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试毒
“随你。”萧天凌瞥了他一眼,十三的确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许久,他这脾气愈发执拗,却是得改改了。
“你们都退下吧。”
“是。”死士相互看了几眼,退下了。
十三脾气执拗,非得跟在萧天凌身边。南坞珏引着数十只蛊虫到了沈如诗床榻前。沈如诗隐隐听到有蛊虫,心里漫上隐隐担忧,蛊虫不可乱用,若是用的不好,定然伤及性命。不过她又想到萧天凌在身边,当然不会让南坞珏乱来,便放心下来
。
南坞珏将蛊虫引到沈如诗身上,数十只蛊虫爬到她额心和肚脐处,骢地一声钻进去。沈如诗只感觉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灼热的火把烤过,一刹间剧痛无比。
“唔”她轻声叫出来,身子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了握。
萧天凌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转首看着南坞珏,“南先生,这是如何?”
南坞珏却摸着胡子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凌王莫要担心,这虫子已经顺利融入沈小姐体内了,不出半柱香的时辰,便可将沈小姐体内的毒液吸食干净。”
见萧天凌还是一脸的狐疑,南坞珏又接着解释道,“沈小姐体质非凡,若要是平常人,我这蛊虫定然不会看上眼。”
呵!这算是夸奖?
十三在一旁紧紧地瞪着南坞珏,又转首对萧天凌说道,“凌王,我看沈小姐的面容甚是痛苦。”
萧天凌皱起眉,又追问道,“南坞珏可敢保证这蛊虫不会对如诗有所伤害?”南坞珏也不满起来,“凌王平日里做事向来干脆利索,如今这么婆婆妈妈的,倒不像是凌王您的风格。若想要救人,必须付出些代价,沈小姐本就是中了剧毒,想要祛除她体内的剧毒,不吃点苦头怎么行!
”
萧天凌没再接茬,一双深邃的眸子盯在沈如诗脸上。看着她额间不停地有冷汗冒出,他垂在身旁的手慢慢攥成拳头,心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而过,久久不能平静。
“唔”沈如诗轻声叫着。心里面对那南坞珏产生憎恶之情。
正当疼痛难忍之际,突然听到南坞珏三个字,浑身打了个哆嗦,身体内的蛊虫像是钻入她的七经八脉,疼痛更加剧烈。
不过,那三个字却像是镇魂药一样让她恢复了一丝理智。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位南坞珏是玉手观音的师弟,是她的师叔。可是,早在他们二十几岁的时候,两人便因医术观念不同而分道扬镳。
玉手观音在同门中是大师兄,医术最高,喜好用良药治病救人,受到兄弟们的追捧和师父的赏识,将来的掌门位置也该是传给他的。
而这位南坞珏,在师兄弟中医术要算是差的了,可他心性却又极高,不甘于出于弱势,偏偏要争夺掌门人的位置,正路行不通,于是走了邪路,不知给跟学了一些邪术,开始用起毒来。
后来被同门师兄弟发现他用毒之事,便将此事告诉他们的师父。玉手观音的师父本就是十分正直良善之人,得知南坞珏用毒术,一怒之下便将他驱逐师门。而南坞珏也以为此事时玉手观音告的秘,从此便怨恨玉手观音,跟着当初教他毒术的那人走了,不久之后,江湖
上便有了毒医南坞珏的称号。
玉手观音心性本就豁达,自然不在乎多个人恨他,可南坞珏因为用毒而被逐出师门一事,他心里还是感到十分惋惜的,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多少有些感情。
其间,玉手观音也曾多次寻找南坞珏,都没有他的任何踪迹。
这些事情沈如诗前世时听玉手观音讲起过。
现在这南坞珏突然现身,不知是福是祸。不过,既然南坞珏知道自己是玉手观音的徒弟,为何会好心救自己?
沈如诗心里不解。
足足熬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体内的灼热感终于缓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冰寒,霎时,身体像是落入冰窖一样,从手到脚都是冰凉的一片,嘴唇冻得发紫。
萧天凌在一旁瞅着,心里面烈火焚烧,这南坞珏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进行了一半,自然不能停下。
突然,南坞珏眼底闪过一丝银白色的光芒,向前走了两步,像是施法一样,在沈如诗身边念起奇奇怪怪的咒语,萧天凌和十三爷听不懂,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
“凌王!”南坞珏大叫一声,萧天凌知道,这是要利用自己引出蛊虫了。他上前一步,问道,“本王该怎么做?”
南坞珏食指指着沈如诗,“凌王请躺在沈小姐身上。”
萧天凌脸色一变,但还是照做了。
他躺在沈如诗身上,不过一会的功夫,南坞珏又开始施法。
萧天凌只感觉沈如诗的身子冰寒一片,而自己的身子却是异常灼热,两人相触,一层是冰寒,一层是火焰,却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没有任何排斥。
渐渐地,他感觉沈如诗身上的那股寒气慢慢融入自己身体里,伴着剧烈的疼痛,他这才想明白,这阵疼痛是源于那些蛊虫。
十三在旁边看的着急,总感觉这南坞珏实在变着法害凌王,本来想忍下这口气,可看着萧天凌受苦的样子,他实在忍不住,上前打断南坞珏,“你快给我住手!”
接过南坞珏转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难道想害死凌王和沈小姐?”
话已至此,十三听懂了,方才的愤怒一扫而光,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真不知道自己的聪明机智都用到了哪去,眼下正是施法之时,怎么可以贸然打断!
他虽然不懂这些东西,却也听玉手观音提及过,治病救人时切莫打算,这南坞珏在施法,就算是他想要救萧天凌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啊!
他心里面焦急难忍,像是放着一块灼热的炭火,恨不得立刻上前替她们遭罪,可他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一股黑气围绕在沈如诗和萧天凌身边,十三愈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