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赏心悦目
“还有一句话。”放映室的大屏幕上，布置高雅的宽敞房间里，杰西卡饰演的安德莉亚转过身，望着那边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银发魔梅丽尔-斯特里普，微笑地道：“FUCK-YOU，米兰达，FUCK-YOU！”特写镜头下，她转身踏踏踏地信步离去，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松下来的甜美笑容，后面是渐渐模糊的米兰达。
FUCK-YOU这句话不是怨恨诅咒，不是泼妇骂街，而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安德莉亚其实理解米兰达身为女强人的苦处，她之前的不满烦燥也在自己作出人生选择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但这就像对米兰达所说的“人人都爱浮华”的不屑、对这个女魔头不再害怕，这是一种终于战胜了自己，摆脱米兰达而找回自己的胜利宣言。
拒绝时尚界最好的话是什么？毁了它华丽优雅的外衣，FUCK。
“她只是个孩子。”梅丽尔-斯特里普始终都是一脸淡淡，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打开手中的杂志，声音轻不可闻：“失望。”
听着轻快的配乐响起，看着结局的到来，屏幕前座椅上的王扬也微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谢谢杰西卡，还是选择了我。”旁边的玛格丽特、瓦雷-菲斯特、配乐师大卫-劳伦斯、马克-斯朗特也脸露微笑。很快120分钟的影像全部结束，片尾曲和演职员表亮相，王扬鼓掌笑道：“很好！你们觉得怎么样？”
“很好看。”、“很棒！”三人也笑着双手鼓掌，对这部作品十分满意。
制作团队局外人马克-斯朗特也鼓掌点头，120分钟从头到尾流畅自然，有轻松幽默也有茫然挣扎，表演精湛布景道具精良，画面色彩柔和清爽、明亮饱满，镜头风格清新简单，故事完全被导演炉火纯青的控制力所掌控，如果要从神奇扬作品中划分，它属于《当幸福来敲门》、《朱诺》那一阵营，真是一部赏心悦目的经典电影。
“谢谢大家，谢谢玛姬！”王扬看向右边的玛格丽特，这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认真地笑谢道：“你救了我一命。”
王扬很感谢玛格丽特对他的当头棒喝，否则这120分钟故事还是那个故事，细节的表达上却会有很大不同，足以让A+变成C+的不同。而因为她的责喝和料理，他重拾了立意时、拍摄时的热情，不是把它当作一份工作一个任务，而是一部电影来看待，全力监督完成了剪辑、配乐、调色等所有后期工作。
他对这个版本非常满意，节奏明快之下，把安德莉亚的几层心理变化、米兰达以及艾米莉等人都描绘了出来，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充满爆炸力的结局，同时又把他想说想讨论的东西说了出来，他想这已经是达到“轻松手法”讲述这个故事类型的极致了，他能做到的极致，所以此时的心情舒畅开心。
“不用客气。”玛格丽特笑着扶了扶眼镜，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市场有着太多不稳定因素，但平心而论，这是具备了几乎一切大卖条件的作品。不但她这么认为，目前看过这个剧场版的人都有“今年圣诞又多了一枚票房大炸弹”的想法，他们都觉得它全球收下2亿、3亿票房没有半点问题。
大树已经种好，接下来就是等待收成了！王扬拍了拍玛格丽特的肩膀，站了起身，一边笑道：“把它送去MPAA审核吧，但我知道肯定PG级。”
“当然。”众人都微笑地站了起来，一同离开放映室，没有暴力、没有恐怖、连吻戏都没有……只有两句犯禁粗口“FUCK-YOU”，不然可能会得到G级。
“不过相对来说，《穿普拉达的恶魔》没有太多你的特色。”走在回去办公室的路上，马克-斯朗特继续评论着《普拉达》，王扬疑惑笑道：“什么特色？”马克-斯朗特思索着说道：“它只是没有那么惊人。《鬼影实录》可以吓死人、《宿醉》可以笑死人，《21》酷到无法形容，《第九区》、《朱诺》、《歌舞青春》……”
他一脸“崇拜”地打量着王扬，道：“我的老板，你总是能让人震惊，噢天！”王扬耸了耸肩，斯朗特摊手道：“但《普拉达》有点像《当幸福来敲门》的风格，就像一杯温暖的开水，可它又没有那么感动深刻。”
“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它怎么样？”王扬不禁笑了，真把他当超人了吗？每部电影都要到达一个“吓死”、“笑死”、“酷死”的极端？或者都要达到《教父》的层次？而事实是电影有着太多的细化类型，太多的感官感受了，有些是极端化和《教父》、《肖申克的救赎》所不能给予的，《穿普拉达的恶魔》就是其中温和轻松的一种。
“我认为奥斯卡最佳影片不错。”马克-斯朗特也哈哈地笑，“为什么不呢”的故作疑惑：“你可是有梅丽尔-斯特里普。”
王扬捶了他一拳，一边走一边笑说：“不，我才不理奥斯卡，不会去为它设计。”他就是想拍当时产生冲动的心态想法，拍一部满意的电影。他笑道：“你如果想要奥斯卡，可以把那本小说改编成一个时尚界黑暗的故事，什么权力金钱诱惑堕落……讨论人性深层的东西，不是现在风淡云轻的‘人生选择’。”
“你还是有办法让全球票房3亿吧？”马克-斯朗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按这种思路那将会是截然不同的电影，会得到影评界奖项评委们的欢心，但普通观众那里就难交待了。
