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神奇扬的雄心

  “《第九区》男主角将由小罗伯特-唐尼出演。”
  当火焰电影公布了这一条最新动态，在这个火热的暑假档期里，媒体影迷们顿时又多了一个谈资。小罗伯特-唐尼？知道这家伙是谁的人也都知道，唐尼是和“毒品、麻烦、自甘堕落”捆绑在一起的。他那永远都戒不掉的毒瘾，让他从炙手可热的人气明星，变成了让粉丝惋惜、让制片方望而却步的囚犯。
  而现在神奇扬让刚刚假释出狱的唐尼来演男主角？据称《第九区》还会是一部特效大制作？难以置信！两人在雷克岛监狱是室友，这个大家早就知道了，也许他们在狱中交下了深厚的友谊，成为患难之交……但是说真的，难道神奇扬就不怕惹上麻烦吗？
  反正王扬的影迷粉丝很替他担心，除了电影的拍摄问题，还有众多女粉丝担心自家这个阳光帅气的偶像，会被小罗伯特-唐尼带坏，比如学会酗酒抽烟、甚至是吸毒之类……在粉丝网站里，女粉丝们都纷纷评论：“如果扬变成了那样的人，我会伤心死的！”、“那样太可怕了！”
  在接受最新一期《综艺》杂志的专访时，王扬也被问及了“唐尼的毒瘾”这个问题。《综艺》杂志的会客厅，看着对面的美女棕发记者夏娃-斯麦恩，他回答道：“我并不担心，我知道罗伯特摆脱毒品的决心，我也相信他。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大家的鼓励和原谅。我们支持他，然后我们就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小罗伯特-唐尼。”
  谈了一些关于主演的问题后，自然便谈到了《第九区》这部电影，夏娃眼神火热地看着王扬，她挽着耳边的垂发，声音勾人地问道：“神奇扬，《第九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
  “唔，我只能说……”王扬轻轻地一笑，心里一下就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是想用美人计得到更多的独家信息。但自从《朱诺》挑选女主角的那段时间，试镜了几千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之后，美人计对他没有一点用，除非是杰西卡来施展。他喝了一口茶，道：“我暂时不能透露。不过现在是你问，那么……”
  其实这本来就是准备在这个专访里说出来，用来做前期宣传的。看着一脸期待的夏娃，他笑道：“这是一部R级电影。”说着，他懊恼地一拍额头，自嘲道：“完了，完了！我什么都说出来了。”
  “哇！R级？”夏娃顿时很兴奋地睁圆了眼睛，一边记录着，一边追问道：“你确定？不是G级而是R级？你知道在大家的印象里，王扬就是阳光，在他的电影里没有暴力、没有色情……连一个接吻镜头都没有，神奇扬的R级？那是怎么样的？”
  王扬不禁大声地笑了起来，因为他想起了三年前，那个“Everybody”说的是“那小子不拍恐怖片？开什么玩笑！”他摊手笑道：“我想他们肯定忘了《鬼影实录》了，我记得当时有人说‘那小子真是灰暗！’哈，什么时候我变成了阳光？”
  两人都笑了几声，他又认真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三年前曾经也回答过。我想说《鬼影实录》不是全部的我，《歌舞青春》、《当幸福来敲门》、《朱诺》也不是。对于我来说，每一部电影都是一种新尝试，每一个不同的故事都有不同的表达方式，这一次我也会让大家看到另一个我，看到一个新的王扬。”
  夏娃点了点头，双眼继续对他放着电，问道：“可以说一下是什么方面的R级内容吗？会是吸毒么？”她这么问，自然是因为小罗伯特-唐尼。
  “不，我可以说不是。”王扬端起了茶杯，喝着一口清澈微甘的茶，微笑道：“只是一些暴力画面。”
  暴力画面！夏娃再次双眼一亮，连忙记录了下来，乘胜追击地问道：“你之前透露过《第九区》有特效，现在又说了它是R级、暴力的电影，我们能不能理解为这是一部商业特效大片？”她形容着笑道：“充满着血腥的杀人，也许还有轰轰轰的爆炸……”
  “不不不，它不能定位为商业暴力电影，绝对不要这么理解。”王扬打断了她的话，酝酿了一下，便解释道：“这部电影可能会有很多分类，但我得说它是一部剧情片！无论是暴力画面、漂亮的特效，都是为了电影的剧情服务，将剧情变得更好看。”
