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实不相瞒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实不相瞒
“主子,实不相瞒,昨日你之所以晕倒,是因为无言主子临走时对您用了迷药。”
“迷药?”沈如诗伸出手摸着脑袋,倏地,心中闪过了一丝不悦,抬起了手臂仔细嗅着袖子上面的气味,半晌,放下袖子,脸上多了一丝蓝木看不懂的色彩。
“主子,汤药该凉了,您趁热喝了吧。”
沈如诗没有去动汤药,道,“是我小瞧了她。”
她看着蓝木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一样,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信任了,蓝木听得出沈如诗语气中的怀疑。
他并没有解释,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本分的事情。
沈如诗却是毫不放松,她已经忍不了,“蓝木,我问你,你……”她紧紧地抓着蓝木的袖子,慢慢地,突然问道一丝血腥味,混杂在草药味之中,显得十分怪异。
在她还没有感觉到到底出了何事之前,已经感觉到手底下蓝木的异常,在蓝木缩回手之前,她的目光已经落到他的手臂上。
他虽然穿着深色的衣裳,可是沈如诗却还是瞧的出,他的衣裳上沾上了血迹。
眉头立刻蹙起,沈如诗立刻把她的袖子拉开,看着蓝木手臂上的伤痕,微微睁大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慢慢用力,将手臂从沈如诗手中挣脱出来,“蓝木没事,主子莫要担心。”
看着蓝木已经扭头去做别的事情了,沈如诗噌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是昨日那套衣裳没有换过。
“怎么可能没事。”她语气严肃些,让人不得不听从,“你什么都别动,好好站在这里。”
蓝木站定不动,沈如诗便开始将她的另一个袖子撸起来,果然,也满是伤痕,她已经明白了,心里面的怒火节节攀升,一个字一个字咬的十分认真,“是不是杀无言干的?”
蓝木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沈如诗并不记得她昏迷之后发生过何事,自然也不会知道杀无言把对沈如诗的气都洒在蓝木的身上,他只是安抚道。
“主子莫要生气,我们做奴才的,挨打还不是家常便饭,抽几鞭子,无妨。”
沈如诗眉头没有放松一下,“说什么无妨,影子也是人,怎么能打得这么厉害!杀无言,我不会放过她的。”
蓝木垂首,“主子莫要为了蓝木一个奴才跟无言主子斗气,蓝木不求其他,只要主子相信蓝木便好。”
说到这里,沈如诗一阵惭愧,想起方才对蓝木的误会。
他那般忠心于自己,自己却是几次三番怀疑他,岂不是要伤了他的心,可蓝木却一声未吭。
沈如诗长叹一口气,认真地看着蓝木,心中许诺,倘若有一日离开此处,定然要带着蓝木一起离开。
“有朝一日,我要她今日付诸在你身上的十倍奉陪。”
“主子还是先护好自己。”
“你看不起我?”沈如诗的眉头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自然不是。”蓝木答道,只不过这一句,却也再也没有了下文。
沈如诗骤然无言,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且回去吧,我立刻寻人替你疗伤。”
虽说自己也是大夫,可蓝现在可谓是遍体鳞伤,她若是替他疗伤,总有些尴尬。
蓝木毫不犹豫地推辞道,“主子不必做到这番,蓝木说了,我不过是个奴才,挨打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若是我这样的奴才都能有大夫看,这血莲教也是没有了规矩。”
沈如诗正要开口,蓝木却又接着说道,“既然我们奴才没有大夫看病,自然能自个给自个看病疗伤,主子放心便是。”
沈如诗看了他一眼,长声叹了口气,“你且等一下,我替你做些草药。”
“主子……”
“我依然答应了你不请大夫,你若是在这般不识好歹,日后便莫要跟在我身边了。”沈如诗干脆利索地说道。
蓝木眼里面突然弥漫上一丝暖意,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还是有一次有人关心他,这些年来他一直小心谨慎,不过几日的功夫,却因为沈如诗将之前树立下的形象都抹杀了,他未尝没有过后悔,可是现在看来,当初的付出都是值得。
沈如诗一边磨药以便对蓝木说道,“上次去听雪院我也没有想到会遇到那样的事情,因为那人,反倒是把正事给耽误了,我也不瞒你,我去那里,其实要寻一样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蓝木,只有寻到那东西,你我才能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蓝木不问沈如诗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答应道,“蓝木知道了,这就随着主子去,只不过……”
沈如诗突然明白过来,道,“对我方才忘记,你现在身受重伤,这番可好?你留在此处,将那听雪院的地图画给我,我自个去寻找便是。”
蓝木摇着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可,主子去何处,蓝木定然要跟着的,主子莫要着急,蓝木这就去着急。”
说罢,他便退下了,沈如诗看着蓝木的背影,微微睁大眼睛,屋子里面满是药香味,沈如诗转首看着桌子上面的药渣子。
她看得出来,这些可都是上品,按说蓝她一个地位卑微的主子,还享受不到这样的药材,不知蓝木到底是从何处找来的。
“咚咚咚”这时,突然有人敲门,沈如诗目光顿时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心中满是警惕,蓝木方才走了便不会那么快回来,此人只怕是来者不善。
“谁?”她站起身子,慢慢走过去,可还没有走到门口的时候,木门却被突然一下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紫袍的人。
沈如诗眉头皱了一下,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倒算恭敬,只不过眼底却是一直留着一丝桀骜不驯的色彩。
“哟,紫袍大人怎么有空来寻我?”
紫袍大人倒也没有见外,可真是把这里当做自个的家,寻了一处干净的位置,将袍子一撩,便挺着身板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