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你早就知道了
天荒域，城主府，域主的专属别院。
林风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在夺圣战的战场之中，虽然同样也有空气，但毕竟那是战场，总还是能闻到血腥的味道。
直到此时此刻，林风才真正呼吸到了属于外界的新鲜空气。
身心舒畅。
阿树没有去问林风在战场之中发生了什么，欣雨也默契地没有去问，两个人的理由不同，阿树是对林风的尊敬，欣雨则觉得林风很有可能因为被抓进去而有心理创伤，和他提那些事情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于是干脆闭口不谈。
赤红子和柳烟梅也是闻讯赶来，赤红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古黎，自从夺圣战结束之后，古黎就一直跟着赤红子在学习修炼。
虽然明面上没有做这么一个程序，赤红子还是很欢喜地把古黎当作自己的徒弟在培养。
当然，闲余时间他就会兴高采烈地跑到柳烟梅那里去炫耀自己的这个好徒弟，多么乖多么有前途什么的。
还总是问：师姐，你有这么厉害的徒弟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古黎发现每次赤红子师父回来的时候都在大半夜，而且偷偷摸摸的样子，总是遮住脸部，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人看见。
不过古黎却不这么认为，赤红子师父怎么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不，这绝不可能！
……
林风的回归，没有造成太大的波动，而让林风意外的是，天荒域在这近乎半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东伯宫和百灵族彻底倒台，这一次阿树展现了自己的雷霆手段，把这两个私通外敌的内部毒瘤斩于马下。
整个天荒域都因为域主的雷霆之势而人心惶惶，但却没有人敢说什么，域主本就是一域之中最大的那个人物，以前只是阿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当他那只闭着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就是那些想要搞小动作人的末日了。
云上的城市，也能看到日落。
到了日落时分，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林风和阿树两个人。
而这个时候，阿树看向林风的目光才变得柔软起来，关切地问道：“林风大人，你……没事吧？”
林风摇了摇头，道：“夺圣战战场之中的事情，里面很复杂，能活下来也是幸运，不过这也是我的命数，或许我命中本就该有这一劫。”
“倒是你，夺圣战一结束，整个城主府都已经彻底肃清完毕，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解决了过去十年都未曾解决的问题，倒是要恭喜你了。”
阿树谦卑道：“林风大人过奖了，只不过是借着这次的由头，才有机会彻底把他们拔出，否则的话以东伯宫和百灵族的势力，不可能真的对他们造成致命的打击的。”
林风看着阿树，忽而开口道：“对了，被你们抓住的那个血眚，后来怎么样了？”
阿树没想到林风竟然还会关注这个人物，微微愣了一下。
“怎么，毕竟也是和我交手过的对手，听说他的来头可不小啊，短短数百年就踏足巅峰，而且还能做出废除修为冲走修行路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个人物。”
林风的点评很高，阿树没有隐瞒，缓缓道：“这个血眚，他的实验成功了，通过把自身转化为血鬼之体，结果真的触碰到了仙的领域。”
“他成为了重要的试验对象，加上他本身的实力已经巅峰造极，没有人能够再对他做出任何制裁。”
林风微微动容，这血眚竟然真的借着这种旁门左道触摸到仙的门槛。
血鬼之体，不再天道五行之中，算是一种超脱的存在，借着这种路子，避开天道桎梏，这血眚的确算得上是人才，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这是一场豪赌，一旦赌输了，血眚将会一无所有，修为，人类的身份，都会离他远去。
人类允许争斗，允许杀戮，但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异类存在他们之中。
但是，血眚赌赢了，他用仙的门槛证明了自己，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不会再有人追究他究竟杀了多少人，又究竟做了一些什么疯狂的事情，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对于所有大乘境修士来说都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一旦他真的借此飞升仙界，那么甚至可能会有人前赴后继走他这条路，哪怕舍弃了人类的身份，只要能够呈现，一切皆为浮云。
林风重重地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把他杀了的。
这种人为了成仙，不择手段，未来就算真的成了仙，走上更远的路，一旦出现了不可越过的门槛，他还是一样会另走歧途。
到时候，或许就不会只是死几个凝神境修士那么简单了。
但林风清楚，现在自己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他看着阿树，缓缓道：“你对此是怎么看的呢？”
“血眚的所作所为，你……认同吗？”
林风的目光之中有着莫名的意味，那副眼神，让阿树的心底咯噔一下。
两人对视了许久，最后阿树慢慢道：“林风大人，你早就猜到了是吗？”
林风道：“有人告诉我，血眚原来是天荒域的人，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一个年轻有为的超级天才，不过数百年就修炼到了大乘境，如果不是天道桎梏，恐怕就已经渡劫成仙，这样的人在天荒域，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你说巧不巧合，偏偏就是在十年前，血眚废去修为开始重修的时候，你们天荒域开始接连在夺圣战中取得最后一名，而且血源域正好就是十年前开始崛起。”
“十年啊十年，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合，就正好都是十年呢？”
阿树的面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还是林风大人明察秋毫，不错，血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阿树的眼底目光闪烁，紧接着露出了回忆之色：“血眚……是我在五百年前遇到的一个后辈，那时候他是一个乞丐，在路边乞讨，但是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不甘的表情。”
“那个表情，让我想到了过去的我自己，于是，我忍不住把他带了回来，并且收他为徒，传授他修炼的方法，看着他一步步走上了巅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