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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设法营救云杉

  秦忠和秦孝两人一听这帮人要把他们灭口,心里一沉。
  再看看这些人,一个个皆是黑巾蒙面,心知这些人来者不善,根本就没有谈和的余地。
  不过……
  听刚才那人那话。
  夫人被掳走应该暂时性命无忧,但他们和晴空可就危险了,于是两人默契的靠近彼此,一边应战周围的劫匪,一边朝着路边沟渠里的晴空靠近。
  二当家作为土匪窝里的智慧担当。
  刚才在听到秦忠喊云杉夫人时,脸色瞬间就大变,再看秦忠秦孝两人这身手,脸色黑的不行,心知这一趟买卖,铁定是被那暗中之人给算计了。
  二当家心里很是庆幸,庆幸这一趟买卖,他力排众议坚持做了妥善的准备,要不然……
  今儿这么多兄弟,可就真要有去无回了。
  秦孝看着夫人被丢在马背上带走,急了。
  “怎么办?。”
  “先救晴空。”秦忠咬牙沉声无奈道。
  “是。”
  两人一边应战,一边小声的飞快商量着。
  此时。
  天刚刚大亮,晨雾弥漫在这山丘之地,能见度最多只有二十多米的样子,恰巧今儿又不逢集,所以这条路上此时并无往来的行人。
  当然,就算是有过往的路人,一旦看到如此激战的场面,也会远远避之。
  这一伙土匪一共来了二十四人,其中有五个埋伏在路边右上方的山坡上,另外的十四人皆拿着刀朝秦忠秦孝砍去。
  高烧且摔倒在沟渠里的晴空,在亲眼看到娘亲被敲晕,紧接着又看到这么多手持大刀的人朝她认识的两个叔叔砍去,整个人吓得不住的剧烈颤抖,眼珠子一翻,便晕厥了过去。
  二当家冲埋伏在暗中的五个弓箭手下令道:“射~”
  嗖嗖~
  嗖嗖嗖~
  五支利箭飞快的朝着秦忠秦孝两人而去,那锋利箭头上的颜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浸了毒汁的。
  饶是秦忠秦孝武功再厉害。
  可有句话叫——蚂蚁啃大象。
  二对十九。
  数量上本就没有优势,在加上还有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配合,秦忠秦孝两人被土匪们压制得死死的。
  在利箭即将射中他们时,两人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动作,险险避开。
  其实,凭借两人的武功,顺利逃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他们不能逃,因为他们得救晕过去的小晴空。
  噗嗤——
  秦忠手中的刀,划破了一个土匪的颈间动脉。
  热乎乎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秦孝手中的刀,也紧跟着了结了一个土匪的性命。
  两人动作利索,下刀狠厉,就犹如收割性命的杀神一般。
  土匪们心中有点怕了。
  再不敢擅自单枪匹马超前冲,而是选择了围攻。
  “娘的~还真被老二这乌鸦嘴说中了。”老三心里后悔不迭,嘴里骂骂咧咧着,心里同时也恨的不行,暗想着等回去查到了那背后之人,一定要让那混蛋不得好死:“兄弟们,拿出你们的本事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区区两人吗?”
