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心愿牺牲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心愿牺牲
月长老在沈如诗临走前,还给了沈如诗药方,沈如诗接了过来心里却觉得甚是奇怪,拿着药方回到屋子里面,翻开医谱,一一对照,口里念着,“舞草,百合葵,滋长扬……”
念到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医谱上的一个红点上面,双唇无声无息地开合,“血引子。”
果然不假,倘若没有月长老的指点,自己怕是看不到那几个字,既然苏樱三十年前曾用过相同的法子,那这法子必然有用,只不过,不知这血引子的法子到底有何不适。
沈如诗配置好了草药,感觉到身体内那阵燥热与寒冷的气息冲撞得更厉害,几乎难以呼吸,她费力地拿过医谱,按照上面的步骤,拿着匕首割开自己的动脉,浓重的血滴大滴答滴地滴入药物中,融合之后,她盯着那药碗,端起来喝了下去。
体内像是爆炸一般,宛若数百只冷箭一齐射入体内,痛得她满身冷汗。
“啊!”手端的药碗咔嚓一声摔在地上,发出触目惊心的响声,周围一切又突然安静了下来,胸口处宛若堵着一团棉花,呼吸困难,身上一会出冷汗一会出热汗,她身子慢慢蜷缩在一起,双手紧抱着双腿。
没呼吸一次,身上的疼痛便加剧一分,那种剧痛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或许是听到她痛不欲生的嘶喊声,门外有人穿了进来,沈如诗眼前一片昏花,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听到耳边一阵呜呜的声音,有些吵杂,她缓缓闭上眼睛,没有一丝睡意,可是眼皮却是支撑不住了。
闭上眼睛,意识却清醒的很,可她情愿自己现在昏迷过去,越是清醒,便越能感受到那真剧痛,每一寸都在受着极刑。
“如诗,如诗……”
萧天凌把她抱到床上,轻轻放下来,他的动作从未有过如此轻柔,仿佛怕多用力一分便会弄疼她。
他趴在她耳边,轻轻唤道,沈如诗感觉脸颊一阵火热的气息,紧接着,有些湿润,才明白过来,是萧天凌的泪。
剧痛之中,心尖还是猛地一颤,未料到萧天凌竟然会为她而哭。
她仿佛能尝到那泪水的痛苦的滋味,她想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颊,给与他一丝安慰,可是手臂却是沉重得很,根本就抬不起来,她紧紧地咬着牙,额间冒出冷汗。
“十三,请王大夫来!”
莫十三也是急得满头汗,听萧天凌发令,立刻往外跑,可是突然想起,转首看着萧天凌,满脸为难。
“王爷,王大夫据说是感染了传染病,这时候来,只怕王爷也会感染上。”
萧天凌狠狠地一挥袖,将桌上的茶杯连带着茶壶一起摔在地上,“本王让你去就去!即便是感染又能如何!”
莫十三从未见萧天凌如此动怒,自然不敢多说,速速离去,寻来王大夫。
王大夫到了门口见沈如诗这副憔悴可怜的模样,心中便感叹道,可真是世间的奇女子,能为了城梨门忍受这般痛苦,他原本以为这世上除了苏樱之外,没有人能做到这步。
“王爷,请您先回避,容老夫查探一下门主的伤势。”
王大夫阔步上前,却怕将传染病传染给萧天凌,走到他身边时有些躲闪。
萧天凌语气不乏恭敬,但却还是急切多些,“王大夫,本王不在乎什么传染病,眼下如诗这副模样,本王只有亲自守在这里才放心。”
王大夫似是想说什么,那边沈如诗已经剧烈地咳嗽起来了,王大夫多半猜出了沈如诗用了血引子,走到她床边,眼睛微微红润。
“门主,你这般做,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
沈如诗无力开口,王大夫取出金针,扎入她体内七十二个穴位上,疼痛如洪水猛兽一般袭来,让她措手不及,可是她连声音都喊不出,直到身上乌黑的血液顺着金针流出,这丝痛感才稍微缓解一些。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钝痛,她紧紧地握着手,缓缓地,体内那股寒热流冲击淡了不少,身体总算是没有那种撕裂的痛,不知过了多久,沈如诗听到,屋子里面安静得很,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
“王爷,万幸啊!”
王大夫此事满头汗水,他本就感染了传染病,刚才又是一阵操劳,眼下已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萧天凌昏暗的眼底闪过一道明亮的光,问道,“如诗可是安全了?”
“门主眼下是没有危险,只不过……”王大夫欲言又止,用自己的血液给弟子解毒本就是极危险的事情,方才沈如诗遭到毒的反噬,只不过是第一关,她若是用自己的血液当作解药,那么多的弟子,最后很可能因为失血过度而死。
只不过既然沈如诗做了这个决定,眼下他已然不能改变什么了,既然沈如诗未曾告诉萧天凌,眼下他又何必多嘴。
无论萧天凌如何探问,王大夫始终是缄口不言,萧天凌眼底初现怒意,未转首,吩咐莫十三道,“十三,心在立刻查证,今日这番,究竟是谁做的。”
“是。”莫十三立刻去查,被王大夫叫住,“回来,罢了,老夫说与你们吧,今日,老夫告诉门主,这世间有两人或许可解决这传染病,一位是云起国的玉手观音,一位是毒医。”
话毕,萧天凌眼底那层光更深了些,不再多言,脸上却漫上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莫十三看不透,转眼看向王大夫,只见王大夫一直叹气。
“咳咳咳”
沈如诗憔悴着脸,轻声咳嗽起来,萧天凌跟王大夫目光一齐转向沈如诗。
“如诗!”萧天凌激动道,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的床边,伸手紧紧地抓住沈如诗的手,生怕她从指间溜走似的,“如诗,你现在如何了?”
萧天凌看着沈如诗慢慢睁开眼睛,眼底是说不出的疲惫,心痛万分,轻声问道,脸上的神采跟方才与王大夫说话时已是不一样。
沈如诗费力地勾起唇,莞尔一笑,“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