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暖流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暖流
沈如诗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方才她在心里又误会了蓝木一次,没想到蓝木竟还有这番心思。
身后紫袍大人声音还没有停下,“真想不到常年养雕,却被雕咬了。”
沈如诗斜楞了他一眼,“您切莫指桑骂槐,我看啊,这可都是您的不是,你当时倘若不借我之手给了蓝木假的解药,我也不会设计害您。”
紫袍大人眼神一凌厉,“我给你的解药,不曾掺假,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况且,我既然决定要与你们合作,又怎么会害你们。”
沈如诗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您还是不想承认,人在做天在看。”
想不到看起来潇洒清高的紫袍大人说起谎来倒也是不含糊,沈如诗心里冷冷地嘲讽道。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紫袍大人手上的动作一用力,鲜血便顺势向下流淌。
沈如诗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奇,倒不是为了自己脖颈处的疼痛而惊奇,只是察觉到紫袍大人的心脉已然到了濒临死亡的地步。
实话说来,她真没有料到他会狼狈到这个地步,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紫袍大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紫袍大人来寻我,就是报仇?”
若是一个聪明人,这时候应该想想怎么离开血莲教才是,来报仇,实在是太不理智,不像是紫袍大人做得出来的。
紫袍大人微微闭上眼睛,只觉得似是有上千只箭穿透了他,他咬牙忍着那一阵疼痛。
沈如诗跟蓝木也跟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仔细观察着紫袍大人的动静。
“你现在的样子撑不过三炷香的时辰,我懂医术,我来替你瞧瞧吧。”沈如诗实在是不忍。
紫袍大人突然向她靠近,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知道你阿娘在何处。”
沈如诗心里猛地一颤,阿娘?她想开口说,她的阿娘已经去世了,可是转念一想,紫袍大人似是另有所指,她停了停,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杀无虞已经带着人杀进来了。
紫袍大人脸色顿变,看了蓝木一眼,眼底的杀意已经燃起。
沈如诗立刻解释,“不是他说的,你也看到了,蓝木放在一直站在这里,根本没有办法通风报信。”
正当沈如诗跟蓝木以为紫袍大人会杀了她时,紫袍大人的目光却已经稳稳地落在杀无虞身上,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杀无虞并未带着任何人来,只不过他一人,周围的气势便让紫袍大人觉得心中不安。
沈如诗离紫袍大人最近,能够明显地感觉出紫袍大人已然有些紧张了。
沈如诗还未领教过杀无虞的厉害,今日倒是想瞧瞧,令血莲教众人闻风丧胆的杀无虞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一时间竟也忘了自己的命还在紫袍大人手里面。
蓝木看看杀无虞,再看看紫袍大人,一时间不知到底该投靠谁,索性就站在原地,伺机将沈如诗救出。
门还开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来。
一股冷风灌进来,吹散了杀无虞的乌黑秀发,更显得他气质出挑,果真要比一个美女还要好看上三分,连沈如诗都自愧不如。
与此同时,杀无虞眼底的那层杀意也更加浓烈,在这朦胧的月光的映照下也不曾削减半分。
“紫袍,我原来倒是器重你,没想到三年不曾试探过你的功夫,你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怎么,愿赌服输,这可是你交给我的,现在想要挟持一个女子来威胁我?”
沈如诗能感受得出,紫袍大人不想杀她,至于原因,大概跟他方才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有关,只可惜杀无虞却是横插一脚,若是紫袍大人今日死了,她便永远都听不到他的秘密了。
紫袍大人没有松手,勾起唇角,露出那么讳莫如深的笑容。
“听说这臭丫头寻觅到了火莲圣物,只有她一个人能掌握的了那东西,她现在若是死了,只怕你的苦心可就白费了。你我好歹主仆一场,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杀无虞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挑弄着手指,道,“可惜啊。”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底又是另一番光景。
“赶尽杀绝?”杀无虞笑出声音,可那笑声在沈如诗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像是利器相互摩擦一般,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紫袍,我方才何曾对你赶尽杀绝,是你先对我动手的,即便如此,我也未杀了你,我就是念在我们主仆情分上。可你念着半分主仆情分?”
紫袍眼底那层光慢慢消散,道,“莫要废话,我只问你,是否能放我离开血莲教?”
“做梦。”杀无虞嘴边的笑容突然收敛,眼底的锐利更甚,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便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最后的平静。
沈如诗惊觉身后一热,杀无虞的反应却是比她还快,她只觉得面前闪过一道白光,随即,又是一热,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脖颈上尽是滚烫的鲜血,她知道,那血不是她的。
她立刻低头转身看去,只见紫袍大人躺在地上,或许是出于下意识反应,沈如诗立刻蹲下身子,试探他的气息,忽然,脸色一白,心绪正是不稳时,杀无虞依然走到她跟前,以一种居高者的姿态说道。
“放心,他没死。”
沈如诗眼底流光,“我已经试探过他的血脉,他明明就没有气息了,为何你却说他没有死?”
杀无虞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沈如诗跟地上的人,道,“听说你懂医术,现在看来,倒是令我失望了。”
他这副强调让沈如诗觉得十分不舒服,可杀无虞所言,却也让沈如诗眸底一亮,“她当真没有死?”眼下面子反倒是小事,她迫切地想知道紫袍大人的死活。
杀无虞见沈如诗这般关切的模样,似是有些受伤般,“方才他可是要杀了你,你何必这般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