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是你的粉丝！

  “哇，谢谢！”
  航站楼里装修时尚豪华的贵宾室，《娱乐现场》的接机专访刚刚做完，中年男摄影师关停了摄像机，便有工作人员拿着一份礼物递给王扬，一同从沙发起身的沈星笑道：“王先生，这是我们栏目组送给您的，欢迎来到中国！”
  “谢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王扬道谢笑着接过了礼物，这是一只造型可爱的猴子大布娃娃，手里拿着一根两头红色、中间黄色的棒，头上戴着一个黄箍，他认出这是《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果然，这时候旁边的沈星解释笑道：“您是80年2月5号出生的，按传统立春计算生肖是猴；这个是孙悟空，中国四大名著《西游记》的一个人物，非常的厉害非常神奇，所以我们把它送给您。”虽然王扬说了很喜欢，但她还是一脸笑容地道：“希望您能喜欢。”
  “嗯谢谢！我知道孙悟空。”王扬摆弄着布玩偶的如意金刚棒，这个可不会随意伸缩，他自夸笑道：“我看过《西游记》的，小时候最早看连环画，后来又看了书。中国四大名著里面，《三国演义》、《水浒传》我都有读过，《红楼梦》没有，我不喜欢贾……贾宝贝，NO贾宝石……贾宝玉！像个娘们儿。”
  听着他故意加重的北京话口音，沈星有点惊讶的样子，心里也的确感到有趣的吃惊，她作为中文系毕业生，通读四大名著不出奇；神奇扬，还真是一个“中国通”。其他摄影师等人也呵呵而笑，而助理苏珊-麦卡锡懂中文不懂名著，两个魁梧高大的以色列保镖一脸微笑。
  “噢。”王扬却意识到口误了，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对女性不屑，但不是。他解释本意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个玩笑。我觉得在那种时代，男人和女人受环境影响，性格和能力、可扮演的社会角色是有分别的，一个男人应该有他的责任……”
  他说着耸肩一笑，翻眼睛道：“呱呱呱！我在胡说，我没有读过《红楼梦》，都是道听途说。也许人和当时社会的抗争就是它要说的一部分？我不知道，我就是不喜欢印象中的贾宝玉。”他正经的微笑道：“其实我以前看《西游记》那些书，都是用白话文版对比读的，理解得不全；我会再精读一遍原版古文。”
  神奇扬果然很健谈啊！沈星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无论他说的什么，她同样不欣赏贾宝玉，她喜欢强势的男人。听着他说罢，沈星称赞道：“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哈哈，还是这个好，我是大师兄！”王扬说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布偶，又指着金刚箍，皱眉道：“但我不喜欢它，太可怕了！”
  看到他要把孙悟空布偶交给助理，沈星请求笑道：“王先生，可以合个照吗？”她想要合照不止是满足心中的影迷情绪，以后说不定对她的知名度也有好处，和神奇大导演合照，这是个非常难得的宝贵机会。
  “OK，可以啊！”王扬没什么所谓，便继续拿着布玩偶正经地站着，微笑地望着负责拍照的摄影师方向，沈星满脸高兴地站在旁边。卡嚓卡嚓了几张照片之后，王扬才把布偶交给苏珊-麦卡锡，又和沈星握了握手，笑道：“很高兴能上这个节目，沈小姐，再见。”沈星摆手笑道：“再见，祝你这次行程愉快！”
  “各位再见！Good-Luck！”也跟摄影人员道过别，王扬一行人便往贵宾室外面走去。
  一直望着他们远远离去，沈星才收回目光望了望几个同事，摄影师老陈说着：“哎，那王扬没什么架子啊？比张艺谋那些人还要和气。”收拾着麦克风的老李应着：“你还真别说，出节目这么多次，就3个人跟着啊，一小明星都比他牛！”沈星低声感慨道：“哇塞，太帅了！”