  十多个土匪听三当家这么一说,终于稳住了心神,然后在三当家的指挥下,采取围攻策略,并再次对秦忠秦孝发动了攻击。
  二当家看着被十多个持刀兄弟压制得死死的两人,没想到两人居然在被压制之时,还能避开同时射过去的五支利箭,瞬间心中大骇。
  身手这等厉害的随从,可不是一般富商,一般世家所能培养得出来的。
  这一次……
  他们山寨是惹上大麻烦了……
  只是,事已至此。
  若不能斩草除根,杀人灭口,他们山寨可就真的危险了。
  思及此。
  老二再次命令弓箭手:“再射。”
  嗖嗖~
  嗖嗖嗖~
  利箭的破空声,刀剑相撞发出的金属“锵锵”声,剧烈打斗的喘息声,声声汇成一片。
  噗——
  一支利箭射中了秦孝的左边肩胛,秦忠心里一紧,秦孝咬牙不断挥刀阻挡着利箭,并用他自己的身体充当肉盾护住身后的秦忠,并凑近秦忠耳旁飞快道:“我引开他们,你救孩子,等下我们一起朝左边悬崖那边撤。”
  “嗯。”
  此时。
  秦忠秦孝的身上,都挨了好几刀,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两人不要命的同土匪们激战着,并逐渐朝着晴空所在的地方靠近。
  土匪中其他人没有看出秦忠两人的真实意图,但土匪中的二当家,却看了个明白,当即就举刀朝着沟渠里的晴空而去。
  果不其然。
  下一瞬。
  二当家就看到秦忠秦孝两人脸色瞬间大变。
  二当家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得逞的笑。
  上钩了就好。
  乱了心神就好。
  看来这个半死不活的孩子,果然还是很有价值的。
  二当家弯腰粗鲁的一把抓起晴空丢在地上,蹲下身揪住晴空的头发,露出晴空的脖子,挑衅的冲秦忠秦孝冷笑,举刀就朝晴空的脖子上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
  秦孝从小腿处抽出一柄匕首,便直直射了过去。
  “二当家小心。”
  可惜……
  正蹲在地上举刀砍向晴空的二当家,在听到兄弟的提醒声后,闪避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噗嗤——
  秦孝的匕首,直直没入二当家的右手手臂,二当家身子一个趔趄,朝后倒了过去,手中的大刀也险险的擦过晴空的脑袋掉落在地。
  “二当家……”
  见二当家受伤,土匪们慌了。
  而秦忠和秦孝,趁着土匪们心神大乱之时,秦忠朝着晴空狂奔而去,秦孝则负责为秦忠争取时间,以及阻挡不断飞来的箭矢和涌过来的土匪们。
  等土匪们反应过来被时,秦忠已经抱住晴空朝着悬崖边冲去,秦孝护在秦忠身后,举刀不断挥砍着涌上来的土匪们。
  见二当家受伤,三当家也气红了眼,惊慌的朝着二当家而去:“老二,你没事吧?”
  “嘶嘶~别管我,暂时还死不了,快……千万别让他们给逃了,赶紧把这三人处理干净了咱们撤离。”二当家倒在地上,左手死死捂住右边胳膊,冲三当家怒吼着。
  三当家死死咬住牙,只得举刀随同兄弟们一起朝秦忠秦孝追砍了过去。
  嗖嗖~
  秦忠的后背中了一箭,身子一个踉跄,不过好在反应敏捷很快就稳住,左手牢牢抱住怀里的晴空,一跃跳下了悬崖。
  秦孝见秦忠跳下去后,又同众多土匪交手了片刻,这才终于找到机会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土匪们站在悬崖边,眼睁睁看着已经了落入河水中的两道身影气得直咬牙。
  “娘的,居然让他们给逃了。”有人不甘的愤愤叫骂。
  三当家看着下方的河流,突的阴冷一笑了。
  “这悬崖足有六丈之高,河流湍急,而且两人都中箭且受了不少刀伤,再加上我们箭头上涂抹的毒,就算不摔死,也会溺死或者是中毒而死。”
  看着满身血迹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有人红了眼恨恨道:“可六指,黑皮,大牙都死在了那两个狗奴才的手里,让他们就这么痛快的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想起今儿在他们眼前死去的兄弟,所有人眼眶都红了。
  毕竟。
  今儿来的这些人,可都是寨子里身手较好的兄弟,前几天还在一起喝酒吃肉,今儿就看着这三个兄弟在他们眼前被人活生生抹了脖子,所有人的心里此时都很是不好受。
  二当家捂住胳膊走到悬崖边看了看,只得不甘道:“兄弟们,带上死掉的三个弟兄,然后赶紧按照咱们之前商议的路线撤离。”
  “是,二当家。”土匪们齐齐走上右边的山坡,去牵各自的马。
  三当家看向不远处那一辆马车,想了想,叫了一个弓箭手随同他走了过去。
  本想把这马牵走,哪知这马却不怎么听话,三当家当即就怒了。
  “既然不听话,那便就地射杀了。”
  “是,三当家。”
  马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长啸一声撅起蹄子就要逃命,可它的速递,哪里能比得上箭矢的速度,颈脖处接连中了两箭后,很快就栽倒在地痛苦的抽搐。
  “撤。”
  随着二当家的一声令下,二十一人蒙着面骑着马,很快便消失在晨雾之中。
  ……
  远在桃花村的秦熠知刚刚一骑上马背,身子猛的一晃。
  一旁的瘦猴,见此担心的焦急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蛮牛也慌忙问道:“大人,是不是这段时间太过于劳累了?”
