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规则之外
（又没了三章，一个八个月前的，一个三个月前的，一个昨天的，没什么可说的，加快节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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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我们的教区国好像从根基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我们没有培养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反而将教区国变成了一个充满伪君子的国度！”
零号对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国家总结的非常到位，她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调说道：
“这种国家，并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社会当然可以允许一定程度的虚伪，但虚伪绝对不能成为社会的主流，一旦这种局面形成，最终造成的，就是任何事都会被加上层层伪饰，任何成果都有可能层层掺假，人们便会本能的去怀疑周围的一切，进而去怀疑历史是不是也被篡改过，引发雪崩式的民族自信动摇、国家信誉崩盘。
即便是一时间赶上了人口红利、时代红利、后发优势等优渥的条件，和谐安定的发展了一段时间，可任何红利都有耗尽的一天，而且这一天来得通常都会很快，远超所有人的预期。当发展带来的资源，分配后所剩无几，无法维持表面上的虚假繁荣之后，整个社会的各式矛盾、阶层撕裂就会集中爆发出来，最终让我们的教区国走向万劫不复。”
零号深吸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
“我嘴上说着很遗憾，但其实我心里不知道到底该遗憾，还是该庆幸，在矛盾还没有集中爆发之前，就发生了金色要塞入侵事件，在这种不可抗拒的外力影响下，我们的教区国以被摧枯拉朽之势覆灭了，反而掩盖住了那些深层次的社会矛盾。
也幸亏是有这一出，这样信《圣典》的教徒们，以及那些徒子徒孙们，才会只记住了当年教区国的荣光，只缅怀那时候无比强大的教区合纵国，并且心中充满了对那时候的向往，想要继承当年的遗志，想要复辟。
如果没有金色要塞那一出，我们的教区国最终因为各式社会矛盾，最终割裂乃至分裂，那样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完蛋了，失去了教徒的民意基础，别管是我，还是蘑菇圣……还是玛利亚那家伙，都不可能重新建立服从教派。我们就真的如同历史上那些曾经存在、而后烟消云散的组织、国家一般，彻底消失，再也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了。
哪里会有现在这样好的基础，三大洲交界地区，还有着广阔的、深刻的民众基础，尽管那里的绝大多数民众根本就已经不记得我们服从教派这个名字，但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生活习惯，还是让他们以祖先们的形式活着，还保留着无数深入骨髓的文化传统、信仰内核。如果需要的话，我振臂一呼，在那片地区重新建立一个教区国，并不是一件办不到的事情。”
大概是自重生以后，心里面就积累了太多的压力，零号一股脑的说了很多，而且她明知道现在是在直播状态之中，还是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被传播到全世界，给她未来的事业造成什么阻碍。凌默默默的听了好一会儿，没有做出什么过多的评价，只是失笑了一声：
“你……居然对现代社会的情况，还有这么清晰的了解？居然知道三大洲交界的地区，时隔三百年还保留着教区的习惯？”
“这是当然的，不要小看一个曾经的圣女的信息收集能力。”
零号指了指自己，说道：
“这些天，借助爸爸直播时的魔眼精灵连接天网，每次在战斗之余、在赶路途中，我都会用很快的速度，去浏览各式各样的信息，汲取各种各样的知识。我和爸爸不同，爸爸更多的是对魔兽学方面的知识感兴趣，再配合自己几十年的荒野生存经验，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世界上顶级的魔兽学者。
而我，其实对魔兽的兴趣并不大，我关注的，更多的是社会学方面的信息与知识，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社会学的东西，可以算是最一成不变的知识了。三百年前的社会也好，三百年后的社会也好，基本的人性是没有多大变化的，基本的人类需求也是没有特别大的变化的。唯一变化的，不过是随着生产力发展，造成的生产关系改变后，形成的新的社会秩序罢了。
只要把握好了这些内核性质的东西，然后辅以一定程度的资本，就足以在原本旧有的社会秩序上，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了。”
凌默听得头大如斗，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喜欢这些方面的东西，他摊了摊手，说道：
“干嘛要去搞这些复杂的东西呢？都来练武不好吗？只要学习了武道，到达了我这个境界，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这些社会规则。其实如果不是心中还记挂着自己是个人，我即使完全无视那些社会规则，冲进任何地方肆意杀戮、为所欲为，也没有任何人能管得了我不是吗？
所以，只有武道才是最后的出路啊，只有武道，能够把原本紧密连接在一起的社会与个体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割裂开来，所以，想要过得逍遥自在，学魔法是没有前途的，还是跟我一起修炼武道吧！”
冷不丁的凌默就做了个广告，零号愣了愣，有些哑然，她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道：
“爸爸，如果我是社会的统治者的话，我是不太希望推进你的这种武道的。正如你所说，学了武道，达到能量收支平衡，不被那恐怖的食欲支配后，就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个体与社会间的割裂，那这样显然是不利于统治的。
