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上清玄阴司冥真君
“额……杨星先生,易东选手怎么给自己准备了口棺材啊?”
吴康胜有些崩溃,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杨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谁跟你说那是给他自己准备的棺材?”
“不然他还能用棺材去砸人?”
吴康胜心如死灰,感觉自家选手当着全世界的面出了大篓子。
“虽然他不能用棺材去砸人,但他能用棺材里面的东西去砸人啊!”
杨星似笑非笑的说道。
“棺材里面的东西?尸体?”
吴康胜反应过来,一阵恶寒。
现场的观众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懂易东抬口棺材来干嘛,本能的有点不舒服。
“两位选手准备好了吗?”
裁判好的瞟了棺材一眼,左右询问道。
鸠摩罗皱着眉头紧盯黑棺,闻言轻轻点头。
手却紧了紧天杖,那口黑棺冥冥给他十分危险的感觉。
“易东选手你呢?”
“我也准备好了。”
“那好,双方行礼!”
“礼毕,赛开始!”
裁判迅速跳下擂台,将战场留给了两位年轻人。
黑棺竖立在易东身旁,鸠摩罗本想抢攻试探一下,但刚迈出一步马收了回来,顶轮的直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让我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鸠摩罗咬咬牙,眉心亮起靛色光芒,眼玄光闪过,世界的真实渐渐在他眼浮现。
但看到的景象却吓得他倒退两步。
那口黑棺仿佛一个太阳,黑色的太阳!
无数漆黑的触手裂缝从棺材不断向周围空间蔓延,宛如活物一般轻轻蠕动。
极度矛盾的生与死在棺材内不断转换,鸠摩罗甚至从辐射出来的黑光感受到了心跳——死人的心跳!
无边的恐怖降临到他的身,光是直视那口棺材让他近乎崩溃。
毫不犹豫的将天杖戳在眉心的花纹里,尖锐的杖尖刺穿了肌肤,眉心渗出一滴带着金丝的血液,逐渐将整把天杖染红。
接着他在十几万现场观众以及数以亿计的电视机观众诡异的视线里——开始跳舞了。
“你是毁灭,你是创造,你是恶魔之主,你是万神之王,屹立于宇宙顶点的湿婆,我终将与你合一……”
鸠摩罗舞蹈优美,身姿迷人,换个场合也许会有许多人喜欢,但在半决赛的擂台,他这举动格外搞笑了。
但诡异的是,现场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即使是普通人,都能从他的舞蹈里感受到寂灭的味道,那是宇宙回归虚无的绝望。
而在杨星和武殷这种触摸到战略级的超武眼里,看到的东西更多了。
虚空之,一股无形的伟力降临在鸠摩罗身,一个两丈高的虚影在他背后逐渐凝为实质,三眼四臂,面容明明很英俊,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无边的恐惧在场馆内蔓延,即使有【天道演武馆】保护观众的心智,他们依旧要承受一丝神的气息。
这丝气息也是【天道演武馆】故意放出来的,刚好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以内。
与此同时,易东也没有闲着,他掏出一张用自己心头血书写的灵符,将它贴到自己心口。
随后,他转身跪在黑棺之前,大声念道:“恭请清玄阴司冥真君!”
咔咔咔咔~
厚重的机关声,黑铁棺材逐渐打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哗~
“那是什么?”
“里面居然真有一个人?”
“请人代打?这不算犯规吗?”
嘈杂的喧闹声,杨星脸的笑容也渐渐僵住了,他从那人身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那人安静的躺在黑棺里,面容如玉,头戴清芙蓉冠,身披白金氅衣,其有日月星斗周天列宿环绕,阴阳二气流转,玄妙华美。
他看去不过二十出头,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异常俊美,即使是闭着眼睛,都有种高贵缥缈的气质,令人心折,眉宇间居然和易东有些微神似。
“妈妈!我恋爱啦!”