  秦熠知没说话。
  只是眉头紧锁着,右手摁在左边胸口,张嘴剧烈的大口喘息着。
  瘦猴和蛮牛见此赶紧翻身下马,搀扶着秦熠知下了马背,坐到路边的石块上休息。
  “大人?”
  秦熠知深呼吸了好几次后,心律这才逐渐平息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他突然会毫无预征的感到胸闷,心慌,气短,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
  心里也莫名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揉了揉左,胸的心脏位置,秦熠知抬眸看向西南方,那是两河镇所在的方向。
  难不成……
  是云杉出事了?
  亦或者是县衙出事了?
  一想到会有这两个可能,秦熠知刷一下就站了起来。
  “大人?”蛮牛紧张的跟着站起来。
  “大人你身体不舒服,就在多休息一会儿吧……大人你这段时间成天跟着那些人挖蓄水池,还要处理其他的事情,忙得觉都没怎么睡,再这么下去,大人你的身体可怎么撑得住啊!”瘦猴絮絮叨叨的苦口劝说着。
  “行了,接下来的半个月行程,压缩到七天完成,七天后,我们启程回县衙。”
  “……是,大人。”
  秦熠知翻身上马,略略有些出神。
  应该不会出事的。
  不会的。
  县衙有云祁。
  言家村有秦忠等四人,同时还有暗中的三个暗卫,肯定不会出事的。
  他刚才身体的不对劲儿,应该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致……
  ……
  秦忠看似抱着晴空跳崖,但实则却并未真的抱着晴空跳入河中。
  因为晴空本就在病中,又受了如此大惊吓,秦忠哪里还敢让晴空跳进河水里去受冻?
  在秦孝拖住那些人靠近悬崖之时,秦忠在跳崖之际,便眼疾手快的把晴空丢进了一处浓密的荆棘丛中藏着,然后迅速扯开腰带,利用衣袍的遮挡,假装做出怀里抱着晴空跳河的假象,借此顺利欺瞒过了上面的土匪们。
  秦忠和秦孝落水之前,便深吸了一口气,落水后,便借助这一口气,从水中偷偷返回到满是荒草的河岸,然后爬了上去。
  这个时节的河水,虽不如寒冬时分那般冷彻透骨,但也好不了多少,两人此时冻得脸色青。
  秦孝看着秦忠怀里空空的,顿时大惊失色,忙道:“孩…。孩子呢?”
  “还在悬崖的荆棘丛里。”秦忠抬眸示意秦孝看向头顶的悬崖处。
  秦孝这一看。
  吓得一颗心顿时就扑腾扑腾直跳。
  生怕晴空醒来一动,便从荆棘丛里滚落下来。
  秦忠何尝不是提心吊胆啊!
  可当时他没得选择……
  不把晴空藏在荆棘丛,就只能抱着一起跳河。
  秦忠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脱去上衣对秦孝道:“帮我把后背的箭拔出来,我得赶紧把晴空弄下来。”
  “你的伤比我严重,还是我去吧。”秦孝说完,便拔出他自己左边肩胛上的利箭,借助轻功,踩着悬崖上凸起的石头,很快就把昏迷着的晴空从荆棘丛抱了下来。
  秦忠探了探晴空的额头,发现还是很烫,于是用湿漉漉的衣袖替晴空擦了擦额头,对秦孝忙道:“我带晴空去看大夫,你赶紧回村通知暗卫,让暗卫通知大人以及县衙的云公子,夫人被马贼掳走,若不尽快救出来,恐迟则生变。”
  秦孝寒着脸点点头:“我先帮你把背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
  秦忠也知道不可能任由背上插着一支箭四处走动,于是把晴空放在枯草上,脱下上衣让秦孝给他拔箭并包扎伤口。
  秦孝从贴身衣物上撕下一块布条,随后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动作飞快的替秦忠把了箭头之后,又用匕首把流着黑血的伤口划了十字,挤出黑血,直到流出的血液变成了正常的红色后,这才把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粉给秦忠倒上并包扎好。
  “这毒虽然并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但还是小心点的好,你身上还有解毒丸吗?”
