/长,是惯用重型武器的手,力劲很大。
  但此时此刻,握住他的时候却格外温柔,小心翼翼。
  “冒犯了。”除他以外唯一的alpha低语道。
  席莫回侧过身,总觉得不存在的情潮烧得他有点迷糊。他马上回到角色中,对戈里叶礼貌微笑:“陛下,有什么事吗?”
  那样孤独疏离的眼神,时而缺失焦点,时而又强迫着凝聚起来,眼眶和眼白相交处泛着水粉色,呼吸频率错乱,笑起来的弧度似乎和平时一样,但桓修白就是能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在逞强。
  这种状态,桓修白不知道在镜子中看到过多少次,又独自经历过多少次。
  他握住对方的胳膊,不掩饰担忧地说:“你发情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席莫回怔住了。
  戈里叶继续说:“虽然没有气味,你反应也不强,但肯定是情潮来了。自己没发现吗?”他句尾忽然放轻了声。
  “……发现了。”席莫回自语道。
  有人发现了……头一次,有人察觉到了。
  桓修白以为他是承认自己发现了,便抬起手。席莫回躲了下,没躲开,桓修白不容置疑地把手背贴在他额头上,“你有点发热,快过来。”
  这语调和唤龙时那种五分冷漠是不一样的,它更焦急,饱含了说话人的感情,席莫回还想分析些什么,但他被心理紧逼下越发严重的生理反应已经不能容许他做出冷静判断了。
  于是,他挣脱了桓修白的手,用角色立场圆稳得打过去:“没关系,其实我没有腺体。”
  桓修白声音发紧:“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提早对支点下手了?
  席莫回故意揪住自己袖子,痛苦又无奈:“教廷不需要一个会发情的教皇。”
  “但你到了日子依旧会难受。”桓修白替他补充完。
  “蠢东西们!拉拉扯扯在做什么?给龙大爷的承诺一个也不愿意兑现!下次不要求本龙办事了。”皮夹克在周围盘旋。
  “皮夹克,去喊小泥鳅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臭泥小鬼对吧?”
  桓修白重新找了块干燥安静的地方按着omega坐下,“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席莫回觉得好笑,但也没阻止。他们应该是要给自己喂驱草,那玩意对他没半点效果。
  桓修白走前,看到了他搁在膝盖上攥得发青的手背,忽然说道:“下次要主动告诉我。”
  席莫回反问:“陛下不是说,不是每次都能及时赶到吗?”
  “我会尽量。”桓修白想了想,加了一句,“当o总需要精心照料的。”
  虽然没人照料过他,他也不介意偶尔对相同境遇的人施以援手。
  席莫回等他走了,才抬头遥望一眼。
  当o总需要精心照料的——蠢东西,我是alpha啊。
  他想笑,声音却哽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小世界居民使用驱草的具体方法还需要小泥鳅这个土著来掌控。桓修白回去取了兜囊,被一难叫住了:“主任,忙什么呢?”
  “有人发情,我去顾着。”
  许爱莉一惊一乍的:“主任,咋回事啊?不是说好了不管的吗?谁发情了?我怎么没闻到。”
  “希莫斯。”桓修白摸到了罐子,看也没看揣进口袋。
  “教皇啊。”许爱莉语气暧昧起来,朝一难偷偷挤眼睛。
  桓修白着急回去,等他一走,两个女人就八卦开了。
  “近期重要新闻,给我老实交代。”一难抱臂歪嘴邪笑。
  “一难,我问你个问题。”
  “小墨汁是我老婆。还有别的么?”
  “呸!”许爱莉啐她,“来正经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主任特别直,不对,特别a?”
  “这还用得着问?他不是一向号称总部第一a哥吗?”
  “不是这个,我指……那方面,就性取向。”
  “你是说……”一难磨着牙,眼里发光。
  “我是说……”许爱莉疯狂挑眉毛,眼神暗示。
  “我见着那个教皇了,白头发的,长得还挺慈眉善目的。就是他?啧啧,主任口味刁钻啊。”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该可惜主任是o,还是教皇是o了。”
  她俩一拍即合,决定去围观一下正直无情桓主任是怎样为一个omega支点反复丧失原则底线的。
  小泥鳅采摘了驱草,在水边洗了洗,就要塞到希莫斯手上。桓修白给他拦下了:“就这么嚼的?”
