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歇斯底里
司桀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原本担心吵醒蓝小麦睡觉，却发现蓝小麦一直坐在床上。
“怎么还不睡？”司桀瀚凑到了床边，抬起蓝小麦的下巴，因为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灯，他并没有看到蓝小麦眼睛里的红润。
“是不是在等我，我洗个澡，马上就来！”司桀瀚把这话说的暧昧至极。
“瀚，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蓝小麦看向司桀瀚，眼神里满含期待。
“怎么了？”司桀瀚不知道蓝小麦发生了什么事，“你该不会是月经期吧？”
蓝小麦来月经的时候，总是情绪不稳定，时间久了，司桀瀚也便发现了这个规律。
转头一想，日子也对不上，“不对，前段时间不是刚来过？”
“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不要骗我，不要隐瞒我，也不要敷衍我，可以吗？”蓝小麦的声音是那么平静，平静地有些可怕。
“好。”
司桀瀚只好应承下来。
可蓝小麦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他有些崩溃了。
“过年之前有段时间你说要出差，实际上你骗了我，你回了老宅，是和欧阳倾情订婚了，是吗？”
听到蓝小麦的问题，司桀瀚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倒流！
他震惊地看着蓝小麦，他以为她不会知道的。
事实上他这几天也正盘算着把事情和蓝小麦说清楚的。
司桀瀚慢慢地后退，坐在了床边的那个单人沙发上，他抚了抚额。
“有那么难回答吗？说好的，不许骗我，不许瞒我，不许敷衍我。”蓝小麦从司桀瀚的反应，已经得知了答案。
“是。”司桀瀚还是说了。
蓝小麦深吸一口气，没有给司桀瀚解释的机会，便抛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过年的时候，你其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要陪我和豆芽在这里过年，因为你知道你一定要回老宅，而且就在过年期间，你和欧阳倾情已经……在一起了，是不是？”
“小麦，我不是没有考虑过陪你和豆芽在这边过年，而是……”
“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就好了！”蓝小麦怒吼着打断了司桀瀚的话。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
当司桀瀚说“是”的时候，蓝小麦明明是已经知道答案的，可听见司桀瀚亲口说出来，心还是没命地疼起来。
“你这个骗子！混蛋！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吗？！司桀瀚，我到底是你的什么？！”
蓝小麦泪如雨下，声音也有些嘶哑。
司桀瀚站起身来走到了床边，他的手刚触碰到蓝小麦的脸颊，便被蓝小麦用力打开了！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
“司桀瀚！你不该骗我！你真的不该骗我！”蓝小麦抱住自己的头，哭的声音嘶哑。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过。
曾经她也有过痛苦，有过挣扎，有过迷茫，却真的没有这么痛苦过。
因为爱的越深，也就会伤的越痛。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面对崩溃的蓝小麦，司桀瀚竟然找不到只言片语来安慰她。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蓝小麦，蓝小麦的哭声让他心如刀绞。
他最怕的就是她掉眼泪，可是这眼泪全都是他带给她的。
蓝小麦哭了好一阵子，哭声慢慢小了。
“你真的不应该骗我……”
“如果我第一次就告诉你，可能我们的争吵就会提前到那个时候。”司桀瀚缓缓地说出口。
蓝小麦抬起红肿的双眼看着司桀瀚，“所以这就是你骗我的理由？”
“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愿意说自己是害怕，害怕她会离开他。
他又何尝不是越来越爱她了呢？
蓝小麦抽了抽鼻子，用手蹭去脸上的眼泪。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这是蓝小麦最后的底线了，她或许可以理解司桀瀚的苦衷，他是家族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应该是门当户对的人，可是他如果想过，哪怕只是曾经幻想过，她或许心里能好
受一点儿。
司桀瀚痛苦地闭上眼睛。
蓝小麦满含期待。
可就在沉默中，这种期待越来越少……
就像是快要燃尽的蜡烛，烛光越来越微弱。
“是。”司桀瀚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
他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蓝小麦还带着一个别人生的女儿，就凭她的身份，她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而听到那一声“是”的时候，蓝小麦也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玻璃渣。
蓝小麦鬼使神差地从床上下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好像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似的。
司桀瀚以为她要走，一把把她拉了回来，强行抱在了怀里，可蓝小麦哪里肯依他。
两个人似乎在互相博弈。
蓝小麦用力挣扎，司桀瀚从来没有觉得蓝小麦的力气竟然有那么大。
争执中，花瓶掉了下来，碎了一地，墙上蓝小麦精心布置的挂画也被碰掉了。
随着一声声“砰咚”的噪音，司桀瀚终于松开了手。
“除了司家少夫人的位置，除了那一纸结婚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也可以答应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只宠你一个！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司桀瀚在咆哮，如海啸一般，惊天动地。
蓝小麦脸上的笑容却越发苦涩。
她不想说什么。
司桀瀚冷静下来，“如果你觉得会被人看不起，我可以送你和豆芽出国，法国，美国，意大利，只要你喜欢，随便去哪儿都可以。”
蓝小麦的眼泪缓缓而下，所以她只能是他包养在外的女人，一辈子见不得光。
“豆芽……所以豆芽问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你也是在敷衍她吧？”蓝小麦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平静。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豆芽牵扯进来！现在反而把事情搞得很复杂！”
司桀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脚把脚底下的垃圾桶踢翻了。
他最近也很烦躁。
“是，我不该把豆芽牵扯进来。”
“你为什么要让豆芽来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呢？你让我怎么和豆芽交代？！”
蓝小麦很想解释，那是豆芽自己要问的，跟她没关系，可她实在是懒得说了。她缓缓地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