  秦忠朝怀里一摸,这才想起刚才解开腰带后,想必那药瓶子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秦孝见状,于是把自己身上的解毒丸递向秦忠:“你先吃吧,我等下会言家村后,找秦诚他们要。”
  秦忠点点头,接过解毒丸吃了下去。
  担心湿哒哒的衣服会让晴空受寒,秦忠把把上衣的水拧干后,这才重新穿上,并弯腰抱起晴空。
  此处悬崖陡峭,想要从这里爬上去,对于两个受伤的人,而且还要带着一个三十多斤的孩子上去,着实有些困难。
  同时,两人也担心上面会有刚才那一伙人把守,于是只得沿着河岸,紧贴微微凸起的崖壁为掩护,走到距离刚才跳河的事发点约一里外后,这才从一条小路绕到隔壁村离开。
  ……
  “什么?你说厉云杉被人给掳走了?”云祁从椅子上蹦起来,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前来报信的暗卫。
  一旁的管家听到这消息,脑子瞬间一片轰鸣,身体承受不住的晃了晃。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
  好不容易大少爷才找到一个喜欢的女人,而且也不会被大少爷克死的女人,怎么就出了这等事呢?
  那厉云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寡妇,明显不可能和能收买那么多马贼的背后之人结怨。
  难不成?
  是有人察觉到了大少爷同厉云杉的事儿?
  这才想要利用厉云杉?
  从而来牵制大少爷?
  要挟大少爷?
  “回云公子,厉夫人的确是被一队蒙着面的马贼给掳走的,秦忠秦孝和晴空,他们三人还差点被当场灭口,而且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暗中还安排了五个弓箭手,而且箭头上全都是淬了毒的,三人最后惊险的跳崖坠河这才逃过一劫。”
  云祁脸色阴沉的闭上眼,再次睁开之时,一双眸子盛满了浓浓的戾气。
  “暗卫可有派人前去通知熠知?”
  “回云公子,暗卫十六从秦孝口中得知厉夫人被掳走后,秦十六留下了四个暗卫在言家村,秦十六亲自去追踪夫人的下落,秦十九通知大人,我则赶回来通知公子。”
  “嗯,你暂且退下,有事我会传唤你。”
  “是,云公子。”
  暗卫退下后,云祁看向一旁脸色灰白的管家:“伍叔,麻烦你把赵成叫来。”
  “……好,好。”管家忙不迭的回答,踉跄着走了出去。
  云祁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还是可怕。
  根据暗卫的禀报,厉云杉只是因为孩子发烧生病,这才临时决定带孩子前去镇上看病,而刚刚一出村子不远,就遇上了隐藏在山上的劫匪。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些劫匪早就盯上了厉云杉。
  而熠知同厉云杉两人之间的往来,也只有衙门的人,和三河县那些曾给厉云杉看过病的大夫们知晓。
  衙门的人,全都是秦熠知带来的心腹,不可能会轻易背叛熠知。
  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便很有可能是熠知的朝中敌人,亦或者是他国敌人,见熠知“落难”被发配到三河县,从而想要打击报复,最后从大夫们的口中得知了厉云杉的存在,这才想要抓住厉云杉,进而同熠知谈条件亦或者是报仇雪恨?
  赵成一走进来,便难得的看到狡诈如狐的云公子,此时正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当即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云公子,请问有何吩咐?”
  云祁揉着眉心看向赵成:“厉云杉被在言家村村外被一队马贼掳走,立即调集县衙所有的衙役,着上便装,立刻随我前往言家村追查厉云杉的下落。”
  赵成怎么都没有料想到,居然会出这事儿,紧绷着脸寒声领命:“……是,云公子。”
  云祁揉了揉眉心,起身朝隔壁院子的客房走去。
  此时。
  晴空躺在床上,上半身直往秦忠怀里钻,小身子因剧烈的哭泣而不断颤抖着,声音嘶哑,一声声的哭喊着:“娘,我要娘,秦忠叔叔,我要娘,娘去哪儿了?”