  “捣成汁喝了也可以,但我们没工具。”
  桓修白不作回答,直接去洗了手,攥了把紫叶草,硬凭手劲榨出了汁,用喝水的容器接住。他在小泥鳅眼皮子底下,不方便拿cc丸药罐出来,就在口袋里抠开盖子,倒了三片藏在手心,趁小泥鳅扭头的功夫快速丢进草汁里,药丸子遇水即溶。
  汁水递到希莫斯面前,omega执着道:“谢谢,但我喝了不会有效的。”
  桓修白比他更坚持,他不接,坚决不松手:“绝对有效。”加了正经抑制剂的,肯定比本土药效微弱的草汁强几倍。
  席莫回原可以找尽理由推脱,然而alpha笃定的态度给他一种错觉,好似喝了草汁就真的能调节a性素,填补心理问题。他接过容器,一饮而尽,草汁味道辛辣,他忍着没有吐出来,alpha接着倒了清水给他:“多喝点水。”
  小泥鳅觉得自己功成身退,和要饭失败的皮夹克一起蹲在墙角。
  龙奇怪地问少年:“你为什么这么兴奋?好像见了财宝一样。”
  小乞丐压不住嗓子里的激动,也不管龙是不是个正常得谈话对象,自顾自地说:“这可比城里露天戏台搭得剧目好看太多了。不是什么歪眼斜嘴的“俊美”a骑士,也不是什么酒馆老板娘客串的矮胖o“公主”,这是真的啊!真实发生在我眼前的美好故事!”
  他们不是什么贴在诗歌字里行间的死板角色,而是能和他触碰说话的活人。
  他就要见证一段历史性佳话的诞生了!
  皮夹克:“啊?是吗?你们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的。”
  小泥鳅像是才发现它在一样,继续激动:“还有,你是龙哇!”
  皮夹克拿翅翼拂了下龙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咳咳,终于知道本龙神的尊贵了吗?”
  小乞丐眼睛亮晶晶的:“龙是骑士话本三要素之一!”
  皮夹克歪头愤愤:“……我就沦为了陪衬?!这可不行,这样吧,我付给你钱,你给我写一部霸气黑炎龙神传,要给我配五个帅气公龙,把大陆每个国王都归到我手下,每天给我上供枫糖,要把我写成占领大陆最邪恶的龙!哈哈哈哈哈哈。”
  小乞丐:“那我要这个数!”
  皮夹克爽快答应:“好,可以,我主人付钱。”
  小泥鳅找了根炭笔在地上写写画画:“那么龙神/的名字是?”
  龙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长串。
  桓修白看过来:“他们似乎很有话题。”
  席莫回笑道:“毕竟同属一个年龄层。”
  那点草汁神奇地发挥了作用,没过一会儿,席莫回的症状已经减轻许多。他将其归于自己的心理调节滞后出了效果。
  “我所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你想回去吗?”
  席莫回:“那也得能回去。”
  战神墓的蹊跷还未真正去探索,席莫回甩开教廷就是为了进入禁林,这边有条密道,可以直通白沙之境,只可出去不可回来。
  他早在到达世界时就注意到禁林的特殊。能够屏蔽系统的固有结界,听起来似乎没用,还有点碍事。但如果能移植到法书或他的本真异能里,就能突破目前的瓶颈,令梦境结构的强度和紧密度再上一层。
  局长那个老头也就不成威胁了。
  希莫斯沉吟道:“本该因病去世的村民却活了下来,我认为这里一定有某种东西让他们暂时维持生命。在没解决问题前,贸然出去,结局可能……”
  桓修白明白他未说出的话,结局就是患病村民们全灭。但这是未命名野生世界,不在moc管理范围内,即使是坐视不管造成人员伤亡,也不用扣赔偿经费。
  “你有小刀吗?”教皇冷不丁问。
  “匕首可以吗?”桓修白从腰间抽出。
  “可以。”希莫斯起身,用清水将刀面反复洗净,双指虚虚夹住它,从手柄捋到了刀尖,同时口中唱祝咒文。手指所到处,刀面镀上了一层晶莹的光彩,百合花纹样一闪即逝。
  物品附魔,可以增加武器或道具的使用属性。“我附着了愈合术。”
  “你要做什么?”将治愈术附加在凶器上?是要在伤害的同时逼迫伤口愈合吗?
