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选择
见齐晨居然主动冲来，颛家三长老不禁冷哼，“哼，依靠那石枪的品质，崩碎老夫的一根木矛就得意忘形了吗，你要知道这样的木矛老夫可凝聚无数支！”他说出这句时却忘记了自己刚才也是凭着在力量上的占优，碾压于齐晨才创伤对方的。
齐晨没有反唇相讥，面对颛家三长老招手凝聚而成的十杆木矛，他屹然不惧，手中的长枪猛地插进地面，狠狠一挑间，一条噬人裂缝朝三长老所在方向不断迸去。
“小道而已！”三长老手握一杆木矛越过裂缝，随后九杆木矛先后冲向齐晨。后者挥动长枪，上百道枪影荡出，将木矛击落地面。
随即，齐晨又将长枪向前一送，欲再次与三长老的矛头锋芒相对。
“狂妄，居然还想与我对碰力量吗”三长老暗笑间，他的木矛竟荡碎石枪，令其化作一股烟雾散去的同时贯穿了齐晨的手臂。
颛家三长老的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啸，石枪荡出漫天符文，组成一截栩栩如生的龙首，向他冲来。
三长老另一手凝聚凝聚出又一杆木矛，全力甩向龙首，同时下意识地要拨出贯穿了齐晨手臂的木矛，想先对付那令他这具化身也感到了危机的龙首。
殊不知他的木矛如被巨山所压，无法抽出。
齐晨冷笑，“三种选择，你选了第二种吗？”他脱口而出之际，一只墨绿色的拳头击向三长老的面门。
后者微微皱眉，没想到居然会陷入夹击之势。他低吼一声，浑身爆发出混沌光芒间拍出一掌，选择先破解齐晨的攻击。
“四种选择，你选了第一种。”齐晨继续说着让三长老一头雾水的话，与其挥出的一掌相轰。
齐晨倒飞，三长老放弃那杆木矛，躲过了龙首的袭来。
龙首经过齐晨身边时，重新化为石枪的本体。
齐晨长发飘扬间，再次冲向三长老。面对他的进攻，三长老当然不惧，抬手间凝聚数百木矛射出，要将齐晨射成筛子。
齐晨轰出一道墨绿光束，令木矛尽数化为一堆灰屑后，喷薄大片雷雾，来到三长老的面前刺出石枪。
三长老双手一甩，两杆木矛出现，交叉于胸前架住了石枪，令其无法再往前一步，抬脚间带着一片火光重重地蹬在了齐晨的身上。
后者立刻像炮弹倒飞，砸在地面上。齐晨迅速站起，干咳中自语道：“六种选择，你选了第五种。”
他三句莫名其妙的话都传入了三长老的耳中，让后者心生不快同时大声道：“那么接下来我又有几种选择，我又会选第几种呢？”他抬手间，五个人头大小的金球出现，逐一砸向齐晨。
“被我的怪异言语挑衅后，你在三种选择中选了第一种吗？”齐晨眼中精芒闪过，避开金球地撞击。
每个金球仿佛有山岳重量，落至地面后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被齐晨闪开后，它们仿若通灵，继续锁定齐晨的气机追去。
齐晨再次高速闪避后，来到三长老的化身身前，荡出长枪的同时口中喃喃：“接下来，你有五种选择。”
闻言，三长老向采取的动作缓了缓，他的心中就在刚才的确下意识地想到了四五种应对之道，莫非对方所说的选择就是这一点！？
“那么，这是我第几种选择呢？”三长老否决之前的选择，储物袋中飞出一把血红小尺，迎风暴涨间拍向齐晨。
齐晨将石枪横亘于胸前，挡下这一击。“是第五种。”
三长老冷哼，“你以为你能窥探老夫的内心吗，采取这一步，老夫之前压根就没有想到，少给老夫在此鬼话不断。你刚才不是说你要拿老夫来试试你的实力吗，要在代表第五脉的枪术见证下讨回血债吗，这可不是你随便说说就能办到的！”
齐晨开口，“现在就是在测试我的实力，你认为实力就是表现出来的力量而已吗？”他诡异一笑间，选择后退。
他的确在展现自己的实力，于盘龙大演武上他除了将不熄永恒体开启了修行，领悟出夺生拳外，还得到了对于斗者也是相对珍贵的东西，那就是骇人的战斗经验。
若将这战斗经验逐一消化，这的确会令他受益巨大。
一个月以来，他也不时地在消化这些经验。在刚才领悟生生不熄永恒体的真谛那刻，似乎是一道通，万道共鸣，那些战斗经验也在迅速地消化，真正成为他战斗本能的一部分。
将这些经验吸收后，他与颛子短暂的一战中仿佛能猜透其下一步大概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回应。虽然出入不少，但也总在他意料之内。
那一刻，他便灵机一动，推测到这些经验还有另一个用处。
他早年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沉浸诛心之道，于后来的不少战斗中立功不少。结合这点，他知道了这些经验也可以化作一件极大的杀器！
面对拥有皇境实力的颛家三长老化身，他这些经验的作用少了太多，无法像对付颛子一样猜测其大致的后手。但他也不是真正要凭借这一点去战胜对方，他要的只是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些阴霾而已。
这些阴霾或许随着他齐晨的落败而散去，但也即有可能随着这具化身的身死而令对方的本体将这些阴霾无限放大。