电视机前无数花痴少女不约而同的捧心大叫。
似乎感受到了鸠摩罗的敌意,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现场立刻鸦雀无声。
那是一对宛如白玉雕铸般的眼球,没有瞳孔,也没有视线焦点,他好像在看你,又好像在看着虚空。
通过【血脉通灵符】的链接,易东接管了僵尸的控制,掐出法决,他缓缓走出黑棺。
“清玄阴司冥真君!居然是玄阴派!”
杨星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感受着他体内如渊如狱的无边力量,心升起十二万分警惕。
但随即他松了口气,如果在其他地方遇到,他还有点虚,但这里可是【天道演武馆】!
作为【天道演武馆】的馆长,杨星可以调动整个天地的力量将他zhe:n压!
“额……玄阴派?那是什么?为啥裁判没有叫停赛,易东选手带了另外一个人来啊?”
吴康胜感觉这个世界他有点看不懂了。
“这不是另外一个人,这是易东的武器!”
杨星眼里闪过道道精光。
“武器?把人当武器?”
“准确来说,那不是人,是尸体!”
话音落下,无论是吴康胜,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感到背心升起一股凉气,头皮发麻。
“尸……尸……尸体?可那个人明明在动啊!你看!”
吴康胜指着擂台对峙的三人。
“僵尸听过吗?”
杨星用一种你少见多怪的眼神撇了他一眼。
“僵尸?茅山道长?”
虽然经历了一段末法时代,但关于僵尸的传说依旧流传了下来,诞生了不少影视作品。
所以虽然僵尸已经绝迹百余年,现代天朝人对其还是很熟悉,只不过从影视作品了解的僵尸,和真实情况有些脱节。
“这么邪恶嗜血的东西也能登擂台?杨星先生您不管管吗?”
吴康胜看着擂台那个英俊的年轻人,生怕他狂性大发冲出来咬人。
“谁跟你说所有僵尸都是邪恶嗜血的?人家玄阴派可是接受国家敕封供奉千年,可是正儿八经的玄门正宗,司冥天师世袭罔替,跟龙虎山那一脉是一个等级的。”
杨星瘪瘪嘴,耐着性子跟他普及知识。
“跟龙虎山一样?这么厉害的吗?”
龙虎山天师道的大名如雷贯耳,吴康胜有些不敢置信。
但既然是名门正派,想必操纵僵尸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心里本能的厌恶与恐惧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
“杨星先生,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神秘的门派吗?”
“嗯,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都是从国术馆看到的资料,不算什么机密,属于随着现代化被遗忘的门派。
“玄阴派也叫青衣宗,据说有两千多年的门派历史,历来以操控僵尸闻名,你们从他们的封号也能看出来,司冥,掌管阴冥,从职权来说,他们是阴曹地府在阳间的管理者,负责人死后的安宁。”
“消灭野生的僵尸在以前是属于他们管。”
“这僵尸还有分野生的?”
吴康胜大感惊。
“一个人要是葬的地方不对,死前又有怨气,过个几十年百年的确有几率变成僵尸,这是以前人们说的尸变。”
“这种僵尸的确十分危险,嗜血暴虐,神智只剩下杀戮和吞噬。”
“古代经常有记载,某某地僵尸为害,赤地千里,说的是这种僵尸,”
“那野生僵尸和易东的僵尸有什么区别吗?”
吴康胜好问道。
“区别可大了,玄阴派的僵尸生前都是自家门派的长辈,羽化之前服【清玄阴丸】,以秘法逐一有序的自闭十二正经和经八脉,心脏不再搏动,血液亦停止,再以魂力消融自身业力,导纯阴之气入体,化为潜力极高的僵尸。”
“这种僵尸不沾血腥,以纯阴之气为食,浑圆无碍,实力生前也不会削弱太多,还会本能的庇佑后辈,简直是梦幻功法。”
“传说玄阴派全盛时期拥有三十六位战役级僵尸,一千多位战术级僵尸,门派里死人活人还多。”
听到这里,吴康胜打了个寒颤,总觉得瘆得慌。
“这么说……那僵尸不会有危险?”
