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你去哪了

  第1603章 你去哪了
  被唐亚拒绝了自己的帮助之后,两人再没有谁继续开口。
  罗子昂平静地开车将唐亚送到了战宅附近的路边,再往里走便是唐亚不想让他知道的具体地址了。
  好在罗子昂也没有对唐亚要求他在路边停车的事情提出什么疑问,只是规规矩矩地停好了车,还不忘先下车给唐亚开门。
  “这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吧。”他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关心了两句,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私人名片,你要是有什么事想要找我,打这个电话。”
  他言辞恳切,唐亚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接过了名片握在手中转头往战宅的正门走。罗子昂看着唐亚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又呆呆地站了好一会,这才悻悻地转身开车离开。
  也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唐亚也进了屋。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钟。老管家休息得早,宅子里出了晚班的保安之外,所有房间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
  唐亚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她知道管家睡眠很浅,动静稍微大点,老人家可能这一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不过她刚走上而落的旋转楼梯,二楼会客室里的灯便突然打开了。这时候还有谁还没睡?唐亚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往会客室那边走去。
  “你去哪了?”
  还没走到门口,会客室里的人便先开了口。
  唐亚一愣,不知为何却有些胆怯了,“我,有点事耽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会客室的门口,目光落在了坐在正中央沙发上的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眼眶立刻便有些泛红。
  他是在等自己吗?唐亚心中默默地想着,却又立刻联想到晚上那个狼蛛所说的话,便决定绝口不提今晚发生的事情。
  “有些事?”坐在沙发上的战深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有点不高兴。“你对我难道还要瞒着什么吗?”
  他的语气很冲,似乎是生气了。
  唐亚又是一愣,不太明白战深为什么说了两句话便有了脾气。
  “无非是一些小事罢了,”她低着头摆弄起裙摆,有意无意地遮住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她还是不愿意让战深知道那些事。
  “什么事连我都不能知道?”战深越发生气,脸上的表情愈发冷硬。
  他扭过头,看向唐亚的目光里充满了压迫感,“唐亚,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吗?你是我的人!是组织的人!”
  组织,又是组织!
  唐亚本来还因为瞒着战深关于天门的事情有些愧疚,但是战深这一句话倒是把她剩下的那点愧疚之心给消磨的一干二净。
  她突然有些明白秦溪想要从组织里逃走的欲望为什么如此强烈了。这几年来她逐渐接触了越来越多的正常人,她才终于明白了原来组织里头所谓绝情绝义的训练方式有多么残忍。
  人类的情感,喜怒哀乐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只有当你拥有他们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是鲜活的,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战深,这件事与你无关,”唐亚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和战深同一天争执两次,何况,这本来也就不是她的错。
  但显然,战深并不是这么想的。
  “唐亚,不要忘记的你的身份!你就是这么和你的上级说话的?”战深重重一掌落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他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今天你莫名其妙从餐厅离开的事情我懒得再说你了,可你看看现在都几点钟了?你身为组织的二把手,组织不监视你的行踪是对你的信任,可你对得起这份信任吗?”
  唐亚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痛苦地捏着眉心,对战深的话充满了不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烦躁,明明战深说得不错,但是她就是觉得非常不愿意听。就好像,似乎真正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子。
  “战深,够了。”她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战深的话,“你总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我实在是听够了。”
  战深表情一滞,似乎被唐亚今天突如其来的顶撞给吓着了,竟然不生气也不反驳。
  “我很累,真的很累。”唐亚从捏眉心换成了揉按太阳穴,她疲惫地闭上眼睛,眼前却浮现了白书雅那张单纯无害的脸,忽的耳边又响起了狼蛛狰狞的狂笑。
  “明天我还要早起给白书雅小姐准备一顿饭,我们都早点休息好吗?”她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看都不看呆愣住的战深一眼,转头走出了会客室。
  战深就这么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身影,一时间陷入了茫然。
  什么叫他总是这样?
  他怎么了?
  活了这么多年,管理着这个庞大的强权组织这么多年,敢反抗他,甚至于敢对他说出这种话的人,除了秦溪,唐亚就是第二个。
  “我难道真的错了吗?”他起身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唐亚自言自语道。
  不知何时,穿着睡衣的姜叔扶着楼梯走了上来。
  “先生,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睡?是唐小姐回来了吗?”他笑眯眯地走上前,递给战深一杯温热的牛奶,“牛奶助眠,喝了它您也能睡得更好。”
  战深愣愣地接过了杯子,朝姜叔点点头,“您什么时候起来的?”
  “从刚才会客室里传出交谈的声音我就醒了。”姜叔老态龙钟的脸上浮现出了和蔼的笑容,“您不是一直在等唐小姐回来吗?怎么她刚回来,你们就吵起来了?”
  战深闻言,尴尬地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姜叔在战家服侍他们多年,几乎是看着战深长大的。面对着姜叔,战深始终无法向对组织里的手下那样颐指气使。
  这些话要是手下问的,恐怕战深早就把牛奶给泼上去了。但偏偏问出这些问题也只会是他如兄如父的姜叔。
  “这件事姜叔你不明白。”战深语焉不详,他其实已经明显感觉出来唐亚对自己生气了,但他却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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