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传说

  众人脸色全都变了。
  “快，快杀了他！”
  轮祖再也无法保持那副悲天悯人的慈悲之色，胖胖的脸庞变得惊怖起来，急声吼道。
  轰轰轰轰轰……
  众界主和巅峰大帝不假思索着，划出一道道顶级仙术，向着安朋狠狠攻去。
  然而没有用。
  所有仙术，依然是到达安朋身边，便消失了。
  众人又惊又怒，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撕碎了他！”
  圣皇厉声喝道，纵身向前，一把抓向安朋。
  但是，他的手在距离安朋不到一指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只见圣皇脸色变得通红，身体微微颤抖着，指尖处，甚至都涌出了炽烈无比的光芒和风暴，却依然无法前进分毫。
  众人一震，知道圣皇这副状态，已经是竭尽全力。
  一位界主竭尽全力，就算是没被毁掉修为之前的安朋，恐怕也要凝重对待。而现在，安朋站着一动不动，居然就把圣皇牢牢阻隔在一指之外。
  这怎么可能！
  “我们一起上！”
  始祖大帝厉声喝道，身影一闪，冲了上去。
  其他人纷纷跟上。
  砰砰砰砰砰……
  七位界主，围成一个圆圈，全力施展生平绝技，对着安朋拳打脚踢。
  每一下攻击，都足以轻而易举的摧毁成千上万的世界。
  就连稳固如仙界，都抵受不住七大强者联手，法则都被打得不断崩裂看来，在安朋身体周围化成一个又一个不规则形状的黑洞。
  然而，安朋却是巍然不动。
  他身体周围一指之内，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绝对防御圈，所有攻击落到里面，瞬间化为乌有。
  “不，不……”
  七大界主越打越是心寒，眼中都忍不住露出惊惧之色。
  他们不知道安朋身上发生了什么，虽然安朋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但是这种未知的变化，让他们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就好像有什么最可怕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
  轮祖和轮界众人更是躁动不安，甚至一些轮界大能，都无法保持平静心境，渐渐忍受不住地狱小鬼残酷的刑罚，开始惨叫起来。
  渐渐的，七大界主动作缓慢下来，然后都停住了手。
  攻击无效，自然无法再打下去。
  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
  看着眼睛黑洞洞，一动不动的安朋，每个人心里，都是没来由的一阵恐惧。
  “我们……我们怎么办？”
  一个巅峰大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颤声问道。
  没人说话。
  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看哪，他在变！”
  忽然，常薇指着安朋，尖声惊叫起来。
  众人一震，急忙看去。
  只见安朋依然是一动不动，但是身上的色彩却在渐渐变淡。
  转眼之间，他就变成了黑白，再看不到任何其他颜色。
  众人脸色发青。
  周围的法则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天空、大地、包括他们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有安朋变成了黑白，仿佛一幅水墨画里的人物，矗立在面前。
  这种无法理解，不知道什么原因的莫名变化，更让众人感觉到恐惧。
  这时，一阵淡淡的烟雾从安朋头上升起，越升越高，缓缓化成一个人像。
  “离恨！”
  众人看到那人像，齐声惊叫。
  这人像，正是离恨大帝。
  “你悟了吗？”
  离恨大帝俯瞰着安朋，平静问道。
  “我悟了。”
  安朋终于动了，微微仰起头，说出三个字。
  他的声音同样很平静，而且听起来，似乎和离恨大帝一模一样。
  “好。”
  离恨大帝平静说道，烟雾化开，就此消失。
  安朋微微低头，看向七界主和众巅峰大帝。
  虽然他眼睛只是两个黑洞，但是被这黑洞扫过的时候，众人都有一种心胆俱裂的感觉。
  “你到底做了什么？”
  轮祖像疯了一样喊道。
  他为了击垮安朋，不惜让自己和轮界永堕地狱，受此苦难，本以为就此尘埃落定，没想到又发生这样的变化，让他感觉到极为不安。
  安朋没有回答，缓缓盘坐下来。
  “传说……”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众人顿时一震。
  “传说，至尊不在七界，不在五行，不在一切位面，至尊是无，至尊是空。但由空无中，演生一切，故至尊又是一切，故至尊在七界，在五行，在一切位面，所见所想所得所感所触，皆是至尊。”
  “故，要成为至尊，先要为无，为空，在无与空中，领悟演生一切之道，方成就至尊。”
  安朋平静的接着说道。
  话的内容很直白，也很玄妙，似乎一段偈语，蕴含深刻道理。
  “不！”
  然而，众界主和大帝听见，脸色大变，齐声怒吼。
  他们一瞬间就听明白了。
  这是至尊之道，成就至尊之道！
  安朋……要成为至尊了吗？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像是最恐怖的噩梦一般，牢牢占据了每个人的识海。
  始祖大帝更是脸色铁青。
