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婚讯
章若虚正沉思着,突然一道光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两人的精神俱是一振,而卢悠悠索性站了起来,因为就在刚刚,她似乎已经感应到了小白的气息。
难不成小白已经给李宪报完了信,准备回来救她了?
只是,等来人走近,两人却全都失望不已,原来竟是两名狱卒提着食盒来给他们送饭了。
不过,以前狱卒送饭来的时候,都是将饭菜放下就走,生怕卢悠悠他们会多问一句话,而这次,这两名狱卒放下饭菜后,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拿着火把,低头站在牢房门口,一动不动的。
“可还有事?”卢悠悠忍不住问道,火光下,卢悠悠想要看清狱卒的脸,却没想到他们的脸藏在火把的阴影中,反而更看不清楚了。
而章若虚盯着食盒,眉头却紧紧皱起:“这会儿早就过了晚膳时间,你们是来送夜宵吗?谁让你来的?”
听到章若虚的疑问,这名狱卒突然哼了一声:“谁让我来的?呵呵,我是来给你们送这牢房里的最后一顿饭的!有的吃赶紧吃吧!”
卢悠悠吓了一跳……难道是传说中的断头饭?
李宪真的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一股酸涩从卢悠悠的心口涌出,一直涌上了她的眼眶。
章若虚也听到了狱卒的话,但他却比卢悠悠更冷静些,他一边拼命得想看清狱卒的脸,一边冷喝道:“我才不信,连审讯都没有,怎么可能判犯人死刑?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章若虚话音还未落下,却见卢悠悠面前的食盒突然打开了,一道银光从食盒中闪出,瞬间扑向了卢悠悠,卢悠悠急忙抱住它,定睛一看,却大喜过望,原来,从食盒中跳出来的竟然是小白。
小白果然化了原形,而此时,小白吱吱叫着,用只有卢悠悠才能听懂的声音说道:“主人主人,我总算又见到你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小白,怎么是你!”卢悠悠难掩心中激动,立即问道。
“嘿嘿嘿,虽然我没找到李宪,可我帮你把救兵搬来了!”
“救兵?谁!”卢悠悠立即抬头向牢房外的狱卒看去。
就在这时,突然从牢房的四周冲出来许多黑衣人,他们一拥而上向这两名突然出现的狱卒扑了过去,不过,虽然面对众多敌人,卢悠悠面前的那名狱卒却丝毫不慌张,而是在他们聚集过来后,突然向身后一扬手。
于是随着一团黑色的烟雾弥漫在牢房中,那些黑衣人立即剧咳起来,而咳着咳着,就纷纷瘫倒在地,竟然失去了知觉。
卢悠悠正诧异着,却见原本洒在牢房外面的黑烟竟然渐渐向牢房里也蔓延了过来,立即大惊失色。
不过,正在这时,却见站在章若虚牢房门口的那名狱卒突然拿出两粒药丸,递给了卢悠悠和章若虚:“快,这是解毒丸,你们快服下,我哥哥的毒马上会弥漫整个大牢,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全都会被放倒的。”
卢悠悠迅速接过解毒丸,但是也在同时认出了这个声音,她吞下解毒丸后,忍不住惊道:“清漪,你是杜清漪?那这位……这位难道是师父!”
随着她的声音,却见另一名狱卒终于抬起了头。此时,火把正好照到了他的脸,露出了他宛若玉石般的侧颜,竟然真的是杜清涟!
“师父,你来了!你……你真是想死徒儿了!”
江南一别,卢悠悠很久没见杜清涟了,却没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竟是在刑部大牢里。
杜清涟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卢悠悠看着他满是欣喜,但他仍旧绷着脸道:“你想我?哼,我可不想你这么笨的徒弟,真是丢尽了我们百草谷的脸!”
说着,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把拉开缠在牢门上的锁链,走进牢房中,抓住了卢悠悠的手腕:“走,跟为师回百草谷,从今以后为师将身上的本事全都传授给你,我就不信,到了那时,还有人能将你关起来。”
这几天,卢悠悠做梦都想着有人来救自己,只是如今终于盼来了师父,她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于是她连忙甩开了他的手,又看了看外面的杜清漪,眼神闪烁地问道:“师父,李宪呢?他怎么没来?他没事吧!”
师父得到了信都来了,李宪怎么可能没来?而且,有师父在,这种巫蛊之术只怕也对付不了李宪吧。
卢悠悠不提李宪还好,见她还未脱险,便心心念念想着李宪的安危,杜清涟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他怎么会有事?他天亮可就要做新郎官了,等一会儿咱们出去,你若是想见他,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他的婚宴上喝杯喜酒!”
“什么!”卢悠悠大吃一惊,“他……他真的要娶亲了?”
“当然是真的。”杜清涟的脸色宛若锅底般,“我去找他的时候,亲眼看到皇帝陛下派人去宁王府宣读圣旨。看他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怕是心中愿意得很呢!”
卢悠悠的脸色顿时苍白无比……果然还是没能来及阻止吗?
就在这时,小白也在旁边吱吱说着:“没错没错,那李宪看起来特别高兴,我本想按你说的给他传信,可是我在他面前晃了半天,甚至还躺下,把肚皮上的信给他看,他不但连瞅都不瞅我一眼,还下令让人把我抓起来,说是要把我送给未来的新娘子做毛领子!主人呀,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要把我做毛领子!呜呜呜,我这么可爱,我这么善解人意,难道我就只能当一个毛领子吗……”
卢悠悠此时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小白的自怨自艾,反而更担心李宪了,于是急忙道:“师父,你真的确定那时的李宪还是原来的李宪吗?难道你就没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来?”
“特殊的地方?”杜清涟皱皱眉,“若不是这只小狐狸不停地在我眼前晃,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你,是它肚腹上的信,让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好端端的跟李宪回长安,他也答应善待你,他就是这样善待你的吗?你到现在还在为他说话,你是不是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