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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本王不是情不自禁吗

  龙厉依旧伫立在暗处之中,虽然那张俊中带邪的脸上看不分明表情,但那殷红的薄唇上扬,勾起一抹诡谲至极的笑意,却是极为明显。
  “本王在这里,当然是迎接远道而来的寿王,只是不知,你没有皇兄的命令离开封地,还带着十几万的人马兴冲冲地赶到宫里来,所为何事?”
  听出其中满满当当的讽刺和戏谑,龙锦恼羞成怒,怒睁着双目,从马背上跳下,多年来一直被龙厉压过一头的火气攀升,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龙厉你这个混账!少给我在这儿故弄玄虚,明摆着告诉你,禁卫军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指望其他援军到这里,也要看他们身上能不能长翅膀,连夜飞回来,否则,明天天一亮,这龙椅上坐的可就要换人了!”
  龙厉气定神闲地垂下眼,懒得正眼看那个嚣张的龙锦,轻忽一笑:“喔?换谁?”
  龙锦气得不行:“还能是谁?难不成你以为是你吗?当然是我了!”
  “本王明白了。”龙厉缓缓抬起眼,敛去嘴角的笑意,正色道。“原来是逼宫来了。”
  “什么逼宫!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我才是太子,是龙奕跟你两兄弟不知在先帝耳朵旁说了什么谗言,他才对我日渐疏远——”
  龙厉抬了抬手,拨过耳畔的金冠流苏,那一举一动非但并不阴柔,更显得此人邪魅丛生,他冷哼一声,不屑至极。“四年前的春猎,大肆安排杀手想要追杀本王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先帝本是因为此事震怒,才短短四年,寿王的记性就这么差了啊。”
  龙锦可不管龙厉怎么会在这里,他想着自己跟康伯府还有龙纯皇叔一切都已经办妥,再无任何意外,眼里闪烁着激动之情,低喝一声。“事到如今,龙厉,少废话!兵临城下,我先对付龙奕,你别心急,你们兄弟是怎么狼狈为奸,伪造遗诏的事,都会在明天大白天下!到时候,你们兄弟两个就是乱臣贼子,一起下黄泉,也算有个伴了!”
  沉默了许久,龙厉才缓缓侧过身子,仿佛朝着空气说话,神色透露出一抹无奈。“皇兄,我早说龙锦留不得。”
  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突然袭击了龙锦,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发现从龙厉身后的暗处走出另一人,正是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龙奕。
  龙奕面无表情地看向龙锦:“四年前,朕劝父皇再给你一次机会,至少是皇族血脉,没道理赶尽杀绝。不过今日一看,当年朕是做错了。”
  此言一出,龙锦再也不敢多想什么,朝着身旁的武将扬声命令。“快,快给我抓住他们,等我当了皇帝,让你们当异性王!”
  武将们倾巢而出,只是还没冲到宫殿里,已经被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禁卫军逮住了,留下干瞪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龙锦一人,木然地站在空地中央。
  “来人,把寿王请上来。”龙奕径自转身,下一瞬,宫殿里瞬间亮起灯火,仿佛是一团火,烫着龙锦干涩的眼,他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人擒拿住了双臂,押着进了宫殿。
  宫里有人放了蓝色的信号烟火,证明龙锦已经成功进了宫门,听到好消息的康达和康建带着遗诏,在众人保护下兴师动众地进了宫殿,没想到却是看到龙锦和几个武将已经被制服跪在地上的场景,而坐着的两人,却是皇帝龙奕还有靖王龙厉。
  康达和康建满心震愕,龙奕在宫里那是当然,可是靖王不是被困在灾区了吗?那座石桥不是才修了一半,他又是怎么突然没有任何预兆,跟鬼神一样从宫里哪个角落冒出来的?
