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粮食
张敬修一脸的懵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向李凡的目光复杂，叹了口气，一口喝干杯中酒。
一旁坐着的年轻公子，此刻头都要拱到自己胸口里，脖子、耳朵变得血红，脑海中只剩下李凡哪句：相见即是有缘！
自己与李凡真的有缘吗？
李凡也懵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难道这杯酒是“他”的？
完蛋鸟！这下误会大了！
李凡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公子！今天这顿酒在下请了，有机会咱们再聚！”
说完拉着戚金下楼，随手扔给驿丞一锭银子道：“今日花销在下请了，一定要招待好大公子！”
“这可使不得！大人！小的们是真心孝敬您的，怎么敢拿您的银子？”驿丞刘敏手忙脚乱的接住银子，就想塞回李凡的手中。
“让你拿你就拿着，以后再有官员来住宿可以，但要拿银子出来！
寻常百姓住店还要给钱呢！住了皇家驿站，那是他们的福气，要银子是看得起他们，懂吗！”说完李凡也不等驿丞反应过来，拉着戚金走出驿站。
驿丞与一众驿卒满脸的漠然，互相对视着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远远的戚金大嗓门传了过来：“李兄弟！去通州又不着急，至于连夜赶路嘛！你不累，拉车的马也受不了啊！……”
“别废话了！快走！”
驿丞刘敏对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一躬到地，吩咐手下关上房门，小心侍候贵客。
楼上却传来清脆的女声：“大哥！咱们也去通州好不好？”
张敬修：“……！”
……
管道旁树林中隐隐有火光露出，马匹就拴在树上，吃着面前的草料。
而戚金却是坐在火堆旁，不停地抱怨：“李兄弟！你非要大半夜的赶路，这下好了吧！大冬天的露宿野外，没吃没喝的，非得冻死不可！”
李凡翻动着万历炉上的一团东西，摸摸鼻子说道：“谁说没吃的，这不给你弄呢嘛！
再说咱们不是还有炉子嘛！等下放在车上，咱们三个挤一挤，还能暖和一些！
阿嚏……！”说着，李凡打了个喷嚏。只是被他摸过的鼻子，变得漆黑无比。
“拉倒吧！这只鸡还是我跳进人家农舍里抓的，不知道那家人会怎么骂我呢！！”戚金撇撇嘴说道。
车夫抱了一轮干柴过来，边走边说道：“戚爷！您就放心！小的已经按大人的吩咐，送去了一角银子。
裹住鸡的面，就是那户人家送的！”
“提起面我就生气，为啥用我的酒和面，这不糟蹋好酒嘛！”戚金瞪了一眼车夫，一脸惋惜的说道。
李凡翻动着炉子上，烤的漆黑的面团说道：“你这也叫好酒？”
“李兄弟！这可是京师中最烈的烧刀子，有银子都不好买的！”
“啥？这也叫烈酒？等回去凡哥给你蒸点酒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烈酒！”
“蒸？酒是蒸出来的吗？”戚金挠挠头，疑惑的问道。
李凡却不管戚金，用两根树棍将面团放在一旁，小心刮去上面烤焦的部分，露出黄色的面团。
用力在上面一砸，面团顿时裂开，露出里面酒香四溢的肥鸡。
“李凡！李兄弟，快点让我尝一块！”戚金急不可耐的说道。也不闲烫手，直接撕下一支鸡腿，大口的咬了起来。
浓郁的香气，鲜嫩的肉香在戚金嘴里飘荡，烫的他直哼哼也舍不得吐出半分。
一个鸡腿，三两下就被戚金吞进肚子里，连根骨头都没有吐出来。
李凡看到戚金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不光不难撕下另一条鸡腿，就着混合酒香和肉味的面团吃了起来。
一只鸡大部分进了戚金的肚子，李凡只吃到个鸡腿和一块面团而已，至于车夫就剩下点鸡头鸡屁股啥的，还有一大块烤的硬邦邦的面团。
即使如此，车夫也是吃的喜笑颜开，连声说，这是他吃过最香的食物。
第二天一早，三人再次赶路，但李凡悲哀的发现，自己病了。而且烧的很厉害，坐在马车上，裹着厚厚的毯子，仍然冷得发抖。
戚金对李凡的身体，表示出强烈的鄙视，就连车夫也说李凡需要补一补了，还说知道不少进补的偏方。
李凡有心反驳，但有些昏沉的脑袋却发出抗议，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
与此同时，七八个汉子在一间破庙中醒来。不远处的灰烬还有袅袅余烟升腾，周围还散落着吃剩下的食物。
“大哥！找到张家人了，他们去了通州！”一个满身风霜的人从外面跑进来说道。
坐在地下活动身体的壮汉闻言一愣，喃喃自语到：“不对啊！他们不是应该去怀柔吗？跑到通州干什么？”
另一个人眼中寒光一闪道：“去通州更好。大哥！那小子也去了通州，正好顺路把他也结果了！
老三不能白死，我要挖出他的心肝，来祭奠老三在天之灵！”
为首大汉略一犹豫，点头同意。开口道：“老三的仇要报！但谁也不能坏了公子的大事，否则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结果！”
“放心吧！大哥！一个张武，还不是咱们十八盗的对手！”说话那个汉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嗯！一切小心，绝不能出现上次的意外！”为首汉子点点头，行人收拾东西，转身出了破庙。
时间不长，马蹄之声渐渐远处，只留下狼藉的破庙。
……
“承奉郎！没有尚书大人的手谕，绝不能运粮！”东门仓主事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任凭李凡如何说。就是不同意运粮，就算是李凡拿出小朱同志的中旨都没用。
“孙大人！本官乃是奉陛下的命令前来运粮，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李凡不死心的问道。
“承奉郎！请恕本官无能为力，没有尚书大人的命令，私自放粮乃是死罪！”
“我……！”李凡被眼前死脑筋的仓库主事说的没词，只能悻悻的离开。
原本以为只是道路不畅罢了！没想到，到了通州连粮食都没见到，就被打发了回来。
李凡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仓库，感冒让他的脑袋有些不清醒，昏昏沉沉的。
“啊！放手！小的只是想问你们要不要粮食而已，真的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