  希莫斯朝村民们走去,“我要救他们。”
  别管是毒药还是解药,药到病除不就可以了?至于人是死了还是活着,就不在席莫回的关心范围内了。
  他握着刀站在村民们面前,温声问他们:“大家想出去吗?”
  “什么?你有办法出去?”
  “可我的病怎么办?”
  坐着休息的村民纷纷站起来追问。
  席莫回亮出刀子:“我有一办法,不知大家愿不愿意试试?”
  “你干什么!”几个村民朝他举起自制的石头武器。
  桓修白跨了一步往前面一站,村民们看他装束知道是alpha骑士,不敢继续妄动。小泥鳅尿遁回来,看到场面一时剑拔弩张,他是从小在骗子小偷谎言家那些人精身边打滚的,眼睛来回扫了两遍就明白过来。
  希莫斯手持匕首,身体放松,不是攻击姿态,但村民们似乎产生了误会。
  “别激动别激动,这是……”他瞧了眼桓修白,灵机一动说:“这是教廷派来的高级神职,专门来为你们治病的,茶花你们还记得吗?一下子就被他治好了。”
  村民们将信将疑:“拿刀治人?小泥鳅可别骗我们。”
  “要想活命,就必须付出交换代价。我会切下你们肿烂的腺体,施以愈合术,体质好的一晚就能复原。”希莫斯简单解释。
  桓修白直觉他说话的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现在更直白,更强硬,更果断,和他初见希莫斯时对方温和婉转的态度有了差别。
  或许这就是教团圣骑士长原本的样子。
  人群中有人迫切想出去看望孩子,抱着必死的决心愿意一试。桓修白抱剑靠在石壁上,防止村民对希莫斯再起冲突。发情的影响会持续三天,难保希莫斯不会一时大意,被村民袭击得手。
  那边的治疗已经开始了。“闭上眼睛,不要看,很快就会结束。”教皇嗓音沙哑,有种独特的催眠效果。
  此时已近天亮,洞穴顶上条条窄缝透出了淡青色的天光。饶是桓修□□力过人,连续奔波了一整天,也开始疲乏了。
  他索性闭目养神,耳边缠绕着希莫斯的低喃。
  “不会痛的,很快就会好……就像这样,放松身体。”
  桓修白意识逐渐模糊,现实与梦境不断交融,那道声音飘忽在他身前,又仿佛亘古久远,流传于记忆的某一刻。
  ——不痛的,不痛了……放松,别怕……到我这儿来,我会处理好一切……
  分不清这温柔的嘱咐来自梦里还是现实。
  腺体,切除,细致的关心。
  盥洗室,矿泉水,纸条,多喝热水。
  桓修白遽然睁开眼睛,希莫斯正站在他眼前,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令人安心的花草性素。
  他看向希莫斯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拒绝而陌生。
  “怎么了?”
  桓修白扶了下额头,按住太阳穴,“没事,只是累了。”他又做关于那个男人的梦了。
  “我处理了三个,其余留到明天吧。”希莫斯没还他匕首。
  周围一片安静,小泥鳅和皮夹克卧缩在角落睡着了,许爱莉和一难互相靠着肩膀打瞌睡,魅魔那对不知去向,小瀑布流水潺潺声音格外清晰。
  “已经是明天了。”桓修白想去洗把冷水,清醒清醒,“你抓紧时间去休息。”
  希莫斯看到搭在石头上的皮毛宽袍,将它捡了起来,来到水潭旁。“暴风雪还没停。”
  桓修白洗完脸,愣愣直起身,他的黑发弄湿了部分,贴服在额头,水珠不断顺着脸庞深峻的轮廓蜿蜒落下,滴进恶魔松开的领口,滑到看不见的胸肌上。
  他脑子不太清楚,脱口问:“你想和我睡?”
