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凡事没有绝对
“怎么，傻了吗？”
凌萱听到飞燕说庄沁来时，她还有些不敢置信。这丫头胆子大得很，就带了一个宫女跑出宫去边疆，现在又不回宫来她这里，她到底要做什么？
“好大，表姐这是几个孩子？”
凌萱闻言笑笑：“我也不知道，花婆婆不说，也不清楚。不过看这架势，估计得有两三个。”
庄沁闻言惊呼一声：“两个都已经不得了，还能有三个？”
三个啊，她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以前听人说，这人生双胎都是及其不易的事，表姐要是三胎的话，岂不是要更艰难？
想到这，她咽了咽水口，上下看了下凌萱，又道：“表姐，那个我堂兄可知道你这怀了几个？”
“他还不知道，只是知道我有身孕罢了。眼下具体几个我也不清楚，如何与他说？”
本来怀双胎的话，生产就要比一个难。
纵然她生过一个豆豆，可现在这情况看来，特别是依照花婆婆的态度，只怕她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皓斓在前线作战，她也不能叫他担忧。
总不能告诉他，她怀了好几个孩子，让他回来陪着吧？
翰群还没找到，那边还需要他，他又怎能走？
既然他回不来，那何苦叫他如此牵挂？
庄沁闻言抿了抿嘴：“本来我还打算回宫的，现在不回去了，我要替堂兄守着你。”
庄沁说完，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凌萱身后的桂嬷嬷道：“桂嬷嬷，劳烦你替本宫传信回宫，和皇祖母说本宫要守在这，直到表姐生了，本宫再回去。”
桂嬷嬷本来觉得这样不妥当，可想想公主也才到，纵然要回去，可怎么都得歇两天才行。
然而今天都已经是小年了，即便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京城，那等回宫，也是开年后的事了。
想要在除夕夜到，那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这边多雨，天气寒冷，路不好走，更要比往常还要慢。
与其叫公主在路上过年，那倒不如在这边与世子妃一道。
待过了年，耀曦少爷回京参加春闱时，与他一路便是。
想到这，桂嬷嬷屈膝行礼：“是，老奴这就叫人传信回去。”
不管在年前信能不能到京城，总之让皇上和太后知道，她已经不再边疆就成。
庄沁看桂嬷嬷下去了，便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凌萱的肚子，道：“表姐，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生？”
“我也不知道，花婆婆说会早产，具体什么时候，她也没说。我估计，应该快了。”
凌萱说着同时，伸手摸了摸肚子，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皓斓说生孩子等他回来，可这是能等的吗？
这一胎，她心里完全没底。
“表姐你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有花婆婆在，她一定能保你平安。”
庄沁见凌萱眼底的担忧，便连忙安抚道。
对于女人生孩子时死了的事，庄沁纵然在宫中，却也没少听说。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可人家那是生一个孩子，表姐生的可是多胎，这危险就要比寻常人大。
但愿表姐不会有事，不然她想堂兄非得疯了不可。
不，不止是堂兄，只怕是豆豆也得夜夜哭泣，还有外祖母，皇叔他们都会很伤心的。
嗯，还有这次边疆受表姐恩惠的那么多士兵，指定也会心伤。
“嗯，不会有事。花婆婆先前给我做了些药，这几天我都有在吃。有花婆婆在，我放心。”
凌萱话虽这么说，但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庄沁见她这样，想了想便提起自己的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表姐，我好像不喜欢江翰群了。我喜欢上那个马丁城，你知道马丁城吗？”
凌萱猛然间听到她这话，反应迟钝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时，又听庄沁自嘲道：“可惜他可能不喜欢我，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等等，你说你不喜欢翰群了，喜欢上了别人。那个人是马家的马丁城，然后他又不喜欢你？”
说到马丁城，庄沁的情绪有些低落。“嗯，以前我一心觉得自己喜欢的是江哥哥。可后来，就是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梦，还是那天做的是梦。总之那里面我回宫了，父皇要我成亲嫁人。只是在出宫时，见到江哥哥在宫外等我，我要嫁的人是他。然后马丁城也在那，他也来找我，叫我不要交给别人。可我分明是喜欢江哥哥的，所以我没选择他，他就走
了。后来我听到他战死的消息，我好难过也跟着……”
