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香娘亦薇
新年就这样伴着热闹的鞭炮声到来.叶倾城一醒来便在枕头底下看见祖母封的红包.打开一看俨然是一百两的银票.她极度爱财.特别是银子.又去墨韵堂莫了祖父安国公许久.才是无法又拿一百八十两将她打发了.
这个新年有她和四位姑娘同一家同他们过.所以不似往年那么清冷.叶倾城也收到了杭州那边加急传来的书信.娘亲依然同以往一样叮嘱她过了守礼懂事.随说她生辰在四月.可过了年便是七岁的人.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林林总总一大段.
接着是爹爹是字体.叶博对自己这个闺女想念得紧.担心她瘦了还是冷了.有没有挨罚.和姐妹相处是否和谐等等.叶珏也留了书信.便是出年他要启蒙教试用卷.争取早点上进来京都陪她.看着这些她也是泪水涟涟.心中思念至极.底下还压着寄过来的崭新的压岁钱.叶博特意存的连号的四百两银票.票号还是他们兄妹的生辰四月初四.
“祖父祖母新年好！”
叶倾城像模像样的给老夫人和安国公请安.今日除夕其他几位姑娘也全都齐聚承辉堂，包括一向深居简出的秋伊梦也过来请安.今日众人都穿了喜庆的红衣.几个丫头看起来喜庆洋气.秋伊梦不改素雅的颜色.依然一席素衣.念及她在孝中.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指安排择月给各个姑娘包括下人都是有红包的.
安国公毕竟不愿在此久坐.一屋子的丫头婆子.也不似儿子孙儿在时可以阔谈.老夫人便留他吃了年饭便连连赶出去.说国公在这姑娘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今日除夕.我们考考作诗！”
曲颂雅提议.老夫人也及为赞同.方静若也符合道
“也好.我们看看瑾姐儿这些天先生教的可记住没有！”
叶倾城故做生气.娇嗔道
“最是讨厌你们这些人.成天喜欢些湿的干的！”
说罢还扑到祖母怀里.叶倾城说道
“那颂姐姐先来.我便以颂菊为题来考你”
目光还斜视了一下.心想谁让你提议的.前世叶倾城书文不通.只知道坐井观天的享福.毫无居安思危的意识.以至于叶府倒塌之后毫无自保能力.从而为妾此生矮了别人一头.今生她平时看起来贪玩不着调.但先生所教她皆领会贯通.并为懈怠
“那我便先来！”
曲颂雅沉思了一番.命身边丫鬟拿过纸笔.写道
秋霜造就菊城花
不尽风流些晚霞
信手拈来无意句
天生韵味入千家
此诗作成.方静若觉得甚好.曲兮冉也很是喜欢.将菊花秋日盛景一览无遗.老夫人也说道这个姑娘是极有才的.
“冬日里开梅花.欢姐姐以咏梅作”
叶倾城也跃跃欲试想要试试其他几位姐姐.方静若思索一分.便提笔写道
阶兰凝寒霜
冬梅照晨光
露浓希晓笑
风劲残余香
还持今年色
复结还年芳
诗出众人皆称赞.此诗精简大方.不似她平时的性子.谨小慎微.拘谨得很.颇有教条而不乏味.余后崔韵和曲兮冉皆作了一首.倒是曲兮冉的诗精简不足.可见先生授学时没有认真听.所以人作了诗之后纷纷望向叶倾城
“瑾姐儿.到你了”
“姐姐们做得好.我就不献丑了！”
崔韵欢最大.自然由不得叶倾城耍赖.当下便揪着她作诗.以落菊为令.叶倾城思忖再三.写道
露凝霜重渐倾倚
宴会方过大雪时
蒂有余香金淡泊
枝无全叶翠离披
一朝春去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此诗一处.众人皆黯然.曲颂雅惊的是叶倾城小小年纪能有此造诣.而崔韵欢惊的是瑾妹妹这词.着实悲些了不应景.老夫人出身熏贵.这些个诗书她打小便是玩腻了的.所以这诗句的意思也醒出来了.便道
“这落菊题名不好.以后不宜成诗.天也丑时了.你们去歇息.待会便要去宫中拜年！”
几个姑娘应声各回了院子.叶倾城见祖母是真乏了.也让钟灵进来伺候.道
“祖母乏了.稍歇一会再去呢”
老夫人见她时而表现得像大人一样.心想儿媳虽苛刻却拿着两个丫头当明珠一般.也不会受什么委屈.问道
“瑾丫头.平日你活泼调皮.今日却这般伤感.可是受了委屈还是被谁欺负？”
叶倾城暗道不好.今日有几分感触竟写下这诗.让祖母疑惑担心.便解释道
“祖母.世人常说居安思危.许多大宅外面的打不死.而是从里面烂出来的！”
老夫人赞同的点点头.心道便是这个理.可孙女七岁不到.却已经有了这些意识.叶倾城继续说道
“我平日看见桌上菜肴一动不动.却立即倒掉.连下人都嫌弃不已.可知一道鸡髓笋便是七八两银子变的.够贫穷人家半年的开支了.许多吃不起饭的人家卖儿卖女便是一二两银子便卖断了骨肉至亲”
老夫人闻及才惊觉.平时公府门面需要维持.也不应寒酸叫人看不起.不过内里看不起的糟蹋东西太多了.几个丫鬟听见也是异常感触.明禾也是家中吃不起饭了才会把自己卖掉.所以对此最深有体会
“祖母活了一世.却不如瑾丫头会想事.当真是日子太服帖忘了外面的打杀.”
随即吩咐择月开春后府中人员裁剪三分之一.用度也消减下来一半.心里异常欢喜孙女的高瞻远瞩.其实叶倾城很想解释之所以误打误撞提议.只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很穷.开源不成.节流总好些了.随即又修书分别送去了太傅府和靖国公府.告知祖母姨母不可归于奢靡.铺张浪费.李太傅对于外孙女的建议及为赞同.先帝开国以后多少家官爵公府抄家流放.无一不是过度奢靡享乐.又得罪了上面的官家.若是低调些也不至于招来横祸.便让外祖母按此照办.靖国公府的姨母也是很赞同侄女的眼光.小小年纪有此思量.可见不是凡物.望着自己院子里面打闹的几个皮小子.心中也是暗自有了考量.此为后话
寅时安国公便同老夫人循例进了宫拜年.因康顺帝无心朝政.便全全交给大皇子处理.所以不过是去走个过场便打道回府.叶倾城守岁一岁.倒是困得很.自从回京都以后她鲜少做梦.所以精神也养得满满的.睡前秋映给她抹了些香粉.说可以利余肌肤滋养.她本身睡意满满.乍一想到香粉.便想到自己一直忘记了最应该处理的事.把人找出来也是应该上手了.思虑至天快明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