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因为你不是她
“那季斯年那边有什么消息？”顾景洲侧坐在转椅上，窗外照进的阳光遮住了他的表情。
“总裁，季先生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待在医院，并没有去过什么别的地方。”
陆铭停了停，还是继续说道，“总裁，今天新闻已经爆出川柏公司涉嫌贩毒的消息，我们集团的股价正在下跌了。”
“嗯，我知道了。”顾景洲的声音依旧没有起落。
“总裁，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揭穿，而是要故意这么做？”
“陆铭。”顾景洲转过身来，整张脸庞都落入陆铭的视线中，阳光的金色照在身上更加显得他具有统治者风范。
“作为我的助理，有哪些要求？”
“不随意发问，不刻意违抗。”陆铭一字一句清晰的念了出来，顿了顿，然后说，“那总裁，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务必时时刻刻盯紧季斯年。”
“是，总裁。”
……
川柏公司，此时门口已经围满了好几辆警车。
“王先生，经调查发现你的公司已涉嫌贩毒，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局长带着几名警察破门而入。
王川一脸惊慌失措的摇着手，“不，我没有，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去贩毒。”
“我们当然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会来，恐怕你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没看到今天上午的新闻吧。”
周局长将一份报纸丢向了王川的办公桌上。
王川拿起那份报纸，瞬间就酒醒了，昨夜一直在会所玩到天亮，后来就直接来了公司，根本没有去关注什么新闻。
昨天刚刚和顾氏签署合同，可今天在报纸上竟然爆出了他出事的消息，王川即使再愚蠢，也大概知道这其中的联系。
“沈蝶，你……”王川手指哆嗦着指着刚刚进来的沈蝶，气得脸色铁青。
“王总，我怎么了？我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你还会做出这种违法的勾当。”
沈蝶双手环臂的放在胸前，一幅不知情的样子。
“沈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你给我下的圈套，你这个贱人！”
王川气愤的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却被前面的警察拦住了去路。
“王先生，有什么事去警局再说！”周局的脸色也不太好，说完后便吩咐身边的警察，“把他带走！”
“王总，一路顺风啊。”沈蝶看见王川被带出去，一脸得意朝着王川笑着。
“沈小姐，请你也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周局长严肃的说道。
“我，我为什么要去？”沈蝶收起刚才的笑容，双眉紧皱着，脸上出现王川之前那般的惊慌失措。
“我们怀疑你直接或者间接的挟持了顾氏总裁的太太，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沈蝶依旧不可置信般的往后退了几步，怎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沈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不然我就只能让这几位警察强制的将你带出去了。”周局耐着性子说道。
“不用，我自己会走。”
沈蝶咬了咬嘴唇，迈着步子向外走去，心内还存有一些侥幸，即使那张字条已经被交到了警察局，那也不可能凭借一张字条就构成她犯罪的事实，而且她从得知乔锦安的事情到现在也根本没见过她一面，谈何“挟持”？
审讯室，王川带着手铐坐在凳子上，额头冒着冷汗的看着前面的两名警察，他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贩毒的？至今为止少长时间了？”警察拿着笔和笔记本在记录。
“从两年前，大概有二十五个月了。”
王川说出这个时间时自己都有些惊讶，当初虽然觉得这是犯法的，但是因为来钱快，而公司又无法发展起来，所以干脆打着地产公司的名号掩人耳目，而他又是小公司，几乎没什么人会去关注，所以若是没有人仔仔细细的去查，是根本不可能会知道的。
“和你一起的还有哪些人？”
“这……”王川有些为难，倘若现在说出来了，日后遭人报复怎么办？
“知情不报罪行会更加严重。”警察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扫过了此时已瑟瑟发抖的王川。
“不不不，我说我说。还有新海公司的李总和他的表弟，我的货都是从他们那里来的，其余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王川实话实说道，为了不加重罪行，他所有知道的都一定会说出来。
“昨日你们公司和顾氏集团有一个合作，今日你们公司就爆出了丑闻，造成了他们公司的股市下跌，你要知道你公司的损失和他们集团的损失比起来相差的可远不止一点点啊。”
