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炮战
回答德川家光的是曾经贺兰山一战中出过力的陈大成，戚继光被张臣控制后，他也受到了排挤，无奈之下选择离开。
现在的他仍然是戚继光的亲信，作为副手协助德川家光守城，大明城的炮队，正是由他指挥。
“很好！别让他们靠近城墙。”德川家光点头说道。他接到的任务，是将罗斯人拖在贝加尔湖几个月。
虽然大明城修建的坚固，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罗斯人的火炮虽不如靖北军铸造的精良，抵近射击仍然能对城墙造成破坏。
德川家光可不想处在火炮的威胁下，必须第一时间予以消灭。
……
“轰！”
正在推动火炮前进的罗斯人吓了一跳，大明城上腾起团硝烟，一颗炮弹向着他们打了过来。
看着那颗偏出好多的炮弹，罗斯炮手们都笑了。一人大声的叫嚷道：“愚蠢的东方人！超过八百码就开炮，他们以为自己是上帝吗？”
“泽夫！上帝怎么可能是东方人，他们的脑子坏了，这么远开炮除了浪费炮弹，还能干什么！”
“没错！没错！我们才是上帝的宠儿，我要轰烂他们的屁股！”
……
毫无威胁的一炮，让罗斯炮手们十分轻松，说笑着继续向大明城推进。但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还没有推进十码的距离，大明城再一次开炮了。
让这群炮手意外的是，从硝烟腾起的位置上看，竟然还是刚才那门火炮在射击。
两次火炮开火的间隔非常短，说明城内炮手肯定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不堪，甚至在开炮速度上，甚至超过了他们。
让炮手们不安的是，炮弹擦着他们边缘飞过，若是运气好上那么一点点，这一炮就能让他们伤亡惨重。
下一炮呢？
罗斯炮手们都变了脸色，脚下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轰！”炮声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位置，罗斯炮手的心猛然缩进，他们的视线中，一颗炮弹逐渐放大，砸在队伍前十几码的位置，弹跳着滚进队伍之中。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一名炮手被滚动的炮弹扫中小腿，整个小腿都化为血雾消失不见，直到他栽倒才有惨叫声响起。
“就地反击！反击！把东方人的火炮打掉，他们只有一门火炮，没什么好怕的！”炮队指挥官当机立断，下令就地反击。
虽然，他们还没有推进到最佳射程，但二十二门火炮齐射，摧毁大明城一门火炮应该不难。
一次齐射就是二十二枚炮弹，运气好一轮就能解决掉对手。然后在抵近大明城开火也不迟，总好过被动挨打。
命令下达后，罗斯炮手们动了起来。火炮被他们一字排开，修建炮位的同时，开始装填火炮。
大明城头，陈大成看着忙碌的罗斯人，嘴角露出冷笑。现在才开始反击，不觉得有些迟了吗？
“试射结束，所有炮手标尺三，偏左两度半，五大极速射！开火！”
有三次试射的参数，城头火炮很快调整好了射击角度，八门火炮依次开火，向罗斯人发出自己的声音。
“轰！轰！轰！”
炮口喷出大团的硝烟，火炮在后坐力的推动下，向后猛然窜出，退上后面一个倾斜的上坡，到达最高点后，又在重力的作用滑落下来。
有了这个不起眼的缓坡，炮手可以轻松的将火炮复位，这也是大明城炮手可以快速开火的原因。
与大明城头炮手们的轻松不同，城外罗斯人的炮手就要凄惨的多。火炮没法在松软的泥土上开炮，那样几炮下去就会陷入地下。
所以，开炮前需要平整土地，将泥土压实，至少要承受几次开火才行。还不等他们做完这一切，大明城再次开火了，而且还是八门火炮齐射。
十多斤的炮弹就像长了眼睛般，狠狠地砸在炮队之中。当场就有两门火炮被摧毁，一千多斤的火炮被砸的变形，飞起来一丈多高，向着一侧扫了过去。
站在那里的炮手倒霉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砸成肉泥，旁边的一门火炮也没能幸免，不但炮架被毁，就连炮口都掉了好大一个豁口。
这门炮算是废了，以后配上炮座，就算上帝也不敢上前点火，谁知道它会不会炸膛。
大明城仅仅一轮齐射就毁了罗斯人的三门火炮，让炮队指挥官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火炮都不是罗斯人自己铸造的。全部都是花费高价，从西方各国手中购买来的。
每一门炮都是伊凡四世的心头肉，为了能尽快占领东方，这才拿出来使用。
哪知还没有开炮就被毁了三门，这下可要了炮队指挥官的命了。看着一片狼藉的炮队，指挥官咬咬牙。下令道：“反击！快反击！”
此时，说什么都晚了。撤退根本不可能，一千多斤的火炮，不是说转移就能转移的。眼下除了与大明城炮战，再没有别的选择。
打赢了立下战功，也许伊凡四世还会看在功劳的份上绕过指挥官，输了那就随火炮一同留在大明城吧！
罗斯炮手们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装填完弹药，大明城再次打出了齐射。
这次炮弹落点更准，直接将罗斯人火炮附近犁了个遍。一名炮手还没来得及将炮弹塞进炮口，就被拦腰打断。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他，在地下爬行老远，才在绝望中死去。
看到如此骇人的场景，炮手们吓得趴在地上不敢起身，还有人转身就跑。哪怕被身后的督战队打死，也好过被火炮轰得尸骨无存。
“反击！快开火啊！”
炮队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大喊，但他悲哀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服从命令。那些火炮就像吃人的怪兽，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就连一门装填好弹药的火炮，都没有人上去点火。
他扔下军刀，几步跑到一门火炮旁，捡起地上的火把，点在火炮的信心上。
“轰！”的一声炮响，罗斯人的火炮，第一次发出轰鸣。
命中啊！一定要打中！
指挥官的心，也随着飞出去的炮弹远离，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明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