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劝慰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劝慰
沈如诗只是淡淡一笑,故意做出露怯的神色来,“瞧洛长老说的话,洛长老想要做何事,那有个做不到,只不过如诗知道,洛长老哪里舍得杀了如诗。”
洛长老眼底闪过一丝银白色的光芒,脑海里面盘旋着昨日醉酒时的场景,冷哼一声,眼底又恢复那丝冷漠,“怎么,还想要拿昨日的把戏来糊弄老夫,你以为老夫是个傻子,让你糊弄了一次,还让你糊弄第二次?”
沈如诗向后望了一眼,心中有了分明,这么多弟子在跟前,而洛长老又是极其要面子的人,自然要在他们跟前好好表现。
沈如诗喝退了弟子,只剩下他们几人,这次,洛长老的神色不如方才那般端着。
“洛长老,昨日的事情,如诗欺骗洛长老,如诗真的是仰慕洛长老,也真的是想要把城梨门交给洛长老,至于迁离一事,实在是如诗听从了洛长老酒后之话,才会这么说。”
洛长老眼底又是一阵白光闪过,抬头紧紧地盯着沈如诗,“老夫当真跟你说过此话?门主,你可真是什么话都能编造出来,老夫对于迁离的态度,门主也是知道,现在竟然那这样的借口来糊弄老夫。”
沈如诗知道洛长老不会相信,所以早就做好了打算,清了清嗓子,对柯振翎道,“你去把证据拿来。”
“是。”
片刻,柯振翎拿了一张刻有手印的纸来,递给洛长老,沈如诗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洛长老,你瞧,这便是你亲自按下的手印,如诗不曾骗你,昨日真是奉了你的命令才会突然迁离,否则,怎么敢违背洛长老的心意呢。”
洛长老捏着手里面的纸,冷哼一声,扔到沈如诗身上,“还不知道是哪里伪造的证据。”
沈如诗眸光一闪,回头看了柯振翎跟陆伤一眼,转身,立刻跪在洛长老面前。
柯振翎面色一惊,“门主,你这是做什么?”在她眼里,沈如诗虽然是刚来的晚辈,毕竟是门主,身份尊贵,现在竟然给洛长老跪下了,他心绪起伏难平,想要去扶起沈如诗,奈何沈如诗却是不许。
洛长老神色也微微一震,却是不曾言语,实话说来,今日酒醒之后,火气盛大,恨不得当面打她一顿才好,奈何,终究碍着身份,有些事情的确是做不得。
“门主还是起来的好,若是让旁人看到了,没准说我欺负一个丫头片子。”
“洛长老若是不原谅我,我便不起来。”沈如诗声音十分坚定,有一股倔强劲。
洛长老急得出了一身热汗,“你瞧瞧你,明明是你跟柯振翎设计骗我,好了,现在也如你们所愿,迁离了城梨门,你给我跪下做什么,怎么,还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啊?要跪,便不要跪在这里,老夫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沈如诗眼角已然有了泪花,“如诗便知道洛长老会误会,昨日在酒席上说的话,如诗是真心真意的,如诗知道洛长老不会相信,如此,如诗便在这里跪上一夜,以表诚意。”
洛长老冷眼看了沈如诗一眼,道,“你随意吧。”
他起身离开,只剩下柯振翎跟陆伤两人站在沈如诗身后。
柯振翎见洛长老怒气冲冲走远了,便要搀扶沈如诗,“门主,洛长老已经走了,你便起来吧,莫要继续跪在这里,不像样子。”
沈如诗道,“他虽然走了,此事却还没有了解,你放心,我自有把控。”
“门主,你该不会真想要在这里跪上一夜吧?且不说是否耽误了上山的时间,便是门主的身子也吃不消,门主何必为了一个洛长老单上自己的性命。”
沈如诗淡淡地笑了笑,“我的性命,也不是如此脆弱,放心便是。”
柯振翎转首看向陆伤,希望陆伤能劝告上两句,毕竟,这陆伤还是有些本事,他说的话或许沈如诗能听进去几句。
奈何,陆伤没有半分想要去安慰的意思,柯振翎便在这里站着,沈如诗喑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陆伤,你且替我将弟子寻来。”
陆伤还未开口,柯振翎便有些不自在了,“门主,你……”他想说的是,门主难道疯了不成,话音留在嘴边,便停住了,他缓了缓语气,“门主,这时候弟子过来,门主岂不是丢面子!”
跪着便给足了洛长老面子,这时候再让弟子们过来,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要面子了。
“且去做便是。”沈如诗道,她知道,已然没有多少时间,可是现在,却只能拿时间跟洛长老消耗。
这是一场心理战。
柯振翎犹豫了一会,道,“还是别让陆伤去,属下去办此事便是。”
沈如诗道,“如此也好,你莫要耍聪明。”
柯振翎抱拳退下,“属下不敢。”
柯振翎走后,陆伤轻笑,“你还真是谁也算计。”
沈如诗则是没有多少神情变化,“怎么,我又算计了谁?”
陆伤嘴边的笑容更深,“你方才本就是想要柯振翎去召集弟子,奈何,知道柯振翎逆反的心性,于是故意差遣我,其实,你也信我不过,这样,倒是激起了柯振翎的逆反之心,不必你开口,他自己便应承着要去。”
沈如诗淡淡一笑,嘴角却是隐匿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屑,“只猜对了一半。”
陆伤道,“哦,那不知,剩下的一半又是如何?”
沈如诗道,“接下来你便会知道。”
陆伤望着沈如诗平淡的眸子,勾起唇笑笑,这道真是个妙人,难怪大名鼎鼎的凌王爷都会如此赏识,只可惜,此女子是云起国的人,若是他日廖元国跟云起国打起仗来,终究还是敌对。
片刻之后,柯振翎便将弟子召集起来,并未从中生阻。
弟子们看到跪在地上的沈如诗,脸色都有些难看,“门主,你为何跪在此处?”
“自然是跪洛长老。”沈如诗的声音不亢不卑,没有半分羞耻,也没有半分高傲,只是那么平静的说上一句,似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