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信念
构成计划的第一步，便是将情报送到自来也和纲手面前。
送完情报的根成员离开，留下心情各异的两人。
林间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茂盛，生物百态尽显其中。
静待时，甚至能够听到低低的虫鸣声，似欢快且无忧。
连虫鸣也能听到，更何况于近在眼前之人的心跳声。
自来也看着身前的纲手，冷静道：“你相信这个情报吗？”
纲手用力握紧拳头，眉眼凝出了锋芒，沉声道：“宁信有，不信无，起码是一个方向。”
“就算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团藏特意将情报送过来的原因。”自来也很讨厌团藏，对方将情报送过来，摆明就是想让他们去对付叶梓和大蛇丸。
就算这是现在他们想要做的事，但是却多了一种被利用的不爽感觉。
纲手眼睑下垂，掩去稍许的锋芒，沉声道：“我当然知道团藏的目的，但我没得选择。”
自来也闻言不由沉默，这也是可以预见的结果，就算明知道团藏的动机，但纲手却不得不顺着团藏的意去行动。
终究，这一战不可避免吗？
大蛇丸…
自来也的脑海里浮现出大蛇丸的样子，记忆一下子就回溯到大蛇丸叛逃的那一天夜里。
他只能无力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拼尽全力伸出的手最终也只能捉到空气。
还有叶梓…
真是相似的两个人啊。
那么，如果这一战无可避免…即使有可能会倒下，也绝对要倒在纲手前面。
“那就走吧，去涡之国。”蓦然间，自来也对着纲手露出一个豪爽的笑容。
阻止不了的话，那就拼尽全力守护好你吧。
熟悉的豪爽笑容，在这一刻似乎焕发出不同的光芒。
纲手看着这见惯了的笑容，微微一怔，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也想…再次见见大蛇丸。”
自来也转身，一脸认真的面朝去往涡之国的方向，留给纲手一个背影，那垂落至腰侧的白发，也阻断了她的思绪。
“嗯。”
纲手收敛那莫名波澜的心绪，也是同着自来也看向涡之国的方向。
“叶梓…！”妩媚而美丽的脸庞之上，渐渐凝上寒霜。
“走吧。”自来也脚下一蹬，向前跃去，原本他们前进的方向是相反的，现在摆正了。
前往相反方向的两条轨迹，最终还是要汇聚在一起。
因那预言而在心中产生的不详，被自来也强行压下，哪怕到最后一刻，他也会坚信着可以改变什么。
纲手沉默的跟上自来也的脚步，终于要迎来这一刻了。
“断…”
…………
涡之国。
“就是这里了吗？”
踏上柔软的沙滩，叶梓望向前方。
沙滩能够延伸到岸边的长度非常有限，再过去是一片临海树林，穿过那片树林的话，却不知又是什么光景。
咸湿的海风带着浪花从身后而来，紧跟其后的，是哗啦啦的海浪声。
“涡之国的面积比较小，搜寻起来会简单许多。”大蛇丸一步一脚印地走向岸上的树林。
叶梓沉默跟上，言叶紧紧贴着叶梓，与他并肩而行。
“叶梓，这算是一个小岛吧。”言叶忽然问道。
叶梓奇怪言叶的问题，却还是回道：“虽然比普通的小国还要小，但就以岛屿而言，也算不小，不过与水之国的众多岛屿相比，确实小了点。”
“涡之国现在没有任何人居住了吧。”言叶说道。
已经灭亡的国家，其名号是会被替换的。
在最激烈的战乱年代里，小国的国家名字更迭速度是很快的。
通常更迭的速度单位起码要以年来计，而在那个时代里，却是以月来计。
所以，国家一旦灭亡，其国号也会跟着灭亡。
但是涡之国比较特殊，这个国家在灭亡之后，其国号却留存了下来，原因是没有人看得上这偏隅之地。
没有人占领发展，自然不会诞生新的国家新的国号，所以称呼这个地方时，还是会采用涡之国。
“嗯。”叶梓点了点头，涡之国在灭亡之后，就没有人类继续留在此地发展。
像波之国那种国家，贫穷落后，若是跟涡之国一样灭亡的话，也不可能再有人愿意在那种地方继续建起根基。
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岛屿国家，若是…
“如果有朝一日厌倦了争斗，能够隐居在这里，那该有多幸福？”言叶转头，看着蓝天白云与大海，随后回头，看向金黄色的沙滩和青绿的树林，眼中浮现出向往之色。
能够清晰的触碰到想要的东西之后，紧随而来的贪婪也是贪念。
存在于想象中的画面，一旦涌现到眼前的时候，便会多么希望能够化为现实。
听到言叶的话，叶梓沉默看着前方，幸福真的是…一个需要小心翼翼去呵护的词语。
他没有附和言叶的话，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
沉浸在想象之中的言叶并没有发现叶梓的自嘲，她以一种非常向往的语气，继续说道：“会有这么一天吗？不再以忍者的身份行走世间，不会再有任务，不会再有生死的战斗，而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这里看着暮暮朝朝。”
“这是不可能的。”叶梓平静的打断了言叶奢侈的幻想。
一旦背负上忍者这个身份，便只能带着这个身份走向死亡。
美好的画面，因叶梓这平静的一句话而崩塌。
“说得也是。”言叶心里一阵失落，她所想象的，是与身边这个男人，能够在此处共度余生，哪怕剩下的余生只有一年也没事。
只是，这是不可能的吧…因为这句话是叶梓说的。
“但是…”叶梓收敛起嘴角上的自嘲。
大蛇丸走在最前面，进入了树林，他们两个来到沙滩的边缘。
“如果这是你所想要的，等这件事结束，你就留在这里吧。”在进去树林的最后一刻，叶梓停了下来。
人都是会变的，得悉言叶所想要的，他便真的想放开言叶，而不是让她继续跟在身旁，去面临着一场场充满危机的战斗。
笨蛋…
言叶咬着唇角，侧头看着叶梓平静的侧脸。
我所想要的…一切都要以你在身边为基础。
“我要陪在你身边。”她如此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