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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付紫凝才是第三者

  二十几年后的这一天,自己亲口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宋唯一的心情竟然很平静。
  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她发狠得像一头小兽,将那个诋毁她妈妈的小朋友揍得遍体鳞伤。
  “可是,他们不知道,真正介入别人爱情的,不是我妈妈,而是付紫凝。”宋唯一的眼眶微微变红,眸心的深处,燃烧着一团烟火。
  裴逸白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若有若无地轻拍着,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宋唯一,并没有察觉。
  她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宋唯一继续道:“外人从来都只看到我妈妈生了我这个私生女,所以不可以原谅。可是,搞笑的是,去年我才看到妈妈留下来的日记,我才知道,根本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
  “哈,甚至,付紫凝以前跟我妈妈是好朋友,而爸爸一开始跟我妈妈相爱,是她,因为有钱,将爸爸从我妈妈身边夺走的。”
  荣景安出生乡下,家里的情况不好。
  而宋天真却是孤儿,情况只比荣景安坏。
  跟他们不同,付紫凝从小就是富家千金,衣食无忧,家境优渥。
  当初荣景安爱上的,却是跟他一样一穷二白的宋天真,而付紫凝看在眼里,却偷偷地设计,让荣景安和他发生了关系。
  “我真的不敢相信,为了一个男人,付紫凝竟然敢这么做。我妈妈跟她认识了十几年,就因为一个男人,这段友情彻底变质了。”
  因为付紫凝的介入,加上付紫凝家里的富足,逼得宋天真节节败退,最后黯然离开这个城市。
  至于荣景安,宋唯一不知道这位父亲当时是怎么想的。
  结果便是,母亲黯然离开,而父亲,却顺理成章地跟付紫凝在一起了。
  “有时候,我甚至会以为,是不是爸爸默认了付紫凝这么做?或许他一开始就眼红付紫凝的家产,否则,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答应了入赘付家这个要求?”
  裴逸白的长臂一伸,将她牢牢地劝入怀中。
  “嗯,还有吗?继续说。”他的语调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在黑暗中的漆黑眸子,却泛起一层冷光,冷光的底下,带着一丝薄薄的嘲讽。
  裴逸白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宋唯一将身体的重心全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伸手抱住裴逸白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胸膛。
  她可以听到裴逸白胸腔的那颗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迅速而有力,一下下的,如雷击鼓。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所到之处,无不是裴逸白的气息。
  这种感觉,安心而又欢喜。
  “之后,爸爸跟付紫凝结婚了,大哥出生了,付琦珊也出生了。”然而,一晃就五六年过去了。
  “后来,爸爸出差的时候,跟妈妈重新遇到了。我觉得我的妈妈是一个很傻很傻的女人,她是真的爱爸爸的,以至于,五年后,她已经是当时二十五岁的老女人了,她还是单身。”
  五年的时间,改变了荣景安,却没有改变那个宋天真。
  最起码,她对荣景安的爱,从来没有变过。
  而五年时间里,宋天真过得很是煎熬。
  宋唯一能在日记里感受到母亲的痛苦,那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她足足用了半个月才看完。
  每次看,都是泪流满面,足以见得宋天真那段时间,过得有多痛苦。
  “后来,结果如你所见的,妈妈跟爸爸在一起了,背着付紫凝的,也就有了我。”宋唯一的嘴唇轻轻颤抖了几下。
  理论上来说,还是宋天真后来介入荣景安和付紫凝的婚姻。
  “可是,一开始,是荣景安粘上来的,我妈妈她是一个这么温婉的女人,若不是他死皮赖脸,或许,我妈妈现在还好好的,跟他们夫妻没有任何交集,找个平平凡凡的人嫁了。”
  裴逸白能感觉到怀中小家伙的情绪激动,跟一开始她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完全不相同。
  但他知道,宋唯一真正介意的,不是她自己的身世。
  于宋唯一来说,这个身世无法磨灭,她选择适应,并且接受它。
  她正在愤愤不平的,真正心疼的,是她的母亲。
  “我妈妈将最好的年华献给了一对夫妻,后来被他们双双背叛。若不是去年看了她的日记,我完全不知道这段往事,我沉浸在害了人家家庭的愧疚中。”
  宋唯一的眼眶红了,眼泪刷的一下涌了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可恨的人?
  一直以为,为了一个男人背叛自己的好友,不过是电视上的桥段。
  却没有想到,现实竟然直接发生在了自己的母亲身上,宋唯一一想起妈妈的那些遭遇,就心如刀割。
  “别哭了,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裴逸白用力抱住她的身体,感觉到宋唯一如受伤的刺猬一般,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他低着头,微微用力,让宋唯一抬起下巴。
  夜空下,那张漂亮的脸蛋泪迹斑斑,都是因为荣景安和宋天真的往事。
  “再哭就不漂亮了,这是你妈妈和你爸爸的过往,不管是你爸爸对她如何,最起码她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哭得那么伤心的,不是吗?”
  能养出宋唯一这种女儿的人,裴逸白相信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宋唯一天真单纯,却不蠢,长得漂亮,却不自以为是,勤快可爱,聪明伶俐。
  想起她的任何一点品质,裴逸白对她的心疼和怜惜就从心里源源不绝地往上涌。
  “嗯。”宋唯一含着眼泪,呜呜哭了两声,带着哭腔应了一句。
  “我知道,可现在我就是克制不住,我就是想哭。”她将头重新埋入裴逸白的胸膛,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甚至故意在他的衣服上磨蹭了几下,将眼泪全都蹭到了裴逸白的衣服上,顿时他哭笑不得,甚至怀疑宋唯一这是故意的。
  裴逸白没有生气,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宋唯一哭,不是不心疼,可这一次,她是为那个傻乎乎的母亲哭。
  有些情绪,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还不日让她放声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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