  要成为至尊，首先要空无，难道他让安朋变得一无所有，反而是成全了安朋，让其领悟了至尊之道？
  想到这里，始祖大帝心里如同万针攒刺！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安朋平静念诵道。
  “我去尼玛的！你少在这里装神棍骗人，我不信，你能成为至尊！”
  魔皇疯狂喊道，恶狠狠的划出无尽神通，向着安朋拼命打去。
  然而，所有仙术，刚刚发出便消失了。
  魔皇剧烈一震，眼里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再次拼命发出攻击。
  依然是刚发出，便立刻消失。
  魔皇僵住了，呆若木鸡。
  其他人见状，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我们快逃，离这个鬼家伙远点！”
  圣皇脸色惨白，歇斯底里一般的狂喊着。
  “逃？往哪里逃？”
  神皇满脸绝望，“如果安朋成为至尊，谁能逃得了？”
  众人一震，同样露出绝望之色。
  传说，至尊是无所不能的，既然无所不能，那怎么可能让你逃掉？
  “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等死吗？”
  妖皇满脸崩溃之色，声嘶力竭的吼道。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轮祖在地狱的酷刑中，脸庞狰狞得甚至比施刑的小鬼还要可怕，“你们谁肯牺牲自己的界面，我可以用六道轮回大神通，再把别人送到过去，杀死安朋，他就不会成为至尊了！”
  众人闻言，先是一震，随即不假思索的齐声叫道：“我去。”
  若是之前，他们打死也不会像轮祖一样牺牲一切，但是现在，却是毫不犹豫。
  因为至尊，才是最深切最可怕的噩梦。
  “不用抢，圣皇，你来吧。”
  轮祖大声道。
  他说着，扬手打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辉，落在圣皇身上。
  圣皇闭目而受，瞬息之间，身影便变得飘渺起来，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拉入到轮祖身旁。
  无数狰狞小鬼扑上来，抓住圣皇，脱去衣衫，狞笑着推向一个个血腥恐怖的刑罚场。
  幻影不断闪现，一个又一个圣界中人，出现在周围，同样被地狱小鬼抓住，有条不紊的开始施行。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突然到了这里？”
  “啊，我怎么反抗不了？圣皇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好痛啊！放开我，快放开我！”
  ……
  圣界中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当中，一个个疯狂惨叫起来。
  圣皇无法解释，只能默默忍受着酷刑折磨。
  他虽然是界主，但毕竟不像轮祖那样修炼自虐之法，可以平静忍受，只捱了片刻，便感觉要受不住，不由得狂喊道：“轮祖，你快点行不！”
  “始祖大帝，拜托你了，一定要快！”
  轮祖脸上肥肉抽搐着，合掌一推，一道光明便再次落到始祖大帝身上。
  “放心，轮祖，各位，我必不辱使命。”
  始祖大帝凛然道，身影一闪，瞬间消失。
  随着无数时空画面一掠而过，再出现时，始祖大帝已经到了一间山顶上的小屋前。
  这间小屋，正是武道世界七宗地域，太玄门里，安朋的住处。
  始祖大帝立即推门走了进去。
  他这是第二次回到过去时空，知道这个时候，安朋刚刚从地球穿越过来。
  上一次，始祖大帝只是废了安朋的修为，这一次，他要灭掉安朋，把未来的至尊彻底扼杀在萌芽状态。
  然而，刚推开门，始祖大帝便僵住了。
  安朋凌空盘坐在床上，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
  “传说，至尊为永恒，永恒即至尊，一世为至尊，生生世世为至尊，过去、现在、未来，永远为至尊，不增不减，不垢不净，不死不灭……”
  安朋平静说道。
  随着话语，他的身旁左右，出现无数个身影。
  那些身影，都是各个时空的安朋，本来应该都不一样。但是此刻，却都是一模一样的盘膝而坐，眼睛黑洞洞着，念诵至尊之语。
  然后，无数个身影缓缓重合，重新化成一个安朋。
  随即，始祖大帝发现，他已经回到了仙界。
  始祖大帝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杀死过去的安朋没有？”
  轮祖和圣皇看见，齐声喊道。
  始祖大帝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副样子，众人如堕冰窟。
  其实他们在仙界，也清清楚楚听到了安朋的偈语，只是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
  “为什么？为什么！”
  圣皇疯狂无比的叫道，“我已经牺牲了一界之力还有我自己，生生受这无边痛苦的酷刑，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血肉正在被一个小鬼用利刃一点点剐下来，可见其痛苦。
  “传说，至尊无所不能。”
  安朋平静的声音传过来，“一切位面，一切生灵与非生灵，一切人和事，俱在至尊掌握之中。”
  “至尊说要有光，便有了光，至尊说要有世界，便有了世界，至尊说要有一切，便有了一切，至尊说一切归无，一切便会归无。”
  “无论无和有，对至尊没有影响，因为至尊便是有和无的本身，有和无，是至尊的意志体现。”