吴康胜指指擂台俊美的男子。
但没想到杨星却坚定的摇摇头:“玄阴派的僵尸本身是没有神智的,全看操纵的人如何。”
“操纵的人危险,那他危险,操纵的人安全,他安全。”
“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一个厉害的武器,在坏人手里危险,在好人手里安全。”
吴康胜恍然大悟:“懂了!”
随即他又皱起眉头:“可我总觉得这功法有违天和,跟现代伦理道德不符啊。”
“人家两千年历史的名门正派,国家都没说话,轮得到你来反对?”
杨星开玩笑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吴康胜也不蠢,立刻听懂了,千多年朝代变换,但玄阴派却屹立不倒,反而每个朝代都对它敕封供奉,说明什么?
说明它对维系国家的安定有很强大的作用!
眨眨眼睛,他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到了擂台。
“有了僵尸,杨星先生您觉得易东选手能有几成胜算?”
“至少六成!”
看着擂台迎着六米高法相对峙的俊美年轻人,杨星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玄阴一脉继承了清派的法统,精通符箓,剑法,内丹,外丹,但真正的核心依旧还是养尸派,他们七层的功夫在僵尸,有僵尸和没僵尸完全是两个概念。”
顿了顿,杨星带着一丝感叹道:“何况他的僵尸也大有来头啊!”
“什么来头?”
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支起了耳朵。
“刚才易东不是双腿跪在棺材前面了么?这种请法说明里面是他的直系血亲长辈,简单来说是他祖宗!”
恶趣味的笑笑,杨星继续道:“而他请的是【清玄阴司冥真君】,有兴趣的可以查一下,这可是被写进道教典藏里的真正天师,玄阴派第七代祖师,司冥真君——易北。”
“他是有明确记载的封号天师,也是说他生前是战略级的高手。”
“战略级?那易东不是赢定了?”
吴康胜大喜。
刚才他都还在不满鸠摩罗用门派圣物做武器,轮到易东的时候表现出了喜闻乐见的双重标准。
“没那么简单,僵尸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和操控者息息相关,好像稚童舞大刀,一个不注意,没伤到敌人,反而先伤到自己。”
“况且鸠摩罗也不是易与之辈,这将是一场龙争虎斗!”
杨星有些兴奋的盯着擂台。
而对峙了许久,擂台两人终于忍耐不住,互相发起了进攻。
六米高的湿婆法相宛如天神,一拳锤下,带起火车呼啸的汽笛色。
易东艰难的操纵着易北躲避,身形迟钝。
但鸠摩罗马转移了目标,直接向他杀来,攻其必救。
面对这门板一样巨大的拳头,易东只来得及让易北拦在他身前。
咚!
一副华丽的周天星宿图挡在拳头前,使其不得寸进。
杨星眼睛一亮,没想到那白金氅衣也不是凡物!
“天罡五雷正法!”
诡异的重叠声在擂台响起,易东和易北同时掐出一个法决,指向鸠摩罗。
有了易北这个放大器,易东可以尝试许多他暂时没有掌握的秘法,丝毫不怕有反噬风险。
次对阵露西妮布置了许久才使用出来的天罡五雷正法,这次只是掐了个法决,威力反而更胜一筹。
轰隆隆的雷电不断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银蛇一般在擂台游动。
然而等到光芒散去,湿婆法相掐着一个神秘法印,浑然不动,似乎没有任何损伤。
但只有鸠摩罗自己明白,硬吃一套雷法后,他的灵能已经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然而他对面的易东却玩起了兴致,各种法决掐了个遍。
巨木撞击、洪水汹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地元磁力、天火焚烧……
期间还有八卦阵法迷惑心志,天魔法咒攻击神魂,只要是易东会的,轻易能施展出来,而且威力大增。
渐渐的,鸠摩罗被打得节节败退,宛如实质的法相也有了一丝透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