  他笑了笑，又道：“很多人都这样说过，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电影最重要的是什么？故事、故事、故事！没有这一个核心，再漂亮的特效都只是堆砌、都是毫无意义。”
  回答完了这一个问题，王扬计划中要透露的信息都说完了，所以接下来夏娃的美人计全面失效，不过她能得到这几个信息，已经很满意了。
  最新一期的《综艺》一上架，关注《第九区》的媒体影迷们都感到自己傻了，彻底猜不透《第九区》是部什么样的电影！因为这些元素似乎是互相排斥的：神奇扬、R级、暴力……难道是讲一个揍狗仔队的故事？它就是伪纪录片！但它又有大制作特效、又不能定位为商业电影，而是剧情片……高成本的邪典电影（Cult-Movie）？雅虎电影作出了这一个推测。所谓的邪典电影，简单来说就是无视主流市场、我行我素的电影，它们往往题材诡异，拍摄的手法独特，极具着个人风格，而且很有争议性。邪典电影无视市场的特点，也注定了它得不到太多的资金，所以它们通常都是小成本制作，但这丝毫不影响经典的诞生。
  无论美国、英国、香港、日本……到处都是邪典电影，而现在好莱坞最出名的“邪典导演”，无疑就是《落水狗》、《低俗小说》的导演昆汀-塔伦蒂诺；和《七宗罪》、《搏击俱乐部》的导演大卫-芬奇。
  雅虎电影频道的评论写道：“经过三部学院派风格的胶片电影，我们的确有些忘了神奇扬18岁的处女作《鬼影实录》，也忘了那是一部意义非凡的邪典电影。它为DV电影指明了道路、创造了一种新的伪纪录片形式，也创造了一种新的宣传方式‘病毒营销’，从电影本身到电影外，它有多么的Cult？！”
  “而细想一下，其实神奇扬那颗邪典的心，从来没有停止跳动过。《歌舞青春》是当时没有人敢碰的校园歌舞片、《朱诺》是未见成功的少女怀孕题材，也只有《当幸福来敲门》是全部的学院派。而未来这一部R级的《第九区》，神奇扬似乎想要回来了，他说暴力，他说不只是商业……当他说会是伪纪录片，我们就该猜到了，这大概是一部高成本的邪典电影。”
  最后评论的编辑很期待地说道：“阳光、温暖、温馨？暂时都收起来吧，也许一个诡异的邪典导演，才是真正的神奇扬。”
  邪典电影的说法得到了很多影迷的支持，至于电影的内容方面，也有影迷猜测了《第九区》是和外星人有关的题材，因为片名和一个地方很相似，那就是传说中政府研究外星人的基地“51区”；而且在最新的街拍照片里，王扬就穿着一件有外星飞碟图案的T恤。
  明亮宽敞的书房里，王扬坐在书桌前，桌上的打印机吐出一张张的图片，都是详细的外星人设计素描，他拿起来仔细地察看着，全身正面、侧面、背面；头部的正面……看着一张张的设计，他不时很满意地点点头。
  这款外星人并不是单纯的甲虫人，或者虾人，它的身体结构和地球人一样，直立行走、没有尾巴，很干瘦丑陋的双手双脚，上面不是平滑的皮肤，而是一层层的昆虫的壳，形态和颜色各异；在重点的头部上，它们头顶有甲虫长长的软触角，脖子的护甲取材于蚱蜢、鼻子也有虾的触须……它们都很符合要求，长着一副又肮又丑的样子，但相比以往的外星人又显得很酷。当王扬接着看完了克里斯托弗-福森父子的形象，他便决定选用这一款设计，倚在椅子上，他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外星种族叫什么名字好？”
  不过相对于这个小问题，目前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这些外星人都只是纸上的2D形象而已，要把它们转化为电影里的3D，完成整部电影的拍摄，自然就需要特效公司的帮助。
  蓝天工作室似乎就是现成的选择，它以前就经常参与一些电视的特效制作，也拥有着出色的动画特效的技术，比如CGI动画技术、辐射通量渲染技术、制作模型、骨骼毛发绑定等等。但《第九区》的特效团队无法选择蓝天，因为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问题。
  第一，电影特效不等于动画，有些技术是相通的，但有些又是不同的，特别是动画和真实连接的那一部分技术，为什么有些特效显得很假，有些特效却天衣无缝，区别就在于这里，而蓝天工作室没有那一部分的技术；第二，现在蓝天的动画师们都忙着《冰河世纪》最后阶段的制作，制作完了《冰河世纪》，《冰河世纪2》或者其它动画片就会启动，他们没有时间。