  看着刚刚扎针才退烧的晴空,此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她又惊又怕的样子,听着她一声声的不断喊着娘,秦忠心疼的不行,紧紧搂住晴空的小身子,嘴笨的安抚着:“乖,晴空乖,你娘她没事,没事的……”
  “我娘在哪儿?我要去看我娘。”
  “……”秦忠急得一脑门儿冷汗,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应对了。
  晴空见秦忠叔叔不说话,想起她娘被坏人一刀敲在头上,想起那些人手里举起的大刀,哭的越发伤心,越发绝望了。
  “呜呜~我娘她,她是不是被坏人打死了?我不要我娘死,不要娘死…。”
  云祁听着这哭声,重重一叹,深吸一口气,勾起一抹笑迈步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晴空吗?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找娘要奶喝的小屁孩儿一样,羞羞脸哟。”
  秦忠看向云祁,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
  晴空抽泣的看向门口:“……”
  云祁含笑走到床前,坐到床沿伸手探了探晴空的额头,察觉到只是略微有些发烧后,心里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捏捏晴空的小脸蛋,故作不高兴的训斥道:“晴空,你可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能胡乱说话诅咒你娘亲呢?她虽然被坏人打破了脑袋,可你秦忠叔叔和秦孝叔叔那么厉害,在你晕过去后,就把那些坏人统统都抓起来关进了县衙的大牢,你若是不相信,等你明天身体好点了,就可以让你秦忠叔叔带你去看。”
  一听坏人被抓进了大牢,晴空含泪泛红的眸子顿时一亮,仰起小脑袋看向秦忠,满脸的崇拜。
  “秦忠叔叔,秦孝叔叔好厉害啊,晴空是不是今后只要好好学武功,也会变得像你们一样厉害?”
  秦忠和云祁齐齐点头。
  晴空顿时就笑了。
  软糯糯的激动道:“等我和哥哥也变得很厉害很厉害了,我们就可以保护娘了。”
  云祁:“是啊,所以晴空要乖乖吃饭,生病了要乖乖吃药,不要吵,不要哭,不要闹,要是病许久都不好全,胃口就会不好,胃口不好,吃的就很少,吃的少了,晴空就会不长个,今后就会变得矮矮瘦瘦的,矮矮瘦瘦的人,是练不好武功的,练不好武功,别人肯定就会欺负你的对不对?”
  晴空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乖的,不哭不闹,好好吃饭,好好长高高。”
  云祁心里松了口气。
  秦忠也觉得师爷厉害,终于哄好了啼哭的晴空。
  可惜~
  两人高兴的太早了,以为岔开话题,就能彻底成功忽悠住孩子,可他们太低估了一个孩子的智商,低估了一个孩子对娘亲的担心。
  “云祁叔叔,秦忠叔叔,我会乖的,但是我也很想我娘,我娘现在在哪儿呀?我想和娘待在一块儿。”
  云祁:“……”
  秦忠:“……”
  云祁和秦忠面面相觑一瞬。
  随后云祁绞尽脑汁这才又想出了一个新忽悠办法:“晴空,你也亲眼看到你娘的脑袋受了伤对不对?”
  晴空眼眶包着泪,极力隐忍着才没哭出来,小脑袋点了点:“嗯,晴空看到了,娘今天的脑袋上流了好多血好多血,那血红红的,就像娘以前倒在爷奶家的院子里时一样……”
  云祁喉咙哽得难受,摸摸晴空的小脑袋:“你娘脑袋上的伤很严重很严重,只有那住在高高雪山上的神医,才能帮你娘医治好,所以……你娘现在被你大胡子叔叔带着去找神医了,大概要等二十天才会回来,知道二十天是多久吗?”
  晴空把双手举起来,一双小脚也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脚手都朝云祁动了动:“我知道,娘教过我的,全部的手指头加上脚趾头就是二十。”
  “晴空真聪明。”
  “……云祁叔叔,等我数到二十天的时候,娘真的就会好,真的就会回来吗?”晴空小心翼翼的问道。
  “云祁叔叔对你保证,二十天后,你娘一定会回来的,要不然……你就让小蠢货和大黄来咬云祁叔叔。”
  晴空终于放心的开心笑了。
  甜甜道:“我想要让娘回来,也不想让你被狗狗咬。”
  “真是个善良的乖宝~好好和你秦忠叔叔在县衙住着,你秦忠叔叔为了打坏人,背上都受伤了呢,你可不能再吵闹他知道吗?现在云祁叔叔就带人去帮你娘找神医,争取能快一点找到神医,这样晴空就能早点看到你娘亲了。”
  晴空乖巧的点点头,随后又担忧的看向秦忠。
  “秦忠叔叔,你的伤口疼吗?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当然疼啊,只是叔叔很勇敢,这才没有哭出来呢!要是你能帮我呼呼一下,肯定就不会那么疼了。”
  有了云祁的出马,总算是安抚好了哭闹的小祖宗。
  两刻钟后。
  便衣衙役们,外加县衙后院的护院一共二十五人,众人在云祁的带领下,骑马朝着言家村疾驰而去。
  ……
  言家村午饭时刻。
  今儿各家各户的老老少少,此时都端着饭碗,同周围的邻居议论着村口外今早发生的事儿。
  一个老妇人满脸惊恐的后怕道:“我的个老天爷耶~今儿幸亏不赶集哟,要不然,咱们言家村的人刚好路过那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哟~”
  王翠兰心有余悸的深深一叹:“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一想起这事就发生在咱们村口不远处,我这心里啊~就毛骨悚然的,也不知道言家村今年究竟是冒犯了哪一路神仙?还是说被村子里的瘟神给牵连了,反正从今年一开年,咱们村就没个消停。”
  在说到“瘟神”这两个字时,王翠兰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言传根家。
  可不就是嘛!