  席莫回知道他是无心,却想故意调弄他,作出一个omega应有的羞耻的样子,吞吐了会,低垂视线好似妥协了:“如果你现在想的话,陛下,那我去准备一下。”
  桓修白简直想打自己嘴巴。
  席莫回作势要走。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桓修白脑袋昏沉,竭力搜寻出几个字解释:“我不想那么对你,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觉得冷。”
  “是啊,陛下不情愿动我……所以发现我日子到了,也要逼我喝药呢。”这语气听起来落寞极了。
  桓修白口舌难辨,又不能直接坦白自己是o。他走过去抽过大氅,抓住希莫斯手腕,将他带到了避风干燥处,大氅扔在地上摊开,把缠人的教皇按坐在上面。
  席莫回抬头望他,戈里叶沉着脸,红宝石耳坠震荡摇晃,alpha一颗一颗解开外套的黄金扣子,成熟小麦味的信息素似乎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截然不同的气息。它窜进了鼻腔,绕在了舌尖,释放出辛辣与热呛。
  正如这个被他挑拨到失去理智的alpha。
  席莫回等着对方扑上来的一刻,他袖子里的匕首将抽不抽。
  “来,睡吧。”
  戈里叶将他强行按倒,把外套裹在他身上。席莫回身体僵硬了下,匕首重新被送回了阿辛罗中。
  还真是个蠢笨的老实人,送到嘴边都不要吗?害他都找不到机会和理由清理掉了。
  戈里叶背对他盘坐在皮草上,alpha仅剩单衣,曲起背脊时能从背后布料清楚透出肌肉和脊沟的优美线条。
  席莫回侧躺着,悄悄从外套下伸出手,碰触到桓修白親衫的一角,一触即回。
  他掀开袖子,左手臂上的针孔好了一些,又摸到喉结和脖子,确定没出现任何过敏反应。
  或许,他的病正在好转起来……
  他闭上眼,并不担心现下的情况。梦境空间悄无声息围绕了洞穴,复制了相同的场景将里面人包围住,充作结界,暂时进行保护。他不会指望疲倦的戈里叶撑起全场,屡屡放任对方出手,不过是想满足一下alpha的争强心而已。
  本土alpha有多弱,也许用不着匕首,他一指头就能送戈里叶魂归天堂。
  他这么想着,还是说:“陛下也过来睡吧,不会出事的。”
  “啊……不用。”
  桓修白不敢回头。他看似淡定,其实心里慌得堪比十级海啸。
  他苦恼地揪住前额头发,以手覆面,不知所措。
  完了,他怎么好像,对一个omega疯狂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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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主任:教皇好弱的,我要保护他,我得看夜。这里就我最强,我不干谁干?
  席美丽:老实人皇帝好弱的,他又这么累,回头睡着了出事还不是得我上,现在先开好挂护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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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美丽眯眼睛疑惑:这个皇帝为什么总是无动于衷,是不是萎了?
  桓主任急得挠墙:我是o我是o我是o啊!!!(开始算点数,看看哪天能去做变性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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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主任嘿笑:我有小奶……不对,我有大鸡腿菇a了嘿嘿嘿
  【系统提示:桓修白,理智-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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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完了,栽了栽了。是不是感情前进迅速??我就说后方高能没骗你们呀。美丽真的好会演哦,迟早有一天入戏太深(flag高高竖起)。还有这个桓桓,仙女教母们都给我把他按住了!坚决不许去变性!听到没崽崽!
  啊,终于谈恋爱了,我嗑爽了,不知道你们有木有爽哈哈哈哈
  从昨天肝到现在太累了,晚上12点应该还有一更(呕血。超感谢大家愿意订阅的!鱼鱼不要脸地求个评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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