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娥皇女英
何舒蔚嘴角的笑意浅浅,像是湖中百合花花绽放,缓缓地,袭来一阵清香,“如诗,日后若是真的嫁给凌王,你我就是姐妹,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你这次究竟是为什么坠入湖中?凌王又怎么会
跟着你一起坠入湖里面去?”
“吱嘎”方才何舒蔚进来时门敞开一条缝,外面的风愈加疾了,顺着门缝钻进来,将屋子里面的烛台吹到,扑通一声,像是天边打了一个响雷,随即满上阵阵乌云,一切都十分低沉。
小桃吓了一跳,哎唷一声就叫了出来,赶忙去把门关紧。何舒蔚受了惊吓,看着小桃,方才看到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孩子,说是孩子,却比他们都要深沉,他在那里倒弄着柴火,一双白皙的小手上面沾染了些许灰尘,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看起来定是虎头虎脑,
十分可爱。
可是灰尘在这个孩子的手上,更像是带着死亡气息的炊烟幻化而成。
何舒蔚微微蹙眉,却还是笑着,“这孩子是?是邢家的那个孩子?”她在邢府见过刑天灏,方才想起是一人。
沈如诗点点头,这孩子实在是太过于安静,方才她和何舒蔚的一举一动却都丝毫不露全部落在他的眼里。
沈如诗心里面骤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下,有些发麻,她见小桃已经回来了,轻声唤道,“小桃,还不赶紧带着灏儿下去换身衣裳。”
小桃看了看何舒蔚,又看了看刑天灏,心知肚明,重重点头,“奴婢这就去。”
小桃要去牵孩子的手,孩子却猛地站起来,没有丝毫防备,很好地避开了小桃一双白皙的手,脸上带着嫌怨,路过何舒蔚,仔仔细细看着她,看的何舒蔚心里面骤然之间生出一阵凉意。
“吱嘎”小桃轻轻地关上门,屋子外面,孩子的身影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那一处的屋子拐角处,身影被日光拉得好长,倾斜的不像样子。
沈如诗方才想起何舒蔚的话,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抬起眸子看着她,这女人是真心实意爱萧天凌的。她心里面虽然不舒服,却还是挤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谁说一定嫁给凌王我们才是好姐妹,如今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子不多,我在心里面早就把你当做姐妹。”
“不过,坠湖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问得好,我只带你心里面在想上面,坠湖的事情与你无关,凌王也绝非嫌弃你。”
沈如诗说到这里,突然心里面很没底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顿了顿,“凌王救我,也不单是为了儿女私情,若是我不明不白死在别苑,凌王也是要担任罪责,总之,你不要多想。”
沈如诗拉着何舒蔚的手慢慢坐下,头上插着一支青步摇,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发誓,一缕青丝飘在额前,那俊秀如山峰的眉头若隐若现,别有一番美感,女子的眼睛清澈如水。
初见时,只觉得她模样清秀,若是仔细琢磨,才能品出这清潭似水的目光里面隐含的三分柔情,三分坚韧。
何舒蔚瞧着她,心里面啧啧称叹,难怪萧天凌会苦恋这个女人,她何舒蔚虽然雍容华贵,素有大家闺秀风范,跟沈如诗一比,反倒是显得俗气许多。
何舒蔚满是娇腻地将头靠在沈如诗的肩膀上面,声音软绵绵,“认识凌王和你,是我生平最大的福分。”
沈如诗身子微微一颤,看着窗外树影后面的银光若隐若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若是日子久了,你便会明白,所有的福分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女子的话意味深长,靠在她肩上的人目光娴静地看着窗棂,脸上的笑意也甚是淡雅。
冷风戚戚,别苑里面银装素裹,前些日子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别苑原是依山傍水,风景素雅,到了冬日,尤其是这雪日,便更加美丽。透过窗棂向外望去,远处的山脉起伏,层层雪山蜿蜒曲折,白的一尘不染。今日风大,山上的白雪有的还未踏实,轻飘飘的,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的到处都是,席卷在冷风之下,如同衣袂飘飘的仙子
翩翩起舞。
沈如诗穿戴梳妆,玉手观音的医术可真是了得,这些日子一直用针灸法治疗,没想到竟然好的这么快。
“小姐,外面的马车备好了,凌王的马车已经离去了。小姐快一些,否则真的赶不上了。”
小桃急急忙忙,没有敲门边走边道,语气分外急促。
沈如诗将剩余的耳坠子放回,透过镜子看见小桃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轻声道,“知道了。灏儿呢?”
小桃听到那孩子的名字,眉头顿时蹙起,这些日子可被这个孩子折磨的够惨,他若像是别的孩子一样,苦恼还好些,可他偏就一声不吭,无论问什么,都没有个回应。
小桃真是身心力卒,简直比伺候十个大小姐还要操累,却见沈如诗这么疼爱他,也不敢得罪这个小家伙。
“小姐。”小桃的眉头蹙的更厉害。“你当真要留下这孩子在身边?”
沈如诗微微蹙眉,转回身子看着小桃,“看来我真是太纵惯你了。”
小桃十分了解沈如诗,虽然她语气极其平淡,却是添了三分怒意,她跟着沈如诗这么多年,早就将小姐的心思揣摩透了。
小丫鬟红着眼睛,“奴婢知错。”说是知错,听起来还是十分委屈,她可是跟了沈如诗那么多年,实心实意在身边照料着,末了还不如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孩子。
“那孩子还在准备。”
沈如诗叹了口气,看着小桃,时辰已是不早,沈如诗骤然间响起萧天凌马车已经离去的声音,方才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心里面不禁微微恼怒。
“我们立刻就去。”
屋子外面,锦蓬豪华马车,沈如诗微微蹙起眉头,还是上次的那一辆。“这是谁给我备的马车?”女子声音多少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