  自从言传根一家把三儿媳厉氏休掉,并把厉氏母子三人赶出去后,这村子里还真就没消停过,言家更是没消停过。
  不过。
  大多数人心里虽然对言传根家很是不满,暗地里也有着诸多看法,不过却不会蠢得像王翠兰这般明显的表现出来。
  毕竟。
  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别看言传根家现在倒霉事儿一桩接一桩,指不定过几年人家就真的考上了功名呢?发达了呢?
  现在把人得罪死了,将来再想补救可就晚了。
  于是。
  左右邻居也就没有接王翠兰这一话茬。
  言安国呼噜噜的把碗里的稀饭喝完,砸吧砸吧嘴,看村口的方向叹息道:“那马车上的人,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是凶多吉少了……那路边就是悬崖,就是大河,若是把人丢下去,尸体都不晓得会被水冲去哪儿?”
  众人深深一叹……
  突的。
  言小英猛的一拍巴掌,惊恐的看向众人:“对了,今早我还看到那厉氏背着她那傻闺女朝村口走去,据说是孩子病了,要去镇上看大夫,她该不会这么倒霉?刚好就撞上吧?”
  啪——
  周氏手里的饭碗摔落在地。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只见此时周嫂子整个人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个不停,一双泛泪的眸子死死盯着言小英。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李木匠家的婆娘和那厉氏一贯走得近。
  周嫂子死死抓住言小英的手,哆嗦得极其厉害的唇开开合合好几次,这才发出声音来:“小,小英,你刚才说看见,看见谁了?”
  “……周嫂子,你,你别这样,我……”言小英结结巴巴的不知该怎么办?
  王翠兰最是不待见厉云杉,更不待见李木匠这一家外姓人,当即就“好心”的阴阳怪气道:“哟~周嫂子你今年也才三十多岁呢,还没抱上孙子呢,耳朵就还是不好使了……既然你耳朵不好使,那我就好心再告诉你一遍,言小英刚才说‘今早看到了厉氏背着她那傻闺女,说是要去镇上给孩子看大夫’了。”
  轰——
  周嫂子脑子瞬间被这一番话炸的一片空白,整个人木愣愣的,在周围一些邻居的推搡和叫喊下,终于缓缓回过神来,随后疯了似的朝家里跑去。
  王翠兰冷冷一下:“这周氏简直就是脑子有病,谁都知道厉云杉是个灾星,她却偏偏要往厉氏身边凑,哪天若是被克得家破人亡了,呵呵~可有的她后悔的。”
  “行了,翠兰你这张嘴还是积点德吧!”
  “就是啊,厉云杉母子死了对你有啥好处呀?瞧你这幸灾乐祸的劲儿。”
  “我什么时候幸灾乐祸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几人见王翠兰胡搅蛮缠,端着碗便转身回各家去了,才懒得搭理她……
  ……
  半山腰上。
  小川双眼泛红,执拗的抱住秦诚的腿再次恳求:“秦诚叔叔,秦礼叔叔,求你们了,求你们带我去吧。”
  “不行,你哪儿也不能去,你得好好呆在家里,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好说,你娘已经被掳走了,你妹妹还在病中,若是你也出了事儿,你让我怎么给夫人交代?给大人交代?”秦诚忍泪坚定的拒绝。
  秦礼也跟着出言规劝:“小川,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长时间的骑马颠簸,你就算去了,也只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不能心软。
  不能心软。
  若……
  若是他们带着小川一起去。
  若是外面还有埋伏?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们倒是不怕,可他们不敢让小川去冒险。
  小川死死咬住下唇,紧攥着双拳浑身发抖。
  觉察到家里的气氛不对,觉察到小主人的伤心,两条狗子耷拉着耳朵和下垂着尾巴,前肢站立着趴在小川身上,伸出舌头一左一右舔着小川脸上咸咸的泪水。
  “唔唔~呜唔~”
  “呜唔~”
  两条狗子嘴里发出阵阵呜咽声,似乎是在劝慰着小主人?又似乎是它们在伤心难过?