我很负责任的说，如果不是因为爸爸已经晋升八级，并且有着斩杀了耐萨里奥这样彪炳的战绩，全世界的统治者都不会允许爸爸你传播武道的。即便爸爸你现在已经成了他们根本惹不起的存在，这些统治者对推广武道这件事仍然不是很积极。
就我个人的观察而言，整个魔网上，除了爸爸你这一个直播频道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还有关于武道的官方专题。即便是有一些帖子、话题是关于武道的，那也只不过是民间的一些爱好者自发的行为，影响力非常的有限。这大概就是那些现役统治者无声的反抗，也就是常说的‘非暴力不合作’吧？
如果爸爸真的希望武道传遍整个大陆，那么打破这一局面是必须的，就是到底用什么手段打破的问题。现在大陆上的那些国家，之所以还处于这么消极推广武道的状态，最大的依仗其实不是他们自己的实力，而是金色要塞曾经对爸爸做出的限制——不能离开次级环境，也就是不能离开八大绝地，去不了人类社会之中！
他们不是不清醒，而是太清醒，他们非常清楚爸爸你现在的实力是什么级别，但更清楚金色要塞的实力级别，他们对金色要塞的信心，比对爸爸你的信心还要强，仅此而已罢了！”
凌默狐疑的看了零号一眼：
“我怎么感觉，你忽然对推广我的武道上心的有些过头了？现在大家都过得好好的，我虽然想要推广武道，但也并不是那么着急，从寿命上讲，我目前至少可以活到两百多岁甚至三百岁。而现在那些人类统治者没有练过武道，撑死活个一百岁到头了，我有的是时间。
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席卷大陆的危机，必须要培养一大批武道战士去对抗什么的。尽管人类并不是大陆上最强的势力，八大绝地都有能打赢人类的个体、族群，但那些存在也并不会轻易就和人类开战，大家都相安无事那么多年了，没理由那么着急吧？”
零号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摇了摇头，有些不安、有些茫然的说道：
“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自从接受了狄瑞吉的考验，并且通过了两次小考验之后，我总感觉心中的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种阴翳感越来越强，尤其是来到里世界之后，更是如同有什么声音在心底呼唤一般，那种不安感越来越浓重了。
难道是因为我脱离了腐烂之地的范围了吗？记得之前狄瑞吉曾经告诉过我，它的考验时间内，不要离开太远。我现在到了里世界，到底算不算‘太远’的范围？”
凌默摸了摸零号的头，以示安慰，他笑道：
“你不要太小看我们这些八级存在了，别说狄瑞吉那样的区域之主级别，即便是我，全大陆的已知区域，都算是我的守备范围。如果我不惜消耗能量，那么我就可以做到一拳打碎空间，随时出现在大陆上的任何角落，杀掉任何一个八级以下的存在，都不会费太大的力气。即便是金色要塞想要管我，它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我，顶多是我搞事搞完了，它再秋后和我算账罢了。
狄瑞吉如果考虑好了最后一个考验是什么，别说你在里世界了，就算是你在元素位面，它依然有办法给你做出考验的场景、事件，然后逼着你去完成。它现在没这么做，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它自己还没想好考验你什么，和你离它的远近无关，你不用多想的。”
“即便是我在元素位面，这句话什么意思？”零号敏锐的抓到了凌默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连忙问道：
“元素位面不是离大陆很近吗？有很多人都曾经去过元素位面，里世界却鲜有人迹，不少人包括我都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到，怎么听爸爸的意思，有一整个大陆那么大的里世界，还不如元素位面的神秘度高一些？”
凌默闭口不言，并没有回答零号的问题。零号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不告诉我，是因为我不是八级吗？”
凌默很干脆的回道：“没错，不到八级，没有必要知晓这些信息的，没有任何用处。”
“八级，又是八级。有的时候，我都感觉你们这些八级的存在，仿佛是天外来客一般。”零号看着凌默说道：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八级，别管是八级的人还是八级的魔兽，那么那些生物，都是符合进化的规律的，也是受到自然规则的限制的。而八级与七级之间的跨度，根本就不是自然进化所能解释的了的！七级存在能够在自己所属的环境中找到足够的食物、足够的资源维持自身的存在，而八级呢？八级敢在自己所属的环境中，放开了肚皮吃吗？
别的不说了，就安徒恩那个体型，长宽几十千米，高好几千米，大嘴一张，魔兽雨林里的东西都能被它吃绝。我虽然不太懂魔兽学，但‘生物的体型是受当前环境的制约的，如果环境中没有天敌，生物不会自发的扩大体型，因为这会增加自己的消耗，降低存活率’，这种基本的规律我还是懂的。
安徒恩也好，金色要塞也好，风暴之主也好，甚至爸爸你也是，你们有哪怕一个存在，是符合客观规律的吗？我现在是武圣境界，施展全力的话能够搞出百米以上的体型，用我自己去推算，爸爸这个武神如果全力全开，体型至少也得千米以上，你们这些八级，一个个都把身体搞这么大，真的有什么必要吗？”
凌默虚握了一下自己的手，简单的解释道：
“只有体型这么大，能量才是自己的。这个世界是唯物的，如果体内不储存足够多的能量的话，那么就会受所处环境的制约，那也就称不上是八级了。毕竟八级最基本的一个属性，就是打破了环境本身的限制。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我之前听孟婆说过，这一切都和那个神秘莫测的深渊战场有关。以前我身边有同伴、有朋友、有爱人，不想去深渊战场上，怕她们出现什么危险。但现在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二十二天之后，我就会去金色要塞那里，亲手解开这个人类几千年都没有解开的谜团！
在这之前，希望你能成为第九位区域之主吧，这样好歹也能成为我的一个助力！”
我成了区域之主，恐怕就不会是爸爸你的助力了。
零号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把心中的这点隐约感应说出来，正纠结之际，耀西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呃……两位大佬，这种大陆大事以后再聊，超轨车已经调试好、充能完毕，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