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
大电视屏幕上，只见穿着红色球衣的西部明星队和白色球衣的东部明星队，在球场上奔跑走动，电视的解说声音响遍了酒吧：“迈克尔-乔丹持球，乔丹今天的任务就是再拿下10分，那样他就能超越贾巴尔的251分，成为全明星赛的总得分王，乔丹现在2分。”
随着解说突然笑着“喔噢”的一声，酒吧里的客人们也欢呼雀跃，迈克尔-乔丹刚刚中距离急停跳投命中！解说喊道：“他现在得到4分了！”客人们也鼓掌挥拳，高呼着：“乔丹！教训他们吧！”、“再拿一个得分王！”……2003年NBA全明星赛正在亚特兰大菲利普斯球馆举行，第一节1分15秒，东部18:16西部。这届全明星人气非凡，预计会创造历史收视最高，因为这是在奇才队复出后的迈克尔-乔丹的最后一次全明星比赛，结束了以后就真的结束了；同时还有着“接班人”之争，阿伦-艾弗森、特雷西-麦克格雷迪、文斯-卡特、科比-布莱恩特……拍摄完一天工作的剧组晚上放假，王扬、约书亚、马恺文结伴来到酒吧喝着酒观看比赛，得闻消息的娜塔丽也饶有兴趣地号称“球迷”加入。对于华人球迷来说，姚明自然是本届的一大焦点。姚明从去年加入NBA以来，从无从适应渐渐打出了状元身价，也使得巴克利亲了一回驴屁股，成为前途广阔的新生代中锋。
不过他在全明星赛场上显得格格不入，无论场边还是场上，都需要时间适应。
见到迈克尔-乔丹拿分，王扬举拳“哇噢”地吼了一声，喝了一口啤酒，继续和马恺文说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其实全明星不适合姚明的球风，他也没有放开来玩。”坐在对面的马恺文盯着电视屏幕，应道：“是的，姚明是球风朴实的地板型球员，没必要勉强他。”
还未满21岁的约书亚只能喝着汽水，在周围的客人们嘈杂的笑喊声中，他充满兴致地问道：“杰夫，以你的数据分析方法，谁才是下一个迈克尔-乔丹？是不是科比？”马恺文眯着两眼露出一个憨厚笑容，说着道：“科比是最有潜质的那个，他身在一支好球队……”
王扬看了看旁边的娜塔丽，正好看到她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口酒，刚才还是满满的一大杯，转眼就没了一半，他不禁笑道：“娜塔，你挺能喝酒的啊！”脸颊微红的娜塔丽哈哈一笑，道：“当然！我的细胞都是酒精。”这时奥尼尔接到史蒂夫-纳什传球，空中接力灌篮，顿时又引爆了酒吧的气氛。
娜塔丽微笑地看着激动的王扬，还有周围的人，这帮球迷真有趣！她喝着酒，看看屏幕看看球迷，很快比赛就进入到中场休息，东部52：55西部，也来到了乔丹告别仪式。
“That-a-hero-lies-in-you，Its-a-long-road……”电视屏幕上，身穿着奇才球队长裙的玛利亚-凯莉深情地演唱着《HERO》，酒吧里众多球迷都眼眶湿润，看着镜头中脸沉如水的迈克尔-乔丹，那些往日的激情比赛一一闪现眼前，王扬也感到一股热流涌了上来，眼睛变得热朦朦的。
受此氛围影响，约书亚也鼻子发酸；马恺文一脸沉默地喝着酒。
娜塔丽撑着半边脸，侧头看着神奇扬擦着眼角泪水的样子，难以置信！她心里感到很好玩地大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感性的一面！该死的！娜塔丽低头咒骂了声，长呼一口气让心脏趋于平静，为什么鬼迷心窍地跟来？她抬起酒杯仰头一灌，又是半杯下肚。
球赛很快又继续、欢呼大喊在继续，喝酒也在继续。一杯接一杯，满脸红晕的娜塔丽也开始疯狂地大声呐喊，比王扬、约书亚等资深球迷还要激动：“漂亮！轰轰轰，扣死他们！”、“见鬼！这球你都投不进，算什么全明星！”、“娜塔丽波特曼都比你厉害！”……她眼眸里的醉意越来越浓，连连打着酒嗝，语气变得罗罗嗦嗦：“跑啊，跑啊，跑动起来……”比赛正进行着激烈，王扬快速地瞥了她一眼，疑道：“你别喝了吧？好像醉了。”约书亚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道：“绝对是醉了！脸上红得像猴子屁股！”