  秦诚心里很是不少受的看着小川,安慰道:“你娘会没事的,大人也不会允许你娘有事的。”
  “对呀,大人一定会救出你娘的。”秦礼也在一旁哽咽帮腔劝说。
  两人本是安慰小川的一番话。
  不料却弄巧成拙,一下子就点燃了小川心中压抑的怒火,恨恨的看着两人:“若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大人,我娘和妹妹怎么会出事?”
  秦诚嘴唇动了动,一下子语塞了:“……”
  小川泛红的眼,迸射出仇恨的凶光,冲秦诚秦礼怒吼:“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抓走我娘的那些人,肯定是冲着秦熠知来的,只是他恰巧不在,这才掳走了我娘,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得我娘被抓走的……”
  秦礼瞳孔一缩。
  似乎见鬼了一般的看着小川。
  这孩子?
  怎么会如此早熟?如此敏锐?
  秦诚面对这个敏感且早熟孩子的愤怒质问——哑然了。
  小蠢货和大黄见这两人惹得小主子如此气愤,两个狗子齐齐龇牙咧嘴的恶狠狠看向秦诚,秦礼,并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嗷呜~”
  “汪汪~汪汪~”
  秦诚秦礼看着小川和两条狗子:“……”
  小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秦诚和两狗子见小川状态不对,皆被吓住了。
  “小川,深呼吸,冷静一点好吗?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秦诚忙扶住小川并出言劝说道。
  两狗子赶紧朝小川靠了过去,生怕小主人倒下去受伤了。
  小川浑身泛软,在秦诚的搀扶下坐在了凳子。
  此时。
  他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一味的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
  冷静~
  要冷静~
  一定要冷静~
  妹妹现在已经送往了三河县,妹妹的安全应该能有所保证,现在重要的事,是如何找到娘的下落,如何把娘救出来……
  娘的脑袋受了重创,若是那些人不给娘及时医治,若是那些人用娘作为要挟,要和秦熠知做什么交换,一旦谈崩了,娘也就危险。
  所以。
  一定得尽快的找到娘的下落才行,只要找到了娘的下落,秦熠知暗中的那些人,肯定会在秦熠知赶回来之前,把娘给救出来。
  但问题是,三河县本就是个山城,到处都是大山,那些人随便钻进那个大山匿藏起来,单单凭借几十人去搜山,这简直就如同大海捞针。
  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娘的下落呢?
  如何才能呢?
  “呜唔~”小蠢货大半截身子都爬在了小川的腿上,仰起狗头舔着小川的下巴,呜唔的叫着。
  大黄也乖巧的坐在小川的脚边。
  突的。
  小川涣散的眸子瞬间一亮。
  激动的站起身看向秦诚和秦礼:“有办法了,我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娘的下落了。”
  秦诚和秦礼眸子一喜。
  “什么办法?”
  小川垂眸看向身前的两条狗子:“就是它们。”
  秦诚:“……”
  秦礼:“……”
  这孩子,该不会是魔怔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小川见两人这失落且担忧看着他的眼神,惊喜的忙道:“真的,你们相信我,小蠢货和大黄它们真的可以帮忙的,我和妹妹会经常陪两条狗子玩躲猫猫的游戏,只要它们认准了我们身上的味道,不管我们藏在哪里,它们都能轻易找到我们,只要你们把它们带上,它们就能顺着路上娘亲身上留下的味道,然后找到娘的。”
  秦诚秦礼半信半疑。
  小川直接冲到厨房,用刀割下两块他的衣角,然后分别放到小蠢货和大黄的鼻子前让它们嗅了嗅,随后把两条狗子关进了厨房,捏着手里的布条就朝着荒地跑去,秦诚秦礼也半信半疑的跟了过去,
  小川把两块布条分别埋进泥土里。
  最后带着秦诚秦礼又回到了茅屋,并打开厨房门。
  两条狗子顿时就委屈的直哼哼。
  小川撩起衣角,示意两条狗子过来了闻:“小蠢货,大黄,快来闻闻看我衣服的味道,你们若是谁先找到我藏起来的衣服布料,我就给谁吃肉干,一大把肉干哟。”
  “嗷呜~”小主人你没事了?真有肉干吃?