庄沁三言两语把自己印象深刻的事说了出来，只是说道最后想起那画面，声音便有些哽咽，说不下去。“表姐，你说现在是梦，还是那个是梦？我到兰城时，初来乍到见到的便是马丁城。之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包括经了军营。虽然他嘴巴说话很不中听，我也一度被气得
不行。可在经过那场梦后，我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听闻他战死的消息，我痛彻心扉，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庄沁说着，最后泪流满面。
凌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那你现在怎么个打算？就我所知，马丁城是马家的嫡长孙，不可能尚公主。”
马家现在即便没有任何官职，但有人在前线，等战事一结束，封官加爵是肯定的事。
作为一起在前线的马丁城，又是马家的嫡长孙，怎么可能去娶公主。
他是马家下一代的希望，若是娶了公主，这辈子都不可能入朝为官。
凭借着这一点，马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庄沁听到不可能尚公主时，哭得更加难过。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会来找表姐。
可表姐现在反过来问她，她哪里知晓？
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她又怎么会跑？
“表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难过，连紫云我都不敢说，难道我真的没希望嫁给他吗？”她说着，掏出绣帕擦了擦眼泪道：“本来我也知道自己喜欢谁都是不对的。就连江哥哥也是，他是江家的嫡长孙，在朝中也领着事做的。就算父皇他愿意娶我，父皇和江府
的老爷子他们也不会同意。不说别的，就六皇兄也是不会愿意的。现在换成马丁城，他出生武将之家，若是不能一生戎马战天下，只怕最后也会抑郁而终。”
凌萱见她想得明白，又看她痛苦，想了想道：“凡事没有个绝对。眼下你应该确定的是他是否喜欢你，这毕竟和梦中不一样，等确定后再说其他。”
庄沁低着头不语，确定有什么用，反正都注定不能在一起。“傻瓜，别悲观。你们不能在一起，不过就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不是？你们最大的关键，你不能脱离公主的身份，他不能不入朝为官对吧？只要解决了娶公主依旧能入朝为官
的话，岂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庄沁原本低着头，听到这话，瞬间抬头看向凌萱，双眸发亮道：“表姐你说得对。”
可是很快她又低头落寞道：“只是驸马不能入朝为官这是历代传下来的，要更改不大可能。”“傻瓜，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历法也是人规定的，想法子改了不就成了？眼下依我看来，还是有戏的。你与六皇子关系好，这江山若是以后是他继承，我估摸他也
不希望我大庆少一个大将。只要他愿意支持你们，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庄沁闻言低头琢磨了半晌，之后道：“话是这么说，可要做到何其难。就算六皇兄将来继位，估计也不会因为我的事，改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傻丫头，别太悲观。你只要确定好马丁城是否喜欢你就成，其他事我和你堂兄商量看看。若真不行，到时候你再伤心难过也不迟。”
“表姐，你有办法对不对？”
庄沁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凌萱身上了，她希望凌萱能够帮到她。
她不想和梦中的一样，两人最后不能在一起，之后皆是没有好结局。“办法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行不行得通也不知道。总要问过你堂兄，之后由他问问六皇子那边在定夺。六皇子要是觉得可行，兴许还有戏不是？当然，这前提是你得确定
马丁城也喜欢你。不然你也不能勉强，感情这事勉强不来的。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陪我出去走走，权散散心吧。我这是你头一次来，你可得好好看看。”
凌萱说着在飞燕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手拉着庄沁，朝外走去。
花婆婆说，肚子越大就得越是走动。
每天要不需要走太久，适当就行。今天因为小年，外头也冷，她便没怎么出门。
既然庄沁来了，那就出去走走吧。
跟着凌萱出去走一圈回来的庄沁，果然心情好多了。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凌萱这样，还是感受到富春园的宁静和热闹，心下也没了一路上过来时的抑郁。
这会儿她正和凌萱还有花婆婆说边关的事。
说她和花公公学了丁点皮毛的医术，还说了花公公的厉害。当然，也说了那些战事。包括顾家的人是怎么被发现抓了的，还有顾老爷子谋反时最后如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