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父子
豫王同豫王妃成亲半年.外人看起来自然是新婚蜜尔.蜜里调油一般.眼里越发的容不下任何.豫王妃不常出门宴会.反而是安于在府里学些豫王喜欢的吃食.又因为自己在西凉的习俗与中原不同.所以自己学着改变.身边的乳母伏妈妈都看得出来自家公主生性不爱拘束的都为了豫王转了性子.
“阿麽.你瞧着我学得可好.王爷他喜欢吃这个叫玉须糕的东西！”
豫王妃在小厨房里学得像模像样.豫王喜欢吃玉须糕.并非味道绝佳.而是小的时候常吃郑淑仪做的.如今母子分隔见不到面.才寄物思人.
“好，好.我们小公主做什么都好吃.！”
伏妈妈宠溺地手把手教豫王妃学做.
“做好了我要亲自拿去给王爷吃！”
豫王妃满心欢喜.自成亲以后豫王不问政事.与她出双入对.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身上.这不就是她一心求来的和阿爹阿娘一样的父亲和睦.她多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启禀王妃，王爷刚才进宫了！”
身边的侍女来报.豫王妃失望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伏妈妈怕她不高兴.忙说道
“这玉须酥放些时间会更酥脆.且等王爷回来吃正正好呢！”
“是吗？”
豫王妃收起眼中失望的神色.这几日豫王日夜宿在书房.爷不见他这些时日有什么政事.不过还是将点心装在匣笼里面保存地极好.
豫王听闻圣上传诏.也未多想就马上更衣入了宫里.今日当值的是许三.他如今升任了禁军副校尉.一时间风光无限.
“参见豫王殿下！”
许三面上恭敬地拜了拜.豫王说道
“今日父皇突然传诏.本王特意进宫来回话！”
豫王看起来对许三有些巴结之感.许三虽生疑.但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恭敬道
“豫王同皇上父子情深.这是自然的.王爷里面请！”
宫殿外闲人不许入内.只豫王一人进去.且吴相的心腹将里面围的水泄不通.许三随后对身边的侍卫吩咐
“去请相爷过来！”
他缓缓走进这个足足有半年未踏进的君王寝殿.不过半年尔尔.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当初这个威风凛凛的康顺帝.如今枯瘦地躺在床上.就像一具快要枯瘦的躯体一般.就像差一口气吊着就快驾崩的样子.
“父皇！”
殿里空无一人.豫王的声音响彻殿内.听见儿子的声音.康顺帝疲惫地睁开了眼睛.说道
“你来了？坐到床边来！”
“儿臣不敢.还是跪下回话！”
豫王不卑不吭地回话.他看着父皇这样的光景.心里不止没有心疼.反而还有点快活.这些年他们母子三人受的苦难.不就是拜床上这个人所赐嘛.康顺帝咳了几声.道
“你这是对朕有怨怼之心？”
“儿子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却仍然是将两父子的距离感拉得老长.全然没有一点父子的亲情感在.康顺帝说道
“如今吴相当家了.你是朕的长子.难道不应该救朕脱离这苦海吗？”
“父皇哪里的话.外祖父对我朝可谓是殚精竭虑.忧国忧民.又何来的就您于火海之中呢！”
康顺帝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不过却无处反驳.豫王认吴贵妃做母亲这件事.可是经他同意才造成的.康顺帝强撑着一口气.问道
“你说得好听.不过如今我身处混沌之中.你们是眼瞎了吗？一个一个都视若无睹！”
如今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豫王觉着自己这智商像是不随他.若不然像他这样愚蠢的话吗.只怕如今都尸骨不剩了.豫王淡淡地回道
“父皇如今病得厉害了.定然是受了哪些小人的蛊惑.外祖父对咱们萧家尽心尽力.还是不要伤了他的心才好！”
“你是想让你亲爹自生自灭啊！”
康顺帝无力地拉着床帷.此刻想杀了这个儿子和奸相.可是奈何如今自己被架空了.豫王说道
“父皇好好歇息.儿子这些时日就不来打扰您了！”
声音说得大声.他悄声观察着四周的耳目布置在哪里.瞧着外面的身影在听完这些回话之后慢慢离开.豫王这才起身走到康顺帝身边.为他抚平头上的碎发.这个人.如今还不能死呢.
“父皇.你对我从未有过舐犊之情.你可知当年二弟落水并非我所无.而是吴贵妃身边的公公嫁祸走我的身上！”
豫王说话觉着波澜不惊.却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康顺帝骤闻这话.惊讶地说不出话.
“还有一件事父皇或许也不知道.当年吴贵妃生下的是个公主.也就是儿子的皇妹.这皇妹生下来就被吴相送出宫仍掉以绝后患.抱了一个平民的男婴进来！”
“你说什么？”
康顺帝大声地怒吼着.似一头面对死亡时嘶吼的猛兽一般.说起来豫王之所以知道这些秘密.还得归功于自己的暗卫和他多年以来对吴相的不懈怠般的挖掘.
“这个贱人.贱人！”
想不到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算计了自己这么多年.昏庸迷了心智伤及自己的其他几个皇子.他再悔不当初也没有办法了.若是换成平时他听见这些话.自然是不会信的.可是病了许久.此刻哪怕听起来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也会深信不疑.
“父皇好好将养.儿子先告退了！”
豫王没有半刻的留念就走出宣政殿.单刘康顺帝一个人睡在里面.他如今可真是孤家寡人了.豫王出来之后就看见了吴相在殿外等他.遂收起自己精锐的目光.挤出了两滴眼泪.吴相对他说道
“孙儿可见了圣上？”
豫王点了点头.像受了惊吓一般.
“父皇说咱们骗他.外祖父.懃儿惶恐得很啊！”
吴相自然是了解他们前面所说的一字一句.所以豫王如今的模样也未多深思.说道
“圣上病重.是咱们臣子的不是.日后还得对圣上更加尽心尽力！”
“外祖父说得是！”
豫王拱手说道.这时吴相突然想到外面传言说豫王夫妻恩爱有加.西凉又常常送礼物来朝.这不免不让他多疑.这豫王断了继位的可能.可也不能同西凉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