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可怜啊
京城的一个胡同里,有一座三进的宅院,别看现在已经是太阳高照,天气颇为闷热,可是这里面却是气氛欢乐异常,宅院的主人正在那房中和美丽的小妾卿卿我我,那得意的笑声是充斥着房间每一个角落。
这男主人乃是刚刚从地方县令中提拔上来的御史毛羽健,此人字芝田,天启二年的进士,中进士后被委任做了四川万县知县,因为为人极为捕风捉影,所以没多久又做了云南道御史,今年又是被提拔做了监察御史,年纪不大,已经是无人敢得罪,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监察御史,是言官,别看这官小,却是没人他不敢骂的,就算是皇帝,那也是照骂,若是换来皇帝的一顿板子,那就是一下子名扬天下了,多少言官就盼着被打呢!
皇帝都敢骂,这朝廷还有他不敢骂的人吗?只要是招惹了他,你就甭想着好过,所以那些大官也是能躲就躲,眼不见为净,所以言官那都是鼻子翘到天上去的主,
这年头,言官都这德行,也就是欺负这些皇帝讲道理,要是换大明太祖高皇帝在位,你们这些言官试试看!
此时的毛羽健是春风得意,又是升了官,同时也是发了财,重要的是终于摆脱了家中母老虎的看管,自己独自带着几个下人来了京城当官,将那母老虎丢在了千里之外的老家,可是能逍遥自在了,
这不就买了个宅院,讨了个小妾嘛,还是这小妾乖巧可爱,长得又是如花似玉,这也就是在这里可以一亲芳泽,要是那母老虎在身边,看一眼都要闹翻天去。
那小妾长得美艳动人,此时见毛羽健正在兴头上,于是赶紧抓住时机,撒娇道:“老爷,奴家昨日和几个姐妹上街,看中了一个簪子,极是好看,戴在头上很是漂亮,可是奴家银子不够,老爷你买给奴家好不好?”
美人有求,哪能拒绝!
毛羽健赶紧是连连点头,说道:“买买买,只要是我的小心肝看中了,不管是什么,我都买给你,老爷我对你怎么样?”
说着,就是一脸色眯眯的看着那小妾,口水都是要流下来了。
小妾一听,很是欢喜,凑上香唇,在毛羽健的脸上亲了一口,直把毛羽健是乐开了花,真是知心的可人儿,人生有此佳人,夫复何求亦。
毛羽健忍不住,就是将那小妾抱在了怀中,兴奋的说道:“小心肝,老爷又想要了,我们开始吧。”
小妾撒娇的在毛羽健的手臂上轻轻捏了捏,百媚横生的说道:“老爷你真坏,就是不放过人家。”
毛羽健被她一捏,更加是热情高涨,于是便大步走向那床榻,欲行那云雨之事。
就在这时,只听得那房门被拍的啪啪响,毛羽健顿时是火冒三丈,喝道:“怎么回事,敢打扰老爷我的兴致,找打啊!”
外面那拍门的下人是吓了一跳,不过也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大声叫道:“老爷,不好了,夫人来了,正往这赶呢!”
毛羽健一听,一下就是跌了个踉跄,怀里的美人差点是摔在地上,好在反应快,倒是堪堪站稳。
毛羽健赶紧是七手八脚的胡乱穿着衣裳,吓得是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要是被夫人看到了,那非要将我扒皮不可啊!,,,”
毛羽健慌乱中又是看见小妾还傻站在那里,赶紧是对她说道:“你快到床底下面去躲一躲,要是被夫人看见了,老爷我也保不住你啊,快啊快啊。”
那小妾见毛羽健一幅慌乱模样,知道他那夫人定然不是好相与的,也是一下慌了神,赶紧是胡乱抓起两件衣裳躲到床底下去了,心里顿时也是对毛羽健鄙视不已,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夫纲不振,真是白瞎了这体面的官身!
“啪”的一声,房门便是被人一脚踹开,毛羽健吓得一跳,再看那来人,不是夫人又是谁!
只见毛羽健的夫人温氏怒气冲冲的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鼻子忍不住闻了闻,一股子胭脂水粉味,温氏顿时是了然于胸,再看向那毛羽健,已经是眼睛要冒出火来了。
温氏上前,一把就是抓住毛羽健的衣领,大声叫道:“老娘在家里含辛茹苦的服侍公婆,管教儿女,你竟然在这里做这不要脸的事情,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你说!”
毛羽健赶紧是陪着笑脸,衣领也是任由温氏抓着,一脸无辜的说道:“夫人误会了,夫人误会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也不敢做啊。”
温氏哪里会相信,又是喝道:“还敢骗老娘,当老娘是好糊弄的啊。”
说着,温氏就是一把抓到了毛羽健的脸上去,毛羽健脸上立马就是几道血痕,还在毛羽健的头发上胡乱用力抓了几把,扯得毛羽健是大叫饶命,不知断了几多头发。
如此泼辣,看的一旁的下人都是心惊肉跳,对毛羽健都是同情不已,这样的夫人,也就难怪老爷要在外面找女人了,哎,可怜啊!
那小妾在床底下听的也是心惊,不由得是慌了神,这要是被抓到了,那还不得被打死!
温氏发了半天火气,又是对毛羽健喝道:“说,那妖精在哪里?再不说,老娘跟你没完!”
毛羽健心里是叫天啊,想我毛羽健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却是娶了这样的一个老婆,天啊天,当初娶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这个样子,谁知道自从生下了儿子后,就是一反常态,动不动就是要发上一顿脾气,后来竟然还动上手了,
时至今日,已然是个河东狮吼,不,比河东狮吼还要厉害千倍万倍,可怜自己现在是想要休妻又不敢,老天怎的如此待我!天啊!
“还不说,还要尝尝老娘的厉害吗?”温氏又是威胁道。
毛羽健看到温氏的那副模样,心里就是吓了个半死,这么多年下来,毛羽健已经是对温氏害怕到了骨子里,哪里还生的出半分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