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晨曦初升,周围暖洋洋一片,可萧天凌的目光却很冷,恨不得将她冰冻三尺才肯罢休。“怎么,本王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沈如诗张了张嘴巴,避开萧天凌的目光,转眼去看玉手观音。
他们两个不是去商议要紧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天凌见沈如诗不搭理,满脸无趣,看到刑天灏的那一刻,眼神里又多了兴致。
“本王给你带来的这人,你可还喜欢?”他一边说,一边向沈如诗迈步而来。“怎么不说话?看吧,最懂你心意的还是本王,本王知道若是本王退婚,你定然很没有面子,可本王可以请父皇封你一个郡主……”
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萧天凌伸手就要去摸沈如诗那白皙的脸蛋。手触及到她的脸的一刹那,一把被沈如诗打掉。
女子恶狠狠地盯着他,“谁稀罕什么郡主。”
“哟,原来我们丞相府的大小姐这么厉害,连郡主都不稀罕,不如封你一个鲁国夫人如何?不过,按照云起国的常理来说,若要封夫人,必须是已为人妇的才可以。”
萧天凌皱起一双剑眉,露出为难的神色。
沈如诗眸子闪过复杂色彩,为何,为何一转眼的时间,萧天凌又像是变了个人,像是把她拿在手心里玩一样,任他戏弄。
不顾一旁的玉手观音等人的目光,沈如诗冷冰冰地看着萧天凌,“凌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萧天凌也把周围的人都当做摆设,勾起唇,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答应本王,除了本王之外,绝不嫁给第二个人。”
沈如诗立即冷笑一声,笑话,简直是笑话,他要退婚,他不娶她,还不准她嫁给别人?
“凌王,我看你是喝醉了。”若不是喝醉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无礼的话,若不是喝醉了,这么一时间又判若两人?
沈如诗一时看不穿萧天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藏着的秘密。她通往他心里的那扇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关上了。
她只觉得心里面微微抽痛,说不出来的复杂。
“本王没有喝醉!说,你绝不会嫁给别人!若是你嫁给别人,沈如诗,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萧天凌突然恼了,伸出手抓住沈如诗的袖子,眼底那层灼热的火焰陡然之间燃烧起来。
两人僵持不下。玉手观音再也看不下去,生怕他们吵着吵着把他这玉泉山给毁了,连忙上去拉架。
“你们若是要吵架,到别处去吵,莫要在我这里,扰了我的心情。”
玉手观音不怒则已,一他这一发怒,周围的几人顿时愕然在那里。
萧天凌放开手,目光却盯在沈如诗脸上。
沈如诗长舒一口气,这才像个师父样,她看了玉手观音几眼,既然萧天凌还算尊重他,他应该立刻把萧天凌赶出去。否则,他们两个还真有可能拆了他这玉泉山。
“凌王,大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何处?”
兴许是刚才他们吵得太凶,把沈采荷惊起来了。头昏昏沉沉的,四肢一片酸痛,沈采荷满眼不解地看着他们,惊起一阵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那阵剧痛消失了。
眼前这撸着胡子盯着她看的白发老人是……沈采荷仔细想了想,神色突然紧张起来,“您就是玉手观音?”
“哈哈哈,看来我玉手观音可真是赫赫有名。”玉手观音语气自嘲地笑道。
沈如诗瞥了他一眼,那语气仿佛在告诫他,要谦虚!
“敬天。”沈采荷在众多生面孔中看到李敬天,脸上顿时露出轻松的笑意,抬起手起身。意识支配自己的四肢,可身体倏然之间像是脱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听使唤。任凭她怎么用力,下半身都无法动弹。
越是不能动弹,她越是着急,急出一身汗,猛地一用力,整个人向前倾倒而去,一头栽在一个温柔的怀抱里面。
“敬天……”沈采荷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李敬天,眼眶里面的泪水像是投射在镜湖表面的星光一样,零零散散。“我的腿为何不能动了?”
李敬天也没有料到竟会是这结果,转过头满脸困惑地看着沈如诗,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一直以为,沈如诗的医术高明,她师父的医术更是出神入化,绝不会任何差错的,可眼下看来,倒是他轻信了别人。
方才沈采荷的举动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现在见沈如诗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他心里面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采荷她……”
她残疾了?
李敬天不敢说,想当初自己不过是装偏瘫,听到丫鬟们背地里面私自议论街坊邻居那些流言,他都觉得不是滋味,更何况沈采荷这等要面子的人,与其残废,还不如杀了她。
沈如诗甩开萧天凌的手,在沈采荷的注视之下走到她眼前,拉起沈采荷那双枯瘦的手,心痛不已。
“采荷,你听大姐跟你说,你体内被植入剧毒,我们将你送来玉泉山之时,你体内的毒已经发作,若不是师父,你怕是连命都难保。”
沈如诗说到这里,见沈采荷泪眼明显地变换了色彩,便接着道,“不过你的命虽然保住了,可体内的余毒却还没有清理干净,至于你的腿……能不能治得好要看天意了。”
沈如诗这等骄傲的神医既然说出“要看天意”这种话,看来她的腿真的没有复原的机会了。沈采荷眸子沉了沉,像是一片秋日的枯叶被沼泽一点一点吞噬一般,带着无力的脆弱气息,周围的人却爱莫能助。“是谁干的?是谁对我下毒?”沈采荷再抬起眼时,脸上一时没有那份凄楚,弥漫而来的是一股凌厉,好似被欺压了千万年终于要爆发一样。攥紧的手指青筋暴起,她认真地注视着沈如诗,一字一顿道,“是
谁害我?”“是沈采薇。”沈如诗本不想将此事告诉沈采荷,可现在沈采荷情绪不稳定,只能顺着她的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