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三昧真火
吴不赊手去腰间一掏,他现在腰间有三个袋子,自己看家的钱袋,追风子的追风囊,和木长生的百草囊,本来黑七还有个灵猫袋,那只野猫,走遍天下又胆大包大,灵猫袋里着实有不少好东西,可惜吴不赊当时不知道,一掌把黑七打了出去,灵猫袋也没拿。
而木长生的百草囊却不同,乃是随身而藏,其实就是木灵儿当年成灵前的一个树洞练成的袋子,随丹走的,所以便宜了吴不赊,木长生用的木匠家伙和醒木令,都是藏在百草囊里,吴不赊这一掏,掏出一把斧头来,手一捋,短斧变成长斧,大吼一声,巨灵开山,照着紫衫女子剑山就是一斧劈下去。
为什么短斧要变长斧呢,因为紫衫女子剑法实在太快,如果是追风剑,再借着追风步,吴不赊敢以快搏快和紫衫女子拼一场,但木长生的斧头不行,招法有些笨,若是短斧,给紫衫女子欺近身来,只怕招架不来,所以要用长斧,招法笨不要紧,远远的把紫衫女子逼得外门,她就没办法了。
他一斧劈下,紫衫女子剑光一闪,侧身欺近,吴不赊早已料到,斧到中途,手碗一偏,斜斧便削,紫衫女子忽退忽进,从另一侧扑近,吴不赊斧头却也跟着变招。
眨眼斗了数十招,吴不赊长斧抡开,呼呼嘿哈,大砍大劈,他从来就没想过能砍到紫衫女子,以紫衫女子的功夫,不可能给他砍中的,他惟一的目地,就是要逼得紫衫女子不能近身。
他这种打法,迹近无赖,紫衫女子剑短力小,只敢以闪避扑击,不敢硬开硬进,那又如何进得来,一个身子,只围着吴不赊转来转去,翩若飞鸿,却就是近身不得。
其实这种打法,紫衫女子很占便宜,吴不赊斧长力大,那也耗力啊,他舞得半个时辰,舞一个时辰看看?一旦力尽身疲,便是紫衫女子的机会,但紫衫女子心高气傲,偏是忍不得,忽地往后一退,左手捏个诀,向吴不赊一指,指尖上竟然射出一条火柱,如火凤之形,猛扑向吴不赊。
“这丫头还会玩火。”吴不赊吃了一惊,斧虽长,拦不住火,飞身急退。
“哪里走。”紫衫女子仗剑赶来。
还好,紫衫女子身法虽快,吴不赊的追风步也不慢,他跑的方向是风水河,几十里地,不多会就到了,心下暗思:“丫头喜欢玩火,淋她个落汤鸡,看她还怎么玩,衣服淋湿了,说不定还有好风景看。”
这家伙心里抱着邪恶的思想,往下一栽,悬停在风水河之上,收了斧,双手十指屈张,对着水面一抓,抓起两个大水团,翻身后甩,对着紫衫女子就砸下去。
他用的,是大野猫黑七的功夫:灵猫戏水。两个水团出手,随又抓起两个水团,随抓随丢,黑七的功夫没大用,就是特别杂,象这么抓几个水团起来,真打在人身上也没什么力道,但用来对付玩火的丫头到是刚刚好。
“以为有水就可以了吗?”紫衫女子冷笑一声,手一指,一道火柱喷出,竟是穿水而过,吴不赊前前后后扔出的四个大水团,都给这火柱穿透了,若是淋熄了火柱,穿透水团也不要紧,那火柱看似不大,偏偏遇水不熄,好象还旺了两分。
“三昧真火。”吴不赊差一点给火柱烧中,虽然闪得急,面上也是火烧火燎,很怀疑是不是燎出了几个大水泡,一时惊骇大叫。
三昧真火非比凡火,乃是火中之灵,融金化水焚木焙土,普通的江河之水根本浇不息。
“算你识货。”紫衫女子冷然一笑:“看我以三昧真火,烧出你的原形。”说话间,又是一股火柱射来,其迅如箭,吴不赊挡无可挡,飞身急闪,那火却跟着风追过来。
“臭丫头欺人太甚。”吴不赊真个恼了,使一个摄风术,刚好河风大,风虎咆哮立现,去河中一旋,旋起一条巨大的水柱,有如一条水龙,旋转着怒吼着,便向紫衫女子扑去。
吴不赊自从知道法术极为消耗灵力后,很少使用法术,这会儿是真个恼了,用风虎旋起的这条水柱,和灵猫戏水抓起的水团可是大不相同,这个力道可就大多了,紫衫女子虽见这水柱来得猛恶,却也没放在心上,仍以火柱透水而入,风虎裹着的这水柱虽说还是灭不了紫衫女子的火柱,但水柱力道大啊,竟把紫衫女子的火柱冲得倒飞回去。
紫衫女子没想到这水柱力道如此强悍,身子往后一仰,箭一般倒射出去,总算没给水柱撞上。
“臭丫头,再放火啊。”吴不赊哈哈笑。
紫衫女子自出娘胎便高贵无比,从来也没给人这么骂过,她却不知道,吴不赊乃是市井中一奸商,可不是什么斯文人。这还是占了便宜,若是他亏了本啊,嘿嘿,还有难听的骂出来呢。
紫衫女子心中杀气激涌,左手忽地一抓,竟也从河里抓起一匹水来,为什么说是一匹呢,因为给她抓到空中的水,薄薄的长长的宽宽的,就象一匹展开的白布。
“这丫头不但会玩火,难道还会玩水?”吴不赊好奇起来,且不追杀,立一边看着,只见紫衫女子抓着那匹水在空中甩动,就好象浣纱女浣纱一样,那水本来象一匹布,浣一下稀一点,浣得几下,却象幅水帘子了,再浣得几下,水柱越来越细,象是水网了。
吴不赊曾见过一个拉面师父拉面,一团面,几甩几拉,便拉成了细细的面丝,紫衫女子这会儿的情形,就象个拉面师父,不过她拉的不是面,是水。
“这丫头莫非是在厨房里学的手艺。”吴不赊哈哈笑,笑声中,紫衫女子手中的水越来越细,已是有若发丝,忽地里一声清叱:“着。”
叱声中身子一旋,手一扬,那姿势,又象一个撒网的渔女,却是对着吴不赊撒过来。
眼见一张水网辅天盖地网下来,吴不赊一愣,没闪也没躲:“着什么着?打渔吗?就算大爷我是鱼,你这水网也网不住啊,难道水做的网还能网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