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十分惬意
钟致豪的脸色古井无波,不过当狱警出声呵斥王宇的行为、鸭舌帽也急忙上来抱住王宇后,钟致豪这才了然于心的一笑,接着娓娓说道:“当时老夫还未金盆洗手,与李父的合作也只是药材销售而已,不过嘛……”
“不过什么?!我草,你是吃了耗子药了啊?老是说话只说一半,你信不信我立马犯件事儿进去打你一顿?”
王宇彻底的急了,不带这样的好不好?你说你钟致豪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居然给老子卖关子?你特么玩这一出!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鸭舌帽抹了一把冷汗后,紧紧地拦腰抱住了王宇,王宇只得不甘心地抬脚去踢隔着两人的铁网,见状,鸭舌帽淡定地在王宇耳边说道:“狼王、狼王,这可不是国外,你千万别乱来、千万别乱来。”
刚才听到王宇说他要犯事儿进去时,鸭舌帽就冒冷汗了,旁边有站着一位狱警,王宇要是真的这么想,那还有什么比干掉狱警更快的犯事儿?
钟致豪仿佛像是抓住了王宇把柄似的,得意洋洋却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当时老夫就看出来了,李父这人天生反骨且颇具野心,时时刻刻会背叛他的主子,所以我只是与他合作,而不愿收纳他为手下。”
天生反骨?背叛?
王宇双眼瞪的老大。
见钟致豪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后,王宇亦是想起了前段时间内,李父在他房间中与自己所说的话,他曾经是自己父亲的“家仆”,而且李父貌似还做了一件对不起自己父亲的事儿、李父自己至今都感觉惭愧无比。
原本看在大小姐李诗儿的份儿上,这团被王宇故意揉乱的恨意又被重新摊开,就像一张被揉做一团的白纸,当其重新摊开之时,虽然褶皱、破烂不堪,可上面记载的白纸黑字,却更加触目惊心!
比之前更加强烈的怒火在王宇心底重新燃起,右手的拳头被王宇缓慢握紧,咯噔、咯噔的指节声清脆刺耳,李父?王宇自问自己从初到华城至今,重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不仅如此,还帮助他挽回信誉、拯救企业。
虽然想是这么想,可王宇并不是一位容易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人,特别是这些消息都是从钟致豪口中说出来时,王宇哪儿会全信?谁知道钟致豪这老狐狸是不是给自己下套呢?
再说了,反观李父,不仅将他全部身家分了自己一半、还想把他女儿都嫁给自己,简直就是跳楼大甩卖的节奏嘛,也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啊!
左思右想之后,王宇冷冷地望着钟致豪:“这并非是我们两人的博弈,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你下次在进去就别想出来了,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背景,我说到做到!”
王宇的话说得坚定无比、霸气绝伦,自己既然说出口了,那就一定有这个能力能做到!
这话就连钟致豪听了都不由得一愣,虽然他不知道王宇凭什么这么说,但钟致豪却不置可否,看来王宇早就猜到自己这次能出去了。
王宇的话,也无异于是给钟致豪一个警告,若是你出来想要继续博弈的话,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王宇都接下了,可这事儿不同,你特么要是耍花样的话,就赶紧认错!否则就没机会了。
呵,虽然王宇有点儿狂妄,但钟致豪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丝欣赏,如今的华城真是人才辈出啊,先是一位司徒家的天才少女,又出了一位华城第一公子丰华,现在还凭空蹦出来王宇这么一条过江龙,顿时,钟致豪大感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老夫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真假与否,你自己猜度吧……”钟致豪无奈一笑将手中的话筒放下后,就转身在两位狱警的押送下,离开了探监室。
钟致豪走后,王宇像是泄了一口气的皮球,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开始有些萎靡不振……
一开始时,王宇知道李父是仇人时,见面就想宰了他!
之后,也不知为何,王宇开始为自己的复仇找理由,仅仅需要一个理由就能宰了李父。
现在,理由是有了,王宇又试图想要澄清李父并不是自己的仇人!
王宇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纠结,或者说,不知自己的态度为何转变这么大,难道真的是因为李诗儿吗?想起李诗儿时,王宇心中莫名的一暖,这妮子的一颦一笑都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自己调*戏她、开玩笑时,她一脸害羞的模样仿佛能捏出水,自己做危险的事儿时,她会像疯了似的,比任何人都着急。
看着王宇躬身气馁、纠结无比的模样后,鸭舌帽咧嘴一笑,走上来拍了拍王宇的肩膀:“狼王,我发现你改变了很多哦……”
王宇一愣,转头疑惑地问道:“何以见得?”
“以前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位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王者,对一个组织来说有着绝对的号召力,可是我不喜欢……”鸭舌帽说的像是聊天扯淡般,可却直言不讳:“我之所以不喜欢,是因为觉得你活得像一台机器,身体中永远都重复着那几个指令。”
“哦?那你的意思是老子现在终于活得人模人样了是吧?你特么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王宇纳闷无比,差点儿就一脚给鸭舌帽踢了过去。
鸭舌帽继续显摆着他那标志性的黄牙,同时还掏出了一支烟,燃起后,他才继续说道:“我特么当然是在夸你咯,人之所以是高等动物,就是因为有情感、会思考,纠结就对咯!有的人会为一日三餐吃什么而纠结、有的人会为喜欢哪位女人而纠结,每个人都有纠结的事儿,这就是人啊、简简单单的人性啊,机器压根儿就不会思考,好吧,说实话,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说完后,鸭舌帽惬意无比的朝着探监室的屋顶吐了一个又圆又大的烟圈,他就是这么随意又感性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