“啊？”娜塔丽似乎才反应过来王扬的话，猛地一甩手，瞪着眼睛地道：“谁说别喝，谁说？你才别喝！别以为你是导演就能管我，这是周末！我……我都没有投诉你周末还拍摄……”她靠着椅背，有气无力地喊道：“服务员，再给我一杯！！”
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王扬几人也没空理会她，整个酒吧的球迷都被屏幕紧紧地吸引住，杂乱的声音慢慢变成一股：“要打加时了，打加时吧！OT、OT、OT！”最后没有让他们失望，这届全明星打了两个加时，才以西部155-145东部结束，新秀姚明只有2分2板入账，迈克尔-乔丹拿下20分，完美地谢幕。
王扬心里很有些后悔没有到现场观看，明年还有全明星却没有乔丹，这也是一种选择吗？还不待他细想，几人才发现娜塔丽醉趴在桌面上，满脸红晕、眼睛都要睁不开，几人都知道她彻底喝醉了！
“娜塔丽？你还能动吗？”王扬摇了摇她的肩膀，见她死猪一般全无反应，马恺文和约书亚都无奈地一摊手，王扬挠了挠额头，嘀咕道：“都说别喝那么多了。”娜塔丽隐约地发出声音：“唔？唔，唔唔……”
夜幕之下冷风吹拂，波士顿此时只有零下一度，哈佛大学的校园路上，行人学子都衣着厚实，穿着蓝色大衣的约书亚悠悠地走着，对着手中手机笑聊道：“是啊，要是乔丹那个扣篮扣进就好了……”此行正是要把娜塔丽送回她住的宿舍，因为避嫌，他被王扬叫来跟随。
穿着灰色大衣和牛仔裤的王扬走在前面，米黄色大衣的娜塔丽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脑袋歪在肩膀上，坐了一会出租车又被冷风呼呼地吹，她似乎清醒了一些，但眼神依然醉得朦朦胧胧。
“还好波士顿没有狗仔队。”王扬托了托她的双腿，继续走向前面不远的宿舍公寓楼，不过更加幸运的是，娜塔丽只是160CM身材娇小的女生，不然像杰西卡170CM牛高马大，王扬想虽然他是孔武有力之辈，但肯定要累个半死，因为他也喝了很多酒，脚底已经有些虚浮。
他感到背上的娜塔丽动了一下，就听到她笑嘻嘻地呢喃说着：“扬，扬！你的女朋友开心了吗？哈哈，我现在算不算是趴街？”王扬随口应道：“嗯，你趴在一个最佳导演上面。”顿时感到这句话似乎有些暧昧，虽然娜塔丽醉哄哄的，但他还是保持着几分清醒，闭上嘴巴没有再说。
“你喜欢玛蒂尔达是吗？”娜塔丽凑到他耳朵边，呼地吹了一口暖风，双眼半睁半闭，笑说道：“是吗？哈哈——我就是，那个玛蒂尔达。”听着她的胡话，王扬不禁笑了，娜塔丽继续嘟囔地道：“说啊！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说真话，你不说我就……我就咬你的耳朵。”
“别！”王扬吓了一跳，也许是有着几分醉意，他觉得没什么不能回答的，想着道：“是的，我喜欢玛蒂尔达，那时候所有男生都喜欢啊，因为好……特别！我最记得在走上坡路那里，你搂着那盆万年青，还有几个包；雷昂提着箱子，然后很紧张地走，你走着的时候，那盆万年青一抖一抖……”
想起了那个镜头，王扬脸露微笑，脚步也加快了，说道：“太经典了，那真是一个超经典镜头。”安静地趴在他肩背上的娜塔丽醉得想不过来，疑惑道：“那个镜头？什么镜头，还有什么？”王扬描述着道：“你披着一件褐绿色的上衣，你的短裤，我记得是绿色边的，然后两条大腿一晃一晃……”
“哼哈。”娜塔丽傻傻地应了声，道：“我想起来了，所以你喜欢我的大腿？唔……真恶心。”王扬皱了一下眉，反驳道：“不，我喜欢那种感觉，而且我更记得那盆植物。对了，那盆花最后怎么处理了？”娜塔丽很安逸地搂着他，闭上眼睛快要睡着的样子，喃喃道：“就埋在那里。扬，我想我恐怕……”
听不清楚她说什么，王扬已经看到过来接手她的疑似女生了，娜塔丽又忽然醉眼一睁，问道：“你很小就要当导演是吗？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找玛蒂尔达拍电影？”王扬道：“应该有吧？应该有。”娜塔丽乐呵呵地笑了几声，箍紧他的脖子，道：“谢谢你那个什么影评，很好……”
