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坐月子
姜展唯先还有些纳闷,觉得自己明明说的是真话,有什么可笑的。后来也想到了那个问题,跟着一起笑起来。见陆漫喊肚子痛,赶紧伸手帮她轻轻揉着肚皮。嗔道,“一个妇人,想些什么。”
陆漫笑道,“我是大夫,在大夫的眼里,这种人的正常生理反应,也没有什么不可言的。”
陆漫的嘴里经常会出现一些新鲜词,姜展唯只以为是他所陌生的医术用语,也不觉得奇怪。
因为陆漫刚生完孩子,也怕自己胡思乱想受不了,睡觉的时候姜展唯不敢挨着她,连拉手都不敢。看着她渐渐睡熟,他才闭上眼睛。
翌日,陆漫一觉醒来,姜展唯已经不在了。此时天光大亮,想着他应该早就到了营里吧。
从这天起,陆漫就老老实实开始了坐月子生涯。没有多余的人来吵她,除了吃和睡,就是逗弄逗弄小哥俩。晚饭前姜展魁和姜玖会来看望她,上午老驸马和姜悦会来玩一会儿,都是呆不了一刻钟就被劝走。
长公主说了,姜展魁、姜玖、姜悦三人在陆漫满月之前,都必须住在鹤鸣堂。
陆漫也知道自己这次生孩子伤了根本,若不将息好,别说以后再怀孩子,身体都会受大的影响。所以非常听话,也不讲究什么身材了,只要对身体好的补药补品她都吃。
而且,家里对陆漫各方面的保护更加严密了,不光是东辉院闲人免进,连食材的每一个环节都有专人把关,她的饭菜丫头必须要先试吃。
陆漫身边的几个老人都绝对信得过,小哥俩的两个乳娘之前也是多番调查才选择的。为了稳妥起见,自从她们乳小哥俩那日起,就没让她们回过家。
三月初十,不仅何承没回家,姜展唯都没回来。柳春回来送信,说三爷去外地公干,要等到这个月底或是下个月初才回来。陆漫猜测,“公干”或许跟“黄雀”有关,若单纯是营里的事,这个特殊时候他肯定会让别人去。
而宋默却被接来了,他是老驸马让人直接接去鹤鸣堂的。虽然只上午跟着老驸马和姜悦来东辉院看了一刻钟的陆漫和小哥俩,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这天下晌,张夫人带着张大姑娘,还有陆畅和陆丰兄弟两个来看望陆漫了。
他们没有多坐,只呆了一刻多钟,见陆漫有些疲倦了,就起身告辞。
三月十二,长公主让人放出风去,陆漫突然大出血,她不放心绿绫的医术,赶紧遣人去军营把何承叫回来。
从这天开始,别说外人,就连老驸马和姜悦、姜展魁、姜玖都不许见陆漫,怕扰了她的静养。只有何承和绿绫,以及几个下人天天守在上房里,连小哥俩都被接去了鹤鸣堂喂养。
陆漫做梦都没想到小哥俩不仅没养在她跟前,还被养去了鹤鸣堂,自己起码有二十几日看不到他们。
之前长公主没给她透过一点风,却突然下了这两个命令。
装病她不怕,本来她就在坐月子,吃喝都在床上,可把孩子接走她就受不了了。
她泪光滢滢求了半天,长公主都没松口。只告诉她,这一回必须听招呼,好好养身子,四月初六给太子动手术。
想到那个特殊的任务,陆漫也只有忍了。等到太子的身体彻底好了,自己的危险也就能解除了吧。
东辉院里冷冷清清,陆漫躺在床上想小悦儿、小哥俩,小玖儿、小展魁,还有不知道在哪里的姜展唯。
而鹤鸣堂却热闹非凡,可以说是长公主与老驸马住进这个院子几十年来,最热闹的日子。东辉院里的人和猫狗都是能敞养的,闹惯了。天天孩子闹,奶娃哭,还有猫叫狗吠。吵得长公主头痛,但老驸马却是开心不已。
那天下晌,朱老夫人来看望老驸马,她十分搞不懂,觉得现在这个府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庶子当道的时候,庶子的后人居然如此受宠。老哥哥傻了,难道长公主也糊涂了不成?
她生气,却不敢跟长公主说,又知道跟老驸马说没有用。郁闷地呆了一阵,便起身告辞。
大奶奶和江氏送她出鹤鸣堂的时候,远远看见两只猫一只狗在园子里跑,后面跟着牵着手的姜玖和姜悦。两个女孩儿咯咯笑着,清脆的笑声她们都能听得到。
朱老夫人痛心疾首地说道,“展举媳妇,你还是长孙媳妇,展昆媳妇,你可是嫡孙媳妇,你们的儿女都没在鹤鸣堂养过,怎么让庶子庶女还有庶子的儿女养在鹤鸣堂?要知道,庶子翻了天,你们嫡支就要倒大霉了。我和老哥哥小时候,差点没被翻了天的姨娘和庶子整死。”
大奶奶和江氏承了陆漫天大的人情,跟东辉院的几个主子关系都很好。再说,自己男人不只一次说过,凡事听长公主的,没错。看看原大夫人洪氏就知道,跟长公主对着干,下场是什么。虽然她们不知长公主为何一定要把几个孩子接来这里,老驸马对姜悦的宠爱,长公主对一对双的宠爱,嫡孙们一个都赶不上,她们心里多少也有些犯酸,但不会傻到说出来。
大奶奶笑道,“祖母她老人家体恤晚辈。三弟妹生产亏了身子,不能让她累着。”
江氏也笑道,“是啊,三哥常常不在家,三嫂身子又不好,祖母心疼他们。”
朱老太太闹了个没趣,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长公主没有对大奶奶解释一点为何要把那几个孩子弄来鹤鸣堂,她就是要看看,这个韩氏当不得当得起大任。将来姜侯爷再娶了妻,这个家的中馈也不会交给那个继室。
考验了一段时间,她还是比较满意,虽然韩氏也有些小心思,但听招呼,大方向还是好的。再多加打磨,这个府的内院交给她,还是放心。
终于熬到了四月初四,小哥俩满月,姜展唯却没有如期回来。长公主以陆漫的身体还未大好为由,不大办满月宴,只在鹤鸣堂办了几桌酒,请了几家亲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