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人情世故上
从这白虎堂中出来,燕回立即便凑了上来。
“适才是谁在外面叽叽喳喳的?”王辰看了他一眼,面色多有不悦,问道。燕回也是极为讨厌那个女的,索性便直接道:“还能有谁,那无法无天的杨主事呗。”说到这,他倒也还有几分气愤,又补充道:“杨主事还好,倒是那个杨峥真是个狗仗人
势的东西。”“行了,少抱怨些吧。”王辰拍了拍他的肩甲,摇头道:“走吧,今儿咱们的老朋友还都候着呢。去见见吧,上一次太原的血雨腥风,也该让大家表表态了,咱们事儿还多着
呢。”
“主公放心便是,马备着呢!”燕回一听到要出去,比谁都开心,急忙便在前面带路。
要说整日里闷在这王府之中,谁都想要出去看看外面。
毕竟王府的天太小了,外面的天太大了。
一行人出了王府,便纵马向着城外而去。却说这诏宣府,一个健硕俊朗的披甲男子正在一个宦官的带领之下快步入了堂中。此人眉宇之中多有几分夺人气势,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显然是一个常年厮杀战场的
将军。
“阿姊!”
此人入了堂中,快步上前向着堂上的杨娥拜下,道。
“显道!”杨娥面上换上了和善的笑容,对于这个既有战功又有才学的兄弟,她比对其他人更为上心。
自然了,谁也不愿意操持着一帮草包。
“阿姊唤我不知有何要事?”杨真向着杨娥恭敬拜道。
杨娥从这堂上下来,将杨真扶起来,面上的笑容更是有几分欣慰:“不错,不错,咱们杨家就数你最争气。”
“阿姊见笑了!”杨真面上更是有些害羞般红了,他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那旁边坐着的杨峥却是满面的不屑与不服,那模样好似再说:‘什么玩意,不就是一个莽大汉嘛!’
“哪里哪里!”杨娥道:“此番我在王上面前替你求来了并州都指挥使的一个职事,可不许给我丢脸哦!”
“阿姊放心!”杨真是一个血性男儿,当即便拍着胸脯道:“必然不会让阿姊面上过不去,且看今年冬天,我一定给阿姊一个交代!”
“好!”杨娥笑着点头,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问道:“适才王上在白虎堂中说了些什么?”
“哦!王上说……”说到这杨真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收住了口,一脸尴尬的看向杨娥,不知该如何说。杨娥也不是个蠢人,也明白了杨真的意思,于是笑道:“我就问问,晚间时候王上也会与我说。你且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可多得去府上拜见一下你伯父。可别忘记了,咱
们可是一家人!”
杨娥刻意放大了声音,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个一家人,同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胸膛,个中深意不言而喻。
杨真笑着点头,道:“阿姊放心,我会去的。”
说罢,向着杨娥拱手抱拳,转身退出了堂中。
待他走后,旁边坐着的杨峥方才啐了一口,一脸不悦道:“什么玩意,捧他作了一个指挥使,却连话都舍不得说,哼。早知道,还不如找一条狗得了。”
“你太小看宣慰使的动作了,只可惜我现在是控制不了宣慰使。显道的脑袋里面更多的是王权与忠诚,想要改变这个还得点时间。”
杨娥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堂上走去。
却说王辰一行人径直出了晋阳城,在这官道之上一路疾驰,向着远处的庄园驰骋而去。
这里非是王家,也非是颜家,那坞堡前面飞龙走凤的两字向着世人昭示着这个千年巨族的强盛辉煌:“令狐”!
纵马入了令狐家,这里旧友们早早就候着了。
令狐蔚快步将王辰迎入了中堂,这已不是昔日来的模样了,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而现在便连昔日的大汉都已经毁在了自己的手上。
亲卫们快步上前,守卫在这中堂左右,更有两队亲卫在燕回的率领之下入了堂中左右侍立。
“我王今日能够驾临,实乃是我令狐家蓬荜生辉,还请我王上座!”在这尊卑有别的时代,还真没有人敢在做王辰的上首。
令狐蔚引着王辰上坐,只是王辰却作出了一脸的不悦,道:“公盛,你这般说话却是叫我以后不来此处了。”
“诶,王上……”
王辰打断了他,止住脚步的他面上更是不悦,道:“今日造访的不是大晋的王,是王辰,是你公盛的朋友,这私底下咱两兄弟再这样叫可就生分了啊。”
“好!”令狐蔚好歹也是这一家之主,多少还是明白这个中道理,当即便笑道:“公振,请!”
“诶!这就对了嘛!”王辰大笑起来:“说真的,好多年没人这般叫我了。听着老兄弟这般叫我,心里也踏实了好多。”
“我说你呀,没事儿就来寻咱们这些老兄弟喝喝酒,少了几分这朝野上的争斗,咱们就谈谈心,唠唠嗑便是了。”令狐蔚也大笑起来,说着又请王辰上座。
只是王辰却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面上笑道:“都说了今儿是弟兄之间唠唠嗑,你再这样让我上座,我可走了啊,走了就不来咯!”
“好好好!”令狐蔚陪笑着引着他去了下首左面首座,道:“今儿咱可就得冒昧了,我可就当仁不让咯!”
“应该的应该的,咱们两兄弟谁跟谁啊!公盛,请!”
“公振,请!”
二人落座,这令狐蔚还当真就坐在了这堂中首座之上。
“来公振,我敬你一樽。没想到咱们晋阳也出了一条真龙,而且这一条真龙还是我令狐的兄弟,当兄弟替你高兴!”王辰将这酒樽举起来,向着令狐蔚示意道:“我这一辈做的错事儿不少,但最对的事情就是交了公盛这个兄弟。老大哥啊,要是当初没有你帮衬,我现在只怕早就埋在那常
山咯。”
说罢,二人一饮而下。“诶!”令狐蔚摆手,又敬了彼此一樽,道:“公振可切莫这般说,当初我也是瞎打瞎撞。但是凭着你王家与我令狐家这祖上历来的交情,虽然彼时你我未曾见面,但是咱们
祖祖辈辈的交情在哪,可都是过命的弟兄。收到你书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便是被朝廷砍去了脑袋,我也要救你这个弟兄!”
“好!”王辰拍案而起,向着令狐蔚敬酒,道:“老大哥,这一樽酒是我敬你的!就冲着你这话,咱们两家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这一分交情都得继续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