  所以《第九区》需要另找特效公司，现在这方面最著名的公司，自然就是“传统劲旅”工业光魔，乔治-卢卡斯在1975年创立了它，然后以《星球大战》改变了“特效”这一个名词，它的技术无比先进，引领着潮流，可以说是最顶尖的特效公司；还有詹姆斯-卡梅隆和斯坦-温斯顿在1990年创立的数字领域，1997年以《泰坦尼克号》一鸣惊人。
  数字领域的核心技术有数码合成软件NUKE，它可以将CG模型和真实背景无缝结合；它在运用Side特效软件公司开发的Houdini（电影特效魔术师）软件上，几乎是业界最擅长的，包括研发了动力学插件、流体粒子的隐式曲面模型等等的技术，都是它的看家本领。
  其它还有索尼影像公司、现在为《黑客帝国2》做特效的ESC工作室、SGI公司(硅图像)，它参与的电影有《玩具总动员》、《侏罗纪公园》等等，但它并不是电影特效公司，它是一家生产高性能计算机的公司，不过其图形处理系统技术十分厉害，连美国空军和NASA（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都在使用。
  一部电影的特效，除非找工业光魔这样的巨头做，否则就需要动用很多家特效公司，这家处理水浪、那一家处理动物，这家负责渲染，那家负责无缝结合……事实上很多时候一部特效大片，就连工业光魔都不敢说“我全包了”，目前还在制作的《星球前传2》就有其它3家公司参与；《黑客帝国》有7家，今年圣诞档期上映的《魔戒1：魔戒现身》，除维塔工作室外，还有8家公司参与特技特效制作。
  《第九区》肯定不会是例外，但无论最终有多少家公司参与进来，在拍摄前期、拍摄期、后期都有一家公司做主导工作，它也是跟随剧组拍摄的特效团队，奥斯卡的最佳视觉效果奖也是颁给它的，而它正是目前《第九区》需要的那一家公司。
  找工业光魔？找数字领域？王扬早就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并不想那么做，他想自己、想火焰电影能拥有一家特效公司。也许是雄心也许是野心，但为什么不那样做？他有多么的清楚未来特效技术的重要性，而这个未来并不遥远，现在正是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阶段，越晚组建公司就越难。
  组建一家特效公司似乎并不难，没有人才可以招聘，没有技术可以买，就像Houdini等的特效软件；可事实上并不是那么轻松，基础的软件可以买，但是如何去运用这一款软件，如何去再开发它，这些技术就没有办法买到了，每家公司正是靠着这些独家技术才能生存着，成为一部大片的特效制作公司的一员。
  而这些技术的研发者，一般都不会被招聘到，因为他们自己拥有着公司；或者和导演合伙开公司，像斯坦-温斯顿和詹姆斯-卡梅隆，理查德-泰勒和彼得-杰克逊。
  但王扬毕竟在电影界混迹的时间太短，而且此前没有接触过这些特效高手，所以他想来想去，最终把主意打到了罗伯特-泽米吉斯的头上。泽米吉斯虽然不是什么特效大师，却是动作表情捕捉技术的先驱者，还拥有着数字技术方面广阔的人脉！
  就如同爷爷当年为了得到吴老头的家传秘料，而拉了吴老头入伙；王扬也拉着昔日偶像、今天半师徒半好友的罗伯特-泽米吉斯入伙，说辞中包括了“砸钱发展动作捕捉技术”等等。这不是哄人的甜言蜜语，《第九区》的外星人们，特别是克里斯托弗-福森父子的举手投足，都需要用到这一项技术，它自然越先进越好。
  不过罗伯特-泽米吉斯被人邀请合伙开公司不是一回两回了，再说他和华纳兄弟、迪斯尼的关系很好，要玩动作捕捉尽可以找大公司一亿、两亿地玩，所以他对于王扬的这个热情邀请尚在考虑。
  只是王扬想，无论罗伯特会不会答应入伙，都不会影响到他组建特效公司的决心；就算罗伯特入伙，公司得到的是人脉方面的资源，而不是技术方面的直接支持。但公司需要技术！怎么样才能得到？
  其实还是有一个可行办法的，这也是他现在在做的事情，那就是注资收购一家不错的、有人才有技术的特效公司。先和蓝天工作室共享技术，再用钱扩大它的规模，包括购买需要的技术软件、招收足够的员工和人才，再以一部电影打响名堂。
  然后它持续性地为火焰电影的、其它公司的电影制作特效，同时持续性地研发技术，那么它就能走上一条健康的发展道路，慢慢寻求机会成为一间大公司。