  ……
  众界主和大帝呆呆的听着，心都沉到了谷底。
  此时此刻，他们深切体会到了至尊的无所不能。
  你的一切，包括每一个念头，每一个想法，都在至尊掌握之中，这怎么抗衡？
  “传说，至尊有无尽化身，上一世为离恨，这一世为安朋，离恨是至尊，安朋亦为至尊，故离恨创造大传说术，故安朋领悟大传说术……”
  安朋继续平静的说道。
  “原来离恨和安朋本来就是至尊的化身……”
  始祖大帝听着，喃喃道，“原来大传说术，真的是至尊术……”
  他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离恨，我的弟子，我为什么要算计你，为什么……”
  噗通一声，他跌跪在地上，像泼皮无赖一般，打起滚来。
  众人目眦尽裂。
  他们费尽心机，原来对付的是至尊的化身，并且成功的把化身又变成至尊。
  这是在作死吗？
  “传说，至尊为天道，天道即至尊，天道无情，至尊亦无情。”
  安朋平静道，“然至尊虽无情，化身却有情，有开心悲伤，有憎恶痛恨，各施其报！”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站起来，伸手指向众人。
  “吾安朋，以至尊为名，赐予汝等长生不死之身，从即刻起，汝等将拥有永恒寿元，永无穷尽。”
  话音落下，安朋指尖发出道道毫光，没入众人体内。
  众人一震，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却能感觉到，寿元变得无穷无尽。
  然而，虽然拥有了梦寐以求的长生不死，他们却不但没有感觉任何高兴，反而都是绝望到了极点。
  安朋赐予长生不死，绝不可能是为了给他们好处。
  “吾以至尊之名，令汝等永堕地狱，承受最残酷刑罚折磨，永无穷尽。”
  果然，安朋继续说道，又伸手一指。
  立刻，始祖大帝、神皇、冥皇、妖皇、魔皇和众巅峰大帝瞬间化为幻影，进入轮祖和圣皇所在的地狱中，被众地狱小鬼狞笑着抓住，拖向血腥的刑罚场。
  “不！不！”
  众界主和巅峰大帝全部疯狂的吼叫起来。
  拥有永远不死的生命，却要永远的承受酷刑折磨，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内心深处，最害怕最恐惧最深沉的噩梦。
  至尊帮他们实现了。
  “你为什么这么狠？这么恶毒？”
  轮祖更是崩溃无比的狂吼，一张胖胖的老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显得疯癫而又凄惨。
  原来他之前受刑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因为知道领悟大传说术后，可以解脱苦海，但是现在看到没希望了，就彻底原形毕露。
  “我是至尊，知道这是你们最害怕最痛苦的事情，所以帮你们达成，为化身报仇。”
  安朋平静说道。
  “呵呵呵呵，我好后悔，好后悔啊……”
  轮祖闻言，疯狂惨笑起来，捶胸顿足。
  “你是至尊，我们无法抗衡，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裁，我们自己死还不行吗？”
  神皇厉声喝叫道，催动体内神力，打算自爆。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至尊无所不能。”
  安朋平静道，“在我面前，你就是想死也做不到，即便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复活，你们所能做得，就是承受这无边的残忍刑罚，永远没有尽头！”
  “啊！”
  七界主和众大帝闻言，一片鬼哭狼嚎。
  “去吧，永远的承受痛苦、绝望和煎熬吧。”
  安朋缓缓一推，“这是至尊之言，所以你们再也不会出现，也永远没有人能够解救你们。”
  立刻，七界主和众大帝的幻影，便疯狂哭嚎着向远处飞去，化成一个光点，消失在仙界中。
  安朋静静的站立在虚空中。
  一抹色彩出现在他的脸上。
  很快，安朋便恢复了正常，一双黑洞般的眼睛，也重新变回肉眼。
  “以至尊之名，复活我这一世的兄弟姐妹、朋友、师长、同门，从此以后，他们将长生不死，寿元无尽，享尽天人之福。”
  他伸手一挥。
  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在空中出现，瞬间化成一个个身影。
  凌落霜、雷雪莹、茗烟、许哲、周宁、大长老、龙铁吟、林飞、杨健……
  小世界里消逝的众人，全部复活。
  他们惊愕的对视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回事？”
  “是啊，被天劫摧毁的时候，我的意识都消散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这里是不是阴曹地府啊，我们都变成鬼了。”
  “去死吧，这里是仙界，哪来的阴曹地府。”
  众人纷纷惊讶着说道。
  安朋也没理会他们，微笑着，再次一挥手。
  “以吾至尊之名，复活我最爱的人，并且获得永生。”
  “呖！”
  清脆的凤鸣响彻天空，一只庞大无比的紫凤冉冉出现。
  与此同时，彩光一闪，绝美的彩衣少女重现人世间。
  “嫣姐，我们又……又活了？”
  靓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洁白的双手，转头又看向幻化成人形，同样迷惘的陈紫嫣，惊讶极了。
  她和陈紫嫣在消逝之前，可是发下心魔毒誓，再无来生，不入轮回，绝不可能是复活，或者到了其他位面。
  怎么回事？
  “至尊！只有至尊才可能复活我们！”
