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杀了木九久以绝后患
麝月公主自己在红彤彤的喜房里坐了一夜,大红的喜帐、红红的喜烛映出的红光没有让她苍白的脸有丝毫血色。
她捂着胸口的伤口靠在床头,看着小儿胳膊粗细的红烛渐渐燃尽,那如血般的烛泪一点点的滴下来,在烛台上凝结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她的贴身侍女丁香垂手站立在一旁,看着外面渐渐发白的天光,心疼的道:“公主,你身上有伤,还是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麝月公主眼珠迟滞的转了转,无泪的眸子里泛起了嫉恨与疯狂。她不会流泪的,她的泪水只流给云沐风看,现在流泪有什么用呢?
她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炸裂开来,外面被雨水冲刷过的晴空,非但没有让她得到平静和愉悦,反而加重了内心的不甘与疯狂。
“篱落还没消息传来吗?到底得手没有?”她的声音暗哑而悠远,和从窗子里吹进来的秋风一样凉飕飕的。
丁香轻声道:“没有消息,估计是还没找到机会下手吧。”
“这个废物!咳咳!”她一发怒扯动了胸口的伤口,一阵揪心的痛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丁香忙为她顺气道:“公主,让奴婢伺候你更衣换药,你好好休息一下,王爷回来看到你这憔悴的样子不好。”
麝月咬着下唇摇头,“他不会回来了,他心里没有本宫!他竟然如此狠心!”
丁香柔声劝解道:“王爷心里是有你的,不然公主受伤他不会那么紧张,他不会衣不解带的救治照顾公主一天一夜。”
“他那是不想让自己愧疚,本宫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嫉妒成性、粗鄙不堪的木九久!”麝月眸低现出疯狂的杀意,“派人联系篱落,找机会杀了木九久!”
丁香犹豫道:“可木九久是太子喜欢的人,篱落怎么敢背叛太子?”
麝月缓缓道:“正因为她是太子喜欢的人,篱落才会毫不留情,人一旦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什么样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她苦等了云沐风这么多年,感情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日益加深。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他,她不会就此甘心独守空房。
她离家背景,来到这里,已到绝境,不能再回头了,即使看不到岸边,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曙光,她也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大不了,她得不到的,谁也休想得到!她觉得冷,微微蜷缩了身子。这一刻,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她一无所有。
“一切都是本宫咎由自取。本宫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本宫伤了先皇的心,还让皇兄为了本宫千里迢迢来到这南月来受辱,都是本宫的错!”丁香柔声劝解道:“公主不必妄自菲薄,这日子还长着呢,王爷只是对那木九久还没新鲜够而已,男人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只要公主养好身子,让自己变的光彩照人,这样才能让王爷注意到公主啊。不然
公主身子这么弱,怎么能承受宠幸?怎么能有孕?”
麝月公主一听眼神明亮起来,闪出希望的光芒,“本宫要换药、用膳。”
丁香脸上现出喜色,忙吩咐外面候着的下人们去安排,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麝月公主叫住。
麝月公主道:“你的话有道理,篱落有可能不敢背叛太子,那就另派死士过去,一定要杀了木九久,以绝后患!”
……
云沐风在木九久坐过的地方整整坐了一夜,冰冷的雨水丝毫没让他的心少痛一点,他的心就像在油锅里滚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天下什么身份、地位、权势,没了她,这一切都是狗屁。
他拼命的咳嗽着,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生病了,如今倒是像病了一样,整个人都好像是癫狂的。
他抬头间的茫然,连陆乘风都觉得心头骇然。
定定的望着被秋雨洗过的竹林,他有些出神,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九久你看,雨停了,雨后的竹林好美啊,美的就像你清澈明亮的眸子。”
陆乘风心疼的看着这样的云沐风,他们一起长大,是第一次见到云沐风这个样子,感情是把双刃剑啊!
叹息一声道:“主子,你好像生病了,咱们先城再说。”
“那里没有她,孤王回去有什么意思?”云沐风紧抿着薄唇,一滴雨水从碧绿的竹叶上落下来,正落到他有些苍白的嘴唇上。
“可是……”陆乘风还想再劝,但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此时有个千机阁的属下急匆匆而来,眨眼到了近前,急急的禀报道:“禀主上!昨晚荔镇有人骑马冒雨闯城,听描述很像王妃。经过调查,王妃是从一个客栈里出来的,而那个客栈被个富商包了,听客栈老
板描述相貌,应该是苏文清!”
云沐风呼吸有些急促,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忽地撑起身子,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黑竟晕倒过去。
陆乘风忙扶住他,给他喂了粒药丸,背着他去了山下的玉竹寺。
经过慧远大师的一番救治,云沐风悠悠醒转,他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撑着身子要起来。
慧远大师忙摁住他,道:“师弟,你现在得了风寒发高热,需要卧床静养。”
“不!孤王要去荔镇!”云沐风抚着晕晕沉沉的额头,勉力起来。去晚了,夫人就是人家的了!
陆乘风劝道:“主子还是养好病再去吧,属下已经派人去查去追了,一有结果会立刻来报!”
云沐风捏着眉心道:“孤王一定要自己去,取孤王的银针来!”
陆乘风知道劝不住,只好取出银针。
云沐风用银针刺激了周身几处大穴,然后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不一会儿头顶就有白气升起,额头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半个时辰后,才把体内的寒气和湿气全部逼了出来,尽管如此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陆乘风已经让人备好了快马。云沐风蹙眉翻身上马,策马疾行,披风在风中飞扬成紫色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