说话间来到了宿舍楼的门口前，王扬说了一句“娜塔丽，我把你放下来了。”在她的同学贝丝的搀扶下，王扬松开这个醉鬼的大腿，再用力地扳掉脖子上的手，看着站立不稳的娜塔丽，说道：“那么就这样了啊！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拍戏！”贝丝不禁一怔，这个神奇导演看起来很凶。
“那就这样了啊！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拍戏！”娜塔丽看着王扬，大声地喊了句，王扬点头道：“OK。”娜塔丽似乎才发现好朋友的身影，脸上的红晕因为兴奋更重了，她哈笑道：“贝丝，我来介绍！这家伙是王扬，很有趣很可爱的！我的好兄弟……”
她用力地拍打着王扬的手臂，脚下转了两步，扶着他的肩膀，垂着脑袋道：“兄弟！谢谢你把我送回来了。”王扬看着贝丝笑了笑，打了个“瞧这个醉鬼”的眼神，笑道：“不用客气。”
“好兄弟！”娜塔丽抬起头露出一个傻笑，伸开双手就要拥抱王扬一下，但也许是用力吼或者站了好久，她一直就有的呕吐感突然强烈地一涌，“哗呕”的一声，她顿时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巴往前一吐，之前在酒吧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噢我的天！”贝丝愣住地双手捂嘴，站在后面不远的约书亚瞥了一眼，也惊讶地呆住了：“耶稣！”
只见娜塔丽吐出的呕吐物全部喷到王扬身上大衣的胸口位置，反应过来的王扬连忙扶住了她的肩膀，摇摇欲坠的娜塔丽很辛苦又呕呕了几下，吐了个干净。王扬看向呆着的贝丝，笑道：“没事没事！”他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倒是觉得很搞笑。
见娜塔丽唔唔地回着气，王扬问道：“吐好了吗？贝丝，过来帮忙扶着她。”贝丝赶紧上前扶着娜塔丽，王扬低头看了看一塌糊涂的大衣，笑道：“噢，真是壮观！”
“我吐了……？没事没事！他不生气的。”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娜塔丽哈哈地笑，靠着贝丝，坚声地说着什么：“我们是好兄弟，王扬，我永远的好兄弟！扬，我最亲爱的好兄弟……”贝丝满脸无奈的笑容，道：“她真的醉得很厉害，但相信我，吃点解酒药，她睡一觉就好了。”
她看着那件沾满了脏物的大衣，难受地咬了咬牙，问道：“这……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娜塔丽忽然很奇怪地道：“扬，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不谢谢了，你不用管我，照顾好那家伙吧。”王扬没有理会说胡话的娜塔丽，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一边擦掉那些脏物，一边看着她们，笑道：“那么晚安了！”旁边的约书亚也摆手道：“晚安。”
“晚安。”贝丝扶着头晕目眩的娜塔丽往宿舍楼里走进去，王扬和约书亚转身离去。一边走，约书亚按着鼻子，皱眉道：“酸酸臭臭的，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嘛！现在害人害己了。”.想起账单上那长长一大串的酒，擦着大衣的王扬笑说道：“她很能喝……”
回到MIT附近剧组下榻的酒店，王扬自然马上就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温暖的衣服，被热水冲了一番后，他已经醉意全无，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他想着娜塔丽那家伙，有时候真是让人没办法……他嘀咕了句：“最亲爱的好兄弟，想起了，玛蒂尔达！”