  “老伯爷,康大人,你们两个肯定很好奇,为何本王明明应该在黄河下游,至少大半个月才能赶回京城,却在此刻站在你们面前吧。”龙厉笑得极为和悦,欣赏着康家兄弟脸上难看的表情,哼笑道。“直接告诉你们,你们还得感谢本王一声,毕竟带领九万干城将士过来的人,是本王。”
  康达以为大事成了,拖着腐朽的身体来到皇宫,正是想要目睹龙锦逼宫成功,进而把他封为辅佐大臣,却没料到所有心血彻底白费。他眼下一黑,险些昏倒,若不是康建扶着他,他才不至于倒地昏厥。
  “你们这几个月来往的书信,全在本王手里,要看看么?”龙厉将书信一封封地摔在他们脸上,仿佛把此事当成是游戏,嘴角挂着残狞的笑意。
  康家兄弟已经没心情再问龙厉是怎么得到他们来往的书信,康建已经大概明白,此次功败垂成,源于干城龙纯老王爷的临阵倒戈。
  “皇上,微臣冤枉啊……这些书信必当有人模仿了微臣的字迹,想要仿造还不简单?微臣为官三十年,对朝廷向来忠心耿耿……”康建毕竟精于世故,脑子转的很快,一口否认这些书信的真实性。
  “冤枉?两位为何在这个时辰出现在宫里?”沉默许久的皇帝龙奕总算开口了。
  一看还有机会,毕竟龙奕不如靖王龙厉诡计多端,哑着嗓子的康建抬起脸,佯装神色自如地说道。“我们是因为看到了宫里升腾出蓝色的烟火,想着是否出了什么事,才会特意赶来,没想到宫门外乱成一团,生怕宫内有异动,才会匆匆赶赴。”
  话说完了,还辛苦地咳嗽了一阵子,那张灰败的脸上更显得苍老病态。
  “皇上圣明!”康建深深一俯首,眼眶泛红,大有忠臣的样子。
  皇帝的神色轻松:“这么说来,你们风风火火地进宫,是因为想要护驾?”
  “就凭你们两个不中用的,一把年纪了,也想护驾?好歹多带几个康伯府的护卫吧。”龙厉“啧”了一声,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嘴巴愈发的毒了。“本王以为你们两个还算值得一斗,怎料到这扯谎的功夫都如此可笑。”
  “皇上,寿王怎么回来的我们不清楚……”康建不忘垂死挣扎。
  龙锦看康建死不承认,也顾不上太多,彻底跟康伯府撕破脸了。“你们不仁,也休怪我不义!若不是你们给我牵线搭桥,里应外合,就算再给我十年功夫,我也不可能再回到京城来夺取皇位!”
  此言一出,康家两兄弟肝火直冒,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纠缠一番,一直默不吭声的康达终于冷笑着开口:“宁王,靖王,你们擅自篡改先帝遗诏,遗诏我已经交给手下,今日我们一旦被擒,明日世人就当知道你们的大逆不道的真面目!到时候,你们不想让位,也得让位!”
  “那份遗诏,不过是本王引你们上钩的鱼饵,你们怎么这么蠢,竟然当真了?”
  观赏着这难得的好戏,龙厉依靠在红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光滑的下巴,眼神讳莫如深,里面仿佛藏着无尽深渊般危险不可及。
  皇帝龙奕不动声色,冷着脸说。“朕早就收到你们结党营私的证据,这才跟靖王合力计划了这一出,没想到你们连远在西北的纯皇叔都勾结一气,可惜啊,靖王专程去了一趟西北干城,你们拉来的九万将士,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康伯府气数已尽,来人,把他们押入天牢!”
  “皇兄,这戏看得差不多了,我可以走了吧。”
  反正干城的九万守城军听命于大将乔勇,而乔勇早就被龙纯带来给龙厉引荐过了,所以只要乔勇让守城军收手,这一场仗就打不起来,光凭龙锦的六万兵马,实在是太草率了。
  龙奕依靠在椅背上,脸上隐约可见疲累,淡淡笑道。“你舟车劳顿,必然是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挑了挑眉,不太满意。“皇兄也不给我几日休假?”
