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桥
马车远远地停在礼部衙门口, 几人站在门口,说明来意,就有差役将几人领进去。
明仁与明智两人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瞧着周围忙碌的属官,威严的建筑, 不由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然而视线对上前面走的悠然自得的小舅舅,两人刚挺起来的肩膀脊背, 瞬间就榻下去了, 实在是, 小舅舅也太随意了些吧!单手后背, 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似的,还有没有一点儿紧张啊?
显然是没有的,小野正在锦绣脑子里与他对话:“多瞧瞧,瞧仔细点儿,公司刚好有个项目需要这部分资料!说不定这次就有与大老板谈条件的资格了呢!”
锦绣心说, 你可拉倒吧, 别做梦了好好活着不好吗?就野马公司老板那抠门样儿,能让陪了他十几年的女朋友分手后, 将十几年间送的东西全部还回来, 相当于白睡了人家十几年, 就你这样的,还想和他谈条件,做梦比较快。
但他也没反驳, 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 于是他尽力将周围景色收于眼底, 让小野多高兴一会儿。
几人顺利办完登记手续, 出了礼部衙门,周文深深叹口气:“希望是最后一次走这个程序了!”
楚舟虽然面上不显,但表露出相同意思:“彼此。”
锦绣丹丹点头,言语间尽是自信:“这是当然。”
之所以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会试通过,成为贡士的话,紧接着就是殿试,殿试是不需要这些登记造册手续的。否则,三年后还得再战会试。
明仁和明智两个秀才,瞧见三位小长辈的样子,心里满是羡慕,同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求知欲,也想有这么一天,站在礼部大门口,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科举登记造册。
明意和小丫鬟在在马车上待不住,戴上帷帽,在附近的茶寮喝茶,看见五人出来,叽叽喳喳围上来:“小舅舅,里面什么样儿啊?见着礼部侍郎了吗?真的有传说中那般好看吗?
明意猜想,肯定是众人没见过如小舅舅这般俊美的人物,才会觉得荣国公家的小公子是全京城长的最英俊的男子。
若是他们见过小舅舅你后,肯定说不出那般吹捧的话。”
荣国公家的嫡次子,今年二十,在礼部任侍郎,据说是全京城闺秀的梦中情郎。锦绣来京城短短几天,即使没出门,也没少听钟家下人议论,不过钟家下人幻想的方式与明意不同,她们大多盯着锦绣的脸流口水,幻想比这张脸还俊俏,该是何等模样。
几人边走边聊,锦绣好笑道:“你又没见过侍郎大人,怎知他生的不如小舅舅好呢?”
明意欢快道:“我早就问过爹爹了,爹爹摇头不语,这答案不是非常明显吗?肯定是爹爹不好在背后说上司的坏话,才放着事情真相就在眼前,却要违背良心不肯说出实情!”
锦绣被明意的直接逗笑了:“你啊,再这样下去,你娘该愁死了。找不着夫家该怎么办?”
明意俏生生的站在小舅舅旁边,大胆道:“我的要求也不高,不求他一心一意只守着我一个,这样的人太少,也不求他有多少上进心,一心往官场里扑,男人有钱有权后,大多都会变坏!
我只要他家中和我家相差无几,门当户对就行,唯有一点,对方一定要长得足够好看!”
锦绣一听,这丫头竟然还是个颜控!
“要多好看?”
“哼,不说长得如小舅舅和文舅舅这般让人惊艳,至少也要比哥哥弟弟俊秀才行!”
这话明仁和明智可就不爱听了,他们现在走出去,人家还要说一句“一表人才,俊逸非凡”呢!小妹/姐姐怎么就看不上他们的长相了。
明意的理由也十分充足:“我都看你们的样子十几年了,要是再来一个,让我看一辈子,我可受不了!你们说说,我要求都这么低了,他将来三妻四妾的时候,那面目多可憎啊!要是长得好看点儿,我还能勉强忍耐,要是丑陋不堪,没有任何优点,叫我如何忍下这一口气?”
嗯……
这话虽然听着大逆不道,但仔细一想,竟然十分有道理,一时无法反驳。
明仁与明智两人,可疑的沉默了。锦绣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热闹。
因为礼部衙门与文定街距离极近,几人决定弃车步行,于是这会儿几人的对话,不免传入旁人耳中。
这时就有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哟,我倒要瞧瞧,什么人家的女子这般嚣张,不好好待在家里绣花织布,来街上对男人挑三拣四,真是好教养!”