他打开谷歌搜索了一下，看着屏幕上的图片，顿时哈笑道：“果然是绿色边的！”他接着打开自己博客，敲击着关于今晚NBA全明星赛的看法，也准备更新了几张《MIT-21-TEAM》的剧照上去。
这部电影的宣传策略很常规，但是只要做好这些工作就已经十分足够了，除了传统那一套和网络灌水打广告，更关键的就是把杰夫-马和MIT小组的事迹宣传开去，运用一切可以运用到的方法，纸媒专访、电台访问，还有巡回讲台等等，让这个真实的酷故事被更多的人知道和产生兴趣，尤其要针对年轻的观众群体。
因为王扬和发行部都一致认为，这部商业电影的成绩好坏，最终还是要视乎能不能得到年轻人的喜爱，无论演员阵容，还是故事风格，这都是一部年轻化的电影。
不过这正是他的优势，他在年轻影迷观众群众里有着相当的高人气，再加上两个女主角的合作，宣传起来可谓是事半功倍；而之前在《宿醉》的时候，他就已经弄了一个“植入式广告”了，相信观众们印象依然深刻。
王扬一边单手在键盘上敲击着日志，一边拿起手机按了一个通讯人，接通便微笑道：“看球赛了吗？”那边传来了杰西卡兴致勃勃的声音，笑道：“看了，这场球赛像一部电影！第一个加时最后乔丹那个后仰投篮，跟98年总决赛的最后一投好相似！”王扬笑道：“是啊，我当时也很惊讶！”他用中文说道：“好像冥冥之中就是要经典重现……”
夜幕结束白昼来临，《MIT-21-TEAM》剧组的拍摄工作继续进行，装载着摄影器材设备的货车驶进了MIT校园，今天有戏的相关演员们也来到了这座名校集合，而剧组上午的拍摄计划表里写着的是，一些在MIT校园的知名建筑前聊天走过的镜头。
麦克劳林大楼（Maclaurin-bldg）是MIT的一个标志，正是那一幢有着一排高大的古希腊爱奥尼亚式立柱，和巨大圆形屋顶的白色建筑。此时它正面的宽阔草坪“基利安庭院”上，除了来往走过的年轻学生，剧组的摄制组人员也正在架设着镜头机位，约书亚走到坐在演员椅上的阿丽克西斯旁边，笑说着什么。
透过导演取景器，站在大树旁边的王扬欣赏着眼前这片MIT风景，能够拿着取景器站在这里，是花了一大番工夫的，所以他准备多拍一些镜头，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据杰夫-马介绍，在MIT里所有的大楼建筑、学系专业、课程、讲课教室、实验室等等，都是用数字作为代号的，凡是可以用一个数字来说明问题的时候，绝对不多用一个字母。这不是21点小组的事，而是整间学校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比如麦克劳林大楼就是“10号楼。”
一个6系学生在2号楼5教室上8.07课程，在7号厅聚会，在W15祈祷……“嘿！昨天姚明打得很不错对吧？”王扬的手臂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放下了取景器，只见脸色正常的娜塔丽站在旁边，她一手夺过了王扬的取景器，眯着眼地望着10号楼那边。
王扬耸了耸肩，笑道：“不是很差，2分2个板。”娜塔丽旋转着取景器，嗯哈地道：“不错了，2分2个板……换个角度来说，两个数字很整齐，的确不错了。”王扬点头道：“的确不错了。”娜塔丽又笑说道：“听说我昨晚吐了你一身，我想你也不会生气的。”
她说着放下了取景器，有点疑惑地挑起双眉，忽然问道：“但是我隐约记得昨晚你说很喜欢我的大腿，那是怎么回事？”
“呃。”王扬怔怔地看着她，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说过，我只是说玛蒂尔达那个镜头，大腿一晃一晃……”娜塔丽身子往后一仰，皱眉道：“所以你喜欢一个小女孩的大腿，洛丽塔？真恶心！”王扬翻白眼道：“首先……好吧，那时候我只比你大一岁，喜欢也不算恶心吧？”
娜塔丽恍然地一笑，道：“也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