“警察同志，这个我必须说清楚。这个合同不是我提出的，是，是我新任秘书沈蝶在旁边怂恿我，说有了这个合同以后我的公司的发展前途就光明了，虽然我的确没反对，但是我也没有明确的同意啊。
后来的那份合同也根本不是我拟的，都是沈蝶一手操办的，警察同志你明察啊，千万别让顾氏去告我啊！”
王川一口气说完，脸都已经涨的通红。
其中一位警察点了点头，和旁边那位警察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出去了。
“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绝不敢有半点欺瞒！”王川怕对方怀疑，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行了，等到时候事情完全调查清楚自然会公平判决。”另一位警察站起身来，示意守在王川旁边的人将后者带回监狱。
另一间审讯室。
沈蝶面对着两名警察一幅毫无慌张的样子，刚才那两个警察问的一些问题，她全部都矢口否认了，而且不管对方怎么说，她始终都在否认。
“沈小姐，趁现在还有机会，我劝你实话实说。”警察依旧很有耐心的在与之抗衡。
“我根本没有做，实话实说什么？倒是你们，没有足够的证据竟然就随便抓人来警察局？”
“谁说没有？”随着一声反问，刚才王川审讯室的警察走了进来，而身后还有一个人，竟然是顾景洲！
沈蝶刚才的镇定全无，面色苍白的透过前面的那位警察看向顾景洲，再也无法继续否认下去。
“刚才王川已经亲口指出那份合同是你主动拟好拿去给顾氏签署的，而间接造成顾氏损失的人也是你。”
那位警察对着沈蝶指证道。
沈蝶却缓缓勾起不似以往红艳的唇，双眼失神的望着顾景洲，语调说不清是自嘲还是什么的说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顾景洲没有回答，可是眼神中的冰冷与锐利就已经足够作为对她的回复。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签那份合同？”沈蝶大声的问道，但是问完似乎又有些明了，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我会借此风波来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不那么容易找到乔锦安，你早就知道我会在第二天发布王川贩毒的消息了对吧？你早就知道了对吧，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会真的拿乔锦安的安危做条件让你签这份合同，可是你不敢，即使你知道不可能，你还是不愿意拿乔锦安去冒险！所以你还是签了……
呵呵，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算输的一败涂地了不是吗？这次你公司的损失大的足够让你一辈子记住我！
我不需要在你印象里有多好，但也要让你记住我的存在！毕竟，我爱了你十年，整整十年啊……”
沈蝶说到这声音也有了一些哽咽。
一开始喜欢上他，为了他而努力而认真，出国进修回来后留在他公司帮助他陪着他，变得更好都是为了他，可现在又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她曾经的优秀与努力在此刻全部化为乌有，而他仍然不爱她。
“在签署这份合同前，我已经找过了周局长。”顾景洲冷冷的开口说道。
“什么？！”沈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听着他说的话。
“这份不得已情况下签署的合同，从一开始就根本只是几张白纸而已。”
“所以股市下跌也是你为了稳住我而刻意制造出的一个假象？”沈蝶的脸色此刻已白的瘆人。
“沈蝶，你本是一个聪明人，可你却专注于达到目的，而天真的忽略了可能出现的后果。”
“哈哈哈哈”沈蝶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完全输在了我的一时糊涂之上吗？不，我是输给了你！
是我低估了你对乔锦安的感情，我实在没有想到，一向果断精明的顾景洲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周旋这么久！
那个女人对你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我努力了整整十年都得不到你的一点点在意，而那个才出现三年的乔锦安就能够那么轻易的得到你的爱？”
“因为你不是她。”顾景洲说出这句曾经对乔瑟瑟说过的话，“因为你不是她”，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她。
爱情大抵是这样，也许别的女人比乔锦安更美丽，更优秀，但是他不爱那些女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们不是乔锦安。
沈蝶突然沉默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这样一个小理由，她所有的好就都被彻底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