话音落,锦绣几人的脸色都沉下来,锦绣第一时间将明意拉至几个男人身后,保护的严严实实。
顺着声音方向瞧去,一个手持折扇,身穿红衣,一身打扮贵气逼人,眉宇间几分轻佻,走路脚步发飘,眼睑下乌青一片,脸上敷粉,也能瞧出气色不佳的男子正一脸挑衅的朝几人这边看来。
锦绣心里第一个念头:纨绔。
第二个念头:纵欲过度。
明仁与明智的脸色不太好看,小声在锦绣耳边道:“荣国公家的六少爷。”
锦绣挑眉,这人他还真知道,这几天因为院中丫鬟的讨论,锦绣知道了荣国公府不少事情,其中就有这六少爷谢玉桥的事。
荣国公一脉是属于宗室,虽无实权,但好歹上头有个国公名号压着,一般人家真不敢惹到他们家头上去。
而这位六少爷的生母,据说是荣国公从江南烟花之地带回去的清倌人,十分受宠,生下谢玉桥后,荣国公宠爱有加,也就养成了这位贪花好色,欺男霸女的性子。在这片的名声可谓是人嫌狗憎,正常人家的闺女见了,定是躲得八仗远。遇上了只能自求多福。
对上这位,确实有些难办。
明仁身为长兄,一咬牙,上前行礼:“见过六公子,没想到您也在这儿,幸会!方才是小妹不懂事,还望您海涵,回家定让家母好好教导小妹闺中规矩。”
谢玉桥身后跟着四五个奴仆,举止轻佻,言语粗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谢玉桥身子往前一探,手中的折扇指着锦绣的方向道:“要小爷我海涵也行,让方才说话的女子将帷帽摘下来,让小爷好好瞧瞧就行!”
明仁心下暗恼,面上不得不更加恭敬:“女子名声何其重要,要是小妹当街摘下帷帽让人瞧了,日后恐名声有碍不少说亲,请您谅解。”
谢玉桥不在意的摆手:“这有何难?要是小爷我瞧着你家妹子长得好看,带回府做个十三房小妾,岂不是两全其美?到时候你这书生,小爷勉强能称呼一声小舅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何须这般见外?”
简直恬不知耻,厚颜无知!
谢玉桥身后的奴才还在起哄,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大家对这这边指指点点,明仁和谢玉桥间的气氛陷入僵局,锦绣感到身后的明意身上的气息都变了,拍拍楚舟与周文的肩膀。
两人对锦绣点头。
锦绣缓步上前,站到了谢玉桥面前,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颜多了两份说不清的缱绻意味,不说女的,就是男的见了,一时也能晃神。
谢玉桥呆呆地瞧着锦绣说不出话,锦绣拱手道:“谢公子,我外甥不懂事,不会说话,扰了您的清净,这样,我代外甥请您喝一杯,聊表歉意如何?”
说着环视一周,指着两人身后的“一间酒楼”道:“就这间酒楼吧!”
说罢也不等谢玉桥反应,直接略过他,背着手走进了酒楼,路过时拍了拍明仁的肩膀:“先带妹妹去街上逛逛,等会儿舅舅来寻你们!”
谢玉桥见到这般绝色,哪里还能听得进去锦绣说了什么,呆愣愣的看着锦绣走了,下意识的跟上锦绣脚步。
人群见没热闹可看自然散了,只留下一些人惊叹:“京中何时出了这般惊艳的人物,以前竟从未见过!”
锦绣的话其他几人也听见了。钟家三个孩子很担忧小舅舅的安危,明仁说的含糊不清:“那谢玉桥是个男女不忌的。”
楚舟瞧了一眼酒楼名字“一间酒楼”,这让他想起德宁府的“一间书铺”,如此相似的风格,锦绣又刚好选择了这个地方,楚舟可不相信都是巧合。
周文和楚舟两人对锦绣十分有信心:“走吧,既然锦绣这般说了,咱们先去逛逛,等着他就是了。”
看两人这般淡定,明仁怀疑两位小长辈方才没听懂他的意思,还想在劝,周文笑眯眯打断:“走走,咱们先去姐姐说的那什么楼,要一桌子酒菜,边吃边等,岂不美哉!”
急的明仁与明智上火,可两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人回家先给家里报个信,万一有事,也好早做准备。
而一间酒楼里,锦绣进门直接扔给柜台上算账的掌柜的一个荷包,留下一句“一个雅间,别让人打扰”,人已经上了楼梯,身后还紧紧坠着一个傻呆呆的谢玉桥以及挤眉弄眼的谢玉桥狗腿子们。
楼下的掌柜打开荷包,见到里面的东西,神色怔愣一瞬,随即恢复正常,让准备上酒的小二回来,他自己端着托盘,手脚麻利的上去了。
雅间里,锦绣姿态随意的坐在窗边,谢玉桥一进来,进转身关上雅间门,嘿嘿一笑,要朝锦绣扑过去。
不巧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谢玉桥恼了:“滚!”
