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3章 弓
凝魂丹是高品仙丹,凤至这也是第一次尝试着炼制,虽然她其实有一定的把握,但本就只有一次机会,当然要尽可能的提升炼丹的成功率。
而丹炉,对于炼丹的成功率无疑是极为重要的。
凤至这才向箭啸开了口。
这也是在发现这间高水准的丹房之后她才决定要开口的,箭啸既然连这样的丹房都有一间了,不可能会没有高水准的丹炉。
果然,凤至猜的没错。
听凤至这样说,箭啸立即回道:“丹炉我这里有。”然后在丹房的一处墙壁上轻轻一按一拉,便从那看似一片光滑的墙壁上拉出了一个小抽屉来,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只极为古朴的丹炉来,这丹炉底生三足,颜色近似
青铜,看起来就像是在地底埋了几万年才刚刚被挖上来的一般,怎么看都只让人觉得得不起眼。
当然了,这只是外行人的看法罢了。
打从箭啸拿出这只丹炉来,凤至的眼睛就是一亮。
她压根儿就没有注意这只丹炉长什么样子,而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自这只丹炉的“气”。
这所谓的“气”,是丹炉每炼制出一炉丹药之后积攒起来的,尤其是若是炼制过高品丹药,这“气”不仅量多,而且质强。
现在,凤至从箭啸拿出的这只丹炉里,就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气”。
毫无疑问,这只丹炉曾经在一名厉害的丹师手里炼制成功过很多的丹药,而且还炼制过许多高品仙丹,否则它不可能凝聚出如此高质量的“气”。
这除了能说明这只丹炉的不凡,也能告诉凤至,这只丹炉的前主人,定是一名极为出色的高品丹师。
要是那名丹师还在的话,凤至倒是挺想与人好好交流一番的。从箭啸的手里接过那只丹炉,凤至一边细细的查看丹炉的每一个角落,以及炉身上绘制着的明显并非只是装饰的纹路,一边问道:“箭啸前辈,这只丹炉的前主人一定是一
位很出色的丹师吧,不知道那位前辈现在可还在?”
问这话的时候,凤至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出于见猎心喜的心态,想要与同行好好切磋一番。
不过,凤至这话问出去之后,却许久都没有得到箭啸的回答。
她于是有些疑惑地看向箭啸,这才发现,自见着箭啸之后,她还是首次在箭啸的脸上看到这么多的情绪。
思念,心痛,后悔,期盼……
这种种的情绪汇在箭啸那张本就略显严肃的脸上,即使是再怎么迟钝的人,只怕也都能多少看出些箭啸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了。
凤至微微一顿。
看来,这间丹炉原先的主人,对于箭啸来说定是非常重要的,否则箭啸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这时箭啸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了太长时间了,他道:“她……还在。”
还在。
这两个字箭啸似乎是格外用力说出来的,就好像不是简单的回答凤至的问题,而是借由这两个字在说服他自己一般。
凤至现在更肯定箭啸与这丹炉的原主人之间有许多的纠葛了。
不过,见箭啸现在这模样,明显那人的情况不会太好,凤至自然不会没眼色到在这个时候去戳箭啸的心窝子。
如果这凝魂丹本就是替这丹炉的原主人炼制的,那么,这人和箭啸之间的关系,怕是非常亲近吧。
凝魂丹……
想起凝魂丹最主要的功效,凤至觉得自己隐隐有些明白了。
箭啸在说完“还在”这两个字之后,明显不欲再与凤至说什么了,他转移了话题:“这间丹房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意取用,除了这些之外,你看看还需要些什么?”
凤至原是想摇头的,但看到箭啸这副模样,又开口随意说了几样东西。
果然,听到凤至有要求,箭啸其实是微微松了口气的,跟着就离开了丹房准备凤至要的东西去了。
等到箭啸离开了,凤至发现凤来一直盯着箭啸离开的方向,眼睛眨都不带眨的。
凤至不由得一乐。“凤来,你这么难舍难分的看着箭啸前辈离开的方向,知道的当然知道你这是出于对前辈的崇敬,但要是叫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还会以为你是在搞什么背背山呢!”凤至
调侃道。
凤来平时的话本就不多,更是少见他对什么人与事表现出这样的关注,现在偶尔见上这样一回,也难怪凤至会调侃他了。
本以为凤来会反驳,或者是压根儿就不理会的,但凤来这次还真的回应了。
他缓缓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道:“箭啸前辈的那把弓……”
弓?
凤至几人都是一愣。
他们都没想到,凤来会在这个时候提起箭啸的弓。
跟着,众人便都回忆起箭啸一直背在背后的那把弓来。
那把弓很大,即使箭啸的身材已经算是高大了,但他背着那把弓时,弓的一端也差点要触地了。乍一看,箭啸的那把弓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了,不仅没有任何象征着高品仙器的宝光,而且整张弓还显得灰扑扑的,上面更是连花纹都见不着多少,说是凡人世界里被人
随意做出来的肯定都会有人信。
但,凤至几人当然不会这样以为。
便是真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弓,当它能被箭啸这位帝君之下第一人、仙界最会用弓的天君背到身后时,它其实就已经不再普通了。
更何况……
箭啸作为武器的弓,会是没有半点特色的吗?
当然不会了。
所以,凤至几人此前都认为,这张弓必定极为不凡,只不过他们的境界低了些,并不能看出这张弓哪里不凡而已。
但现在,听凤来突然提起箭啸的弓,众人愣过之后也思量开了。
莫非,这把弓还有什么别的奇异之处?
众人于是都看向凤来。
同为用弓之人,凤来能看出一些他们看不出来的问题,这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凤来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知道要怎样形容:“那把弓……”