  陈紫嫣却是一瞬间恍然，激动之极的抱住她，“靓子妹妹，安朋……我们的夫君，成为至尊了！”
  “啊……”
  靓子傻了。
  “安朋！”
  众人这时也都反应过来，齐齐转过头，看见了向他们微笑的少年，顿时狂喜着，潮涌而来。
  “老公！”
  靓子和紫嫣齐声叫道，喜极而泣，和众人一起，向着安朋奔来。
  他们要和安朋紧紧拥抱，庆祝这重生的最美好的时刻。
  然而，安朋的笑容却是渐渐消失，变得面无表情。
  然后，他的身体迅速变得巨大起来，转眼之间，就如同顶天立地一般。
  众人见状，都是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
  “传说，我为至尊时，固然无所不能，但亦再无自我。”
  “传说，我为至尊时，再无化身，亦无安朋！”
  “传说，我为至尊时，我即一切，一切即我！”
  “传说，我为至尊时，当化身为天道，再无个人情感！”
  “传说，我为至尊时，当忘掉一切……”
  ……
  安朋宏大无极的声音传来，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尖细，逐渐无声。
  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巨大，越来越淡，逐渐变得虚幻，就要消失。
  “不！”
  陈紫嫣凄厉叫了一声，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安朋，我的夫君，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不要啊……”
  “安朋，留下来！”
  “你舍得离开我们吗？你这个家伙！”
  “回来啊，我们是你的亲人，你不能复活我们后，就抛下不管了！”
  众人也都是泪流满面，齐声吼道。
  本以为获得新生，会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没想到却是生离死别。
  一时之间，每个人都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然而，安朋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身影彻底消失，重新化为天道。
  至尊无处在，又无处不在。
  “嫣姐，大家不要伤心，安朋还在啊。”
  只有靓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蹙眉想了半响后，忽然镇定说道。
  众人一震，顿时激动无比。
  “靓子妹妹，你说的是真的？”
  陈紫嫣更是惊喜交集，迅速站起来擦干眼泪，问道。
  “我推算过了，这中间有一个逻辑。”
  靓子道，“至尊既然是无所不能的，那安朋又怎么会让我们失望，离开我们呢？”
  众人一怔。
  “可是光有逻辑，怎么证明安朋还在？”
  陈紫嫣问道。
  “现在我们知道，安朋为什么会成为至尊？”
  靓子道，“因为他本身就是至尊的化身，那么成为至尊后，再化出一道同样的化身，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众人恍然大悟。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寻找安朋的化身呢？”
  陈紫嫣道，“还是他的化身会来找我们？”
  “我想到一个地方，安朋的化身肯定会在那里。”
  靓子美眸一转，笑道。
  “在哪里？”
  陈紫嫣和众人一起兴奋问道。
  “大家都进入小世界吧，跟我和嫣姐一起穿越空间。”
  靓子美眸闪闪发亮，“我要带你们看见，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好！”
  众人齐声答应。
  安朋消失后，小世界便留在了原地，众人纷纷进入。
  “嫣姐，我们走！”
  靓子把小世界放进体内，拉起陈紫嫣的手，冲天而起。
  嗖嗖嗖……
  两女不断瞬移着，使用空间法则，穿梭一个又一个位面和空间中。
  转眼，七年过去。
  终于，靓子拉着陈紫嫣的手，停在一处黑暗的空间中。
  在她们面前，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远远看去，说不出的美丽。
  “这是哪里？靓子？”
  陈紫嫣惊奇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颗星球，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这是我和安朋的家乡，叫做地球。”
  靓子笑道，“走吧，我的扫描已经看到他了。”
  两女化成长虹，瞬息间便落在地球华夏国某个城市的一所小学校里面。
  为了不惊扰别人，靓子和紫嫣使用了隐身法，轻手利脚的进入学校里面，来到一年一班的窗口，向里面看去。
  班级里面，坐满了充满稚气的小学生。
  “同学们，你们的理想，是长大后干什么呀？”
  班主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笑眯眯的问道。
  同学们唰唰的举起手。
  “安朋，你第一个说吧。”
  女老师扫了一眼，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男孩说道。
  “老师。”
  安朋站起来，嫩声嫩气的道，“我的理想，是长大后当一名科学家。”（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