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水下灵壳(五)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经历,甚至后面还有更温情的画面在向我招手,可是我生生掐断了自己的思绪。
太可怕了!这颗鲜活的心脏实在是太可怕了!
它居然可以最快的速度侵入你的脑海中,让你设身处地的把思绪转移,甚至会根据你的情感来改变你的想法,让你迷失!
不可否认,刚才的那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那种父女间的情感,那种母女间的情感,那种深情的流露是最容易打动我的,所以这颗邪恶的心脏,利用了我情感上的弱点,控制了我的思维。
以至于我现在看着这颗心脏,想到的,居然是白曦雅的童年和少女时代,居然是她的父母,居然让我原本稳定的手开始颤抖,让我不忍心下手。
但是我还是忍痛掐断了自己思绪,咬紧牙关,把手中的辟邪小金刀狠狠的扎在了那颗血红的心脏上。
‘嗤……’
辟邪金刀的钉入,让那颗血红的心脏发生了变化,原本鲜活的心脏冒出了大团的黑气,迅速的萎缩起来。
我听到了一长串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有些破损的意味,沙哑难听,好像撕裂的破锣声一般。
黑气散尽,辟邪金刀所插出的伤口上,大量粉红色的血液流散出来,沁满了小小的棺材底部,把那下面的一层白色的灰粉沁湿了,凝固了。
那颗心脏越缩越小,渐渐的缩成了拳头大的一团,鲜活的心肌枯萎,变成了类似于石块一样的标本,把我的辟邪小金刀夹得紧紧的,它似乎还没有死透,还有一丝余气的样子。
“你,你怎么会这么快苏醒?”
我眼角含着泪花:“因为我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而你,是一个心理扭曲的鬼。你可以迷幻我的思维,却根本不可能知道一个真正的人不但拥有爱情,他还应该拥有亲情和友情。
一个女孩如果为了一种情感要死要活,那绝对不是亲情和友情,只有爱情。
你就是为了那个你自认为值得的爱情献身的人,但是你不知道你那所谓的爱情是扭曲的。
你从没考虑过如果你不在了,你父母是什么感受,你只是凭着脑子一热就冲动的跟着你所谓的爱情一起去付出了,你想过你的亲情去哪里了么?
你想过那个在你摔坏腿之后还咬牙背着你去医院的父亲么?
你想过因为你出事把自己脚脖子崴得跟包子一样的母亲么?
你没有想过,你只是单纯的摸到了我细腻感情的某一点,以为这样可以控制我的思想,由此可见你的感情世界多么的空洞。
为了让你那卑微的爱情得到认同,你连和你同窗两年的好友都欺骗,你为了维护你自己最后的那点小小自尊,居然敢撒弥天大谎,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可笑么?
你不过是抱着一个自己都不敢承认是谎言的承若在这里做着鬼梦,你以为你真的成功化为凶煞就可以和季泯德在一起了么?
就你这样的,只会再次成为他利用的工具,爱情?你那也叫爱情?我呸!”
我毫不留情的对白曦雅训斥着。
那颗心脏上还在缓缓的流动着最后的血丝,在我的训斥下明显又缩小了一圈:“你,你懂什么,你一看就是没有恋爱过的小屁孩,你根本没有享受过所谓真正的爱情,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哪里知道爱一个人的真正意义?你不过是个绝情的人罢了!”
我眼睛微眯,手中的金刀狠狠的一绞:“我尊重爱情,但至少我不会爱一个禽兽不如的人。”
“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他!我要杀了你!啊!”
随着那心脏发出一声空洞的呐喊,我看到那心脏居然四分五裂,一道血箭从那碎裂的心脏中喷薄而出,瞬间在空中爆裂,很快的编制成了一片雨幕,向我喷来。
这一刻,我感觉到了那雨幕中蕴含的邪恶能量,这是她最后的一击,心头血。
人的心头血是整个人身上阳血最强的存在,比起舌尖血还要强大无数倍。
可是鬼类的心头血同样是鬼类最强的血气存在,对任何事物的腐蚀性都是莫大的,堪比化学药剂的存在。
这大片的雨幕已经足够让我的身体千疮百孔,死的连渣都不剩。
可是我却躲不掉了。
我勉强能做到的,只有收回自己的手臂,然后抱住我的脑袋,静等着那雨幕的降临。
糙,这个时候我居然想着抱脑袋,难不成我也跟大雄一样有臭美的特性?
我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向后靠,以求自己能够捡回一条小命。
我的耳边不断的响起泥沙落下的声音和水流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冲击,只是感觉身体好像撞在了墙上。
待我等了一会,耳边除了水流声之外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的时候,我从胳膊后抬起了脑袋。
我没死?
不可能啊!我抬头看了看这不大的山洞,头上那个洞依然不断的往下流动着水流,水面已经淹没了我的脚面,而那一片血幕却打在了洞壁上,猩红的血红色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恐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看到那片血幕向我喷射过来,怎么会转了向?
而且很明显,这道血箭的速度慢了许多,按照我的想法,这股冲击力完全可以穿透我的身躯,即使是打在这洞壁之上,也足够腐蚀掉一部分石块。
可是它明显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只是简单的一些血色,毫无腐蚀的痕迹。
死里逃生的感觉虽然好,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我过多思考,我看了一眼头顶那个洞口,流水越来越急的灌进了洞口,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个坑洞就会被填满,我必须抓紧离开。
至于上面的云韵,白曦雅的灵壳已经被我破坏了,想来那皮包石头的怪物也失去了生命。
我看了一眼那个可以容纳一个人过去的黑暗通道,虽然不知道这里会通向哪里,可是我必须试一试。
想来季泯德挖了这个坑洞,总不至于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我一咬牙,钻进了那条通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