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二百〇五章 关键时刻
这时，列车上的乘警拿着扩音器从前方走来，边走边喊：“各位旅客请注意，哪节车厢里还有受伤的人？先把伤员抬出来。”
“这里，这里有。”站在陈默旁边的那个女人大声喊道，“警察同志，这节车厢里还有重伤员。”
警察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伤员在哪里？伤得重不重？赶快把人救出来啊。”
“人还在包厢里，头部受伤了。”那女人说。
警察看到陈默，便招呼道：“兄弟，搭个手，先把伤员救出来。”
“警察同志，不用在这儿瞎忙乎了。”朱丽丽说，“那人已经没气了。赶快去救别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警察问。
“我是医生。我们就在一个包厢里。”朱丽丽镇静地说。
“不管是死是活，都得救出来啊。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女人喊道。
“警察同志，快来帮忙。”这时，另一节车厢顶上，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受伤的孩子正在求救。孩子发出凄惨的叫声。
“你们先等等。我去那办看看。”警察跑过去接那个受伤的孩子。
天马上就要黑了，上千人被困在这雪地里。距离铁路不远处的公路上，行驶的汽车都打开了车灯。
有的汽车司机发现火车出事了，他们将车停在路边，向火车所在位置跑来。
“各位旅客请注意，大家不要惊慌，迅速向车头方向集中，救援车队马上就来接大家。”这是列车长的声音，“有伤员需要救治的，尽快与身边的工作人员联系。”
“朱医生，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吧。”陈默对朱丽丽说。
“走。”朱丽丽答应一声，跟着陈默向车头方向走去。
他们来到刚才那位警察身边。
“这孩子怎么了？”朱丽丽问。
陈默看到警察怀里的孩子大概有三四岁，是个女孩，那孩子满脸是血，哭个不停。
孩子的父亲从车厢顶上爬下来，接过孩子：“宝贝，哪里疼？”
孩子只是“哇哇”大哭。她的头上血还在流。
“赶快把伤口按住，防止流血过多。”朱丽丽对孩子父亲说。
“对，她是医生，听她的。”警察指着朱丽丽对孩子父亲说。
“医生，能不能包扎一下，用手这样按着行吗？”
“这儿哪有什么包扎材料，用手按紧了就行。只要不再流血，就没有多大问题。”朱丽丽说。
“你们往车头方向走，我再去看看别的车厢。”警察说着就要走。
“警察同志，孩子她妈还在车厢里呢？”孩子的父亲说，“她爬不出来，我一个人也拖不动她。求你们救救他吧。”
警察二话没说，就往车厢顶爬去。陈默也跟着爬了上去。朱丽丽随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笑着给那个女孩，孩子看到好吃的东西，停止了哭声。
“宝贝，你先跟这个姐姐在一起，爸爸去救你妈妈。”男子把孩子交给朱丽丽，那孩子没有再哭，乖乖地扑到朱丽丽的怀里。
陈默跟着警察从打烂的车窗钻进车厢里，只见一位孕妇挺着肚子坐在一团被子上，惊恐的眼神里充满求生的渴望。
她原来还在默默的等待，一见到警察来了，就放声哭开了。
“别担心，我们是来救你的。”警察说，“孩子没事吧。”
“警察，谢谢你们。”孕妇想站起来，可是空间太小，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根本站不起来。
“小伙子，你从下扶着她的腰往上拖，我架着胳膊往上抬，我们一起用力，先让她站起来。”警察说着两手已伸到孕妇的掖下。
陈默从另一侧的床头爬过去，蹲在那孕妇的身边，双手拖着她的腰，轻轻发力。
“慢点，小心。”这时，那孩子的父亲也爬到车厢顶，他想下去帮助妻子。
“你别下来的，下面空间小，使不上劲。”警察说，“你在上面接着。”
那孕妇在两个男人帮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你的脚试一试，能不能抬起来。”警察说。
“可以抬一点。”孕妇说。
“小伙子，来，我们俩蹲下，让她踩着我们的肩膀上。”警察对陈默说。
陈默一看这个警察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也毫不犹豫地蹲下。
“扶着床沿，慢慢站上去。”警察说。
那孕妇抬脚试了试，似乎不敢发力。
“没事，大胆地踩。”
“把手给我。”孩子父亲在上面喊道。
“不行。”那女人说，“踩不稳。”
“先踩到我背上吧。”陈默说，“背上踩得稳当些。”
那女人的脚轻轻放在陈默的背上。陈默的身子慢慢抬起。警察扶着孕妇的身子，孕妇扶着床沿，慢慢换手，她的身子一点点升高。
等到陈默的两腿完全伸直了，他的高度也就到达顶点，不能直起腰。
“来，现在可以踩我的肩膀了。”警察说着也做了个半蹲的动作。
孕妇慢慢试探着将脚落在警察的肩头。警察手随即抓住了孕妇的脚腕。等到两只脚都站稳了，警察说：“小心，起了。”
警察慢慢站直身子，那男子终于可以抓住妻子的手了。等到警察完全站直身了，孕妇的上身已露出车体。她的老公抱着她，两人携力，将身子挪出包厢，站到了车厢顶上。
陈默长出一口气，救一个孕妇，等于是救了两个人。他和警察迅速爬出车厢，跳到地面。两人又合力在车下接着。终于将孕妇安全接到地面。
天已完全黑了，风也小了很多。
乘客陆续集中到车头部位。警车、救护车、运输车来了几十辆，各种警灯闪烁，划破了夜空。
现场指挥人员下令，所有人员必须离开事发地，搭乘汽车前往附近的烟敦市。有的人还想守在车里，担心自己的行李丢失，但是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守在这里就是等死。
天黑给救援增加了难度。所幸有大批的武警前来支援，抢救被困人员的行动进展迅速。
等死伤人员全部救出来之后，现场由武警战士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入火车内部。指挥组命令，次日天亮之后，乘客再返回现场清理个人行李。
当晚。陈默和朱丽丽跟着人流在烟敦市的一个电影院里呆了一夜晚。
次日一大早，铁路部门为乘客准备了早餐，餐后再次将所有乘客接到事发地点，个人清理自己的行李。现场仍由武警维持秩序。
铁路工作人员现场登记了乘客信息和乘车意愿。如果希望继续按原行程出行的，铁路局已调派了同等档次的列车在烟敦车站备用。如果有乘客想改变行程，铁路局将安排车将他们送回迪山市。
所有的赔偿事宜，也在统一按步骤进行。
陈默决定当天继续乘车前往南京。
朱丽丽的脸被玻璃划破了道口子，不过并不严重。她也想当天继续乘车前往上海，但她的父母都不同意。
（下一章：《一路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