  “汪汪~”大黄也兴奋的叫着。
  下一瞬。
  两条狗子争先恐后的一边四处嗅嗅,一边朝着荒地走去。
  秦诚秦礼和小川跟了上去。
  很快,两条狗子就在荒地找到了小川埋藏布片的地方,找到后,前爪使劲儿的刨着泥土,刨出来后把布片刁在嘴里,摇晃着尾巴朝小川跑来。
  秦诚秦礼这下傻眼了。
  小川:“秦诚叔叔,秦礼叔叔,我没骗你们吧!它们真的能帮忙。”
  秦诚怔楞许久,一咬牙,终于开口道:“相信,我相信了,我这就去安排,等会儿我们就出发。”
  “好,我这就去屋子里拿一件娘穿过的衣服。”小川激动的说道。
  随后就带着两狗子冲回了茅屋。
  小川拿了一件娘亲昨天刚脱下来的外套,然后又穿了一件厚实的棉袄,避免在马背上会受凉误事,又背上了不锈钢的保温水杯,最后又去了厨房,拿了一些娘专门给狗子做的不辣肉干,准备好这些后,便带着两条狗子,同秦诚秦礼以及两个暗卫,从村尾的坟山绕到出了村子。
  ……
  云祁带着人沿着马贼留下的踪迹一路追踪,可当追踪到一条三岔路口时,云祁气得咬紧了后牙槽。
  “娘的,这些龟孙子真是太狡猾了。”
  这里有三条岔路。
  而三条岔路,都留下差不多的马匹走动的痕迹。
  一时间,还真判断不出马贼究竟走的一条路。
  这一次出来,他们只有二十多人,他们这些人,对三河县境内的地形,并不如马贼来得了解。
  人数本就少,若是人员再分散开来,便会容易落入马贼的圈套,遭到伏击。
  可若是不兵分三路,找到厉云杉的机会,便只有三成。
  时间紧迫。
  虽然知道那些马贼掳走厉云杉暂时不会让她死。
  可不死,却能有很多种办法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
  比如:对云杉用刑?
  比如:毁了云杉的清白?
  ……
  思及此。
  云祁怎么可能不着急?
  赵成也心急如焚,忙问:“云公子,现在可怎么办?”
  云祁看着这三条岔路,一咬牙,做出了决定:“兵分三路,大家一定要小心埋伏,一旦发现不对,赶紧撤离,不管有无发现,两个时辰后,每一队都要派人回来在这儿碰面。”
  “是。”
  赵成领命后,很快就把人分成了三队。
  只有云祁的这一队,是九个人,另外两队皆是八个人,三队人马分散开来,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追寻而去。
  ……
  翌日。
  若是平日里,秦熠知这个时候早就起床练拳了。
  可今天……
  这会儿秦熠知还躺在客栈的床上。
  一切只因为,从昨天一早开始,便一直心神不宁,这才导致他昨晚很晚才睡,刚迷迷糊糊的睡下,猛的就听见他暗卫才会使用的敲门声响起。
  心口猛的一阵狂跳。
  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
  “十九?发生何事了?是不是……是不是夫人她,她出事了?”秦熠知语气急促的颤声忙问。
  秦十九半跪在地。
  对于主子如此敏锐直觉,诧异了一瞬,随后艰难开口汇报:“主子,夫人昨日清晨在言家村外的路上,被一队马贼给掳走了。”
  “……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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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掉下个美娇羊,地上有人变了狼!
  莫舒扬(羊):
  打仗打着打着,国保住了,结果被敌军头领给掳了!
  被掳去当小厮?
  端茶倒水处理后院帮主子哄一群戏精女人就算了,居然还要负责暖床?
  丫后院养这么多女人不要,非得缠着老娘,脑子有毛病?
  司徒琅(狼):
  “女人,本王对你养的那只叫多啦什么逼梦的猫很感兴趣。”
  本想好好做个撸猫的人,奈何最后成了吃羊的狼。
  “羊,本王发现,你比那只猫可爱,还好欺负。”
  某羊内心在咆哮!
  “羊,我不是狼,你信么?”
  某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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