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刻骨铭心的痛
这句话很好听，楚眉灵笑了一下，却有些精疲力尽。仿佛她就是洛宛灵，她爱得太累了，守护一个人也太累了……
那一年，慕容弘泽输了，他终于夺得皇位，成了神帝！
那一年，他将月如染接回了皇宫，为她建了宫殿，名为月宸宫。宸，帝之后也。她看着月宸宫这三个字，瞬间明白。从头到尾，他根本没有爱过她！他心里有的永远是月如染……
她并不恨他，她从未想过在他身上得到什么。既然他得到了皇位，又夺回了心爱的女人。她也该离开了！
看到这里，楚眉灵抬手紧紧捂住心口，她能清楚得感觉到洛宛灵内心的委屈和痛苦，真的不在乎吗？真的能释怀吗？不过即便有痛苦和委屈那又如何？只要他幸福，她就满足了！
镜子中的画面再次改变，被熄灭的烈火开始蠢蠢欲动，有鲜红色的火焰在跳动。
慕容惊澜带着十万兵马闯进了喜堂，他双眸猩红，死死拽住她的手，不顾身边有多少人，他暴怒得吻住了她，像是将她啃噬入腹。
他说：“你以为隐姓埋名就能躲开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逃不开！”
他将她强行带进宫，把她囚禁，她拼命想要挣扎换来的却是他更为疯狂的占有。
他说：想要自由！除非怀上我的孩子！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寝殿！
孩子？他封她为贵妃，将她囚禁在宫殿只是为了有个他们的孩子！
呵，她竟然相信了？她心里虽然有怨，但她终究选择留在他身边，即便她只是他的妾！
她终于怀上了他们的孩子，她以为他会和她一样高兴。可当他站在她面前，质问她有没有给月如染下毒时，她无力得瘫倒在地，原来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笑话！
他说：“月如染的神元已破，活不了多久。我要娶她为后。”
“娶她为后？”
她从痛声质问到最后嫣然一笑，轻声自言：“别担心，我愿意用妖元救她。”她愿意用妖元救她，付出的代价就是她将失去所有灵力，她将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洛宛灵真的用妖元救了月如染，她的妖元曾经为了救伏诗娴大损过一次。这一次过后，她已灯枯油尽。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但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必须撑下去。她不能倒下！她要带着孩子离开！
楚眉灵看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抬手捂着脸蹲下了身子，心口剧烈起伏，犹如在油锅中煎熬。她有些不敢看下去了。
“师父，师父！放我出去！我不想看了，放我出去！”她低声呜咽，跪倒在密室门前，拼命得敲着门：“放我出去！”
门被紧紧得缩着，她根本出不去。
四周的点点火苗再次燃起，“轰”得一声，化成了熊熊烈火！她仿佛置身于地狱，她的耳朵轰鸣，眼前所有景象都在扭曲。
“洛贵妃心肠歹毒！下毒谋害皇后。即日起，废除位分，打入冷宫！”
“洛贵妃心肠歹毒！下毒谋害皇后。即日起，废除位分，打入冷宫！”
从镜子里重复得传来这句话，像是梦魇，又像是诅咒！
楚眉灵浑身发抖，已进入了崩溃边缘，她脸色惨白，神色害怕，捂着脑袋拼命摇头：“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我没有！”
镜子中洛宛灵却笑得凄厉无比，她凤目一厉，抢过太监手中的诏书并将它震得粉碎：“皇后？谋害皇后？哈哈！哈哈！我刚救了她，怎么会变成谋害？”
“洛贵妃，你擅自毁去圣旨，这是杀头的死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太监指着她的鼻子怒骂。
“我要见陛下！”洛宛灵狠狠揪住太监的衣领，另一只手紧握着惊梅剑。
“月尊者动了胎气，陛下正陪着她。怎么会有时间见你这个废妃？”太监笑得阴冷，随后对身后的人命令：“来人，将废妃洛氏打入冷宫！”
冷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刺骨。
洛宛灵蜷缩在角落，捂着小腹，目光呆滞得看着门口，外面的太阳升起了又落下，落下了又升起。她用一条单薄的棉被裹着身体。
她似乎在等待，等待他也许会来看她一眼，可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出现！最后，她等来的是一张圣旨！
楚眉灵从镜中看到了这张圣旨，方才害怕的眼神变成恐惧，她捂着脑袋喃喃自语：“不，不要看。不要去看这张圣旨，师父，师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你，求你！”
她已语无伦次，再次站起身子拼命得捶打密室大门，骨节被彭出了血，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洛宛灵，你知道他为何要留你在身边吗？嗯？”月如染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炽热的空间里回荡。
楚眉灵停下了敲击，也停下了流泪，而是转过身子，重新看向镜子。
镜中的洛宛灵神色慌张，捂着小腹紧贴在墙壁，可她的眼神有些闪躲，轻声回道：“因为，因为他爱我。”
“爱你？哈哈！他爱你？”月如染大笑出声，举起手中的圣旨，笑问：“知道这张圣旨里写的是什么？”
洛宛灵摇头，胸口一阵翻腾，捂着咽喉狂吐。
月如染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目光突然变得阴狠，轻声道：“那我就告诉你，他为何要留你！因为你身上有妖王的血液。你的妖元能救我先天性隐疾。”
“你说什么？”洛宛灵看着她，神色变得茫然。
“惊澜从头到尾爱的一直是我。我有先天性心绞痛，唯有用上好的妖元作药引才能彻底治疗。”
月如染清楚得回答，随后挑眉道：“你的妖元真的是个好东西，没有挖出来就能治好我的伤口。若是挖出来服用，那我的隐疾就会彻底恢复！”洛宛灵打开她的手，面色变得青紫，脚步连连后退，不断摇头：“他要挖我妖元？不，不可能！他就算不爱我，也不会要杀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