  龙奕要笑不笑:“你这话说的,以往你一个不高兴不上早朝,朕何曾说过你什么!算了,你这一次建了大功,就让你休息个半个月。”
  这一场谋划了大半年的逼宫阴谋,却只是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胎死腹中,彻底沦为闹剧。
  ……
  二更天。
  “主子,您还不睡吗?”今夜服侍的婢女是白银,她见秦长安心神不宁,虽说是在看书,但看了很久,也只是看了两页罢了。
  秦长安知道就在这两天了,但却不晓得大事会发生在到底哪一天,哪一个时辰,昨晚也等了很久,却是相安无事。
  她的确有些累了,以前尚且不觉得,自从怀上孩子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慵懒了。
  “好,准备热水,我这就歇了。”
  等白银伺候秦长安洗漱完毕之后,端着铜盆走出去,秦长安回到内室更衣,刚换上白色寝衣,就听到外面房门轻轻地传来“吱呀”一声,像是被什么推了一把。
  她随手抓起一件外袍,披上身子,刚走过去想看看什么情况,谁知就在屏风前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种熟悉的气味,让秦长安彻底怔住,她僵硬地抬起素净的小脸,当看清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龙厉面带笑容地把她抱了个满怀,戏谑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在等本王吗?既然还没睡,就不用穿上衣衫了,反正待会儿还要脱掉。”
  “你这就回来了?”她真没想到他会在此刻回来,满脸惊讶,但怀里的坚实胸膛,却异常真实。
  看她衣襟盘扣还未系好,龙厉黑眸一黯,将手指探入其中摆弄。“宫里的戏看得差不多了,确保他们成了瓮中之鳖,这不,马不停蹄就回府了。”
  她按住他的手,在他的眼里看到并不陌生的*,却是认真地问道。“在外面整整两个半月,你一回来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倒是不累?”
  “是有点累。”龙厉俯下俊长的身子,将脸贴上她白嫩细致的面颊上,亲昵地感受着她身上的淡淡药香味,满足地嗅闻了几口,闭上双眼,甚是享受。
  只是,当那双墨玉般的眼瞳再度睁开,里头的深沉艳色,早已变得火热。“再累,也想要你。”
  幸好,她还知道他在外面两个半月,那就是当了两个半月的和尚!若不是想着府里某人身上的甜头,他何必赶路赶得半死不活?!
  “一路上总是骑马,那里真是快不行了……你看还能不治治?”他拉过她的小手,一路往下,说话更是露骨直接。
  秦长安气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听到他说一路都是骑马,果然有些担心他的身子,毕竟他身娇肉贵,这副身体可是好不容易才变得跟正常男人一样强壮,只能任由他抓着他的手,肆意妄为。
  半响之后,她猛地收回了手,嗔怒道。“哪里不行了?分明还是好得很。”
  他恶劣地扯唇一笑,这才把她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两遍,跟他离开的时候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那颗肚子似乎有了些许起伏,小腹不再平坦的让他总是怀疑她是否真的怀了自己骨肉。但确实也称不上大腹便便,过阵子天凉了,穿几件宽松的外衣,想必还能瞒着众人一阵子。
  “孩子还好吗?五个多月了还不显怀?”
  “因人而异,你别大惊小怪。”她轻轻拍了他手臂一下,话音未落,龙厉却是猛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坐在碎玉圆桌上。
  两人四目相接,他虽然没说话,但眼底的炽烈*比刚才更加明显,不加修饰,更何况他的双手带着感情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自然而然地解开了她的衣襟。
  只是没等他有下一个动作,秦长安却主动靠了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薄唇,他因为从夜色里而来,唇也有些凉,但是她并未瑟缩后退,相反,等他一张开双唇,就如他一贯喜爱对她的那样,唇齿交缠。
  但龙厉显然不是一个吻就可以喂饱的。
  他本想享受秦长安难得的主动出击,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捧着她的脸,吻的更深更重,直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再也不分彼此,他近乎粗暴地撕裂自己身上的红色袍子,直接压了上去。
  这场疯狂的情事持续了很久,在书桌上还不尽兴,最终又去了床上,久到秦长安到最后什么都顾不得,他的动作越来越凶,简直没有半点怜惜。像是一头冬眠了一整个冬天的野兽,要把她整个人啃下去,到最后她已经嗓子干哑,浑身散架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她累的眯了会儿,一醒来,龙厉却还是兴致盎然地在她身上。
  清晨,龙厉一睁开眼,就被秦长安在腰际狠狠捏了一把,他整个人迅速地清醒,却是有些脾气,一翻身,再度将她压在身下,没好气地说。
  “怎么?昨晚没吃饱?又等着本王喂?”
  秦长安实在气不过,在他的肩头上咬了一口,咬的他倒抽一口气,他这才感受到秦长安可不是醒着要他再临幸一遍的意思,眯了眯危险的黑眸,重新看向她你怒气冲冲的小脸。
  “你昨晚是疯了吗?是想弄死我还是想弄死我们的孩子?”
