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天谕老人
第七十章 天谕老人
面对年轻文士的目光直视,林啸却只是淡然一笑,开口反问道:
“谁又告诉你,你是天生脉轮残破的人?”
“什么?”
年轻文士彻底懵了。
他从没想过,从林啸口中,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
他的父亲为他请过无数高人,甚至有幸在陪同姑射城主的长辈喝酒的时候,还斗胆请过神通之轮的尊者查探过。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查探都只有摇头叹息中,传来的如同秋后立斩的判决一般,令人绝望——天生脉轮残破,永生永世无法开启人体秘藏。
这么多年,他和他父亲费尽心机的翻阅上古典籍,请教高人,倒还真的找出了几个办法。
但那几个办法,不是寻找到神话传说中从未现世的“参天造化神莲”、“七妙琉璃天丹”之类的东西,就是需要一位开启了第七脉轮的圣者,损耗功行亲自灌顶。
这所谓的希望,比没有希望更让人绝望!
而真正有希望实现的东西,就是他的父亲和手下兄弟在这里苦苦探查了许多年的东西。
只是,他的父亲和手下兄弟,却一个不落的,被林啸一一斩杀。
年轻文士毕竟远非常人,茫然过后,迅速的收敛心神,张开嘴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到对面的林啸微微一笑,淡然开口道:
“你应该是传闻中极其罕见,百万人中无一的‘隐脉轮’,脉轮常年处于深度封闭的状态,在外界显示出来,就是破碎不堪的模样。”
“我这里,有一本《幻行大法》,乃是专门为了隐脉轮的资质所创,非但能让你修习武道,有长生超脱之希望,甚至进阶速度远超寻常武者,战力也足以以一当十,如何?”
年轻文士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敢问,这所谓的《幻行大法》,是何种层次的神功?”
“《幻行大法》的等级,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我只会将其前三层交给你,也足够你修炼到神通之轮的境界了。”
听到林啸这样的回答,反而让年轻文士放下了某种顾虑,深深的看了林啸一眼,才缓缓开口道:
“你就真的这么有自信?我想你心中同样明白,日后我一旦大道有成,是绝无可能放弃这段仇恨的!”
他这段话,可谓是明知故问,就是为了彻底表明自己的立场,将这件事情当成纯粹的交易。
“哈哈哈……”林啸大笑出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就是修炼成了天下第一,在林某眼中亦不过是土鸡瓦狗,何惧之有?”
笑声过后,房间中就是一片死寂的沉默无言。
良久之后,年轻文士轻叹一声,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声音都带着几丝缥缈:
“天歌瀚海,是我的故乡,也是我出生的地方,但我对那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有限的记忆中,除了漫天的黄沙,就只有似乎永远也刮不完的沙尘暴……”
“我从父辈的口中才了解到,那里充斥着艰难求生的原住民;被元武国和烛洪国通缉的大盗狂徒;铤而走险追逐暴利的商人;来去如风凶悍无比的沙盗;能融入沙海可怕无比的沙漠妖兽;寻求突破历练的强大武者……”
林啸静静的听着年轻文士述说,没有开口。
“但在天歌瀚海,却流传着一个永恒的传说——天谕老人的传说……”
“三千年前,天谕老人横空出世,建立天谕神宫,一统十万里瀚海,天谕一出,莫敢不从……只是后来在其最鼎盛的时候,天谕老人突然陨落,整座神宫一夜之间被埋入无穷黄沙之底……”
说到这里,年轻文士的双目中,陡然暴射出一道精光。
“根据故老相传的传说,天谕老人就是天生脉轮残破,根本无法修行武道的废人!”
“但是他不知道获得了什么逆天功法,竟然能重塑脉轮,再开秘藏,从原本的一介废人,修炼到了第六脉轮的巅峰境界,距离至高无上的圣者,也只有一步之遥……”
“三千年后,天谕老人和天谕神宫早就成为了只留下只鳞片爪的传说,但无数人仍在追寻,企图获得天大机缘,从此一飞冲天……”
“我的父亲本来是天歌瀚海中的一伙沙盗首领,当年得到了关乎天谕神宫线索的关键之物,才和手下的众多兄弟,一路苦苦追寻,到了姑射郡城。但在这里,线索就完全断掉,他们一伙人不得不就此潜伏下来,还有当初六岁的我……”
说着,年轻文士深吸一口气,目光微微向着四周偏斜了一下。
林啸心领神会,闭上双眼全力放开五感,两息之后,他睁开眼睛,摇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无人潜伏探查,除非是精神之轮的高人!”
年轻文士点点头,声音下意识的压低;“后来,父亲他们探查到,那件东西就保存在南宫世家之中……”
听着年轻文士细弱蚊蝇的声音,林啸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也难怪,那样的东西,姑射郡城之中,除了一些大势力,想必普通武者之流,根本不可能接触的到。
所以,他们当初的众多人手,才分散到了城主府、各大世家、武市之中,当起了统领、护卫、下人、管事,暗中查探消息。
也亏的他们行事谨慎,耐心也是强大,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有露出半点蛛丝马迹——直到最接近成功的时候,才被林啸所破坏。
年轻文士的话还在继续,林啸也在静静的听着。
足足一刻钟后,他才开口道:“去找纸笔来,我现在就将功法交给你……”
年轻文士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丝激动的神色都没有,只是默默起身,取纸笔去了。
两刻钟后。
房门“嘎吱”一声重新打开了,林啸出了房门,就要闪身离去。
这个时候,年轻文士望了一眼手中厚厚的一沓白纸,突然开口道:
“若我有所成就,前来取君性命,又待如何?”
同样的话,但似乎蕴含着别样的情绪。
林啸正要离去的身形微微一滞,转过身来望着面色苍白的年轻文士,微微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