  由于没有安排影迷粉丝接机，不用戴墨镜，王扬几人都顺顺利利地离开航站楼上了轿车。在飞机上睡得就很好，王扬不怎么感到累，便没有直接回去下榻的王府饭店，而是就在王府井大街游逛，看看能否买到他想好的那个求婚计划所需的东西。
  “那帅哥好像是王扬哎？”、“是王扬啊！！他最近不是来北京吗？还有仨老外跟着！”、“王扬，王扬！”……“王扬抵达中国，开启中国行活动。”这条消息成了新浪首页的热点新闻，同时还是娱乐版块的大大头条，报道了王扬一行人上午到京，但没有准许媒体接机。同样的新闻出现在其它中文门户网、娱乐网站，还有各种论坛，所有网站都在奔走相告，仿佛是外星人降临一样。
  网易：“神奇扬带队来华宣传新作！”、搜狐：“王扬展开中国宣传，娜塔丽、瑞秋随行。”雅虎中国、天涯、西祠胡同……“欢迎收看《娱乐现场》，我是索妮！”无数影迷粉丝守候的电视机屏幕上，主持人常索妮很开心地笑道：“今天有一个人来到了北京，来到了中国。他每部电影都深受全球观众喜爱，他是奥斯卡史上最年轻的最佳导演，他就是神奇扬，王扬！马上带大家去看看他的风采，请看沈星上午在机场做的专访！”
  在王井府逛了一天街下来，王扬发现，原来在买一些无比重要的东西的时候，男人会变成和女人一样挑剔。不过幸运的是，他总算买到了称心满意的求婚所需品。
  他也再一次感受到了中国影迷粉丝那股无可阻挡的热情，尽管没有香港那么夸张，但同样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因为太拥挤了！从几个人到迅速一圈，连那几份中文英文都有的签名都没有搞定，假如带有相机的影迷当然还会要求合影。王扬很想全部满足他们的请求，只是似乎永没有尽头。
  几次三番之后，他发现“三个老外”才是惹人注目的真正原因，所以就让两个保镖离远一些跟着，他自己戴上墨镜，这样一来马上就没什么人认出来了，毕竟他没有穿着“我是王扬”的T恤。
  坐了十几小时飞机紧接着逛了一天街，王扬自然颇感疲惫，助理苏珊-麦卡锡却从火焰电影在京公关负责人那里收到了很多宴会邀请，包括导演明星、名流富豪、经纪人……“久仰大名！可以一起吃顿饭吗？”、“我是你的粉丝，很希望能认识你！”、“我女儿是你影迷，咱们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王扬都谢绝了，相比晚宴，他喜欢私人晚宴；相比私宴，又更喜欢家宴。家人，一个、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杰西卡下厨，他也可以下厨，场面其乐融融……问题是他不认识那些人，现在亦没有兴趣认识。
  不过他接受了中影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韩三平的会面邀请，韩三平亲自打电话前，已经来到酒店了。
  两人在古韵古香的会客厅见面，客气寒暄了一番后，王扬便和这个戴着眼镜、穿着黑西装的圆脸中年人相谈起来。韩三平本身也是一个导演，但他们没有讨论怎么拍摄电影，而是谈了一些火焰和中影的合作、这次《MIT-21-TEAM》的商业事情，然后又谈到了中国电影市场这个话题。
  “王先生。”韩三平看着茶几另一边红木椅子的年轻人，年纪比他要小27岁，几乎都他儿子还要小，他问道：“你觉得中国这个市场，应该怎么搞，才能搞大呢？”
  虽然他觉得没人比他更懂中国市场，尤其是一个才来过中国两次的美国佬，而且年纪小小的。可对方又是最年轻的亿万富翁，那火焰电影一年比一年厉害，他记得资料说美国哪家杂志评价这个年轻人：“硅谷失去一个开拓者，华尔街失去一个大亨，好莱坞多了一个魔法师。”
  他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小娃娃懂什么？但是人家的成就摆在那里，讲到电影商业，他没有什么不屑的资本，他更觉得好莱坞那一套制片经验非常好，所以他的话并非全无诚意。