  她的语气可不轻,听得龙厉微微一愣,饶是目空一切傲慢无人的他,还真是被她激发了几分紧张。
  “孩子怎么了?周奉严不是说三个月后就可以……”他咬牙切齿,怒色鲜明。“该死的周奉严,他敢骗本王?!”
  “骗你个头!”秦长安推了他胸膛一把,本想着两人几个月不见,是该好好相处,龙厉有*,她身为妻子也理当成全,只是事态发展的太过匆忙,她根本无力阻拦,到后来…。他真是想把两个多月的份额都一并做完了吧。
  龙厉的手掌才落在她有了弧线的小腹上头,就被秦长安“啪”一声拍走,她淡淡睇了他一眼,说道。“是可以,但不能毫无节制。”
  龙厉轻轻咳嗽了一声,俊脸上有些不太自在,但偏偏他这么骄傲的人,当然不能低三下气来道歉,难得耳根发红,把气呼呼的小女人拥入怀里。见她总算不再推拒,这才温言软语地跟她咬耳朵。
  “本王这不是情难自禁吗?”
  秦长安哼了一声,似乎不打算相信他,毕竟龙厉此人的话,朝令夕改,她深有体会。他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谁能比得上?
  “本王答应你,今日不再碰你了,明天再说。”话才说完,他就感受到清晨苏醒的*,俊脸发青,身躯紧绷起来。
  她看到这一副场景有些想笑,但还是故意板着脸,撑着光滑的玉臂,细细观察他,他真是没什么变化,出了这么久的远门,甚至没有被晒黑。只是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可见来回奔波赶路,倒真是累坏了。
  “昨晚我太累了,反而没睡好,你再陪我睡两个时辰。”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哑,但落在龙厉的耳朵里,却是昨夜他们疯狂欢爱过的证据,他不由地再度有些情动,用花开富贵的大红色锦被,将紧紧拥抱着的两人包裹住。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秦长安没再赖床,而是穿了衣裳,吩咐外面守着的白银翡翠准备热水和饭菜。
  龙厉进了隔壁净房,坐入浴桶之内,她站在他的身后,将他的黑发弄湿,心平气和地涂抹特制的药皂,给他洗发。
  “长安,你这么贤惠,让本王很喜欢。”他心情大好。
  “怎么?现在才喜欢,以前不喜欢吗?”她撇了撇嘴。
  龙厉一把抓住帮他洗好了长发,在他肩膀上用布巾擦拭的小手,手臂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扯到自己胸前。
  “以前不知道能这么喜欢,而且,越来越喜欢。”
  秦长安饶是习惯了此人的放浪和任性妄为,却没想过跟他一对视,看着他那双莫名深远的黑眸,突然被他震慑住,仿佛他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全都是真情。
  “行了,洗好了就快出来。”她催促道,眼神却有闪躲之意。
  “反正本王多得是时间,皇兄给了半个月的休假,本王正好好好陪你。”他“噌”一声从水里站起来,也不顾自己*着身子,一把把她抱起来,两人一道沉入温热水中,他快速地将她身上的衣裳剥干净,手掬起清水,反过来替她擦拭圆润肩膀。
  “洗鸳鸯浴,就是你所谓的好好陪我?”她并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动作,虽然称不上温柔,但能让这个傲慢的男人静下心来服侍一个女人,真是只有她才能享受的福利了。
  “当然不止如此,多了。陪你说话,陪你吃饭,顺便陪你睡觉。”他在她耳畔轻吐一口热气,惹得她面颊发烫,那“睡觉”两字,当然是刻意加重的。而他话里的睡觉,当然也不只是睡觉而已。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用陪,一个人也可以。”她冷静从容地说,并不拒绝他的讨好,将身体沉下水中。
  “小没良心的。”龙厉横了她一眼,长指拂过她肩膀上的凤凰刺青,却是没再刁难他,而是低声说了句,“也好,累了就多泡会儿。”
  只是当他看到秦长安洁白如玉的娇躯,理直气壮地打着给她擦洗身子的幌子,又是吃了不少嫩豆腐,两人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起身更衣,吃了一桌好菜。
  想起昨夜回到靖王府,他直奔秦长安的房内,一路上,他从未走的那么急,那么快过。
  毕竟这世上,还没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那么心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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