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行踪
南坞珏淡淡笑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说着,他的手掌朝着小玉天顶盖劈去。小玉霎时屏住呼吸,紧闭上眼睛。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实在是不甘心。她急得哭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好不惹人怜惜,她试着用身体的热力冲开南坞珏的封印,可是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只不过是
白费力气。
长叹一口气,她放弃了挣扎。
本以为自己要死了,谁料,身上的寒气瞬间被冲开,她睁开眼睛看去,南坞珏有些不耐烦地盯着她,“怎么,我既已帮你重开了封印,还跪在那里做什么!”
小玉猛地一惊,心里面狂喜起来,原来生与死不过是一刹的事情。她像是一个从死亡的悬崖边上爬起来的人,挣扎着走到安全地带,心里面的不悦与不甘顿时变成对活着的期许。
她扶着旁边的石柱站起身子,还不敢相信南坞珏就这么放过自己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个人的尸体,背后升起丝丝凉意,慢慢蚕食着她的心,她长呼一口气,突然发现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困难。
“他们,死有余辜。”南坞珏发觉她一直在盯着地上的尸体看,有些不耐得说道。从她身边走过,做到自己前日坐的那个位置,上面一盏茶残留在那里,茶水冰凉,可他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缓缓下咽。
小玉反应过来,连忙跪下,爬到南坞珏脚下。若是搁在以前,她兴许还以为有本事能从他面前逃脱,可是经历了方才的事情之后,她实在是没有勇气。
“师父,谢师父。”
“谢我?”南坞珏挑眉看着他,“我可有说过要饶了你?”
小玉心里一惊,脸上变得十分难看,“师父没有说过,可师父方才没有杀我……”
南坞珏冷笑一声,摩挲着手里的杯子,“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小玉一听,问道,“师父有何事需要徒弟出力,师父尽管说,徒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我这条命就是师父的,师父让我去做什么,我绝不会拒绝。”
南坞珏听腻了小玉的甜言蜜语。早在几年前,他就被这层假象欺骗,这个伶牙俐齿八面玲珑的小姑娘不简单,当年的他被她骗了,可是如今的他若是再像当年一样愚蠢,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带我去找鹤野。”
南坞珏话音刚落,小玉的脸顿时青了下去,张口结结巴巴道,“师父,你在跟我开玩笑?”
“你看我这幅模样,像是玩笑?”南坞珏皱眉不耐地看着她。望着南坞珏的眼神,小玉知道他真的没有骗自己,一股更大的恐惧像是迷雾一样慢慢包围上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捞起地上的木棍,在地上胡乱地划着,试探着问道,“师父想找鹤野是为
了……”
“我找他,自然有我的事,怎么,还需要跟你禀报?”
南坞珏的目光顿时变成利剑,射向小玉。她打了个寒颤,刚才的冰冷气息又漫上心头,手里的木棍扔掉,她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却是极其不自然。“自然……自然不用。”
她都不知,自己的话音何时变得那么颤抖。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怕南坞珏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见了他还是那么怂。
“徒弟……徒弟这就带您去。”她站起身子,像是几年前一样要去扶南坞珏起来,却被南坞珏一手打开她的手,她下意识地向他扫去,他的脸上有一种紧迫,还带着三分杀意,她慌忙把手缩了回去。罢了,只要他不找她的麻烦,自己何须去招惹。既然南坞珏想要去见鹤野,那边带他去见是的,横竖都由鹤野来处置,况且,鹤野这次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是请南坞珏去一趟,如此说来,她也算是完成了任
务。
想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向地上那四人瞥了一眼,没有任何怜惜。这是她这次任务的败笔,不过,鹤野应该不会为了这四人将她怎么样的。
“还有,莫要在我跟前提及徒弟二字,你不配!”南坞珏眯眼眼睛扫了她一眼,翻身上马。
自打刚见面,他就没有相信过小玉,莫要看她一口一个师父徒弟叫着,表面倒是恭敬,心里怕是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
这些年来,他阅人无数,小玉虽然贼精,可毕竟年轻了些,有些东西,必须要经历过才能看出,在这一点上,小玉永远不可能赢了他。
小玉霎时明白了南坞珏的意思,想起自己刚才前倨后恭的模样,脸上窘的发青,默默地上了马,在前面引路,一路上没有多言,就算是想要试探着问南坞珏话,也被自己止了回去。
她本想着若是跟南坞珏合作顺利,可以利用他杀了萧天凌,可是眼下看来,自己当时真是异想天开了。
不过,自己想得简单了,难道鹤野也一时疏忽大意,没有想到他们几个人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对付南坞珏吗?
小玉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萧天凌,她定然是杀不了的。萧天凌死不死,她倒是不像鹤野那么在乎,毕竟,她只不过是在别人手下做事,她对于政治不感兴趣,最爱的,莫过于成为天下毒医。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她定要胜过南坞珏,这便是她最大的心
愿了。
现在知道了南坞珏还有个师兄玉手观音,玉手观音还有个徒弟沈如诗,她便跃跃欲试,想要跟沈如诗比一比。这次,她倒是很期待萧天凌毒发身亡,好好挫挫沈如诗的锐气。
沈如诗此时哪里知道背后有个人在暗暗恨她,她一颗心全拴在萧天凌身上,正趴在床榻前,右手拖着腮,看向窗外,不过三炷香的时辰,脑海里面闪过无数种方法,可是每想出一种,总觉得不合适。
不知不觉下,天已经黑了。咕咕咕,外面又是一阵鸟叫声,传说咕咕鸟叫的时候,会死人。沈如诗原先并不在意,可现在却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