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最后的底牌
鼎城已经大乱。
城防被全线突破,飞兽雨点一般扑落在城内,到处都是人在奔逃。机械尽毁,大势已去。
层数越高魔兽的身影越多,相反一到二层稍微安全一点。
“头儿,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心腹一脸焦急地叫着,“兄弟们都散了,谁死谁活那就看命了,第三层已经沦陷,很快就会蔓延到这儿。”
这里是第二层,麻雀走进了一处仓库里,神情呆滞,嘴角咧着还时不时地傻笑两声,仿佛精神出了一点问题。
所有人都在逃,这里的人口怎么说也有几万,飞兽毕竟遭到了他们大幅度灭杀,数量上要少很多,地面上的魔兽虽躲,只要飞到高中也就安全了。
所以这时候逃跑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
那些可怕的头兽在摧毁着巨墙,估计不久之后也会崩塌,这里也会变成一片废墟。
“走?我还能到哪儿去?所有人都跑了,你怎么还不走?”麻雀一屁股坐在了软皮椅上,拿出珍藏多年的酒,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让我醉死吧,我要跟着这座城市一起毁灭,别等我啦。”
“老大,现在还不是消沉的时候,只要还有命在,一切就还有机会!”队长一掌把酒瓶直接怕碎了,酒溅湿了麻雀一身,“振作一点!”
他也不生气,麻木地又拿起一瓶打开,“你还有力气的话,快走吧。这里有几百瓶酒,你砸不完的,离开雾之国吧,好好活着。”
“麻雀!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对,让我醉死吧,我不想打了,也不想再拼了,我很累啊,让我好好地睡一觉行不行!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跟着太叔衍去拼命,死在庞靖的手里,总好过死在一群畜生的口中。”
“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给我的报应,我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谋害了自己的主人,夺走了他的一切,我在人们眼里是名副其实的大恶人,坏人都是要下地狱的,哈哈哈哈,看来所言不虚,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房顶在嗡嗡地震颤,墙壁随之出现了裂痕,可能都不需要魔兽找到这里把他们两个杀了,房子都快支撑不住,塌下来把两人给埋葬。
看到麻雀如此意志坚强的人,在这一刻彻底地崩溃了,这位队长仰头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地离开,自行逃命去了。
麻雀又喝了一会,不要命似的让喉咙里猛灌,他只觉得脑袋又晕又沉,像是灌了铅一样,突然起身发狂了一般,见到什么砸什么,很快这处仓库已经一片狼藉。
他手上提着一瓶酒走到了街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耳朵里则是响起各种哭喊声,有女人的,有孩子的,他嘿嘿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飞兽发现了这个落单的人类,却没有扑咬上去,而是优先攻击那些快速逃跑的目标。
麻雀就这样奇迹般地一步步走到了巨墙之上,,底下的头兽还在一下下撞击着,地面在震动,头也在晕,他把手里的半瓶酒一口气灌进了喉咙里,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雾气中有一道巨大的身影在缓缓行进着,看上去很近,其实非常之遥远。
那个看不清模样的身影便是这些发狂的魔兽的源头,武雄和鼎城的防御,都是被这个家伙轻易击碎的。
“爷爷在此!哈哈哈,你终于肯出来啦,畜生!肆虐吧,继续肆虐吧,我得不到的东西,这个国家中其他人也休想得到,把他们通通杀光!拜托啦!”
他疯疯癫癫地说着,身子摇摇欲坠。
“你就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吗?杀,继续杀,所有人都该死,我恨这个世界!让我做你虔诚的信徒吧,你带着毁灭的意志而来,让我献上血与魂,死后化作孤魂野鬼,见证这个国家的灭亡!哈哈哈哈……凯皇、庞靖、秦冲,你们都会来陪我的!哈哈哈……”
麻雀纵身从数米高的墙头上直接跳了下去,下面是数不清的魔兽,他这一跳不被摔成肉泥,也要被踩成肉泥了。
执掌东域的首领就此宣告落幕,同时拉开了雾之国大混乱时代的序幕。
北域的战场上,风声呼啸。
庞靖已经亲自登场,兵马已经达到了太叔家主城门口,双方积蓄多年的实力各自去了六七成,太叔衍虽然连败,却也只是让对方惨胜,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庞靖的亲临,则意味着他最后的底牌也用完了,这样一位超级强者带来的压力自然不小,凯皇先后派出了三个兵团,虽说人数上一次比一次少,但也给了不少的支持。
太叔衍可能是真的老了,在交锋当中竟然一病不起,现在的指挥权落在了他儿子的手上。
太叔横的威望显然不够高,不过凯皇又派来了人,这个人也算是老牌强者了,顶级圣域的战力,也是个年迈已高的老者。
此外,黑教官寿昆带着十位囚徒也来了,给了这些镇守者不少的自信。
一攻一守,庞靖把决战定在破晓之时,踏破巨塔城,下一步便是万金山天启圣殿!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多年了。
这一夜注定漫长,黄海其站在墙头上望着平原上的营火,“看来凯皇大人的后手没有奏效,这个时候那把刀应该已经回转,插进了庞靖的后心,一击致命。那样我们也省了不少的麻烦,没想到凯皇大人也有失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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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飞问道:“听你说了这么半天,到底在说谁呀?”
“秦冲,除了他还能有谁。”
“怎么,他和凯皇大人之间有协议?”
“当然啦,祁洪,那个大光头你还记得吧。凯皇大人安插在秦冲身边的人,魔道高手,这么久连个回音都没有,那必然是任务失败了。除了他,凯皇大人还在王室的都城里安插了一个人,是个漂亮的女人,叫秋芙,你一定想不到,她是凯皇大人唯一珍视的女儿,连她也失败了。”
“你们玩权谋的,我这个粗人不懂。”
“这次来黑教官都来了,镇守者是黑庭贤者,凯皇大人能用的棋也都用完了。”黄海起把生死看的很淡,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到底要不要赶紧去跟炎凤小姐表白呢?伤脑筋,真是伤脑筋啊……”
大飞忍不住扔了个白眼过去,不管怎么样,是生是死,他们这对难兄难弟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