  “唔……”王扬却没有管那么多，想着这个问题，抬起茶杯喝了一口普洱茶，说道：“首先需要时间，市场的增长扩大需要两个方面互相配合……呃硬件和软件。硬件就是影院银幕数，普及到一定程度，市场才具备票房井喷的可能性。但为什么要开影院？对投资者来说，肯定是因为有利可图，那么就需要软件，电影和潜在观众消费群。”
  韩三平点了点头，这都是最清晰基本的思路，又听王扬笑道：“其实中国的影院不算少了，《泰坦尼克号》、《英雄》都证明了有着很大的消费人群，只是不稳定，看一部算一部，观众没有经常去影院的习惯。这和影院有没有吸引人的新电影、票价和消费力又有关系。”
  “最主要是形成消费观念，等待消费力的上升，吸引更多人走进电影院里看电影。这就需要宣传上多花工夫，不只是关注度，还有一个概念‘影院有更好的视觉音响享受，看了大银幕才算看了这部电影。’这也是真的。”
  他说着微微耸了耸肩，喝了口茶，继续道：“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再过几年之后，当现在的年轻人有了经济能力、有了消费能力，中国票房就会呈现爆炸式增长。因为他们懂得这些，追求更好的享受，追求第一时间观影。然后票房增长，资金就会涌入市场，无论是影院、银幕数、电影产量都会增长。不过这急不来，需要时间。”
  “里面最关键的一点是，电影。好电影+出色的宣传营销，多一些轰动去刺激市场，让更多人更快完成自己第一次的走进电影院，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再慢慢形成这个消费习惯。”
  说罢这些，王扬笑道：“也许《攻陷拉斯维加斯》能推进一步？哈哈，OK，我很荣幸！”
  “王先生，你说的都很有道理，我就是想问怎么刺激这个市场。”韩三平看起来一脸谦虚，心里倒不是不认同，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缩头耸肩的没个正形，没点风气。他问道：“我想借鉴好莱坞的经验，大投资、大制作、大明星，用高投入去制造大片，大制作，大阵容，然后做大宣传！用这种方式来做商业片，做中国的红色电影。”
  王扬顿时沉默了下来，理着思路地喝茶，过了一会才看向韩三平，微笑道：“大片的确特别吸引人，会刺激到市场。可是有一个前提，你要保证那部影片的质量，被刺激到的观众看了满意，这是一定要的，而且每部都是。因为对于一个不成熟的市场来说，观众不满意的感受不会只针对那部电影，而会是整个市场，整个中国国产电影市场。”
  “当那部大片刺激轰动、占据了全部眼球的同时，观众的概念就会发生转换，那部大片就是‘中国国产电影’，无限扩大，如果那部电影烂，他就会说中国电影真烂。你知道，这是一种伤害，每增加一次伤害，那种不信任感就会增大，最后把市场做大了，只是……”
  王扬说着摊了摊手，笑道：“韩先生，跟你说实话，给好莱坞做嫁衣而已。如果那种情况发生了，中国国产电影所占的市场份额会很少，当然，每年20部引进片是一个很好的保护方案。”而且中影占着很大比例的分成。
  “嗯。”韩三平沉默地点头，这年轻人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他不认为自己会失手，商业片嘛，还不是那样！有钱有明星大腕，再以他们中影的手段和宣传，观众还不是要看，把票房搞上去有什么难的？他就不相信国有企业做不好，不相信公有制就彻底不行了。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那句话，把电影做好。”
  王扬喝了口茶，看得出韩三平颇是不以为然，不过既然都说这么多了，他便继续道：“当然，也有人会说‘好莱坞电影真烂’，但好莱坞每年上映的电影太多了，有烂的也有好的，它是一个成熟的品牌，面向的也是成熟市场，所以观众一方面骂着好莱坞，一方面又会继续看。”