“我不知道，那不是个好主意，这个题材不应该是这样。”王扬决然地摇了摇头，当然现在电影都快要上映了，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可是假如要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和原版那样，作出同样的选择，把这本唠唠叨叨、怨气冲天的《穿普拉达的恶魔》轻松幽默化，而他更重视表现人物的心路变化。
王扬又说道：“抛弃了艺术片想法，从商业片来说，你不可能把它朝一个极端出发，做成《宿醉》、《21》那样，那样反而会搞砸。这个主题这个内容，就是要用这种温柔的方式去讲，然后爆！THE-END。”他拍了拍点头的马克-斯朗特，笑道：“我不需要观众的情绪起伏太大，享受地看完整部影片，有一个愉快的晚上，不好吗？大家会喜欢它的，看着吧。”
“我还想不到观众，尤其女性观众不喜欢它的理由。”马克-斯朗特嘿嘿地笑了，竖起大拇指笑赞道：“你是对的，我现在觉得就算它当初的改编费是一千万，我们都要把那本书买下来。但我有一个担心……”他认真道：“影评界的反应，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平庸’。”
影评界口碑下跌是马克-斯朗特最近的大烦恼，此前火焰就像皮克斯一样，在影院银幕看到那个飞蛾蝴蝶火焰的标志，无论那部电影多另类，观众都知道这肯定是一部好好、好好的电影。可是现在连着《舞出人生我》、《电锯惊魂》都遭遇影评失利，媒体们的口诛笔伐肯定会影响一些观众的判断，导致“火焰”的品牌价值也下跌。
这些声音会影响票房，更加会影响后期的各种销售量。一间公司越做越大，每年大规模推出的电影越来越多，自然很难保证每部都赢得观众和影评界的心，特别火焰这种什么都敢尝试的独立电影公司，公司会议都认为也许这是在抛掉一个包袱，或者说保持住“火焰出品，观众必喜欢”的声誉就好。
而最大的招牌人物“抢钱董事长”神奇扬？他能不能保持双利？所有火焰人都倾向能。但是别一方面，就好像篮球赛一样，一个神奇巨星每场比赛都拿50分、60分，球迷和专家都已经习惯了他场均55分，结果突然有一场30分，30分一点都不低，却少了25分。发生什么事了？专家们的嘴巴不会闭上。
更特别他们最近对火焰电影的怨气很大……马克-斯朗特看着王扬平静的面庞，摊手道：“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反正我看得赏心悦目。”
王扬没有说话，据他所知06年版的《穿普拉达的恶魔》虽然被讽刺为“一场时装秀”，却有着76%和84%的影评新鲜度，他也有审美判断的，现在的《普拉达》显然更胜一筹，无论如何都不是烂番茄作品。他随口问道：“这是一部好电影，有什么理由骂它？”
“《电锯惊魂》是不是一部好电影？”马克-斯朗特反问了一句。
“哈哈！”王扬不禁大笑，这就说明了影评界的局限性。他坦然自己喜欢称赞奖项，他不会对影评奖项不屑一顾，也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对得到那些称赞忘乎所以，在蝴蝶尽情展现的美丽外衣下，要保持着最初飞蛾的心，玛格丽特救了他一命；但是这只变得漂亮的飞蛾不会为了称赞，非要讨好谁，非要所有人满意，它只是在继续向着最初目标飞翔。
王扬耸了耸肩，说道：“我不在乎。”
“嗯。”马克-斯朗特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愿不要发生《SAW》这种情况吧，这个神奇宝贝踏入大银幕以来，还没有面对过什么真正的指责，现在说不在乎，假如发生就真的没有所谓吗？不过那毕竟是小概率的事。他笑道：“我们说得太严重了，那些家伙也不会睁眼说瞎话的，好电影就好电影。”
“那可不一定，《宿醉》就有很多影评骂声。”王扬哈笑着拍了他一下，大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在11月中旬完成了《穿普拉达的恶魔》的全部制作，随着它的制作成本定格在个人纪录第二高的5500万上，除了配合它的一些宣传，王扬的肩膀真的松了很多，他在电影方面的心思可以全部集中在充满激情的《萤火虫》的筹备工作上，而为角色挑选适合的演员人选自然是一大重点。
他刚刚有了一个重要角色的人选想法，不是宁静号上的船员，而是《萤火虫》的头号反派、星盟派出抓捕瑞娃的秘密警察“蓝手套”。
“蓝手套”其实是那个秘密警察组织的别称，因为他们都穿得西装革履，双手戴着一对蓝手套，得到的命令是“抓回瑞娃，凡是和她有过接触的人一律杀掉，包括星盟官员”。乔斯-韦登的最初电视剧本里有两个蓝手套执行这项任务；现在要搬上大银幕，王扬删减为一个。
从行为上蓝手套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人，为了“美好新世界”这个目标，他杀人不眨眼，就算让他亲手杀掉一百万、一千万无辜的平民百姓，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下手，他相信这些人的死去换来“美好新世界”是值得的，一切阻碍“美好新世界”的人和物都要粉碎，而美好新世界真正到来的那一天，他只看一眼，然后他就会自己杀掉自己。
这是他的信仰，他认为自己的存在价值。表面上蓝手套是忠于星盟的一条走狗，或者说他被星盟彻底洗脑了；但不是，他的理念和星盟志同道合而已，所以如果摧毁整个星盟能带来新世界，他也会毫不犹豫。
这个人物如果要形容，就如同一场“平静的暴风雨”，有正气也有邪气，平静中带着一丝绝对的执着、恶魔下有着一丝善良……这绝对不是什么容易扮演的角色，同时在外形上还要足够的高大威猛，最好帅气迷人。
在考虑了很多人后，王扬首先向布拉德-皮特发出了试镜出演的邀请，其实他一向都很欣赏银幕中的布拉德-皮特，无论《夜访吸血鬼》还是《搏击俱乐部》，都很值得称赞。只是一个算不上主角的头号反派，布拉德-皮特会答应么？他想什么都要先试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