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桃花庵歌
云雷又道:“姐,你要有兴趣,不妨给这酒起个名字?”
云舒看着电视剧笑道:“那还是叫桃花醉吧!我喜欢这名字!”
云雷笑道:“好!就叫桃花醉!”
这桃花醉度数不高,入口不冲,但是酒劲却不小。一口一口喝下去。云舒但觉得浑身暖意融融,便如身在温水中的青蛙一般,在不知不觉中,便已经浑身酥软挣扎不动。一股心思仿佛是飘在白云之上,飘飘摇摇,格外的空灵剔透,什么也不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当此时,云舒和云雷才知道自己已经喝醉了。而这昏沉和空灵,却本是同义词。无论是空灵着还是昏沉着,原本的束缚似乎都已经不在。
云舒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端然矜持,笑嘻嘻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醉。
这一杯桃花醉在高脚杯中打着旋的时候,云舒却并不急着喝,反而轻敲着茶几,在敲出一股韵律后,唱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云雷自然知道,这是明朝才子唐伯虎所著的《桃花庵歌》。虽然这首诗是在唐伯虎混得很不如意的时候写就的。这种不如意时的出尘离世之心,也未必能当得真。可是,这唐伯虎却将这出尘离世之心写的极为逍遥隐逸。
让人闻之,便腋下生风。仿佛有如此生活,便是仙人。
而云舒嗓音婉转,将这《桃花庵歌》按照韵律吟唱出来,这逍遥隐逸之气,就更平添了几分如桃花醉一般的轻红颜色。
云舒一曲歌罢,对云雷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修仙一道,居然有如此气韵、如此逍遥!”
云雷问道:“姐,你的修为又长进了?”
云舒摇摇头道:“灵力倒是没有太多长进。只是修行了这《长椿》之后,恍然之间,便对这天地、这种种生灵、以及此生有了别样的体悟。”
“《庄子》曰:“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后人考证云而言上古者,伏羲时也!大椿之木长于上古,以三万两千岁为一年也!大椿八千岁而叶落,故谓之大年也!”
“我修行这《长椿》法诀,既然脱胎于上古大椿,那么,这功法的诀要,便应该是与上古大椿久存于天地之间的诀要是相同的。而这上古大椿,既然是天地之间久存的灵木,那么,它的久存之道,便也脱不出草木一类的久存之道。”
“而草木的生存之道,与人类完全不同。草木之所以能久存,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其生命节奏,相对缓慢。不慌不忙中,静看日月朝生暮落,四季轮回。只要生存条件合适,那么活个千百年,也不成问题。”
“即便没有天地灵气入体,没有踏入修行之道,也有生存数百年的机会。”
“而相对于草木植物的生命节奏,人类的生活节奏,就太快了一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心思也是越转越快。但却不知,人的寿命长短,是由基因决定的,而基因生存的长短,是由其本身的氧化速度决定的。活动的越多,人所需要的氧气越多,细胞内基因氧化的速度越快。寿命便越短。”
“可是,人类并不是没有久存的可能。草木一年一季枯荣,凋落后重生。而人类全身的细胞,却是每七年才代谢一次。所以,人类基因中,长生久视的可能性,比普通的草木还要高。”
“是以,在人类进入现代文明,生活条件大幅度改善后,人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了七八十岁。这是生活在野外的普通草木根本无法企及的。”
“但是,这还不够。人类对于自己基因的利用,完全没有达到极限。虽然说,现在的科学家认为,人类的寿命极限,是一百二十岁,但其实,根据《长椿》法诀的心法,人类完全可以将目前自身的寿命极限,扩大到八百四十岁,即原本的七倍!即便是没有接引天地灵气入体,没有踏入修仙一道,也可以!”
“而我在修行了这《长椿》法诀,接引天地灵气入体后,寿命的极限就更长了。虽然如今只是练气期,可是,我仅凭这练气期,就能获得数百年的寿命。若是到了元婴期,或者化神期,或者真的能达到上古大椿那般,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
“有了这长久的寿命在,即便是我的资质差一些,功法不是以提升修为为主要目的,我也丝毫不必担心晋级的事情。凭借这种如植物一般,缓慢而笃定的吐纳之法,修行到元婴期,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云雷听的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知道,这《长椿》功法有如此妙用。如果修仙者不是以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争斗为目的,只求长生的话。那么这《长椿》法诀,当是这天地间,最接近修行者长生久视目的的功法。
云雷感叹一声,道:“从岱舆山中带回来的功法,果然不凡。只是,姐,你没有一门攻伐争斗的本事,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
云舒却道:“这个倒是不必担心,这一段时间,我把你给我的那些典籍通通看了一遍。虽然,一时间还没有推导出上古祝由之术,但我却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而且,这一次推演出的,应该是完整版的上古祝由之术。爸妈当年没有推演出完整版的上古祝由之术,是局限于天地灵气。他们并不是修士,所以,总归有些束手束脚。”
云雷惊喜道:“姐,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