  幸运的是，欢迎别人来注资的小特效公司有着很多很多；但不幸的是，它们的核心技术不足以迅速扩展为一家有能力担当《第九区》特效团队的公司。那一家适合的公司，马克-斯朗特依然在物色，眼光已经不限于美国本土，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都进入了名单范围。
  看着一张张的外星人设计图，王扬陷入了深思，要整合一家特效公司出来，真不是件容易事……这时候，叼着一个网球的丹尼兴致勃勃地冲了进来，它用脑袋蹭着他的大腿，意思很明显就是“陪我玩吧！”王扬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设计图，起身道：“嘿，伙计，我现在没空和你玩。”
  他走到落地窗旁边拉开窗，拿过丹尼的球往外面的草坪用力一扔，它便撒腿奔去，他双手环胸地看着，轻声笑道：“你喜欢玩游戏，不是吗？”
  游戏？王扬忽然皱了皱眉头，心里隐约存在已久的一个想法清晰地浮出了水面，游戏！电子游戏！这是一个独立的产业，也是电影的一个周边，过去、现在、未来都有着这些电影改编的游戏，尽管两边都叫好卖座的几乎没有，但他想数字技术发展得那么快，自然不会只有电影的画面在进步，游戏的画面也会越来越厉害。
  当两者之间有着越来越多的共同点，当游戏界摸索到了改编电影的方法，它们的关系会变得亲密，DVD、游戏光盘的销量会互相影响……说不定电子游戏会变成一个重要的周边。再者从商业的角度，电影公司不应该放过任何的周边，因为赚多赚少都是赚钱，而且这也是一种宣传方式。
  “GO！”王扬一边想着，一边把丹尼叼回来的网球又扔了出去，想一下《冰河世纪》完全可以做成冒险闯关类型的游戏，或者家庭休闲游戏；《第九区》则可以制作为动作、或第一人称射击的游戏，在电影上映后配合推出……一个好主意！他顿时感到有些兴奋，原因很简单，他喜欢电子游戏！电影、篮球、游戏……谁没有几种爱好？他玩过很多经典游戏，也有玩过几款电影改编的游戏，完全理解它们为什么会失败，因为制作得太差劲了。
  最主要是电影公司并不重视这个周边，现在电影和游戏的合作方式，基本上就是电影公司直接把版权转让给游戏公司，但大公司看不上眼；所以它们往往随便找一家小公司合作，或者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于是无论是游戏系统、还是故事情节，都做得毫无乐趣。当然它们并不在乎，能赚一美金都是赚到了。
  “如果《第九区》做成游戏的话……”王扬望着从远处奔来、享受着游戏乐趣的丹尼，对自己说道：“那一定不能粗制滥造！电影要好看，游戏要好玩！”他笑了笑，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道：“嗨，马克！我想要收购一家游戏开发公司。”
  那边的马克-斯朗特顿时一怔，奇怪地说道：“我的老板，似乎我们是电影公司吧？”他随即就明白了王扬的用意，说道：“我也认为公司可以发展电子游戏周边，但老板，你知道我们的特效公司还在组建，谁知道最后要花多少钱？温哥华的摄影棚也刚刚开始动工。游戏方面是不是该缓一下？”
  “不，不用。”王扬往外面草坪走去，想了想，对手机说道：“不是火焰电影的收购，算我私人的收购，一家游戏公司也不需要多少钱吧？我又不是准备收购EA。”他现在个人的账户里，刚刚转入了税前的1500万，既然放在银行里也是放着，为什么不做点别的投资？
  好莱坞很多人都喜欢投资房产，或者开创自己的时尚品牌；但他对于这些完全提不起精神，可是电子游戏，他非常感兴趣。他想1500万应该足够了，注资一家好的游戏开发公司，如果不够的话就适量地从火焰公司取一些钱出来。
  “你私人的收购？哇，真让人期待，看来我们很快就能玩到你的游戏了！”马克-斯朗特哈哈地笑了起来。王扬来到花园的木椅坐下，笑道：“少来了！我又不懂开发游戏；但我会玩，不好玩我就不让它推出市场。”马克-斯朗特又呵呵一笑，才认真地说道：“扬，你真是精力旺盛，但我做不来这么多的事情，也许我该介绍一些经纪人给你？”
  王扬也清楚火焰电影本身的事务，和特效公司的事就够这个CEO忙的了，游戏公司方面就交给别人去做吧。他点头笑道：“OK！”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