掌柜的声音传来:“二位爷,本店新推出的果子酒,香甜可口,后劲儿小,小酌怡情最适合不过了,特意送来给您二位尝尝。”
谢玉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又变好,亲自开门,让掌柜的将托盘放在桌上,锦绣对此没什么意见,大大方方扔给掌柜一个香囊:“赏你了!”
掌柜接过香囊收好,千恩万谢的走了,十足的贪财模样,谢玉桥没忍住踢了掌柜小腿一脚:“便宜你了,还不走,待这儿等着爷请你呢?”
掌柜的连连讨饶,退出后小心将门关上,目光不经意间往锦绣身上扫,里面流露出的担忧一闪而逝。
锦绣不用尝就知道这酒有猫腻,不过他不打算将酒楼拖下水,对付这么个玩意儿,用不着太麻烦。
纨绔嘛!自然有纨绔的玩儿法。
锦绣自在的就像在自己家里,招呼谢玉桥过来:“听说六爷您在京城这一片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不巧,在下在德宁府也是,今日一见六爷,顿觉见到了同道知己,来来,咱们坐下好好交流一番,今日若是不交流个畅快,谁都不许走。”
谢玉桥迷迷糊糊被锦绣强行压着坐下,觉得事情的开端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锦绣友好的问谢玉桥:“六爷,我最喜欢掷骰子,比大小,简单,直接,咱们先来两把这个可行?谁输了谁小酌一杯,也不要烈酒,就这个果子酒吧!当然,您要是有更好的想法,咱们也可以按照您的想法来。”
谢玉桥当然说好,他只想让锦绣多喝酒,喝醉了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于是连连点头,脑子里的想法一点儿不加掩饰。
锦绣全当没看见,从房间角落柜子的第二个格子中取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果然是两枚质地上佳的骰子。
谢玉桥觉得锦绣好像对这里太熟了些,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这个想法很快就锦绣一手漂亮的摇骰子手法给惊的目瞪口呆。
锦绣缓缓道:“六爷,那我就不客气,先开始了,这一把您来猜大小吧!”
同一条街的飘香楼三楼雅间,楚舟与周文两人,正站在窗边兴致勃勃看周边的风景,小二进来询问几人想吃什么,明智兄妹三人明显的神思不属,周文伸手接过菜单,自上而下扫了一遍,大概有了了解,问小二:“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是什么?”
小二笑眯眯道:“那可多了,咱们店里最有名的就是八宝鸭了,光是鸭子的做法就有十三种之多,各有千秋,南边甜口的和咱们北边咸口的都有涉猎,尤其南边的点心最为细腻好吃,听您的口音,也是咱们北边儿人吧,小的给你推荐这几道,很受欢迎!”
周文点了几道,问明智兄妹:“你们还想吃什么?舅舅请客!”
奈何三人担心锦绣,一点儿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有气无力的摇头。
于是周文对小儿道:“这几道招牌菜都上,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上吧!”
小二乐呵呵的退下,明意哭丧着脸道:“那个谢玉桥的名声,就是我一个在深闺不常出去走动的人都听过,荣国公对他十分宠爱,因此可以说在京城横着走了!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说那些话被谢玉桥听见,也不会让小舅舅去应付那般可恶的人!要是小舅舅出了意外,我,我可怎么和娘交代,和姥爷一家子交代啊!”
明意越说,越觉得事情严重,差点儿将自己吓哭。
明仁与明智两人,知道的可比明意多多了,因此心里只比明意更加沉重。
楚舟像个长辈一样,安抚的拍拍她的头顶:“别担心,你小舅舅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们没见过你小舅舅认真起来有多可怕。”
楚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等着吧,要不了半个时辰,你小舅舅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咱们点的菜刚好上桌,一起吃了晚饭,趁天黑前,还能在街上逛逛,给大家买点儿礼物。”
周文抚掌:“是极是极,难得出来一趟,我要给出绣妹妹和知秋外甥女买些京城时兴的玩意儿,回头哄她们开心!”
楚舟冷冷道:“出绣有我买的就够了!”
“那怎么能一样?宝儿说了,女人的首饰盒里永远都缺一件首饰,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缺一件衣服,你以为你买的就能满足我妹妹的要求了吗?天真!”周文不屑道。
楚舟一噎,眼珠子一转:“二十岁还未成亲的光棍,有什么脸说我这个已经成亲的人?你又有多少经验呢?呵!”
周文不满的狡辩:“除了咱们自家姐妹,别家的人,成了亲都不可理喻,我才不要成亲呢!成亲多麻烦,出门还要被人管着!”
“我就乐意被出绣妹妹管着!你想被人管,可惜还没有呢!”
眼看着两位小长辈在自己面前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吵起来,明仁三人无语中带着无奈,这,这到底谁才是孩子,谁才是晚辈啊?
