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药引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药引
沈如诗听从王大夫的话,便折回柯振翎住处去打探柯振翎的事,本是寻思从柯振翎那处打探月长老的状况,奈何柯振翎却还是未能醒来。
沈如诗索性直接去找月长老,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生命如同一根点燃的烛火,一寸寸的燃烧,一寸寸的毁灭,她必须要在这烛火熄灭之前寻找到拯救所有人的真谛,她不甘心这般死去。
一路走到月长老,路上少有人,她心里自嘲道,可真是鸟兽散去,群花寂寞无主。
倒是不必刻意避人耳目。
月长老屋外还是之前的门童,原本是在打扫这庭除,见沈如诗至,停下手中的扫帚,目光中含着恭敬,却也难逃那丝警惕,见她这般,想必是听说了这几日城梨门的事情,眼神之中有一丝复杂的光。
沈如诗虽然心急,却还是顾及到这些细节,眼眸也跟着微微一变,这门童并非善类,看前几次的表现月长老倒颇是信任他,他既然露出这般深沉难辨的神色,想必是月长老那处发生了何事。
沈如诗警惕地问了一句,“近来月长老可好?”
那门童的脸色让沈如诗觉得他仿佛在说,月长老很好,只要她莫来打扰便是善事。
“月长老一直在闭关养病,门主今日来,又是何事?”
沈如诗见门童模样似乎并是很欢迎,心里道决不能让这小子坑两次,眼眸微微眯起,伸手召唤那门童,“你过来。”
门童不敢不从,小心翼翼向沈如诗靠近几步,把头凑到她跟前,听沈如诗的声音低低道,“你可识得出星儿,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话音未落,门童只觉得脑后一沉,被沈如诗狠狠地砸了一下,伸手捂着后脑勺,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沈如诗,“门主,你……你竟然!”
扑通一声,门童倒在地上。
沈如诗收回拳头,望着门童的身影,默默叹了口气,道,“莫要怪我,实在是你不好说话。”
眼下,他可没有功夫跟他浪费时间,她若是再像上次一般跟他耗时间,怕是要蠢死了。
沈如诗越过门童,轻轻推开门,院子里面一片宁静,没有旁人,沈如诗微微蹙眉,月长老竟然把这里打杂的都屏退,只留下门童一人,若说他没有藏着秘密,只怕是难以信服。
“堂堂门主,不光明正大进入,却要做这些鼠辈之事,实在是令人不敬。”
是月长老的声音!
沈如诗猛的回过头去,见月长老出现在面前,“月长老,你……”
趁着沈如诗吃惊的空闲,月长老已经坐在亭台下的石凳上,模样倒是悠闲,“门主此次前来,不是要找老夫吗,为何不说了?”
沈如诗微微蹙起眉,“看来月长老在此等候多时了,既然月长老知道我要来找您,便也知道缘由了吧。”
月长老目光顿了顿,眸光射向院子外面的一片竹林去,他这里的竹林跟隗长老可是不一样,他中的竹子,好稀疏。
“时隔三十年,想不到城梨门又爆发了传染病。”
说罢,他长叹一口气,沈如诗看得出,他的目光在中流露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诡异,心里仔细琢磨他的话,时隔三十年,“难道三十年前也曾发生过此事?”
“不错。”
沈如诗眸光顿了顿,自己为何会被他牵着鼻子走,自己此次来,不是要找玉手观音嘛!
“我离开城梨门之前,有一桩事未能完成,眼下回来,也该将此事解决了。”
“哦?”月长老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几日闭门养伤,他的神情更淡然一些,缓缓拂星辰般,放下茶杯,满脸的平和,“门主有何事要到老夫这里解决?莫不是见老夫的功夫未能废除干净,这次来,要结尾?”
沈如诗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勾起唇笑笑,“月长老还是这般会开玩笑,我这次来,是想要向月长老寻一个人,眼下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时没有时间跟月长老闲扯,即便是为了城梨门,也希望月长老莫要想之前一般固执,把人交给我吧。”
“人?”月长老挑挑眉头,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整个过程没有请沈如诗喝过茶,“门主莫不是说门口处的小门童,怎么,门主将星儿带走了,连这一个小门童也不肯留给老夫了吗?”
“月长老!”月长老话音未落,沈如诗声音提高三个分度,眉眼间已是带着一丝怒意,她最恨别人跟她打马虎眼,眼下到了这般境地,月长老却还要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月长老,我不知你们的关系,可既然他在月长老处避身,月长老应该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既然如此,月长老应该清楚,我不会伤害他,月长老到底为何不肯放人,莫不是,人被你绑了?”
月长老见沈如诗来势汹汹,只是勾起唇角,平和地微笑,叹道,“这茶真香。”
竟然还有心情说这些!
沈如诗正是想要反驳,月长老接着道,“可是,太烫手了些,这茶啊,得慢慢品,若是急了,便品不出味道,门主,你说是吗?”
沈如诗眸底闪过一道白光,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月长老,“不错,茶需慢慢品,可是事却要快些解决,月长老,你觉得,眼下城梨门的局势还能再拖下去吗?”
沈如诗见月长老脸上却还是那副神态,道,“或者月长老以为,经历上次的事情后,你跟城梨门便毫无瓜葛,可以独善其身了?”
“哟,独善其身?门主可真是讽刺老夫了,身为城梨门的长老,倘若城梨门出了意外,老夫定然化作一把老骨头,甚至连骨灰都没有也是可能的。至于独善其身,老夫也是不曾想过。”
月长老慢慢将最后的茶水喝下去,缓缓抬起头看向沈如诗,沈如诗的眸子隐含着一层锋光,瞧得出来,她方才是极力忍耐,可是现在眼底的光意识藏不住了,恨不得变成两把利刃射到月长老的心口处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