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何谓焚城(一)
第723章 何谓焚城(一)
格里高利望着在所罗门堡之中对峙着的浮士德和庄牧之,忽然开口道:“你觉得他们谁能胜?”
他的身边此时只有暗宗在,这话自然也是问他的,对于任何人来说,这话问的很无谓,哪怕庄牧之很强,又怎么可能胜过一个超阶强者,但是问这句话的人是教皇格里高利,可以说是当世最强的几个人之一,以他的目光,问出这句话,就显得没有那么简单了。
又回到了格里高利背影中的那个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才用沙哑的声音道:“不知道,但是我对上那个老人,很有可能会死!”
这句话如果被其他人听到,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虽然庄牧之在十多年前就曾经偷袭过伊迪萨斯,导致其重创,但是一来是偷袭,二是伊迪萨斯当时只是初入超阶,在力量上并未完全适应,但暗宗这种光明教会之中专为战斗杀戮而存在的可怕人物,居然说对上庄牧之会死,而且他的回答不是格里高利话中的胜或败,而是死。
在他的词典之中,自己和对手之间,只能是生或死!
听到暗宗的回答,格里高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淡淡的道:“浮士德刚才损失了将近三层本源,虽然不影响战力,但是他最强的那式杀招就不能再用,否则就不是杀人,而是同归于尽,所以啊,真的不好说,毕竟那个人,是最为神秘的圣女宗的存在。”
他停顿了片刻,有些浑浊的双眸之中复杂异常,又加了一句,“比全真教更为神秘的存在!”
虽然他只用了一个神秘,而没有加可怕,但是和全真教相比,已经可以看出圣女门在格里高利心中的地位,要知道光明教会历史上最为惨重的一次损失,就是在全真教的抱拙道人手上造成的,当时强盛到了极点的光明教会,数十位的超阶强者,全被那个可怕到极点的老道尽数碾灭,衰落了将近百年,在那百年之中,光明教会被黑暗议会逼迫的几乎退无可退,甚至连伦敦大教堂都被攻破。
如果不是格里高利上一任教皇凭着天纵之资,硬生生的挽回了大势的话,光明教会真的有可能被黑暗议会所毁灭,归根结底,最终的祸首,还是全真教,所以以光明教会对全真教的忌惮甚至说是恐惧。
“所以,且看吧!”
格里高利开口了说句话,然后沉默了下去,他的话音刚落,很明显可以看到,暗宗浑身的精神气几乎全敛于一处,原本以他这样的人物,几乎从来不会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实力,作为一个专事杀戮的存在,可以说永远只在黑暗之中展现他的爪牙,此时他爆发出这样的神念和气势,明显也是想竭力看清楚所罗门堡之中的战况。
此时的所罗门堡之中,有着浮士德的坐镇,已经将其中层层叠叠的强大魔法阵全部激活,哪怕是格里高利想窥到其中的情况,都要耗费不少精力,更何况是实力差格里高利不少的暗宗,但是他很明显不想错过这一战,从庄牧之刚才的一枪绝杀之中,他看的出,庄牧之也是纯粹以杀戮作为终极目标的可怕存在,他刚刚试着将自己代入庄牧之的修为,对上浮士德的那具傀儡,不禁汗流浃背,他发现面对着那具有着浮士德战斗意识的大公爵巅峰位阶的傀儡,自己居然不敢就能说稳胜,更不要说一枪挑杀。
而且暗宗可以看出,这一枪,远远不是庄牧之的全部实力,如果他真的全力爆发,暗宗以自己一个杀手之王的身份老实的对格里高利说了,自己会死。
所以他宁可在光明之下,爆发出自己的全部实力,甚至损耗部分的光明本源,也一定要看到这一场战斗!
他自然是知道所谓的超阶者之下皆是蝼蚁这句所谓的真理,但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因为当初在他还没有晋入超阶的时候,就曾经偷袭击杀过一头狼皇,虽然那会他已经是半步超阶,而那头狼皇又已经身受重伤,他又动用了教会中一件极为强大的神器,才击杀了那头狼皇,自己也是身受重伤,但尽管这样,他依然是以未入超阶之境斩杀超阶。
所以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所谓的绝对不能杀死这种话,只要时机适合,暗宗坚信,哪怕是地狱的大魔鬼当面,他也能斩杀!
所以此时他的心中无比的激动,浮士德身为黑暗议会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虽然本源屡次受创,但是哪怕此时的他,自己对上,估计也扛不住十分钟,甚至在所罗门堡之中,自己想逃都极为困难,千年的修行,毕竟不是修炼到狗身上的。
那么,这个来自于华夏修行界的强大存在,到底能不能从浮士德手中逃走呢,甚至击杀这头老巫妖!
所罗门堡之中,庄牧之冷眼旁观,任浮士德用幽火封锁着周边所有的空间,哪怕是自己想要用秘术避入次元空间之中也不可能了,这似乎就是一个绝境了?
此时这个颇为逼仄的空间之中,宋瑾还在安然入睡,顾青岩和白俊逸在不远处望着相对峙的浮士德和庄牧之,眼神之中尽是忧色。
“听闻阁下当初几乎刺杀成功伊迪萨斯,以未入超阶之境达到这种成果,实在是可畏啊!”
这头老巫妖突然上前一步,冷漠肃杀的脸庞之上露出一丝嘲讽,此时他已经将所有禁制全部布好,除非是遇到格里高利使用大命运术之中逆天的法术,否则,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人能可以救得了这里的几人。而格里高利那个奸诈老鬼,此时大概最期待自己和这个圣女宗的神秘高手能两败俱伤吧,又怎么可能冒着陨落的风险再次使用大命运术。
所以他现在就如同猫在杀老鼠之前,尽情的调戏,等到最后,慢慢折磨而死,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发泄一点傀儡被杀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