不过三人的心情,倒是因为楚舟两人的放松状态而松懈下来。
果然,菜还没上齐呢,锦绣就跟着几人留在一间酒楼的下人到了这边,几人看见锦绣毫发无伤的出现在眼前,周文和楚舟自是觉得理所当然。
可明仁三兄妹就激动坏了,明意眼眶不由自主红了,锦绣好笑的拍拍明意肩膀,又揉揉明智脑袋:“好了好了,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们担忧?”
明仁还是不放心道:“小舅舅,那谢玉桥呢?”
锦绣没回答,反倒是他身后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谁?谁找本公子?”
几人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瞧去,见着喝的醉醺醺,脚底打飘,身后跟着四五个仆从的谢玉桥,吓了一跳。
锦绣刚想解释,谢玉桥扶着门框,摇摇头,勉强看清了锦绣所在的方位,道:“元兄,你,你真厉害!我,谢玉桥!甘拜下风!我,我一定要,拜你为师!师父!师父!”
锦绣嫌弃的撇开谢玉桥的胳膊,对惊呆了的三兄妹道:“谢公子喝醉了,和我开玩笑呢!莫担心。”
回头对跟在谢玉桥身后的仆从道:“你们家公子喝醉了,带回去醒醒酒,免得在外面吹了凉风,明日醒来头疼。”
仆从早就想将他家小少爷带回去了,但小少爷不肯,非要跟着这俊美如仙的男子,说要拜人家为师,他们说什么都不肯听,有什么办法?
其中一人上前,期期艾艾道:“这位公子,您看,我家六爷他,他非要跟着您,这,这我们也无法啊!”
谢玉桥这时候打了个嗝儿,一股冲天的酒味扑面而来,锦绣嫌弃的用袖子遮住鼻子,毫不客气的拎着谢玉桥的后衣领,轻松将人提出雅间。
在谢玉桥一脸懵逼的神色中,锦绣万分嫌弃道:“滚回家洗澡去!”
仆从们本以为按照谢玉桥的脾气,定是要发火的,谁知他家六爷竟然只是愣了一下,随意乖乖点头:“哦。”
锦绣见这块牛皮糖答应了,拍拍手,毫无感情的将雅间们“碰”的一声关上了。
同时关上了外面一切暗中看好戏的视线。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周文愉悦道:“宝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这不,菜刚上齐,你就回来了!”
明意好奇道:“小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绣简单道:“没什么,和谢六爷切磋了一番技艺。”
三个小的面面相觑,不明白谢玉桥这种纨绔有什么技艺能和自家学识渊博的小舅舅切磋的。
不过事情完美解决了,几人的心自然放回肚子里,一顿饭终于吃的津津有味。
对面一间雅间内,姜良松姜大将军对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娇俏少女,两人通过雅间大门,刚好看清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小姑娘好奇道:“哥哥,刚才醉醺醺那人,竟然是谢玉林六弟?这兄弟两还真是天差地别啊,果然是因为母亲不同吗?”
姜良松无有不可的点头,但重点放在另一件事上:“你怎么知道谢玉林与谢玉桥的?”
小姑娘优雅的翻个白眼儿:“我偷偷出去街上玩儿的时候,还见过此人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呢!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再说了,谢玉林谢公子的名声,号称京中闺秀无人不知,若是我不知道才奇怪吧!”
姜良松淡淡道:“下次出门多带几个人,别穿女装,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对你将来的婚事不好。”这心偏的简直没边儿了,要是京中别家女子这般大胆,怕是要被全家责难的,姜良松倒好,只担心妹妹玩儿的不开心。
随即又道:“谢玉林那种小白脸,整天冷冰冰的像是谁欠他银子似的,对谁都没个好脸,年纪又那般大了,还没定下个亲事,不是什么正经男人,你少打听他的事!”
小姑娘被大哥一本正经的话逗的前仰后合,等笑够了,才趴在说上道:“大哥,人家谢玉林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京中不知道多少贵女想嫁给他呢!被你说成娶不上媳妇的老男人,其他贵女听见,怕是要找你麻烦的。”
姜良松不屑道:“第一美男子?刚才与谢六一起上楼的青衣少年看清楚了没?长得还没人家一半儿好呢,就第一?”
这点小姑娘也是承认的,刚才那人与谢六一进飘香楼,就引起了一阵骚动,许多人因为那人的容貌惊得菜差点儿喂到鼻孔里去。
小姑娘趴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大哥:“哥,你一定认识他!他是你什么人?”
姜良松淡淡道:“萍水相逢之人。”
萍水相逢,因为一张药方,收了人家天价回礼的人。
想了下,姜大将军还是如实告诉妹妹:“你爱不释手的那柄手镜,就是他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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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端午了,准备放假,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