“若是此招成功，那么我就有不少的概率可以击杀一名真真正正的皇境，而且是四大家族的皇境巅峰，这掀起的震动必定不小吧。”齐晨舔了舔嘴唇，看向三长老的化身。
“你还要躲闪到什么时候呢，你这样只会玷污齐家第五脉的英名罢了。”三长老的化身心中因齐晨先前的话语出现了一抹浮躁感，但他相信对方绝对没有那个本事窥探他的内心。只要将齐晨狠狠镇压，那么对方的话就会不攻自破。
他抬起双手间，展翎孔雀，莽荒毛象，无垠蜉蝣，山岳蛇龟依次出现。这是混沌决中的四象。
它们出现后立即形成一片场域，切断齐晨与外界的一切连接，也包括借助游离的斗气的可能，断绝了已经晋升为霸境的齐晨最大手段。
一股与世隔绝的窒息感出现在齐晨的心头，在此刻他的气血修为非但失去与外界的连接，而且还在紊乱涣散，肉身也开始枯竭。
“如今，我是采取了第几个选择呢？”三长老俯瞰齐晨道。
“第四个吧。”齐晨重踏地面跃起，挥拳轰向体积相对较小的孔雀，惹得三长老冷笑连连，想破除场域的方法不是没有，但主动攻向四象是最愚蠢的方法。
孔雀仿佛有灵，对齐晨的挑衅作出了回应，张口间一片冰霜尖刺射出。而齐晨回应的只有一拳，依旧是包裹着墨绿之光的拳头。
此拳早已被三长老领教过，他认为此拳同时夹杂着生机与死意的奇特力量，只是令人略微难受，能泯灭生机，但他并不认为可以撼动只是虚影的四象。
“万物有灵，也有生机。石头若失去生机，则风化为细沙；金属若失去生机，则沦为一块锈铁。哪怕只是投影，若失去生机，那么也会神消形散，无法凝聚。”齐晨喃喃间，墨绿光芒璀璨，光芒将孔雀的整个身躯淹没。
三长老神色大变间，倒退一步，吐血的冲动被他遏制。
他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居然真的破了四象之一？！可刚刚那一拳我已经领教过，明明没有如此大的威力！”
颛家三长老的呆滞只是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他耍了什么把戏，但他既然能灭去一象，那么剩下的对他也不是麻烦了。虽然此化身不能完全展开混沌决，但我不信使出三位天地人后他还能翻腾！”
他的手在掐诀的同时，的确如他所料，其余墨绿光芒陆续闪耀间，剩余三象依次消散。
“可恶，居然这么快就将四象抹去，这个家伙先前必定有所藏拙，才会屡显败势，但他图的是什么？！”在颛家三长老对这一幕感到震撼间，他浑然不知齐晨在他心中埋下的阴霾开始加剧。
他的掐诀仍在继续，天空残云卷动，地上飞沙走石，一个个透明的身影凭空出现缓缓凝实。一股浩瀚的气息逐渐形成。
但他也感到齐晨的气息继续向他冲来。
“你果然选择了继续展开混沌决这一步啊。”一只墨绿光华的拳头抽向三长老的下巴，后者的胡须立即如刺猬的毛发竖立，这是相当于他的肉身的一部分，足可洞穿皇境之下的身躯。
可在墨绿光芒耀眼大放间，其竖立的胡须急速消散，令齐晨的拳头结实地击在其下巴上。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三长老的下颚闪动金光，金甲之意尽显。他大笑间，双臂传出浪涛滚滚之声，混沌气息垂落，猛地拍向齐晨。
“皇境的神魂以及掐诀速度确实是现在的我也追赶不上。不过，这就是你七个选择中的最后一个吗？”齐晨开口间，没有避开三长老的振臂抽击。周身回荡着墨绿色光华，形成一层薄膜与其手中的混沌气息僵持着。
三长老见此，心底再次觉得齐晨藏拙极深，他此刻几乎将此具化身的全部实力施展也没法将他镇压。但他当然也不会示弱，“我刚才想要作出的回应也只是四种而已，你果然只是在鬼话连篇，压根就没有掌握通读人心的神通！”
齐晨一笑，“那我就是太高看你了，颛家三长老。”
话落一瞬，极大的生机之力迸发，令三长老的混沌气息吹散不少的同时，其用来稳固化身的气息也开始紊乱。
三长老的化身脸色大变，他知道齐晨终于露出獠牙了！他全身爆发混沌之光，连忙后退，不再与其僵持。
“不完全是我的本体被强抽本命魂丝，也不是因为我的本体受到重创，更不是我这具化身尚未将混沌决完全通晓，而是这个小畜生的战力已经超越我这具化身！他之前所表现的一切都是虚假。从他若无其事从烘炉中走出一刻，我就应该知道他绝非侥幸。我更肯定他现在对付我此具化身的胜率极高，可他所做的这一切图的是什么？！”
正当颛家三长老惊疑不断时，他的四周开始电闪雷鸣，身穿雷光铠甲的齐晨出现在他数尺外，凝视着他。
“不行，不能在这么被动下去。”三长老正想冲出，又生生制止了这种冲动。若是这正是对方想引诱他的呢？
他咬牙间，作出了决定，两条木枝自他掌心中伸出，插进地面。
大地中所蕴含滋润万物的灵气不断消失，数条木龙破土而出，以极快的速度隐隐封锁四周，欲困住齐晨。
“你选择了第三种选择吗。”齐晨周身每个毛孔皆喷吐出一丝寒凛怒焰，一寒一炎的奇特火焰冲荡四周，将木龙化为冰雕间迅速融化为漫天水汽。
破解了对方的出招后，齐晨踏出了一步，三长老也不知不觉间向后倒退一步。
“我大概猜出了你下一个选择。”齐晨提枪，冲向三长老。后者没有再后退，手中凝聚木矛，迎向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