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查清
唐夫人语气强硬,暗含威胁。
如果乔妧不管,她非要把这事闹出去,反正出了这事男方最多就是被人说上几句风流,但女方可就不一样了,至于郡主府,更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杨夫人比起唐夫人的态度却要好上许多,屈膝行了一礼,才道:“郡主,这件事请你一定要查清楚,我杨家的女儿不能平白让人玷污了。”
“哼。”唐夫人冷哼一声,很是不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他儿子风流了些,杨玉芳也不是一点错处都没有。
她轻蔑道:“杨夫人,这还有什么好查的,我们两家本来就在议亲,两个年轻人私底下互相有意,性子急躁了些,虽然于理不合,但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何况你女儿已经这样了,难不成你还以为她以后能许个什么好人家?”
她说话丝毫没有顾忌当事人的感受,要不是有杨夫人扶着,杨玉芳早就站不住了。
杨夫人倒是硬气,“我女儿怎样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就算没有人要她,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倒是你儿子,如此德行,我看他要怎么继承侯爷的位置。”
唐夫人眼珠子一瞪,像是被人踩中了痛脚一般,差点跳脚。
没错,这也是她最深的顾虑,一旦此事闹出去,说不定皇上会直接夺了儿子的世子之位,那她的晚笙该怎么办?
杨夫人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冷笑一声,重新看向乔妧,“郡主,你查吧。”
“想好了?”乔妧又慎重问了一遍,一旦查起来,这件事就瞒不住了,也就彻底得罪了显阳侯府。除非杨夫人真如她刚才所说,不打算把杨玉芳嫁入显阳侯府,否则有得罪受。
但杨玉芳不嫁给唐晚笙,剩下的似乎就只有孤独终身这一条路了。
杨夫人点头,脸色无比坚定,“想好了。”
唐夫人见她如此决绝,不由脸色大变,“杨夫人,你别生气,刚才是我不好,是我说错了话,有什么事咱们再好好商量,你……”
“没什么好商量的。”杨夫人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疼惜的摸了摸杨玉芳的头,“我已经错了一次,绝不会再错第二次。”
女儿早就说过,唐晚笙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是她一意孤行,硬要撮合二人,才让女儿受到今日之辱。
何况今日的事已经发生,就算女儿嫁入侯府,也会被人瞧不起,唐晚笙又是这样一个德行,那女儿的后半辈子才是真的毁了。
乔妧深深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不是说气话,这才对着胭脂点了点头,胭脂会意,迅速朝院门外跑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气氛尴尬而沉凝,像是过去了许久,胭脂才重新回来,不过身后却还带着四个丫鬟和三个小厮,一到院子里就跪了下来。
“郡主,他们已经招了,是唐公子的小厮让人传了纸条给杨姑娘的丫鬟青儿,然后再由青儿把杨姑娘带到了此处。”
随着胭脂的话,一名红杉丫鬟猛地把头磕在地上,“姑娘,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姑娘饶命啊!”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杨夫人没想到中间还有这茬儿,几步过去一脚踢在青儿身上,“说,为什么要出卖你的主子?”
青儿颤抖着道:“夫人,奴婢也是受人蒙蔽啊,强子说咱们马上就是姻亲,以后唐公子就是奴婢的姑爷了,他威胁奴婢,如果不按他说的做,等姑娘嫁进侯府,姑爷就会找个由头把奴婢卖到窑子里去,奴婢这才……”
“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奴婢知道错了,夫人饶命!”
杨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敢情这里面还有她的错处,要不是她跟侯府议亲,对方也不会编出这样的谎言来。
“呵。”唐夫人突然轻笑一声,“都是自家人,出了事就找奴才出来顶罪,把所有脏水都往我儿子身上泼,这罪名我可不认。”
乔妧见她还死鸭子嘴硬,不由笑道:“唐夫人何必着急?这里面可还需要递信传信之人呢,唐夫人不会以为宫里的奴才也会帮着杨姑娘说话吧?”
不等唐夫人接话,她便道:“把知道的都说一说吧。”
“是。”几个奴才同时应声,随后便一一说了起来。
从何时何地被唐晚笙的小厮叫住、传了信去何处、给何人,又在何时何地见到强子跟青儿说话,随后见青儿和杨玉芳一起走出内院,事无巨细,全部说得一清二楚。
唐夫人已经无从反驳,如果说青儿还可能是受了自家主子指使,那这些宫里的奴才可没几个人能指使得动,也不可能偏帮任何人。
乔妧见她无话可说,看向唐晚笙,“唐公子,你难道不解释解释,原本你们都在议亲了,就算是猴急了些,也不差这点时间吧?”
唐晚笙抖了抖嘴皮子,嗫嚅道:“是……是因为我听说,杨姑娘不愿意嫁给我,所以我就想问问,到底为什么。”
当然,他要做的远远不止于此,想他长这么大,什么样的美人儿得不到,杨玉芳凭什么瞧不上他?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她不是不愿意嫁给他吗?只要失身于他,看她还能嫁给谁。
在场都是聪明人,对于他的真实想法自然能猜到一些,不由越加叹息。
杨玉芳这会儿已经止住流泪,眼眶通红,满怀仇恨,“唐公子,只因为我不愿意你就要这么毁了我,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哈,太可笑了。
不等唐晚笙回答,她便转过头来,挽着杨夫人的手臂,道:“母亲,我要告御状。”
“你敢!”唐夫人脸色大变。
杨玉芳冷笑一声,“我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何不敢?”
唐夫人脸皮子颤抖,“可是你要知道,一旦此事传出去,光是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我已经做好了撞死在金銮殿上的准备。”杨玉芳神色依然坚定。
现在的她,与死何异?甚至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