  “而且美国不是只有好莱坞，它代表的只是主流市场，欧洲电影、圣丹斯那些独立电影节，都会填补好莱坞的空白，同时又会输送新鲜血液，让创作团队不断换血，保持主流市场不会拍烂、拍到枯萎。所以你可以看到《记忆碎片》、《我的盛大希腊婚礼》……还有克里斯托弗-诺兰，他正在变成一个最顶尖、最具主流市场影响力之一的导演。”
  王扬委婉地说道：“独立电影代表着才华的施展，只有更多年轻电影人得到机会加入进来，得到机会尽情去说故事，还有其它方面……整体形成一个成熟的市场，我想这才是更应该借鉴的好莱坞经验。”
  他耸了耸肩，其实这些产业经验并不难总结，但这个国家……连分级机制都没有，审核管制又是那么畸形夸张，别谈其它了。他挑眉道：“韩先生，你比我知道中国的复杂性，我了解得并不深，所以就是这些了。”
  “呵呵！”韩三平乐呵呵地笑，眯起了眼睛，这个娃娃看待问题太简单了，年轻人懂什么叫毛主席嘛？得慢慢来！不过不可否认，这娃娃拍那些洋鬼商业片有一套。想着这些，韩三平笑道：“王先生，你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呢？中美合资一部大片儿，由你来做导演，我就挂名个制片人。”
  王扬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前他是真的不感兴趣，特别是存在受制于人的情况，而且颜色电影……他认真说道：“韩先生，我个人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但我们两家公司是存在合资机会的。火焰电影现在已经非常看重中国这个市场了，你知道我们制作着一部动画片，《功夫熊猫》。”
  “只是中国市场还不够成熟，如果过几年条件允许了，火焰会考虑成立一间东方子公司，专门制作一些中国风味的影片，把更多好电影带给中国观众和全世界。”
  “哦，那挺遗憾的！”韩三平知道这件事勉强不来，也没太在意，商业片谁拍不是拍啊？他自己来都行，最重要还是明星阵容！他想起此行另一个目的，笑道：“王先生，你来北京这事可真算轰动了！很多人都想认识你！都说是你什么影迷啊粉丝啊，这几天我的电话就没停，都想搭个门路认识你。”
  韩三平笑得很是开心，这件事让他感到挺有面儿的，就连张伟平那边的人都打电话！没准都被这娃娃拒绝了吧！派头真大！他笑道：“哎哟，我就啄磨着，干脆就搞个饭局，大家一起来吧？哎，是个为非典筹钱的慈善晚宴，就周五晚上，明星大腕们都来，王先生你也来，认识认识嘛！”
  “OK。”王扬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的兴致并不高，这些晚宴派对无论是在洛杉矶，还是在北京，参加多了都很烦人，尽管这是慈善晚宴，但他现在喜欢直接捐钱。不过没什么所谓了，既然那么多人想要认识他，那么一个晚宴全部搞定似乎也不错。
  当这一次会面结束，王扬回到装修古典的高级套房，洗漱完毕后便疲倦地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呼了一口气，躺下来才感到真是累！他恍神的望了天花板一阵，才拿起床头的手机，打了一个号码。
  刚下飞机报了平安就到现在了，现在他觉得有一个她的“每天声音分量”，一天听不够就会浑身不对劲，没心思做其它事。电话一接通，他笑道：“嗨，甜心！”那边的杰西卡很是兴奋地道：“宝贝，晚上好。”
  “早上好！”王扬转了个身，更舒服地枕着枕头，想起今天一整天的事，笑道：“哇，我在这里真是非常、非常超级巨星！太疯狂了，每个人——爱——扬！”
  “当然！没有人喜欢老去。”听着手机里传来她的好听笑声，王扬又笑道：“每个人爱金钱！还有——礼物！我给你买了一些礼物，保证你会喜欢，赞美我自己！”杰西卡兴致勃勃问道：“那是什么？”王扬笑道：“你猜猜？”
  “我猜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